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人一中魔,思維就與常人不一樣。他們也不想想已經好幾百年都沒有人成功飛昇了,你們掌門反正都是一個死,用得著這麼瘋狂嗎?
外面大廳裡魔道留的三個金丹期高手,一直看著虛靜齋的人佈陣,很掍氣的沒動手打擾。虛靜齋也留了三個金丹期高手,然後全套人馬一呼嚕進洞。
魔道高手靜靜地看著虛靜齋留下的三個人蓋好洞蓋,將尚未完成的二十八宿周天大陣補完,再將無指手套壓在大陣中央。一切完成,現在只有活著的人才能出去,死了的人別說修真修魔的有元神,恰恰是這個元神出不去。
下到洞裡面的不知怎樣,反正大廳裡的六個人是同歸於盡。六個元神又經過一番激戰,最後只剩下一個。這最後一個是虛靜齋的,是魔是道已經不重要了。因為就這麼一個元神,在這兒一待就是三百多年,他已修成鬼仙。
吞噬了另外五個人的元神,他靈體已凝如實質。可再凝如實質,他也還是yīn靈,受兩個大陣的禁錮,他根本出不去。
三百年的禁錮,日子難熬啊。三百年中除了最初的那五個元神,他沒得到任何進補。修煉鬼仙雖然無需吃飯,可yīn靈之氣是必不可少的,受兩個大陣影響這裡普通陰氣濃重,但絕無半點yīn靈之氣。鬼仙在這裡度日如年。
這個陰氣與yīn靈之氣的關係,打個簡單的比如:就像新鮮空氣與靈氣一樣。純粹練武的需要新鮮空氣,靈氣對他沒用。而修真者卻需要靈氣,空氣新鮮當然很好,沒有新鮮空氣也無所謂。不過一個地方既然靈氣充沛,空氣自然也就新鮮。
同樣,陰氣對普通鬼魂來說很重要,但對鬼仙就沒什麼用了,鬼仙需要yīn靈之氣。
這鬼仙等了三百年,好不容易前一陣子有人炸開了這個魔窟,陸續進來五個人,鬼仙迫不及待的抓住吸乾了他們的魂魄。可惜只是普通人,吸乾了他們三魂四魄也只能聊勝於無。第五個人之後就沒有人進來,鬼仙開始後悔了。我怎麼這樣傻呢?應當抓住一個活的,讓他移開yīn魔大陣,我不就可以出去了嗎?出去之後不就天高任我飛,海闊任我游了嗎?
還好今天又來了一個,鬼仙心中暗暗叫到:「進來,進來,我不吃你。」
這人最是可氣,他半天不進來。老是拿個發光的法寶往裡照,照了照你該進來了吧?伸進一隻腳又縮回去,把鬼仙氣的一肚子火。搞什麼嘛,你早進是死遲進也是死,何不乾脆點?
