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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二章 虛靜齋 文 / 舒本凡

    牛長風初時還想忍住,但實在忍不住牙齒不住磕碰:「得得得,得得——」

    「寒冰掌?」牛躍進與王紹洋、何強互相望望。以他們的見識也只能往武俠小說上聯想了。這三人是在場的人中沒有受傷的,按道理他們負有照顧傷員的義務。可怎麼照顧?腦震盪,他們沒學過腦外科;手掌骨折,牛躍進倒學過一點跌打損傷,可手掌骨折他也沒辦法,要是胳膊、大腿骨折,他還可以找個樹枝什麼的幫他固定一下。至於寒冰掌,那只是傳說中的東西,更沒辦法。

    牛長風還是咬牙說話了,沒辦法有些事必須佈置:「你們,得,得,得——,拿,拿,石頭,得,得,得——,大,大石頭,得得得,守,守,守住洞口,得得得——,那,那,那小子,得得得——,出,出來,得——,就砸,砸死,得得得——,死,死他——。嗚——,嗚——,得,得,得——」

    牛躍進三人分頭去找大石頭,張秋生這小子要是不死,他們就沒了活路。也許這小子年紀小,今夜會放過他們。但孫家那一關絕對過不去,到那時可就生不如死了。替死鬼哪兒沒有,怎麼就找了這麼個瘟神呢?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何強抱著一塊大石頭悄悄問王紹洋:「孫家真的那麼厲害嗎?」

    王紹洋心有餘悸地說:「你要是挨了那老頭輕輕一拍就知道了。張秋生恐怕也會,待會你叫他拍你一下試試?」何強縮縮脖子說:「老頭武藝高強,下手有分寸。張秋生那小子恐怕學藝不精,下手沒個輕重,老子最好不惹他。牛長風平時多牛逼,被這小子一拳打成這熊樣。還不如乾脆打斷一隻胳臂好,你看他得得得的,聽著都難受。」

    王紹洋嚇唬何強:「是你說張秋生學藝不精的吧,他恐怕沒走遠,正在下面聽著呢。」何強嚇的一哆嗦抱緊大石頭說:「我,我可沒說什麼,我說他武藝高強來著,一拳就把牛長風打的得得得。」

    張秋生可沒時間聽他們說話,他現在正面臨著生死考驗。

    進入洞口後大約是一百多米的墓道,坡度很陡滑不溜鰍。張秋生邊往前走邊想,在這山腹中開鑿出這樣一個大墓,要花費多大的人力物力?死了死了一死百了,古人咋就這麼想不開呢。

    你還把墓葬在這荒山野窪,臨近二十一世紀了都沒個路進來,古時要多少人多少時間來抬你這個爛棺材?你有這個精力興修水利不好嗎,開個水渠修個水庫造福後代多好?

    也許你生前是個暴君與人類有仇,堅決不造福後代。那你也別把金銀財寶帶進墓裡去啊,你這是什麼意思嘛,這不是成心招惹牛長風這些人來盜墓嗎?還得難為我老人家來為他們探道,為了一萬元錢我容易嗎?

    任何人幹這盜墓的事精力都高度集中,張秋生卻一路胡思亂想。死人有什麼可怕的?你厲害,你厲害那你別死啊。殭屍粽子?那也只是不知痛癢力氣大點的死屍而已,能比大活人還靈活?死於殭屍粽子之手的,恐怕大都是被嚇死的。最起碼也是嚇得行動失常,被殭屍粽子逮著捏死。還有殭屍粽子到底有沒有還在兩說,目前知道的都是小說家所言。

    百來米長的甬道,對神經高度緊張的人來說很長。對張秋生這種大大咧咧的人來說很短,也就一分來鐘的事。前面是一個門,開著的門。這很好理解,背後的洞也是被炸開的,是前面幾撥人幹的事,據說還死了五個人。

    拿強光電筒往裡面照了照,好像是個百來平米的大廳。沒發現棺材呀等等什麼墳墓裡應該有的東西。張秋生屏住呼吸,殭屍粽子不怕,但古墓裡的屍氣肯定有毒。在戰略上要藐視敵人,在戰術上要重視敵人。偉人的話總是不錯的,不聽偉人言受苦在眼前。

    再用電筒往裡照,嗯,五具屍體,趴著的仰著的側著的都有。牛長風所言不差,確實有五個人死在這裡。

    再再往裡照照,看看這五個人是怎麼死的?中毒氣或窒息而死,面色應當有紫疳。不大看得清,強光手電照什麼都是青白色。強光手電的發明者是為了探險救援,不是為拍電影而設計,根本就沒考慮色彩問題。他哪知道某一天一個叫張秋生的少年,盜墓時居然還想看看死人的臉色?

