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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八十七章 坐個馬馬虎虎的牢 文 / 舒本凡

    這種現象警察見的多了,犯錯的青少年被抓了現行都是這樣。不說話,是吧?你們以為自己是李玉和、許雲峰是吧?行,跟我去派出所。你們要是能撐上一小時不說話,我就佩服你們是好漢。

    李滿屯是全無被警察抓的經驗。張秋生前世倒是被抓了好幾次,不過都是持槍荷彈的刑事警察。像這樣被派出所的片兒jǐng抓也是首次,一時不知怎樣應付才好。

    警察看著兩個中學生乖乖的跟在身後,心裡有點恨鐵不成鋼。於是一邊推著破二八自行車,一邊與兩個中學生說話。大意都是父母不容易,他們千辛萬苦掙錢送你們上學,你們就應當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你們這樣逃課是不對的,回去後要好好承認錯誤。也許老師會批評你們,家長會打你們一頓。但那都是為你們好,俗話說打在兒的身上疼在父母的心上。

    這警察還特別誠實,明說冀園並不在他的轄區。他只是路過,怕有壞人來欺負他們。接著又說現在社會上壞人是多麼的囂張,各種各樣的壞事是層出不窮。要是不小心上了壞人的賊船,那就叫一失足成千古恨。吧啦吧啦吧啦,比唐僧還嘮叨。

    不過你還別說,這警察的嘮叨還真是號准了脈下對了藥。這兩個傢伙典型的吃軟不吃硬,看著這警察年齡並不老卻已花白的頭髮,佝僂的身子,卻不厭其煩的勸他們學好。讓這兩個傢伙大為感動。要不然憑他們的德性早跑的沒影,不要說這一個警察,就是調來一個大隊的特警也未必能抓住他們。

    在這警察看來這兩個中學生挺老實的,跟在他身後一言不發。其實兩人在不停的說話,只不過別人聽不見而已。尤其是李滿屯,這些天的勤學苦練,現在真氣能外放一米將近兩米遠了,已經可以聚音成束傳聲入密。剛剛學會正練的上癮,平時張秋生懶得陪他練,這下可逮住機會當然要大說特說。

    李滿屯問張秋生:「老張,你進過派出所嗎?」張秋生還真沒有進過派出所。前世進也是直接進警察局刑警隊,小小派出所沒資格管他的案子。他對李滿屯說:「沒,進哪兒幹什麼?我又沒犯過法。你進過嗎?我看你這小子膽大包天目無王法。只怕是進過派出所的,而且是經常進的了。」

    李滿屯說:「我哪進過!以前在老家,倒是想進派出所,可派出所不敢抓我。派出所所長輩份比我低,是我表侄孫。他敢抓我?再說,我也從來沒犯過法,他憑什麼抓我?到麒林市你見過我進派出所嗎?我要進了派出所,孫不武那小子非落井下石不可。必定要帶他的一幫兄弟,端了小板凳坐在一旁看我笑話。」

    這話張秋生信。李滿屯與孫不武是對頭,雖然不是生死對頭,但兩人就是喜愛看對方出糗。沒事就拿著放大鏡在對方身上挑毛病,或無風三尺浪的互掐。

    張秋生說:「既然俺們都沒進過派出所,那就保持零記錄。俺們趕緊跑吧,俺們分頭跑,到賓館大堂碰頭。」李滿屯說:「別呀,人生在世難免也要進幾次派出所的。既沒犯法又進了派出所,這樣是最好。我就想看看派出所裡是怎麼回事,為嘛人人談而色變。」

    張秋生罵道:「剛才你吃多了蟹黃包子撐得慌,好好的沒事要進派出所。」李滿屯說:「我買了十籠,你吃了五籠半多,我只吃四籠多一點。要說吃多了撐著的那也是你,我是剛好不多不少。」

    張秋生不服了:「明明是你吃的多,簡直像餓鬼投胎一樣。旁邊的那個老人家都看不過去了,叫你慢慢吃。」李滿屯更不服了:「我那是吃的快,快與多是兩碼事好不好?」

    兩人一路爭吵,倒也把逃跑一事給丟到腦後。就這樣,三個人,一路走一路說話。警察是明著說,吧啦吧啦。兩個水貨是暗地裡說,唧唧咕咕。

    說著話已到了這警察所屬派出所,張秋生再要想跑也沒必要了。李滿屯既然非要進來看看,那就陪他看看吧。剛剛進門,一個年輕的警察就說:「張所,分局來電話要你立即去一趟。」

    哦,原來這警察還是個所長。張所卻問這年輕的警察:「分局是誰叫我去啊?」年輕的警察摸了摸腦袋說:「哦,看我這記性。是分局政治處叫你去。」

    張所指著張秋生與李滿屯,對年輕的警察說:「你問一下他們是哪個學校的學生,或他們家庭住址。讓老師或家長領他們回去。」說完就急匆匆的出去了。

    年輕的警察將張秋生倆帶到一房間,就問他們是哪個學校學生,父母單位、家庭住址。兩個人死活不開口,比啞巴還啞巴。張秋生倒是老老實實坐著。李滿屯卻四處打量東瞧瞧西看看,抬頭看看天花板,又彎下腰看看桌子底下。年輕警察被李滿屯弄的莫名其妙,也跟著抬頭看天花板,彎腰看桌子底。

