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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二十三章 禮花綻放 文 / 舒本凡

    公路「三亂」不僅影響了物資的流通,非正常的收費、罰款必然會加入到物流成本中,由此引起物價上漲,最終這些**賬由全國老百姓買單。同時,公路「三亂」也影響當地經濟的發展。有的地方由於治理「三亂」一時不力,而造成長期遺憾。比如,甲市、乙市、丙市都出產茶葉,而丁市是平原地區根本不產茶葉。

    甲、乙、丙市公路「三亂」嚴重,廣大茶農不堪重負,公路走不了他們肩挑臂扛翻山越嶺去丁市賣茶葉。結果是,不產茶的丁市建成了在全國都有名氣的茶市,而此時甲、乙、丙市領導後悔已晚,每年還得派人組織茶農去丁市參加展銷。

    吃虧的是國家政府和人民群眾,肥只肥了有關部門,滋生了**。

    孫不武一邊大把的散著中華香煙,反正是張秋生給的,他又不能抽。一邊聽著司機的牢騷。

    漸漸地檢查到他們這兒了,孫不武回到自己車上。睡覺的人都醒了,正在吃從哈爾濱帶來的熟食。二子坐在副駕駛位上抓著一根醬棒骨,啃的津津有味。

    孫不武又不平衡了:「你們也太不講義氣了吧?吃東西都不叫我一聲!」罵罵咧咧就準備去張秋生包裡拿吃食,他知道自己不拿沒人會送給他。

    孫不武剛扭轉身子,屁股還沒離座位,就聽見車門被拍的「砰砰」響。孫不武正沒好氣,又扭正身子對窗下喊:「幹嘛!啊,誰叫你砸我車的?」車下拍車的也不含糊:「檢查,下車!」

    孫不武哪受過別人這麼對他說話:「檢查你麻比!」

    檢查的還沒受過司機這麼對他說話,張大嘴巴就準備罵人。孫不武哪容得他罵出口?右手奪過二子啃的差不多的大棒骨塞進這人正張開的嘴巴裡,左手抓起他大蓋帽用力一扔。大蓋帽像風箏一樣在天空中飄啊飄,一直飄到遠遠的田野裡,白雪皚皚的田野裡像開了一朵橄欖se的向ri葵。

    孫不武扔了大蓋帽就打火起步,麵包車起步速度快不起來。張秋生打開車窗,將一個正站在一邊的大蓋帽也抓起扔向天空,吳痕也如法炮製。李滿屯手邊沒有大蓋帽,立即打開車門跑出去。宋念仁有樣學樣,也跟著跑出去。

    李、宋二位向麵包車前方跑,只要看見大蓋帽就順手抓起扔向天空。這次他們不是惡作劇,而是要檢查人員去揀大蓋帽,孫不武好趁這時間提速。大老黑看呆了,這些人膽大包天。老子是招惹了什麼人?

    這麼一鬧,如果這次檢查的是什麼路政、工商、稅務、煙草、農機、衛生撿疫,甚至是交警可能都算了。敢公開拒絕檢查,敢扔他們大蓋帽,這麼牛逼的人物,說不定有什麼背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偏偏這次查路的是某地的刑警。是的,是某地,也就是說他們並不在自己的轄區查路。這不是隊裡經費緊張嗎?警察系統的都知道,刑警最苦最累,任務最重也最危險。案子破了是他們應該做的,案子破不了挨罵的就是他們。幹什麼吃的,一群窩囊廢,一個案子都破不了,養了你們有什麼用?這些話刑警們耳朵都聽起了繭。

    除了財政撥款沒有什麼其它經費來源。不像治安、消防、交通、甚至內保都有各自的小秋收渠道。刑警沒有,你總不能罰罪犯的款去吧?那些罪犯大都是要錢沒有要命一條的主。當然也有經濟犯罪,但經濟罪犯大多先經紀檢委,有的是直接由檢察院偵察。

    當然對於一些可抓可不抓的,也可罰一點款了事。這有多少油水?這支刑警隊在一起合計,咱們也學學兄弟單位,去別人轄區查路罰款。大不了被這轄區的同行發現,至多也不過被報告上級挨一頓批評,總比窮死要好。這年頭什麼都能缺,就是不能缺錢。

    這支刑警隊頭頭抽了五六個精幹,兩個頭頭親自帶隊來到這相對比較偏僻的地方設卡,為的就是怕被同行發現尷尬。雖然偏了點,但就這麼一小會罰款就一萬出頭,把幾個刑警喜的美不滋滋的。

    可事情就這麼發生了,一切都這麼突然,這麼快。快得讓刑警們都沒來得及反應,五六頂大蓋帽就像禮花一樣射向天空,麵包車從他們面前駛過,兩個人影飛快的跳上車。沒來得及阻攔,麵包車已提速絕塵而去。

    也不愧是刑警,反應也算及時正確。帶隊的命令留下兩個負責揀帽子,其他人立即上車,追!