    看不清就看不清吧,屏住呼吸是第一要務,屍氣應當是很臭的,堂堂的張秋生被臭氣熏死說出去可沒法見人。

    小心翼翼伸進一隻腳,又迅速縮回來。等等,還有死屍。一二三——,六具死屍。不過這六個也不能算死屍了,只是六個骨頭架。看來這個墓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經被人發現。

    現在回頭向牛長風報告,說裡面有個大廳,大廳裡有十一具死屍,其中有六個已經只剩骨頭架,此外就空蕩蕩什麼也沒有。勸他們別下去了,寶貝已被人盜走,連棺材都被抬走了。並且裡面屍氣有毒太危險,幾乎進去一個死一個。這麼著當然也行,不過這不是張秋生的風格。張秋生的風格是不撞南牆不回頭,撞了南牆也不回頭。

    張秋生果斷進門。剛一進去,一聲淒唳的鬼叫,背後門頭上一道黃光一閃。張秋生還沒反應過來,脖子已被一雙有力的大手卡住。張秋生可以長時間不呼吸,但被人卡住脖子時還真想呼吸。這雙手非常有力,張秋生感覺脖子幾乎要斷。

    張秋生拚命掙扎,他從沒被人這樣在背後卡住脖子過。並且這人身材肯定高大,將他雙腳拎離地面。張秋生雙手雙腳在空中無力的划動,無意間一隻腳勾住背後之人的腿。

    張秋生果斷的一用力,身子猛地往下一挫,反手抓住那人蛋蛋,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拚命捏住,同時腦海似乎有什麼念頭一動。身後卡脖子之人漸漸沒了氣力,再漸漸地完全沒了氣力。張秋生突然發現被他緊緊抓住的蛋蛋沒了,手裡空空如也,卡住脖子的那雙大手也沒了。

    轉身看看,身後什麼也沒有。張秋生喘著粗氣,向四處打量,地上還是十一具屍體,一個沒多一個沒少。

    張秋生忘了屏住呼吸,還是喘著粗氣,再仔細數數還是十一具。剛才是做夢?

    這裡大致交待一下原因,免得有人說俺故意製造懸念。

    這裡其實並不是墳墓。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叫虛靜齋的修真門派,這個門派很小只有幾十人,在修真界中不太引人注意,他們也一直很低調。

    直到大概六百年前,虛靜齋的掌門飛昇失敗,元神與肉身均被劫雷轟的灰飛煙滅。於是換了新掌門,這個老掌門渡劫前就已經安排好的。

    事情的發展如最狗血的電視劇一樣,老掌門留下的一支很快就覺得日子沒法過。老掌門在的時候他們是長支,日子過的當然滋潤,在門派裡橫著走也沒人敢管。現在換了新掌門,長支的地位一落千丈

    現在的長支以老掌門的大弟子明志為首,他認為新掌門處事不公有意壓制長支,在一次雞毛蒜皮的小事爭吵中,一氣之下帶領整個長支出走,另立門戶。

    在修真界某人覺得自己修為夠高翅膀硬了,而另立門戶是很平常的事。一般都與原來門派保持聯繫,畢竟是同一祖宗一脈相傳。可這個大弟子不這樣,他覺得自己受了欺負,一定發狠修煉以雪前恥。

    這樣他就有了執念,修真人最怕的就是執念,這在佛修中叫著相。這大弟子修為本來就不高,這一執念就入了魔。他要是及早迷途知返回頭是岸,也還有救。可他不,他一條道走下去,結果真成了魔,並且帶了整個一支全都成了魔。

    修真者一旦成魔心性就會大變,一時成了修真界的一大害。虛靜齋的人也不管他,你修你的魔,我修我的道,咱倆井水不犯河水。你做惡自有修真界同道去滅你,我要干涉的話你又要說我欺負你。

    真要是這樣也挺好,實際情況也是一直維持了三百多年。此時大弟子已成為一代魔頭,而虛靜齋新掌門也到了渡飛昇劫之時。

    渡劫現場全派人馬齊聚,個個莊嚴肅穆看著端坐在護法大陣中間的掌門。沒有一個其他門派的人來助陣觀摩。

    此時正值天下大亂,李自成起義之後,又是清軍入關。修真界慣例是每逢天下大亂,個個緊閉山門避亂不干預俗世之事。所以沒有其他門派來護法助陣,也不僅僅是虛靜齋小門小派一向低調的原因。

