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張秋生很聰明,也很勤於思考,可他的心思從來沒用在對付女人上。他身邊的女人,從奶奶到媽媽、姐姐,二丫、林玲到小區裡其他女孩,再到高一一班的女生,個個是那麼的優秀。他還從來沒遇到這樣下賤的女人,一時不知如何是好。懲罰一個人,無外乎動手與動口。
動手?這可是女人,無論怎樣男人可不能打女人。動口?對女人動口,動的不好就變成調戲婦女。調戲這樣的女人?張秋生看看這女人,臉長得像過期麵包,眼睛像是在過期麵包上劃了兩條縫,蒜頭鼻子加一嘴七拱八翹的牙齒。cāo,我去衛生間吐一下先。
張秋生自己安慰自己,這樣的殘次品老外揀去也就揀去了,沒必要沒來頭的糾結。想個什麼玩法將老外的錢騙來才是正經:「那個,我們來划拳怎麼樣?」
老外沒聽說過這種玩法:「猜測拳頭?這是什麼玩法?」自稱中國玩法通的終於有點露怯。
張秋生也不管傍外女與疙瘩痘對「划拳「這個詞應當意譯還是音譯的爭論,自顧自對老外說:「這種玩法簡單有趣,一學就會,人人都能玩。重要的是它不需要工具,所以不存在作弊的可能。」
老外狐疑的望著張秋生說:「不是那個,那個剪刀、石頭、布吧?那個就是猜測拳頭。」
張秋生點點頭:「嚴格來說剪刀、石頭、布也是划拳,可是那太簡單,是小孩子玩的。我所說的划拳是這樣的。」
說著張秋生又恢復一隻腳站椅子上的姿式。不過這次胳膊肘沒撐在膝蓋上,而是懸在空中,吸一口氣突然大喊:「五魁首啊,六個六啊,七個七啊八匹馬——」
老外被張秋生突然的大吼嚇一跳,驚恐的望著圍觀的眾人,意思是中國有這種玩法嗎?旁邊的眾人卻笑的七仰八合,紛紛點頭。老外又問傍外女,這兒也只有她是最可信任的了。
傍外女說確實有這種玩法,不過通常是在喝酒時玩的,輸了罰酒一杯。老外頭搖的像撥浪鼓:「這個,這個不行,我們不是在喝酒,現在甚至連咖啡都沒有,儘管是在咖啡廳。」
張秋生眼睛瞪的像銅鈴:「怎麼不行啊?瓊斯,我覺得你太笨了,我們把罰酒一杯改成罰錢一萬美金就行了。這可是我們中國最古老的玩法之一,比麻將的歷史可要久遠多了。」疙瘩痘聽老外說這兒沒咖啡就給想給他推薦,可又怕張秋生。一個不小心這傢伙是真打人,他們連警察、老外都說打就打。還是不招惹為妙。
張秋生耐心向老外介紹划拳的玩法。最後老外還是搖頭說:「不行,我記不住那些口訣,還有,我不會中文。」張秋生鄙視地說:「不會中文沒關係,記不住口訣也沒關係。你能用英文從一數到十吧?你剛才不是吹牛,說你是中國通嗎?」
老外心想張秋生如此堅持要玩這個叫「划拳」的賭法,必定是有什麼花招,可不能上他當。再說,他到現在也確實沒弄明白怎樣玩,於是堅決不玩:「不行,我們換一種玩法吧。關於中國通的問題,我收回剛才的說法。我承認,對中國還是瞭解太少。」
美國人不都是很狂妄的嗎?這個怎麼這樣無賴啊?張秋生歎口氣:「好吧,既然你堅持,那就換一種玩法吧。這次你來選擇。我已失去耐心了。」雖然繞了這麼大的一個彎子只是為了麻痺這個老外,但繞到現在張秋生確實沒了耐心,他本來就不是有耐心的人。
老外心裡笑歪了,中國的小孩,你還太嫩了:「你真的要我選擇?那麼,好吧,我還是喜歡玩撲克。你不會連撲克都不會玩吧?」老外一邊說話,一邊在旅行包裡將撲克拿了出來。貌似嶄新的連封裝都沒拆的撲克在老外拇指骨節上旋轉了幾圈後被放在桌子上。
張秋生說:「好吧,就撲克。不過我要驗牌。」老外做了個請的手式:「那當然。」
張秋生笨拙的打開封裝,再笨拙的驗著一張張撲克牌。這不是扮豬吃老虎,張秋生很少玩撲克,更沒有功夫去練各種花活。完全就是沒怎麼玩過撲克的人那種對撲克牌的生疏,這是裝不出來的。
宋念仁不忍心看張秋生這笨手笨腳的樣子:「秋生,你要不行還是讓我來吧,就沒見過你玩撲克。」
張秋生認真的查驗撲克,頭也不抬地說:「如果你有錢,那當然行。」宋念仁不幹了:「秋生,別忘了五萬美金中有一半是我的。」