    兩輛警車打開警笛呼嘯著尾隨麵包車而去。

    這下丟人丟到姥姥家了,當著這麼多司機面帽子讓人給扔了。寧願於無人處被打一頓,也不能在人多處帽子被扔。傷樹不傷根,打人不打臉啊!麻比的,那些煙草、防疫、農機等雜牌軍天天查路咋就遇不上這種倒霉事呢。我們可憐輕易不查路,就這麼一次還讓我們遇上。人要倒霉,喝涼水都塞牙。

    警察們暗暗發狠,小子吔,別讓我追上了,老子要扒了你們皮!別說你們有靠山,任何人來說情都不行,非得叫你們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

    警車是桑塔拉,九十年代初期是國內小車中的佼佼者,性能比麵包車要好的多。開車的也算超級車手。不多一會警車就追上了麵包。

    看著漸漸追上來的警車,李滿屯與宋念仁也漸漸興奮起來。李滿屯拍拍二子肩頭,讓他到後面坐去。宋念仁一隻肩膀撐著李滿屯,一隻肩膀撐著孫不武也不管他正在開車。

    兩個人對著孫不武亂指揮:「向左,向左打半圈,回,回方向。右,右,向右撇死他——」

    大老黑看的直皺眉頭。待會就要進山,要還是這樣亂來一氣,非掉下懸崖不可,大家都玩完。他現在巴不得警車快點追上來。不管怎樣,警察逮住這些小子總可以保住一條命。可是警車太也膿包,只在後面哇哇亂叫,就是超不上前來。

    大老黑再看看張秋生與吳痕兩人,一個坐車左邊一個坐車右邊,兩人都在閉目養神,兩人都一手拿著大棒骨一手端著保溫杯。閉著眼睛咬一口骨頭嚼一陣,喝口水再咬一口骨頭。車子晃動的這麼厲害,杯子裡的水卻沒有一滴濺出來,關鍵是兩人都是閉著眼睛的。大老黑搖搖頭,都是些什麼人吶,死到臨頭不知死。

    車子漸漸就要進山了,前面出現一輛大四輪拖拉機。拖拉機壓線逆行,見對面飛快的來車,趕緊向右讓。

    孫不武見拖拉機向右讓,方向向左一打,正對著拖拉機而去。李滿屯與宋念仁立即知道了孫不武的意圖,這個太危險,都閉住了嘴,不敢有絲毫的干擾。

    拖拉機怎麼讓,孫不武也怎麼讓,反正是正對著拖拉機。目的是堵住後面緊咬不放的警車,讓他們看不見前面的拖拉機。

    當後面警車見孫不武逆左行駛,一輛警車正打算從右邊超車。孫不武突然一打方向,麵包車擦著拖拉機揚長而去。正打算右邊超車的警車乾脆順勢向右讓,堪堪躲過一劫。而緊跟後面的警車就沒這麼幸運,麵包車突然一閃,露出正面而來的拖拉機。這輛警車也不愧是刑警,當機立斷方向左打,車子一頭栽進旁邊的路外。但卻避免了與拖拉機相撞的悲劇。

    路外原本是一個池塘,現在是冬天池塘乾枯,上面被雪覆蓋。警車深深的扎進雪裡。

    躲過拖拉機的警車沒有一絲的猶豫,還是緊緊咬著麵包車。這就顯出這支刑警的作風頑強,技術過硬了。警車始終超不過麵包車,不是他們技術問題,而是碰上了孫不武這樣的非普通人。

    追追趕趕,車子進山了。翻過一山又一山越過一嶺又一嶺,山勢越來越陡。九十年代初,不像後來進入二十一世紀國力強盛,修路遇到山都是開隧道。那時公路都是盤山而上,山越大越高,盤山公路也越陡越長。

    吃過前車之鑒,警車在盤山公路上不敢隨便超車,不僅不超車相反密切注意麵包車的動向,跟麵包車保持同一動作,只是緊緊咬住它等待時機。有一次在山路拐彎處,張秋生用聚音成束之法提醒孫不武前面有來車。孫不武得張秋生的提醒,及時打方向,右邊的車輪幾乎懸空,堪堪讓過前面來車。後面的警車見麵包車如此,毫不猶豫的也照做,極其驚險的躲過一劫。

    經過這麼長時間,警車裡面的刑警氣也消了一點。現在反倒佩服起孫不武來,當然他們不知道孫不武的名。

    坐副駕駛座上的說:「頭,這個人不錯,車技已達到頂峰級別了。」

    「嗯,」頭正聚精會神開車,說話很簡短:「抓住後,查查,沒大問題,想辦法弄到我們隊來。」這個頭倒起了愛才之心。

    「應該沒什麼大問題,有問題他也不會停車那麼長時間等我們檢查。」副駕駛慢慢分析:「是我們態度激怒了他。可能是領導幹部家子弟。平時被人慣著,所以脾氣大。從他開的是一輛普通麵包車,並且車牌也很普通,不會是太大的領導家孩子。」這個分析雖然不太準,也相差不遠,不愧是干刑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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