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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九十六章 慘烈 文 / 舒本凡

    孫不武試圖站起來,但還沒用力腳踝處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他沒顧得檢查自己的傷情,掙扎著向張輝處爬去。張輝是普通人,能經受得住韓冠陽那全力一撞嗎?

    張秋生對坐在身邊的秋同說了一聲:「坐這兒別動!」然後就一溜煙地向球場跑去。他是下半場剛開始就急忙跑去少年宮將秋同接了過來。張秋生是個好哥哥,有什麼好場合從不會忘了弟弟。

    吳痕因為背對著球場指揮唱歌,這時還不知道發生什麼。看見張秋生慌慌張張的向場內跑,趕緊回頭一看,也立即丟下大部隊跟著就跑。他怕李滿屯一時控制不住情緒而犯渾,那時有理就變成無理了。

    普通人的反應哪有張秋生與吳痕快?直到此時觀眾席上才爆發出憤怒的呼喊「不要臉!」,「無恥!」。這種局面稍一放縱就會引起騷亂。千鈞一髮之際,張秋然出現在原來吳痕指揮的位置。

    「五星紅旗迎風飄揚,預備唱!」。吳煙、李秀英、林玲等唱起來了,高一一班唱起來了。二十一中的靈魂班級是高一一班,而高一一班最服的就是高三一的吳痕與張秋然。高一一班唱起來了,整個二十一中都唱起來。張秋然向旁邊走了幾步,朝著一中方向揮手,意思是要他們跟著唱。

    即使離開一學期,張秋然在一中的人緣還在威信也還在。一中同學們立即接受張秋然的指揮唱起來。張秋然又毫不停留的轉身朝著對面的看台揮手。

    藍天下,寒風中,火熱的人群,一個看不清面貌但身材窈窕到完美的少女正在向他們揮手。憤怒的觀眾中有人注意到了,於是跟著唱起來。沒注意到的也在身旁的觀眾提醒下注意到了,也跟著唱起來。

    「歌唱我們親愛的祖國,從今走向繁榮富強。跨過高山,越過平原,跨過奔騰的黃河長江——」歌聲中,人們含著熱淚看著孫不武一步步向張輝爬去。歌聲中,人們看見兩個學生飛快地向出事地點跑去。歌聲中,人們看見裁判高舉的手上兩張紅牌。

    主席台上衛福群與祁漢明嚇得面色蒼白。如果發生騷亂,他倆難辭其咎。可是正當他倆一腦袋糨糊不知所措之時,局面迅速就得到控制。這個眨眼功夫就控制了局面的人竟然是一位柔弱的女生。

    兩個男生一前一後的在跑,後面又跟上四個男生帶著兩副擔架。從穿的校服看,又全是二十一中的學生。沉著冷靜,反應迅速,處置得當,準備充分,紀律嚴明,素質過硬。

    這是主席台上所有領導對二十一中的評語。衛福群看了看祁漢明,沒有說話。意思很明確,這就是你們教委經常說得最爛的學校?

    祁漢明臉色很難看,心裡把老楊罵了個狗血淋頭。你個姓楊的,竟然當著上萬群眾出老子洋相。這事過後看教委黨組怎麼處分你!

    張秋生跑到張輝身邊一看。張輝已經口吐白沬,眼球只見白不見黑。王二寶抱著張輝大喊:「輝子,張輝,你,你別嚇我。我我我我,我膽兒小——。」

    張秋生接過張輝,手貼在張秋生後背上,察覺到張輝心臟已停止跳動。孫不武爬過來,哭喊著:「張輝,你還欠我汽水錢沒還,你可別想賴賬!你小子別,別別——」聞者無不動容,連裁判都背過臉去偷偷抹淚。

    張秋生察覺自己用的手不對,貼在張輝後背上的是左手,無法施放愈傷訣。只能試著度過一股真氣,在張輝的心臟上輕輕按摩。緊接著他的心為之一抽,張輝左胸斷了三根肋骨,斷骨壓迫著心臟,且有一根斷骨插進肺葉。

    吳痕趕了過來,見張秋生的架式知道是在用真氣為張輝療傷。張秋生見吳痕右手握著拳,知道他手心肯定是愈傷符,於是放心的先用真氣刺激心臟。只要張輝心臟恢復跳動,其它的一切都好辦。

    張輝的心臟粘膜有輕度破損。人在劇烈運動或是高速奔跑時遇上強烈的撞擊而停止運動,重者可導致心臟破裂,輕者也會因猝然停止跳動而死亡。

    韓冠陽的撞擊力有多大?可以說並不低於一輛以一百邁以上速度行駛的汽車的撞擊力。何況張輝自己也是在高速奔跑中。速度等於力量,這是怎樣的速度,又是怎樣的力量?