    正在劫雲越壓越低,劫雷正要劈下之際,一道血紅色的光芒掃過,將護法大陣毀壞。正好劫雷劈下,可憐掌門連一道劫陣也沒躲過,就煙消雲散灰飛煙滅。

    明志卻在這時現身哈哈大笑,嘴角還掛著鮮血。那一道血紅色的光芒是他用本身心血煉製的修魔刀,在他毀壞護法大陣時也遭到雷劈,他也遭受重傷。可他覺得大仇得報,這個傷受的值,所以現身哈哈大笑。

    這就不是一般的梁子了,這是血海深仇。虛靜齋發誓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滅了這個叛徒。經過一番謀劃,全派人馬直撲魔窟而去,所有人都抱著一去不再復返的氣勢決心與魔頭同歸於盡。

    魔頭知道虛靜齋的人一定會來報仇,身負重傷的他也別無它法,也抱著必死的之心與虛靜齋決戰到底。他在魔窟門後以一面九魔銅鑒為陣樞,布下一個三殘六缺yīn魔陣。這個陣法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陣,只是這陣法能阻絕一切yīn靈及無形之物出去,而對活著的人卻一點阻礙都沒有。

    大廳裡留了三個金丹期魔道高手,見了虛靜齋的人進來,指著三殘六缺yīn魔陣,恭敬的轉告魔主的意思:「我們雙方決一死戰不死不休,只有最後活著的人才能出去。你們敢不敢?」

    剛才張秋生進來,聽見一聲鬼叫,同時有一道黃光一閃,就是三殘六缺yīn魔陣阻擋鬼叫聲傳出去。而張秋生在外面感覺不到裡面有危險,也是因為這個yīn魔陣yīn隔了裡面的氣息。要不然憑張秋生現在的修為是能夠感覺危險的。

    虛靜齋的人此時也中魔了,聽了這個建議覺得很好。不僅覺得很好,同時他們在第二道門其實是一個洞口上,加了一個二十八宿周天大陣。本來二十八宿周天大陣是一個在修真界有名的堂堂正正的陣法,可是他們也加了兩個變化。一是禁爆,就是有些修真者在感到失敗時,會爆嬰或爆丹以圖大家同歸於盡。這個陣法就是讓你無法爆,這也是為了阻止因爆炸而使大陣鬆動。二是同樣的阻斷一切yīn靈及無形之物動它,為了防止裡面的戰死者的元神或元嬰撼動洞門使大陣鬆動,他們在大陣中間加了一個師門法寶。

    這個法寶是虛靜齋開山祖師所煉製。開山祖師靜虛道長無意中得到一塊飛涎鳥皮,據《廣博物誌》記載飛涎鳥:「鳥,似鼠,赤足。口可分泌粘膠,用其灑在樹上粘取飛禽食用,亦有時用其噴射,百發百中。」

    這飛涎鳥不是神獸聖獸,但也屬上古異獸,其皮留著無用棄之可惜。靜虛道長有一次閒來無事,仔細研究發現其屬性不僅是口可分泌粘膠,此皮也具有粘合屬性。一時性起就準備煉製一個具有粘合作用的法寶,因為它本身就具備粘合屬性,煉製就太也簡單,再說這麼一塊皮就煉製一個法寶也太可惜,當家過日子的人不能如此浪費。

    靜虛道長閒的無聊沒事幹,就在這塊皮設計了粘粘開開,粘開粘開,隨粘隨開,即粘即開等一切粘與開法術,以及能粘合天下一切物事的功能。說了這麼多,它還是沒離開飛涎鳥本身屬性。這與靜虛道長身份不符,於是又加上一些小法門,比如:儲物、五行雷、五行遁、瞬移、穿牆、隱身、隱形、聚靈、屏蔽、搬運、安神、亂神等等,然後煉製成無指手套。

    所有這些法門在上古時代的修真界都是不值一提的小兒科,就是它最根本的粘合功能,也只能對付出竅期以下的修真者,出竅期以上就不行了。出竅期以上的修真者法力強大,根本粘不住。於是靜虛道長就在它的精巧上下功夫,不斷的精益求精。

    靜虛道長煉製完以後就往旁邊一扔,再也沒理睬過它。真所謂興起所致,興盡而棄。靜虛道長飛昇時也沒帶走,這玩意兒帶到仙界去?這不笑話嗎?靜虛道長都已忘記了他還有這麼個東西。

    第二代掌門飛昇時也沒帶它,第三第四等等,各代掌門飛昇成功或失敗都沒帶它,於是這東西就成了開山祖師的遺物,輕易不能亂動。

    這次虛靜齋是傾巢出動所以把這無指手套帶來了,剛好派上用場。因為它有固定一切物事的本能屬性,用它鎮住大陣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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