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秋生對好奇寶寶說:「就是吸-毒啊?你看他們那亢奮,就像渾身有使不完的勁一樣。只有輸錢他們才覺得過癮。」這話說的連吳痕都覺得有可能。在座的都沒見過活的癮君子,有關這方面知識都是從書本而來。
幾個人邊吃邊聊,吳痕認為只要不涉及武功秘法什麼的,其他的東西都可以放開說,所以也不怕被盯梢跟蹤。
孫不武說:「這兩個人恐怕是賭鬼加吸粉。候車時偷偷吸多了,精神亢奮又沒處發洩,只有找老張賭-博。越輸就越來勁。倒是便宜了老張。」
吳痕慢慢點頭,他認可這個說法。否則無法解釋今夜的古怪現象,找死不是這樣找的。他本來就不太相信是張秋生使了什麼手段。因為自始至終自己都坐在他身邊,沒見到他有什麼反常動作。如果張秋生要做什麼手腳的話,自己絕對能看的出來。這點自信吳痕還是有的。
五個人都是吃匠,加上餓了一夜,一桌子菜風捲殘雲沒一會就消滅完。再加汆白肉、亂燉、溜肥腸、紅燒蹄筋。另外還有餃子一斤一斤的上,吃多少算多少。
這時過來兩個人,都是二三十歲邊近,問張秋生一行要上哪兒。張秋生吃的正快活,隨口說去黑河。這也不是什麼秘密,說出來也沒什麼關係。
這兩個人聽了張秋生的話,立馬就賠著笑臉說:「這感情好,我們的車正好要去黑河辦事,這樣我們就可以捎帶個私活,弄點外快。你們呢,也可以圖個方便。」
吳痕就懷疑這兩個人可能有什麼明堂。因為這兩人進店直接就往自己這桌子跑,旁邊桌子連看都沒看一眼。
吳痕最是不願惹麻煩,這一路過來惹的麻煩夠多了。吳痕說:「我們坐火車去,去黑河的火車馬上就要開了,我們這就去買票。」
兩人中臉色比較黑的一個說:「火車七點開,車站要到六點四十才賣票。你們排隊了嗎?」
五個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在車站混了一夜,居然忘了排隊買票。現在去排隊,恐怕要排最末一個吧?不是最末,也肯定是在隊尾部。
黑臉漢子知道擊中了要害,繼續說:「距離開車時間還有十分鐘,車站就停止賣本次列車的票。票沒賣完影響經濟效益?鐵路是國營的,在乎什麼效益啊!」這話說的也是,可吳痕還是不想坐這兩人的車。看著就不像善類,吳痕不怕麻煩,但一點都不想惹麻煩。
黑臉漢子又說:「坐汽車比坐火車好。想走就走想停就停,沿路看哪個店裡妞長得俊就在那個店裡吃飯。我知道有幾個店裡的妞又俊又sāo,帶你們去玩玩?」
這五個人雖然有時也口花花,但真沒有一個是好色之徒。吳痕負有帶領這幫人的職責,更不可能讓他們去piao路邊雞了。
黑臉漢子察顏觀色知道說錯話了,連忙改口:「哦,你們年紀都還太小,不適合這口。那也行啊,我也討厭這樣的。可是坐汽車比坐火車快啊!火車要十五六個小時,汽車只要十一二個小時就行了。我們黑龍江這疙瘩,冬天天亮的晚黑的早。」
東北菜份量非常足,這麼多菜居然不一會就被這五個人吃完。張秋生喊服務員來結賬,時間不早了,不坐汽車也要去買火車票。儘管可能會排到最後,那也要排啊。
這一路過來就沒付過賬的孫不武和李滿屯突然搶著付賬。兩個人都將背包打開,露出裡面花花綠綠的鈔票。人民幣倒不多,可美金起碼每人各有一萬多元。
都是有錢人家孩子,生怕孩子出國沒錢花哪家不準備個一萬兩萬的給帶著?孫不武急赤白勒的說:「老張,你別跟我爭,這次一定要讓我埋單。」李滿屯也搶著說:「別,老孫,這次讓我來,下次才輪到你。」
吳痕看著好笑,這幾個哥們是成心要找事。吳痕雖然怕麻煩,但畢竟少年心性,也打開背包,裡面也是花花綠綠。只有宋念仁沒有美元,他的美元都在張秋生那兒。可他也不甘落後,打開背包裡面也有不少人民幣。
那兩個接客的眼睛都看綠了,他長這麼大也沒見過這麼多美元。還有張秋生包裡那明顯是大額存單的紙張,心裡登時砰砰跳。哎呀,媽呀!這幾個孩子咋就這麼有錢哩?
