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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六章 借雞生蛋 文 / 舒本凡

    張秋生說:「爺爺,我想了個法子,叫借雞生蛋。」

    爺爺和姐姐聽了都是一楞,「借雞生蛋」?爺爺是舊社會過來的人,知道一些過去商人的手段。但也只知道一個大概,具體操作可不清楚,畢竟他那時只做過學徒。聽了孫子這樣說法,很感興趣的望著孫子。

    張秋然就更好奇的看著弟弟,弟弟的腦瓜是怎麼長的?難道又是練武功的結果?練武功真有這樣神奇?借雞生蛋又是怎麼回事呢?

    張秋生見爺爺和姐姐都望著自己,等待答案。於是解釋說:「是這樣,我先找銀行,哦,銀行不行,銀行不會管我這小老百姓的事。我先找信用社,問他們用房產抵押貨款行不行。如果行,就去找陸大哥,簽好買房協議。然後去信用社貸款,也不要貸三萬,只要兩萬五就行,這麼多天我們已有五千多塊了。房子成了我們的,可以將朝街的牆打通做成門面出租。府右街現在已成市,今天那岳迺明大哥就來跟風了,以後還會更多。這樣租金就會上漲,一月六七百不成問題。我們繼續擺燒烤,一月一千五的收入肯定有,加起來一年就可以還清貸款,房子就完全是我們的了。」

    其實只要信用社有熟人,張秋生的這個辦法也是行的通的。當然他的主意還是打在那批銅棒上。

    不管能否行的通,爺爺和姐姐都很滿意,不為別的,只為張秋生的聰明。

    爺爺問:「你這辦法好是好,但你陸大哥為什麼不用?」

    張秋生回答:「陸大哥是考托福出國的人頭腦肯定不笨,應當想到這個辦法了。但信用社不會貸給他。因為陸大哥拿了錢就出國,那以後誰來還款?信用社做的是錢買賣,目的是為賺利息,不是為買房。」

    爺爺說:「你用陸大哥的房抵押借錢,再用他的房子賺錢還款,然後房子歸你。辦法是好,但也不適合我們去做。」爺爺說著從身邊摸出一個古色古香的小木盒,打開來裡面是一對玉鐲和一個玉珮。

    「我十六歲離家,經親戚介紹到一個玉器珠寶行當學徒。」遙遠的回憶使爺爺的嗓音沙啞,語速緩慢:「不知道現在怎麼樣,那時的玉器珠寶行學徒要五年才能出師。出師後從小夥計慢慢做起,十年熬到大夥計。東家說再過兩年就栽培我當掌櫃。可這時鬼子來了。兵慌馬亂,人們搶的都是糧食、銀元和黃金,玉器珠寶就與石頭沒什麼兩樣了。東家和掌櫃要逃往南洋。

    臨行前打發夥計,沒錢就拿玉器充數。我是大夥計分到的東西還算不錯,極品寶貝他們當然要帶走。

    珠寶玉器這些東西非得太平盛世,吃飯不再成問題才值錢。鬼子打跑後,天下一直不太平。這些就不多說了,對你們小孩子不好。直到現在這十幾年日子才一年好過一年,珠寶玉器大概也越來越值錢了。

    這一對鐲子是翡翠的,老坑冰種。與玻璃種比雖然差點,但也是極難得了。這對鐲子最好的地方在它的水頭足,秧苗綠。這個玉珮是和田玉,也就是常說的羊脂白玉。

    這手鐲原本是打算然兒結婚時,給你做嫁妝的。玉珮打算秋兒帶對像回家時,送給她算爺爺奶奶的見面禮。既然現在急用錢,你們明天就賣了它們吧。估計買那房子足足有餘。以後有錢時再買就是。」

    爺爺把手鐲玉珮交給姐弟倆就回房了,年紀大了精神頭不足,說了半天話累了。

    張秋生看著手中的玉器,心想這可不能賣,這可是爺爺的東西。聽說玉器這玩意,時間越長越好,這抗日戰爭前的東西,到現在六十年多年了。再說了,這手鐲原本是留給姐姐的,我可不能把它賣了,得留給姐姐。