終於進來了,鬼仙一把將他捏住。怕一下捏死了這次還特意捏松點。那五個是一捏就死,這個倒沒死可他兩腳亂蹬,鬼仙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用力捏住,可不管用,無論用多大力都不管用。最後反倒讓這人捏住了蛋蛋。
鬼仙其實要不要蛋蛋無所謂,鬼仙哪有娶妻生子的?那東西藏在褲襠裡又還是放外面給人看,我要那東西幹嘛使呢?鬼仙又開始後悔,當初修煉時就不該修出這麼個東西。
現在後悔遲了,鬼仙感覺全身氣力向這人湧過去。哦,不是氣力而是全身連皮帶肉全還原成yīn靈之氣,被這人吸收,如果鬼仙也有皮肉的話。鬼仙趕緊鬆手,可鬆手已來不及,蛋蛋捏在人家手裡,人家不鬆手哇。
張秋生自從在遠洋貨輪上遇見張道函,就知道確有修真這回事,他還摻和了渡劫。渡劫身亡之後陰魂被張道函帶到幽冥界,除重新修改了傳給他的武、道雙修之術外,還教了他吞噬之術,這些都是仙術。這些仙術都是張道函祖師爺所創,祖師爺是太乙散仙,在仙界都是屬於最高級別的仙人。修真界一般法術可沒法跟仙術比,鬼仙的鬼術就更不能比了。
張道函將這仙術打在張秋生腦海裡,在幽冥界大家都是鬼魂沒有**。如果在陽界仙術打在腦海裡,實際上是打在大腦溝迴上,人要是死了就一切勾消。在幽冥界就是打在靈魂上,靈魂不滅就永遠不會忘記。
人們都知道孟婆湯能讓人忘記前世一切,其實孟婆湯最重要的功能是讓人忘掉在陰間的一切。要不然轉世投胎的人都記著在陰間的事,那這個世界就要亂套。
鬼仙捏住了張秋生脖子,兩腳離地他雙手無處抓撓,一旦他抓住鬼仙的蛋蛋,吞噬之術立即從他靈魂深處自動運行。說過的,他這是能吞噬一切靈體的仙術,他在幽冥界不知吞噬了多少惡鬼王修羅王。不管是什麼強大的存在,他都能照吞不誤,你這個陽間的小小鬼仙不夠他塞牙縫。
張秋生撓了撓後腦勺,可能是修真界的現象吧,以後遇見張道函再好好問問。於是就不再多想,四下一打量五個新鮮屍體旁邊有兩把手槍三隻短劍。這五具屍體面色青紫,仔細看看脖子上並沒有捏痕。張秋生有點不服氣,怎麼我進來就卡脖子,他們進來就不卡呢?
張秋生有點冤枉鬼仙,不是不卡,而是輕輕一卡這些人就死了,根本沒來得及留下捏痕。
六具枯骨上任何一根骨頭上都沒留下傷痕,也不知這些人是怎麼死的。
在他們旁邊散落著三把小劍三把小刀,都只有一寸來長散發著青幽幽的光芒;還有一支黑黢黢的鐵棒,一支黃澄澄的銅棒,鐵棒兩尺來長銅棒一尺五來長;一支鋼鞭,兩條軟鞭,一塊銅不銅鐵不鐵的板磚;最後就是六顆大小不一的圓珠,大的有小學生玩的玻璃球大,小的如黃豆大,都發著或濃或淡的光芒。張秋生猜想這恐怕是修真者的所謂金丹,那麼那些零碎就是修真者的法寶了。
怎麼沒黃金呢?你們修真難道就不要錢嗎?有些金元寶金葉子金磚金條多好?嗯?有人民幣,有零有整的人民幣。整的有一萬二千,零的有五百六十二元三角。這是從那五個新死的人身上摸到的。
再看看,這兒是個大洞,洞上蓋著蓋,蓋上零零落落散著一些寶石,再仔細一看,這些寶石看似零落,其實是按一定規律排列組成一個奇妙的圖案。圖案正中放著一個無指的手套,在這兒放個手套是什麼意思呢?
張秋生看過修仙小說,知道這些所謂寶石正確名稱應當叫晶石,這些晶石組成了一個陣法。這些晶石可不能亂動,破壞了陣法下面不知有什麼妖魔鬼怪跑出來。可有用手套佈陣的嗎?是不是佈陣之人戴著手套佈陣,陣布完了隨手把手套脫下扔這兒了?
我把這手套拿起來大概不會破壞這陣法吧?如果有什麼異常再把它扔回去就是。張秋生小心翼翼的拿起手套,沒什麼異常。看看這手套還是皮的,細膩光滑上面隱隱約約有一些神秘的圖案,難道也是個法寶?