    抬擔架的同學跟過來了。吳痕對這兩個同學說:「把老孫抬下去!」然後蹲下來查看張輝。孫不武死活不肯離開。他知道韓冠陽的撞擊力有多大,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才格外擔心。是的,吳痕與張秋生都在這兒,他們肯定有辦法。可是修真者不准在普通人面前顯露法術,吳痕會不顧禁忌施用法術嗎?他剛剛邁入修真行列,許多禁忌規矩也剛剛知道。

    孫不武知道吳痕在布拉戈維申斯克用了愈傷符。否則阿仁絕不會死中逢生。可那是在荒無人煙的西伯利亞,現在是萬目矚目的體育場。孫不武還待堅持,吳痕回頭嚴肅地對他說:「這是命令。」孫不武立即閉嘴,乖乖的被李滿屯背走,他堅決不躺擔架。

    吳痕撕開張輝的球衣。旁觀之人都倒吸一口冷氣。張輝的左胸凹陷一大塊,說明起碼斷了三根肋骨。吳痕將手掌輕輕放在凹陷處,能感覺出張秋生正在努力使斷骨復原。吳痕也放出自己的真氣慢慢吸,與張秋生的慢慢推配合。好在張秋生的無屬性真氣與他的真氣不衝突。

    組委會的急救醫生來了,看見張輝胸口塌下那樣一塊,著實嚇得不輕。踢個球能造成這樣的重傷,他們還從來沒見過。其實踢球能造成什麼樣的傷,他們都沒見過,他們只是兩個麒林市中醫學院的學生。

    吳痕對醫生說:「請檢查他別處還有沒有傷,謝謝!」聲音遲緩凝重,說明他正在用著極大的力道在救治傷員。這是在電視與武俠小說中才可以見到的治傷方法,醫學生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作為醫學生,吳痕的這種方法絕對違背醫學常識,可是面對這樣的傷者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還有這個男生說話很客氣很禮貌,卻有著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

    經醫學生檢查,還有左腿脛骨斷裂。這樣的比賽用慘烈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腿骨斷裂,對於修真者來說小菜一碟,可怕的是臟器受傷。

    張秋生輕輕將肋骨從心臟上抬起來,不能用力過猛以造成二次傷害。又不能太慢,時間拖長了會使心臟不可逆轉的停跳。

    肋骨復原了,每根肋骨上留兩股真氣固定。心臟受損的粘膜修復了,張秋生在下面托住,吳痕在上面一下一下按壓。吳痕覺得與張秋生一起幹活就是愉快,他們兩人無需多說一句話就配合默契。當然條件是張秋生一本正經時。

    張輝猛地噴出一口鮮血,心臟同時恢復了跳動。吳、張二人當然是及時避開,卻噴了正彎腰關切地注視著的人滿臉滿身,包括兩個醫學生。

    張輝被迅速托上擔架,由兩個男生抬著飛快的朝場外跑。路上吳痕與醫學生稍微交換了一下意見,先送到休息室做進一步處理,然後再送醫院。其實也只能這樣,組委會對情況預計不足,事前根本沒聯繫醫院,更沒有準備救護車。

    素質啊,素質。看看人家二十一中,各司其職,各盡職守,緊張而有序,從容而有效。季長海不簡單啊,這是在場所有校長此時的共同想法。

    衛秘書長起身。比賽發生這樣的大事,他要是還穩坐主席台,恐怕過完年就去政協上班去吧。新來的書記鐵面無情,手段是雷霆萬鈞。去政協還是好的,說不定是去地方志或黨史研究室等冷宮。

    祁漢明當然也要去看望受傷的學生。組委會成員都跟了去。來到休息區,所有組委會成員都大吃一驚。這是麒林市體育場的休息區嗎?

    這兒向來是用髒、亂、差來形容都是客氣。說老實話,組委會成員中有很多人從體育場過,偶而三急也到這兒方便過。現在是冬天,要是夏天組委會都要考慮運動會是不是放這兒舉行。

    現在這裡成了綠色的世界,花的海洋,在眼睛可以見到的地方不是花與樹就是被清理的平平整整乾乾淨淨的場地。

    體委主任姓倪,老楊試探著問:「倪主任,這是你們體委新近整治的休息區?」言下之意就是責問倪主任搞歧視xing待遇。有這麼好的休息區給二十一中,卻讓他們一中的球員在寒風中受苦。

    搞體育的性子直。倪主任對老楊說:「你出錢給我搞的?昨天在這兒小便,還是一片亂七八糟。我還在納悶呢。」

    體委的一個科員在旁邊,這時插話說:「是二十一中自己搞的。一上午,僅僅一上午,甚至不到半天。差不多從上午九點到中午一點,這兒就變成這樣。據說二十一中請來幾百工人,還有卡車工具。這些花啊樹的,全是從花木公司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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