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司琪點頭說:「請假可以。但你們說的是孫不武可能會走火入魔?」九十年代初正是武俠熱,走火入魔這個詞連小學生都知道。梁司琪這樣問也很合乎情理。吳煙點頭說道:「是的,就怕他走火入魔。所以別人來我們不放心。」
上課時間到了,梁司琪不便久留。臨離開時,招呼兩個學生道:「給他家裡打個電話,你們知道他家的電話號碼嗎?」說著將自己的大哥大遞給吳煙,就轉身上課去了。
孫家電話打不打倒無所謂,吳煙完全可以負責。倒是柳家的電話一定要打,孫不武如果由武入道,柳家必須接過來傳法。吳煙知道柳家與孫家的傳統關係,孫家負責打理柳家的世俗事務,柳家負責孫家的修煉。
李家電話也要打。小七成功突破築基,方式是如此的奇特而又迅速,幾乎一剎那時間修為就比秀英還高。這個必須要給家裡說,或者叫報喜。另外,小七還獲得重要法寶,也要告訴家裡。
下午本來是三節課,現在只上兩節。因為全市中學生運動會基本進行完畢,本週六週日要進行籃、排、足三大球決賽,並且都是在二十一中與市一中之間進行。幾乎全市愛好體育運動的人,都期待著這個近似於火星撞地球的決賽。
二十一中當然更是緊張的準備著。幾個校領導一想到這些決賽,就嘴唇顫抖額頭出汗。決賽勝出就能參加省中學生運動會,在省中學生運動會上取得成績,就能為高三學生高考加分這些就不用說了。二十一中在過去哪有過這樣的輝煌?籃排足,包括女排全部進入決賽,這在過去想都不敢想。過去參加中學生運動會,二十一中都糊差事,從未得過像樣的成績。
校長季長海與其他校領導天天像數錢一樣數獎牌。一百一十米跨欄弄了個第五名,沒獎牌但有成績紀錄。男子百米得了個第四,也是有記錄沒獎牌。鉛球弄了一個第三名,銅牌。重要的是女子五千米長跑,得了一個冠軍。不僅是冠軍,還是一二三四名全部攬入二十一中,還是硬生生從市一中手裡搶過來的。
今年中學生運動會最大的亮點,就是二十一中與一中的拼搶。到目前為止,在外人眼裡二十一中要明顯弱與一中。但季長海等校領導知道,自己的學校根本沒發力,重磅炸彈壓根沒拿出來。吳痕等五個最好的學生全都出差去了。想到這兒校領導全都恨的牙癢。你一個學生,沒事出個什麼差?還有勢力最強的高一一班,除了兩個班長整體還沒出動。
兩個班長當然是吳煙與李秀英,她們參加的是女子五千米長跑。吳煙與一中的孫妙因玩了個花招。
在報到處吳煙遇上了孫妙因,吳煙對她說:「妙因啊,你與這些普通人爭第一有意思嗎?」孫妙因看看旁邊的李秀英,說:「那你呢,你們不也是來爭第一的麼?」
吳煙搖搖頭說:「我們才不爭那個第一呢。學校非派我們來,也沒辦法不是?我保證不要第一。第二,第三都不要。我還保證在你後面,你看怎樣?」
孫妙因不是傻子,說:「哦,你不爭第一,將我拉下。然後秀英來爭第一?」說著指指李秀英。
李秀英哈哈大笑說:「我也不爭第一,誰騙你誰是小狗。我只在你前面一名怎麼樣?你要是倒數第一,我就倒數第二。」孫妙因心想,我一個人拼掉你們兩個也不錯。
孫妙因的錯誤是忽視了張秋然。張秋然從外表看,不說修真連習武者都不像。要不是長的太漂亮,在運動場上都引不起人們的注意。
結果是跑到最後一圈,張秋然都是在最前面,後面跟著三個二十一中的。張秋然跑最前面,目的是為她們擋風。然後就是李秀英、孫妙因、吳煙,後面的人想往前追都被吳煙有意無意的擋住去路。臨近衝刺,張秋然突然向後讓,於是二十一中的攬括前四名。
孫妙因雖然生氣也無話可說。吳煙嚴格遵守承諾,一直跑在她後面。李秀英也沒違反諾言,只比她前一名。
孫妙因生氣的是,吳煙設了一個套子讓她鑽,她還就傻不拉乎的鑽了進去。孫妙因決心在女排上奪回面子,她已經看過二十一中女排名單了,上面只有吳煙的名字。
今年的中學生運動會,基本在一中、體校與二十一中之間爭奪名次。最鬱悶的是體校,他們連一個冠軍都沒爭到。除了二十一中奪了個女子五千米長跑冠軍外,其他全被一中拿走了。
體校將一中視為最大的仇家,罵一中卑鄙無恥請外援。因為攬括各項冠軍的全是一中高二學生,而且這些高二學生全是外地人,又全是今年轉校插班的,還是臨近期中考試時才來插班。
體校認為這就是一中為了這次運動會特意調這些學生來,為的是專門對付他們體校。體校學的就是體育,運動會上就應當獨佔鰲頭。你一中這麼做是什麼意思?成心要出我們體校洋相是吧?
