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錢?這確實是最重要的權力!也是人人都關心的問題。周圍又是一片嗡嗡聲,都是議論著錢怎樣分。
張秋生繼續說:「公司的錢怎麼分呢?還是按股份來分!明白說了,你佔的股份多,分的錢就多,占的股份少,分的錢就少。嘿嘿,你要是一不小心被我扣了點,那你在公司占的股份就少。到時別人分一百元,你只能分到四十四元四毛四的話,不僅錢少的不爽,也太沒面子了。我還提醒你們一句,扣錢只是一時,扣點才是永遠。
為什麼?比如扣你一個月的生活費,那下個月還有。扣你一學期學費,下學期還有。但是,可是,你要是被扣了點,那你在公司的股份就比別人少了。公司的分紅或福利,你永遠比別人少。還有一個簡單的道理,你少了,別人就多了。比如,扣了孫不武的點,實際上等於李滿屯的點多了。反過來也一樣,扣了李滿屯的點,孫不武的點無形中就多了。」
張秋生這話真的提醒了大家,同學們立即警惕起來,心想可別讓這傢伙扣了點。大家又開始後悔,剛才把這小子攆下台就好了。現在要他下台也不是不行。問題是誰來提議案?
張秋生不知道同學們的內心想法,繼續胡說:「錢,有句話怎麼說來著?錢不是萬能的,但沒錢是萬萬不能的。這玩意兒太重要了。有道是有錢走遍天下,無錢寸步難行啊。」
這是非常淺顯的樸素的道理。深得在場同學們的共鳴。這小子該將他攆下台,只是因為他太折騰人,水平你還不得不承認就是比大家都高。
可是吳煙與李秀英卻鬱悶異常,叫你搞大合唱,你卻來普及股份制知識。普及就普及吧,可是你發表什麼金錢萬能啊。這是典型的下筆千言離題萬里。你這是話癆病發作,東拉西扯。
兩個班長心想就此離開吧,又不知這傢伙下面要幹些什麼。這傢伙什麼離經叛道的事都幹得出來,讓人放心不下啊。張秋生能力是有的,可是能力越大破壞力也越大。總之是必須盯緊他,是自己誘他干大合唱負責人的,他要是在這上面胡鬧,出了事自己也跑不了用人失察之責。
果然不出吳煙所料,張秋生下面扯得就越來越不像話:「你的股份少,平時少發點錢啊福利啊什麼的也就算了,大家自己人誰也不笑話誰,再說老子也不怕別人笑話。
是吧,肯定有人這麼想。好吧,算你狠,你不想好我也沒辦法。可是,你們想過沒有?再過兩年半,我們就畢業。我相信大家都能考上大學。公司嘛,可能就散伙。散伙嘛,就要分孤老傢俬,或者說分遺產。揣了很多錢去上大學的人,與沒揣多少錢上大學的人是明顯不同的。有人肯定會想,有什麼不同?老子考上大學了,家裡還不給出學費?高興還來不及呢。」
說到這兒有點口渴,四下望了望沒水。男生沒喝水習慣,即使喝水也大都用飯盒,還是沒洗的飯盒。吳煙與李秀英倒是一人捧著個水杯,可是與她倆不熟慣。林玲與二丫、向梅都坐的遠遠的陪著姐姐。
「告訴你們一個秘密,大學是准許談戀愛的。一般人我不告訴,這是看在同班同學的份上才告訴你們。」這個誰不知道啊,還稀罕你說。同學們鄙視的搖頭。
張秋生不管這些繼續說:「鄙視我是吧?到時候你們口袋裡沒錢,鄙視的可是你們自己。泡mm不要錢?你以為你是劉德華,mm們哭著喊著尋死覓活非做你女朋友不可?」
吳煙實在是聽不下去了,說道:「張秋生說實在的,別東拉西扯。」她意思是大合唱就大合唱,你扯的也太遠了吧?
張秋生似乎尊重她的提議,說:「好吧,我們說實在的。是吧?美女們呢,也並不是個個都愛錢,她們大都還是愛英雄的。可是現在又不打仗,哪來那麼多真正的英雄?所以英雄的概念也發生了些微的變化,這就叫做錢是英雄財是膽。
試問,在大學裡的某一天。有個美女對你說,新近來了一部進口大片,今晚六點有一場,我們一起去看好不好?
