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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三十章 姓馬屁字輩 文 / 舒本凡

    眼鏡男知道領導是不會輕易許願的,王老師肯定有重要工作安排他做。他也下定決心無論王老師要他做什麼都一定要做好,機會向來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眼鏡男的學習成績很好,但憑本事考上京大的把握是一點沒有。現在有一個保送的機會,無論如何都要抓住。

    果然王老師接著就交任務了。他要眼鏡男盯住張秋生與李滿屯兩個。張秋生是工人家庭出身,城市混混氣息特別濃。李滿屯出身農民家庭,小農思想嚴重。如果他們在日本幹了什麼壞事,不僅給我們這次文化交流活動帶來不可估量的壞影響,更可能會給國家丟臉。

    眼鏡男覺得這個任務光榮而又輕鬆。打小報告而已,這門功夫他從小學開始就練得爐火純青。可是王老師要求他從晚上九點開始,每隔一小時就去他們房間看看這兩人在不在,而且還要不驚動袁老師。袁老師很忙很累,我們不能影響他的休息。

    眼鏡男畢竟只是個中學生,他再麼老於世故也搞不清王老師肚子裡裝的是什麼水。從表面看王老師的話是無比的正確,卻哪裡知道王保善現在是如在油鍋裡煎熬。

    王保善現在整天的怪自己太大意。他從麒林市推薦上來的材料中知道張秋生只是個沒有父親的單親家庭出身,而且還是讓他瞧不起的工人家庭。

    麒林市為什麼會推薦這麼個學生來?仔細看看材料就知道,張秋生的母親叫梁司琪,而推薦表上班主任一欄中籤名也是梁司琪。毫無疑問是他母親利用職權將兒子搭配來的。

    更進一步的是王保善對每一個學生的家庭都認真研究,以決定在日本期間如何對待他們。對於家庭背景深厚的學生,要借此次機會建立良好的關係以做今後的靠山。而張秋生顯然是不值一提的家庭。

    王保善在張秋生的材料上發現一個有趣的問題,他的弟弟姓李,叫李秋同。張秋生與姐姐跟爺爺姓張,這一點沒錯。可他弟弟為什麼姓李呢?

    現在是有很多孩子是跟母親姓的,可張秋生的母親姓梁啊?張秋生的弟弟為什麼姓李呢?

    很顯然,張秋生的父親去世後他的母親改嫁的後夫姓李。怎麼又回到前夫家裡呢?後夫為什麼沒有成為張秋生的繼父呢?只有兩種情況,一種是這後夫又死了,或者是又離婚了。

    這是怎麼個爛家庭啊?王保善打從心眼裡鄙視張秋生,雖然他自己也是農村出身毫無家庭背景。

    而李滿屯呢?材料很簡單。出身於長白山一個叫向陽屯的農家子弟,父母都農民。農民生活簡單,履歷當然也就簡單。你一個農民家的孩子居然能出國,那得燒多少高香?

    張秋生與李滿屯都不是讓王保善懊悔的原因。讓他懊悔埋怨自己太大意的是孫不武。孫不武的材料也簡單,父母都是軍人在某某部隊服役。

    王保善埋怨自己大意的地方就在這裡。主觀臆斷害死人啊,憑什麼斷定孫不武父親充其量只是個校級軍官?僅憑他四十多歲的年齡?差之毫釐失之千里啊,怎麼就沒想到是人都有爺爺的啊!

    張秋生的爺爺是退休工人,表上明明白白不用多說。李滿屯表上沒填爺爺,可他父親是農民啊,如果他爺爺是牛逼人物會讓自己兒子當農民嗎?所以李滿屯的家庭也就這樣了,無需過多關注。

    大意就大意在沒調查孫不武的爺爺。白癡啊,王保善抽自己耳光。孫不武沒填爺爺名?那麼個家喻戶曉的名字是需要保密的,他孫子為了安全當然不能填。

    可你不能稍稍打聽一下?大意失荊州啊!眼睜睜地失去一個大好機會啊!把孫不武伺候好了不說可以接近他爺爺,就是接近了那個二毛四也是前途光明啊!

    王保善心裡又埋怨孫一行。孫一行送推薦表時只說了孫不武是他侄子,另外兩個是他侄子的同學。要不是領導壓著,要不是孫一行帶來了贊助,王保善真懶得收這三個學生。毫不起眼的三線城市,三個沒什麼背景的學生。

    昨天孫一行是碰巧與二毛四一起到的機場賓館。王保善卻以為二毛四是與孫一行一同來為孫不武送行。能讓一個二毛四來送行,這個孫不武可能有點背景。不過或許是孫不武父親的老戰友,又與孫一行關係好呢?