體校的這種怨婦情結,到了三大球的四分之一決賽時就演變成憤怒。也是他們手氣太背,抓的鬮全是與一中對決。二十一中是與其他學校爭奪決賽權,在主力都沒上場的情況下,獲得全勝順利進入總決賽。
女排是只要孫妙因跳起來,體校這邊就沒人敢攔網。孫妙因發球也沒人敢接。女排就不說了,孫妙因的球像炮彈,誰接倒霉。男排零比二,也不說了,體校的男排本來就是弱項。
尼瑪,籃球竟然打成十七比九十七,簡直是奇恥大辱。還有足球,唉,不提了,賣塊豆腐給我,我撞死得了。
體校與普通學校踢球,踢成零比八。那個,誰,請問農資公司在哪兒?我們去買幾瓶農藥,集體喝下去一了百了。一次買二十瓶,能給批發價麼?
好吧,男子漢大丈夫,願賭就得服輸。輸了就是輸了,也沒什麼。勝敗乃兵家常事,失敗原本就是成功他娘。可是,但是,可但是,你們見過穿棉襖打球的麼?籃球也就算了,好歹他們還是站著的,有時也還跑兩步。
尼瑪,那足球,有一半是穿了棉襖,沒穿棉襖的也穿著毛衣。那守門員,還有兩個後衛,坐在地上還竟然兩手籠袖子裡。這是侮辱,這是嚴重侮辱!尼瑪,士可殺不可侮知道嗎?
要是其他學校,此仇好報。一聲忽哨,應者雲集,然後抄傢伙上門討債。可是一中打不得,人家是省重點,是省市兩級領導的寶貝疙瘩。想到一中去打架,先把自己骨頭稱稱幾斤幾兩。這口氣噎不下去,吐不出來,憋的難受。於是四處說一中的壞話,什麼不要臉,無恥卑鄙,利用省重點身份找外援等等。
季長海等校領導們本來還埋怨梁司琪,認為她沒在高一一班做好工作,學生對此次運動會沒有產生足夠重視。等聽到體校那怨婦般的訴說,校領導們心想還是梁司琪對。二十一中現在只能吃補藥,不能吃洩藥。目標只能是一中,不能四處樹敵。
校領導現在整天神經兮兮的,一會兒問吳痕,一會兒問孫不武。今天張秋生與李滿屯回來了,又追著問他倆。只有一句話,有沒有把握拿到冠軍?知道這些學生都是順毛驢,不能把他們逼急了,也不能說校領導想出名想瘋了。而是殷殷切切的說高三的同學高考加分就靠你們了,可不能馬虎大意。這可是關係到師兄師姐的終身大事,你們一不留神就將釀成千古恨啦!
校領導們患得患失,猶豫不決。現在的排陣是,女排由張秋然與吳煙坐鎮;男排由高三一班兩個猛人坐鎮;男籃由吳痕與張秋生坐鎮;足球由李滿屯與孫不武坐鎮。
這樣的陣式對付一般學校是很不錯的。二十一中的所有球隊,隊員身體素質好,學校組織訓練早,請的又是體委的名教練。在剛剛過去的比賽中,與體校是幾乎勢均力敵。雖然最後還是輸了,但那只是臨場發揮問題,另外沒有主力鎮場也是重要原因。當然也輸與一中,一中簡直是變態就不提了,我們變態隊員沒出場。
校領導們猶豫不決,是不是多派幾個主力上去?多派主力上去,勝算的把握要大些,可是這次積極參與比賽的目的是讓平時學習差的同學獲得高考加分。多派一個主力上去,就會拉一個普通隊員下來。依校領導們的意見,不管許多,先在運動會上多多拿獎牌,高考的事以後再說。可是這要高一一班的同學配合,強人都在他們班。
高一一班的同學對運動會滿不在乎,個個都梗著脖子說,我要那獎牌幹嘛?不能吃不能喝的,為高三的兄弟們高考加分才是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