三把小劍、三把小刀、兩支軟鞭、一根銅棒、一根鐵棒、一塊板磚加手套,這些被認定為修真法寶的東西被集中到一起。聽說童子尿可以解開無主法寶的禁制,我可憐兩世合一起都是童子之身,先撒泡尿到上面試試再說。
撒完尿後,張秋生想現在禁制可能解了,接下來應當是滴血認主,書上都是這樣寫的,也先試試再說。咬破指頭一樣樣的滴血,除了手套其它的都不吸收血滴。手套既然將我的血吸收了,大概就是認主了。拿起手套湊到眼前一看,一陣恍惚張秋生彷彿進入了一個空間。這個空間大概,大概,嗯,大概有兩三個足球場大小。高嘛,不知道有多高。
咦,居然得了一個儲物空間,張秋生高興的一跳。戴上試試。嗯?沒了!再湊在手掌上看看,又進入剛才那個空間。哇哈哈!竟然是隱形儲物空間。老子發了!
隨手對那些戰利品一招,心中一個默想。什麼手槍、短劍,什麼法寶、金丹,什麼人民幣全不見了,再對自己手掌看看,哈哈,全在裡面呢。
再仔細檢查一下,看看有什麼遺落。這兒有一滴血,是剛才滴血認主時落下,得擦乾淨。否則萬一警察來了,可以從這血查出我來過。這兒還有一灘水漬,是剛才撒尿解禁留下的,也得擦乾淨。還好五個新鮮倒霉鬼中不知哪個竟然帶了擦汗毛巾,正好拿來做抹布。
張秋生前世受過嚴酷的專業訓練,自是不會在這些問題上栽跟頭。牛長風們不會告發,即使告發我也只是探路,而且是被槍逼著的。
再把牛長風的兩隻槍子彈全下了收起來,可以回去了。張秋生的修為可以暗中視物,乾脆滅了手電,牛長風說不定會有什麼詭計對付我。等眼睛適應了黑暗,張秋生才返身出去。
牛躍進和王紹洋、何強三人,在洞口抱著大石頭等著張秋生上來。時間稍微一長就受不了,洞內陰風陣陣直往他們骨頭縫裡鑽,那是一種徹骨的寒意。三人也像牛長風一樣,上下牙齒開始打戰,得得得,得得得。
牛躍進與何強不約而同的往後縮了縮。不行,還是受不了。再往後縮,再往後縮。遠離洞口,不冷了才停下來。可是又犯睏起來,坐了一天汽車,又趕二十山路,剛才又被陰風一吹。牙齒不打架了,眼皮開始打架。晚飯只啃了幾口乾糧,喝了幾口涼水。那是又睏又餓。
王紹洋卻強咬牙關堅守著洞口。如此難得的報仇機會,依他的性格絕不會放過。可是牛躍進都抵制不住的寒氣,王紹洋如何能抵抗得了?他拼盡全力也只比那兩人多堅持了十來分鐘,終於還是往後退。一直到感覺不到陰風時才停住,也如同牛躍進與何強一樣又睏又餓。
「喂,喂,你們怎麼都睡著了?起來!起來!」迷糊中六個人聽到張秋生的喊叫聲。牛長風掙扎著站起來,可不能在張秋生這小子面前露出熊樣,否則這小子還不知道用怎樣的手段折磨老子。嘴也死死抿住,不能讓牙齒打架露出敗像。
「裡面有一個門,進門是一個大房間,」張秋生開始假模假式的匯報情況:「房間裡有十一個屍體,五個是新鮮的,六個是沉年的只剩骨頭架。地上有一個洞,洞蓋上散著一些寶石。我勸你們只拿這些寶石,千萬不要進洞。洞裡指不定有什麼,到時後悔就來不及。」
張秋生說完見這六個人都不說話,不知道怎麼回事。其實三個受傷的是說不出來話,牛長風更是不能說話,一說話就露餡。能說話的幾個人不敢說話,誰知道哪句話說的不對張秋生口味,被他一拳打死。旁邊就是現成的墳墓往裡一扔,那只有天知道怎麼回事了。三天不開口,神仙難下手。老子不說話不惹你,總是行的吧?