    李滿屯又趴在地上將耳朵貼著地面認真的聽著什麼。年輕警察大感好奇,覺得這地下說不定有什麼古怪,難道地下藏有什麼秘密或寶藏?要不然這個人為什麼一言不發,而是四處查探?連忙也趴下身子耳朵貼地,也不顧大冷天水磨石地是如何的冰。

    張秋生也被弄得莫名其妙,這派出所明顯是解放前一座石庫門房子改的,說不定還真藏有什麼秘密給老李發現了?不過他沒有趴地上,這樣**的事有一個人做就夠了,犯不著兩人都上。地下即使有什麼寶,也輪不上他們沾光。這兒可是派出所呢,吮許別人染指?原本他可以問問李滿屯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想想也就算了。八成是這小子犯了神經病,自己要是這麼一問他就更加來勁。

    你倆愛趴就趴吧,桌子上拿了一個待客的水杯在水龍頭那兒洗乾淨,又打開櫃子拿了茶葉自己給自己泡了杯茶。捧著茶杯坐回板凳上,啜了一口熱茶。又掏出一支煙點上,再啜上一口熱茶。翹著二郎腿晃蕩,好像這兒是他家一樣。

    張秋生做這一切年輕警察都看在眼裡,但目前探查地下秘密要緊,這些小事暫時是顧不得的了。

    正當年輕警察趴在地上凝神細聽下面動靜時,房門被推開。一個三十開外的警察進來了。見地上趴著兩人甚是奇怪,板凳上還坐著一個人喝茶抽煙神態悠閒更是大惑不解。不過他有事找年輕警察,也沒多問,而是踢踢年輕警察屁股道:「小李,幹什麼呢?張所打電話來叫你也去一趟分局。要快,他在那兒等你!」

    小李爬起來,拍拍前胸上沾的灰,就火燒火燎的往外跑。跑到門口又回過頭指著李滿屯與張秋生說:「把這兩個人看好了。」言簡則簡矣,而意則不賅。這警察看看這兩個人,一個依然在喝茶抽煙,小小年紀不學好在派出所居然還敢抽煙。另一個已經從地上爬起來,雙手夾在兩腿間,放眼四顧神態茫然。

    小李臨走只是叫他看好這兩人,沒說要幹什麼。他也懶得多問,對著兩人說:「起來,起來!你,把煙滅了,像什麼話。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派,出,所!」

    好吧,派出所。張秋生將煙掐滅了,與李滿屯一起站起來。

    兩人被帶到一個掛著留置室牌子的門前,那個警察從腰間取出一大掛鑰匙,慢慢找了好一會才找到一把。打開外面的鐵柵門,裡面又是四間小門。警察挑了一間打開讓他們進去,然後就是光的一聲將小門關上,再鐺的一聲鐵門又被關上。

    隨著鐵門被關的聲音,李滿屯倒露出心滿意足的神情,問張秋生:「我們這就算坐牢了?」張秋生嗯了一聲說:「從馬馬虎虎的角度說這也算是坐牢。」他前世犯的不是重傷害,就是殺人案。哪個案子不是高起點,高規格,高待遇?從來都是直接就刑事扣留,外加手銬腳鐐。哪有這樣婆婆媽媽?還他娘的留置,簡直不屑一顧。

    可李滿屯不幹了,好不容易坐一次牢還是馬馬虎虎的,這也太沒面子了。假如吃個包子就被警察抓了,孫不武要是笑話他那當然是無話可說。可要是他自己願意,並且好歹也坐了一次牢,這是歷練反倒可以吹牛。各位兄弟你們坐過牢嗎?沒有,沒坐過牢的也叫男人?沒有男人追求的女人不叫女人,沒坐過牢的男人不叫男人。知道嗎?可是費了老半天的勁,這個牢坐的只能勉強算,就不太像話了。

    李滿屯強著頭問:「怎麼叫馬馬虎虎算坐牢?不是說國家法律機構比鋼鐵還硬麼?」張秋生像老師教導小學生一樣循循善誘:「老李啊,這個牢麼,不像那個板凳,不是你想坐就能坐得了的。也不像蟹黃小籠包,你想吃就吃得到。這得慢慢來。這麼簡單的跟你說吧,只有法院判決讓你坐牢,你才可以坐,送你去的那個地方叫監獄。坐監獄才叫坐牢,在這之前關你的地方叫看守所,坐看守所的叫拘留。而這裡嘛連看守所都不是,所以叫留置。不過呢,只要是以國家的名義關了你,也都可以勉強叫坐牢。所以說你是馬馬虎虎得算坐牢了。你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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