這美女吧,其實你早就垂涎三尺,一直不得其手。現在你家祖墳冒青煙,美女竟然主動開口了。你老人家這時小心肝樂地一顫一顫。可是一摸口袋,沒錢!這時你是什麼感受?撞牆的心思都有吧?哈哈——。」
吳煙翻白眼,李秀英翻白眼,其她女生翻白眼。男生們哈哈大笑,心領神會的大笑。有人催促張秋生接著說。
張秋生實在口渴的緊,將手伸進懷裡掏啊掏,掏出一個酒瓶,打開瓶蓋喝了一口。男生大為好奇,這傢伙懷裡竟然揣了這麼一個大酒瓶。
吳煙卻立即大叫:「張秋生!你竟敢喝酒,還在學校裡喝。」是的,這太無法無天了,太目無組織紀律了。上課帶兩個熱水瓶,就已經不成體統,看在給老師泡茶的份上,放過了你。但在學校喝酒卻不能不管!
張秋生將酒瓶湊近吳煙鼻子底下,說:「你聞聞,這是酒嗎?告訴你,這叫格瓦斯,是俄羅斯人專門解渴的飲料。」吳煙氣的小臉通紅,但確實沒聞到什麼酒味。她的嗅覺很靈敏,但對酒沒什麼研究。只感覺氣味與她所熟悉的酒味不同,也就無話可說。算是被張秋生耍了一道,氣得直朝這傢伙瞪眼。
格瓦斯是一種低酒精加麵包屑發酵的飲料,張秋生在俄羅斯時順手帶了幾件,只是為了好玩一直沒喝。
宋念仁等幾個男生跑過來,紛紛伸著還沒洗的髒兮兮的飯盒要分一點嘗嘗。格瓦斯倒出來泛著氣泡,看著像汽水,吳煙更沒話說。心想俄羅斯人把汽水用大酒瓶裝,真是莫名其妙,害的我出洋相。
張秋生將剩下的格瓦斯一口喝了,繼續鬼扯洋談:「我剛才說你們口袋裡連買兩張電影票的錢都沒有,是很不對的。我們高一一班的同學還沒窮到這份上。
可是六點這個時刻,不上不下正是飯點。你一個大男子漢總不能說,我們現在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吃完飯後,六點在電影院門口集合。你這也太不夠意思了吧?說不定美女是想和共進晚餐呢?你這不是錯失良機了嗎?
飯當然是要請的,可是一摸口袋,買兩張電影票的錢是有,但請美女吃飯就緊巴了。你總不能請美女上大排檔,叫道,『老闆給我上兩碗光頭面!』美女要不掉頭就走,我封你為征東大元帥加太子少保,再賞你一件黃馬褂。」
李秀英悄悄湊到吳煙耳邊說:「能不能想個辦法治這傢伙一下?越來越不像話,太氣人了。」吳煙著實想了一會,搖搖頭表示沒辦法。張秋生滑裡滑頭,別治他沒治著反倒把自己陷進去。剛才就誤把汽水當酒,出了一個大洋相。
兩個女生正想辦法對付他呢,張秋生自己倒不知怎麼扯到女生身上了:「你們女生別以為不泡妞,就不需要太多的錢。或者說即使身上沒錢,也難不到你們。
大學裡可都是住集體宿舍,五六個七八個人住一起。別的女生都花枝招展,塗脂抹粉的。你們連花露水、雪花膏都買不起,洗個臉都只能用土肥皂。別的女生身上都香,你們身上卻臭,那也太不像話——」
忍無可忍,李秀英將手中的水杯砸出去,吳煙也將手中的水杯砸出去,其他女生都將手中的東西砸向張秋生。
太氣人了,這傢伙簡直是人民公敵。男生們笑的打滾,女生是義憤填膺,張秋生則是抱頭鼠竄。場面亂作一團。其他班上的同學都跑來看熱鬧。
吳煙怕影響不好,立即喝叫:「張秋生,回來!」張秋生知道吳煙最是注重班級形象,聽了她的叫聲,倒也是很配合的規規矩矩回來了。
吳煙對張秋生說:「說正事。」怕他又往邪事上理解,加了一句:「正兒八經的說大合唱的事。」
張秋生開始正兒八經的說話:「有關這次大合唱的事剛才已說的很明白了,沒明白的回家自己好好琢磨。
馬上就開始排練,還有一些同學沒來。請各位同學立即、趕快、馬上去把自己的好朋友找來。不去找的,扣一學期學費外加兩個月所有福利,還有再扣十個點。
為什麼扣這麼重?第一是大合唱就我一人負責,我是一言堂,一手遮天,一人說了算;第二是大合唱這麼個簡單的事,你們都不想著好朋友。萬一日本鬼子打來了,還會想著好朋友?那還不是漢奸、走狗、賣國賊的料?對這種人處罰的再麼重都不為過,最好能槍斃。先說好了,執法公平不公平不敢保證,但我絕對執法如山。現在開始,十分鐘內還是在這兒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