前來結賬的是個四十多歲的大娘,見這些孩子個個都把包打開露出裡面的鈔票,好心的說:「孩子們啊,要照大娘說啊,這錢呢就不能外露。常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出門在外可得小心!」
張秋生感謝大娘的好心提醒,請大娘將醬豬蹄、醬棒骨再來幾份打包。大娘收了張秋生的錢,還一再告誡張秋生要小心。
黑臉漢子也假馬惺惺的說張秋生幾個太粗心大意,古語說的好,財不外露等等。張秋生一邊拿出保溫杯裝開水,一邊說:「這又不是私人的錢,是公司的公款,讓我們去黑河做買賣的。本來應當從銀行轉賬,可現在銀行轉賬太慢,不如自己帶。」
黑臉漢子試探的問:「你這是什麼公司,讓你們這麼小就出來做買賣?」張秋生露出難為情的神態:「公司倒是自家的。我們吧,都不是讀書的料。初中畢業呢,都沒考上高中。在家閒著呢,那也不是個事,是吧?家裡怕我們學壞,就讓我們出來做買賣了。」
孫不武也愁眉苦臉的說:「錢吧,也就這麼幾個錢。我家反正想好了,在路上丟了也比在家賭博輸了好。」李滿屯拍著大腿說:「就是喲,我家也是寧願做買賣賠了,也不願我天天給人賠醫藥費。」
吳痕與宋念仁不會說瞎話,聽這三個人說的活靈活現,暗地裡肚子都笑痛了。吳痕明白了弟兄們要找事的意圖,乾脆也由得他們,反正也沒什麼可怕的。這世界上有能耐讓他們死的人很少。想玩就玩玩吧:「坐你們車去黑河也不是不可以,」吳痕跟張秋生也學壞了:「可是,你不會半路搶我們錢吧?」
黑臉漢子急赤白勒地說:「那能呢,這位兄弟說笑話了。正經你們坐我的車才是最安全。你想啊,你們五個人。我們呢,只有兩個人。打也打你們不過啊。到時你們別搶我的車,就謝天謝地。」
吳痕爽快地說:「那,好吧。就坐你的車。從這兒到黑河多少錢?」黑臉漢子也豪爽的說:「別談錢,談錢傷感情。我把你們送到黑河,你們看著給,行吧?」
黑臉漢子留下另外一個人在這兒,他自己去開車來接吳痕等人。其他桌子上的幾個人,見黑臉漢子出去也匆匆忙忙跟出門。張秋生與吳痕對望一眼,又與孫不武、李滿屯互相望望。知道去黑河的路上太平不了,真有點期待啊。
黑臉漢子開來的是一輛八成新的金盃麵包。五個人中算宋念仁身體差一點,吳痕讓他先到後面睡覺。剩下的四個睡不睡覺無所謂,另外這李、孫二人都會開車萬一遇見情況可以搶奪駕駛權。
車子出了城,張秋生才想起來說:「靠,我們幹什麼救火一樣的趕時間啊?又沒人逼我們。我們應當去玩玩太陽島,逛逛中央大街,再參觀一下索菲亞大教堂。下午或明天再去黑河不也行嘛!」孫不武一拍額頭說:「是啊,靠!老張你早怎麼不說?」
李滿屯拍拍孫不武肩頭:「你還不知道老張?他向來是屙屎屙尿拿不定主意的人,經常是拎著褲子站廁所裡左思右想,我是拉屎好呢還是撒尿好。」張秋生沒理睬李滿屯,扭頭對吳痕說:「要不,我們下車。今天不走了,先把哈爾濱玩一圈再說?」
吳痕還沒開口,黑臉漢子搶著說道:「哈爾濱沒什麼好玩的。太陽島要夏天去,現在大冷天的有什麼意思?還有你們又不信東正教去教堂幹什麼?」張秋生說:「俗話說人過留名雁過留聲,好歹我張某人來哈爾濱一趟,總要留點紀念。回去也好與別人吹牛。」
李滿屯覺得這話說的不錯,跟著響應:「是啊,最起碼也要把在哈爾濱吃的東西再拉回去吧?不然好像咱欠著她什麼。」
孫不武沖李滿屯說:「去去去,你一東北人起什麼哄?我們非東北人才應當下車好好玩玩,最好玩三天,一天恐怕不夠。」
黑臉漢子似乎有點怕這五個人現在就下車,又急又快的說:「你們是鄉下人吧?城市有什麼好玩的?天下城市都一個樣。無外乎都是房子商店,大不了樓房高一點,街上汽車多一點。女人會打扮一點,穿的好一點罷了,有什麼稀奇?」
這話說的李滿屯不高興了,這五個人中還只有他是鄉下人。吳痕與孫不武雖然從小有大半時間在深山修煉,但他們是正宗京城戶口。張秋生麒林市人,雖然是地級市,但好歹是城市戶口。宋念仁是美國籍,不存在什麼城市農村戶口問題。只有他是向陽屯人,正宗農村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