張秋生說:「哦,怕我拿了寶石是吧?我沒拿,我這人做事守規矩,不像你們這些無賴。你們可以搜。」
見沒人上來搜他,張秋生將手電和手槍扔地上,手槍裡沒子彈不怕他們搶。然後,張秋生將衣服全脫下,光溜溜赤條條的站在眾人面前,反正都是男的他也不怕羞。他連屁股都掰開讓他們看過,再把汗衫抖一抖,褲衩裡的錢、彈夾拿出來,口袋翻過來再抖一抖。
六個人心裡已經佩服的不得了,這小子做事確實講究規矩,功夫硬做人也光棍,只是他們無話可說就這麼僵著。張秋生把東西收拾好,從馬仔包裡又取了五千元錢,多一分錢都不拿。最後對他們說:「我可以走了吧?」
沒人吱聲,張秋生毛了跳到牛長風面前說:「你倒是說話啊,我可不可以走了!」牛長風哆嗦著說:「可,可,可以走了。」沒辦法,他一說話就是這樣。如果不是怕張秋生忍不住火氣,順手再給他一耳光,他真寧願不開口。
張秋生再挨個問他可不可以走,他之所以這麼做作,是因為他得了許多寶貝。如果一樣沒撈著,哪個敢搜他絕對老拳侍候。但這六個人不這樣看,他們都是流氓出身,得理不饒人是流氓本色。張秋生這番做作,在他們看來算是厚道的了。
張秋生不知道這幾個被他打怕了打殘了,見他們都說可以走了,把子彈撒一地,空彈夾丟地上,估計等牛長風幾個檢起子彈裝上彈夾,他已經跑遠了。
他這時才想起來,家裡人可能著急了。
張秋生也不順著路跑,而是遇山翻山遇水淌水。心中高興跑起路來格外有勁,這一趟除得了許多法寶不算,這些法寶還不知道怎麼用,暫時不理會吧。兩支手槍就挺好,戰士出身的就是愛槍。三支短劍看來不是凡品,並不比舅爺爺送給我的差。牛長風給的勞動所得加從墓中撈的共兩萬多元錢,這一趟也就值了。
最最重要的是揀了一個儲物手套。哈哈,別人的儲物法寶都是戒指手鐲葫蘆吊掛什麼的,我的這個是手套,倒也新穎別緻。可貴之處它是隱形的,別人不知道俺有這麼個玩意兒。哈哈,真好!
其實這個手套用處多了,只是他目前不知道而已。比如那個屏蔽功能,戴上這個手套沒人能看出你是修真之人,除了出竅期以上的修真者。可真到了出竅期,也看不上這麼個小技倆了,人家自有功法讓人看不出他是修真者。
這是很簡單的功法,只是屏蔽住靈氣不外現而已。即使不屏蔽普通人也識不出靈氣,這個屏蔽只是針對修真同道。修真門派一些修為低下的弟子要出門歷練,遇到修為比他高的同道,說不定就要殺人搶寶,我把自己屏蔽起來,讓你看不出我也是修真的,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但是遇上修為高出很多的同道就沒用了,可人家修為比你高出許多,你身上又有什麼好東西能讓他看上呢?
不過這個功能對張秋生卻很重要,他是雲裡霧裡只知修真其然,不知修真其所以然。要是遇上哪個不知好歹的修真者,說不定真要暗算他。戴上這個手套,在現在的修真界幾乎沒人能看出他也是修真者。碩果僅存的那麼幾個,在張道函的引薦之下都對他關愛有加。這個我們以後再說。
張秋生一點輕歌,逢山過山逢水過水。來的時候走的是盤山路,所以有二十里。他回去直接翻山,其實路很近。不一會就出了山,來到公路邊。可是這公路不是國道,也不是省道,只是可憐的縣道,上面沒什麼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