    孫一行的頭銜是五聯公司的董事兼保安部經理。王保善心想,民營公司就喜歡搞花架子。保衛科就保衛科了還保安部,明明一個科長卻說成什麼經理。不過是個暴發戶倒是真的,這從他們慷慨贊助就可以看出來。

    二毛四與孫一行關係好也沒什麼奇怪,這年頭的人們都喜歡與大款交朋友,軍人也不例外。當然不能說孫一行是爆發戶,他是孫不武的叔叔。可能是孫家派出來撈錢的。

    王保善與孫一行、二毛四一同來到肯德基,他是來接時盈盈。時盈盈是任大少介紹來的,給時盈盈面子就是給任大少面子。有人欺負時盈盈他當然要為她出頭,這是做給任大少看。失算就失算在孫不武比任大少更大少,任大少見了孫不武簡直像老鼠見貓,那孫不武的背景還用說嗎?

    孫一行與二毛四都認識張秋生、李滿屯,並且親熱地叫他們小名,是不是說這兩個學生背景也相當可以?

    王保善認為這是廢話,那麼大的個首長能對自己孫子的朋友不作調查?要是孫子誤交匪類那還了得?

    這些都是王保善在肯德基受著誣陷挨著耳光時總結出來的。孫不武的家庭也準確的猜出來了,畢竟高層姓孫的就那麼幾個,有孫子正讀高中的恰恰就這麼一個。

    他現在對張秋生、李滿屯兩個恨得要命,尤其是張秋生那是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是他們生生地阻斷了他接近孫不武的機會。不僅如此連孫不武的叔叔現在似乎都十分討厭他,這讓王保善既惶恐又生氣。惶恐的是得罪了孫家只有壞處沒有好處,生氣的是這一切都是拜張秋生所賜。

    王保善認為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千方百計地找張秋生與李滿屯的錯。只要找出他們的錯,到時就可以向孫家證明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家的孫子好。革命接班人身邊可千萬不能埋伏階級敵人啊!

    眼鏡男認真執行王老師交待的任務。這個任務雖然輕鬆,執行起來還是有難度的。夜裡不睡覺這是小事,王老師答應他白天可以不參加集體活動而補覺。

    難處在於王老師交待既要盯住張秋生、李滿屯,又不能得罪孫不武。房間分配是袁老師拍板的,事先沒經王老師同意。眼鏡對於老師間的矛盾不敢過問,唯有硬著頭皮來查房。

    面對孫不武的破口大罵,眼鏡陪著笑臉說:「那個,那個,孫不武同學哈,對不起哈,那個,這個問題是這樣的——」

    孫不武性子最是急躁,哪耐得住眼鏡男的婆婆媽媽,又是破口大罵:「這個那個你瑪比,你滾不滾?不滾老子抽你!」

    這次不能怪孫不武罵人,任誰深更半夜隔一小時就被叫醒一次也要發火。眼鏡男深知理虧,被孫不武打了也是白打,沒人會同情他。可是王老師交待的任務還是要執行,眼鏡男還是哈著腰,笑臉擠得更加像花一樣地說:「我那個想看看,那個,張秋生在不在?」

    王老師已經指出了他前幾次的錯誤,每次都沒見著張秋生,說不定這傢伙已經溜出去幹壞事了。這次一定要見著張秋生,沒見著就趕快告訴他。所以眼鏡男拼著挨打也要問清楚。

    孫不武正在脫鞋準備抽眼鏡男耳光,張秋生在裡面說話了:「小馬啊,找我有事嗎?」

    孫不武大奇,收回拖鞋回頭問道:「老張,你認識這傢伙?」除了在飛機上換座沒見老張和眼鏡男說話啊。飛機上與他換座位時,我就在旁邊沒聽他們互通姓名啊?

    張秋生在裡面打了大大的哈欠,說:「認識,天下誰人不認識他啊。他姓馬,屁字輩,全名叫馬屁精。你也別打他,也就是王保長的跟屁蟲而已。要打就打他主子去。」

    孫不武與李滿屯都哈哈大笑,一連聲地說:「對對對,就是小馬,屁字輩的小馬。」

    眼鏡男滿腔羞憤悻悻而去。孫不武剛剛關上門,張秋生就說:「來來,俺們開一個分贓大會。」說著就將一個大公文包扔床上,再倒拎著公文包一抖。「嘩啦啦——」包裡掉出一大堆錢來。

    張秋生又扔出兩個塑料兜,這是他順便從超市裡買來的巧克力、牛肉乾還有可樂等等。

    無論在何種情況下,李滿屯與孫不武都要早起修煉。這兩個早課完畢不管張秋生睡的正香,強行將他拉起來去吃早餐。張秋生洗漱完畢後,卻突然說他要練功。李滿屯與孫不武牙齒都笑酸了,你這傢伙何時這麼發奮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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