「沒忘,」張秋生繼續驗牌,繼續頭也不抬的說:「本來我們各佔百分之五十,但現在有一萬已經是這個老外的了。這一萬應當從你份額裡扣除。現在要按所持份額投票,我是多數。當然是我勝出。」
五聯公司為五人小組準備了五萬美金做差旅費,應當算比較寬裕了。攜帶巨額美金出關很麻煩,這筆錢早就打到蘇聯遠東銀行,匯票在組長吳痕手中。
舅爺爺怕張秋生兄弟倆錢不夠花,又私下給了他倆一人一萬美金。舅舅梁司劍也怕他倆錢不夠花也私下給了一人一萬;而梁司琪就更怕他倆錢不夠花了,不知托什麼人換了一萬美金塞給他倆。梁司琪還想多兌換一點,可是那時國家施行嚴格的外匯管制,她還是托了很多人才換到這麼一點。外匯管制一直到九四年以後才慢慢放鬆,也可憐了梁司琪這顆母親之愛心。
張秋生手快這些錢全被他揣口袋裡去了。宋念仁性格一貫隨和,尤其是他本來就服張秋生,對張秋生的行為沒有一點異議。
張秋生也不是見錢就抓的人。想想五萬差旅費都要事先打到境外銀行,那舅爺爺的這兩萬美金沒準也很難出關。舅爺爺不知道,張秋生做為過來人可是知道蘇聯海關人員的德行,別自己國家海關過了卻被蘇聯海關沒收那冤枉就大了去了。他當然要將錢抓過來放儲物手套裡。
後來舅舅和媽媽再給的,當然也要抓過來放手套裡去。
兄弟倆的對話是用中文說的。按默契,張秋生的話應當由疙瘩痘翻譯,但傍外女不顧這個默契飛快的將他們倆的對話翻譯給老外聽。
老外心裡樂開了花,連滿臉的絡腮鬍子裡都充滿了抑制不住的笑意。這麼說來,這兩個小傢伙一共有五萬美金,我也有五萬美金,但加上那張欠條就是六萬,實力比這可愛的小傢伙雄厚。另外我還有二十三萬人民幣存單,這小傢伙能隨身帶二十多萬人民幣嗎?看看那警察旁邊的吧檯上一疊護照,很明顯他們是要出國。要出國的人會帶很多本國貨幣?答案是不可能的,他肯帶海關也不會讓他過。
再看這小傢伙理牌的動作,明顯是個菜鳥。哈哈,我太喜歡他們弟兄倆了,這簡直就是給我送錢來的。看來,我要與他玩梭哈。梭哈玩的就是實力,當然不能與他規定上限,他可能也不懂規定上限的重要性。不過,但是,不能高興太早,這弟兄倆實力不足,可他們還有三個同伴。這也得規定好,只能以自己身上的錢下注。
張秋生看著傍外女那過期麵包的臉,媽的,見過賤的沒見過這麼賤的。要是國難當頭,這賤貨說不定就是漢奸。不,肯定是漢奸。要不看她是女人,張秋生早一個耳光抽過去了。
是滴,張秋生不喜歡賭博,他的賭技特爛。但遇上他要對付的人還是願意賭上一賭的。他有兩大必勝賭技,使他並不在乎傍外女洩露他的底細,他只是恨這賤貨的行為。
張秋生的必勝賭技當然一是復方腦殘散,再麼精於計算的賭徒,「服用」了復方腦殘散腦袋裡也一團糨糊。張秋生沒事喜歡窮琢磨,他的一些禍害人的小明堂小法術現在都已經改良升級。復方腦殘散現在不僅能收發自如,而且能控制「服用」者興奮、衝動、多疑、膽怯、沮喪等各種情緒。本產品已經通過了動物試驗,正進入人體臨床試驗階段,今天這個老外算是第一個志願試用者。
第二門賭場必勝秘籍不用說就是他的透視能力和變態的記憶力。憑他強大的內力修為和神識,比張秋然搜索的距離更遠範圍更大。小小的一個旅行箱,幾十張撲克牌稍稍瞅一眼就一本瞭然。老外以為知道了張秋生的底細,其實張秋生更知道他的底細。
警察面對吧檯,那兩個人公然在賭博,完全不拿他這個警察放眼裡。沒辦法,這幾個人真敢打。雖然是警察,但好漢不吃眼前虧也同樣適用?我惹不起,我躲,躲無可躲,我後背對著你們,我沒看見行了吧?
吳痕與警察並排坐吧檯前,與他詳細介紹事情的起因、過程、結果。警察在等待增援的大部隊,可是電話沒打出去,不是電話打不出去,而是壓根沒電話打。什麼時候派出所同事找他找到這兒來,那誰知道?反正有的是時間,慢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