    這鐲子是我的不能賣,張秋然可沒這想法。她洗了澡就回房睡覺。躺在床上想,弟弟怎麼突然這麼聰明起來了呢?以前雖然也很聰明,但也只是小孩子的聰明學生的聰明。現在連大人都想不出來的點子,他都能想出來。借雞生蛋這樣的主意,看似簡單,可需要很多的知識積累和社會經驗。難道真是練武功的結果嗎?內力氣功真有這麼神奇?

    算了,不想了,弟弟聰明總是好事。我也沒什麼野心想當女強人,一家出一個強人就是萬幸,讓弟弟當強人去吧,誰讓他是男孩呢。我嘛,當個老師就行了,像媽媽那樣的老師。

    不要多少錢,夠花就行。要是錢不夠花了,就找弟弟要,誰叫你攤上這麼沒出息的姐姐呢?哈哈。

    不過弟弟要是成家了呢?這個張秋生不會討了老婆就不認姐姐了吧?娶了媳婦忘了娘的事也是經常有的,忘了姐姐大概也正常吧?好吧,忘就忘吧,只要弟弟過得好就行了。睡覺!

    可是,可是,我要找什麼樣的男孩呢?班上的那個誰到挺好,就是特別愛顯,有點好東西巴不得天下人都知道。這樣的男孩不踏實,男孩還是要沉穩點好。

    張秋然!你真不要臉,盡想這些無聊的事。睡覺!

    其實三班的那個男生也不錯,就是太懦弱了點,男人應當要勇敢才靠得住——

    張秋然在胡思亂想中慢慢睡過去。

    第二天清晨,張秋然在例行的蹲樁扎馬步練拳後,又開始跑步。林玲和二丫、向梅也跟著跑,但她們不明白為什麼要跑。張秋然告訴她們,遇到壞人能跑還是跑才是上策,遠遠地就開始跑,不能讓壞人沾邊。

    三個女孩還是不懂。張秋然又解釋,昨天遇上的只是小混混,真要是遇上大流氓,不跑還等著吃虧?像那天在學校遇上的大流氓,我們根本打他們不過。哪能每次都有秋生在身邊?還得見機不妙趕緊就跑才是正經。秋生也說了,耐力也是練武要做的功課。

    這個小區的女孩從來都是張秋然幹什麼,她們也跟著幹什麼。張秋然既然跑步,那她們也自然跟著跑。

    張秋生先回家吃早飯,然後就夾了一個包出門。包裡裝了一截銅棒,這是昨夜他偷偷跑垃圾場鋸回來的,聯繫買家總要帶個樣品。

    麒林市周邊的一些私營工廠,成了張秋生瞄準的對象。可惜九一年私營工廠太少,規模也太小,而且與官方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想想也難怪,那時國家向何處去還很迷茫,姓資姓社的討論還沒結束。這一切要等九二年改革設計師的南方講話,明確了貧窮不是社會主義,落後就要挨打後,改革開放才真正加速。在這之前沒有一定的膽量,沒有一定的環境,是不敢開辦私營企業的。而在官方沒有一定的背景,執照也根本批不下來。當然,這也要看是在什麼地方,南方和沿海地區私營企業已如雨後春筍般遍地開花。但內地還不行,麒林市更加不行。當時國家對個體經濟和私營經濟的區別標準是兩個八,就是雇工八個以上註冊資本八萬以上的為私營企業。個體戶都盡量將用人控制在八個以下,而八萬資本也不是小數目,前幾年家有萬元都可能要上報紙,叫萬元戶。

    張秋生跑了四五天沒有結果。不是老闆們不接待他,也不是說他的貨不好。而是壓價的太厲害,最多的一個老闆報價也只有一萬五。這些老闆眼光毒的很,知道這是髒物。道理也很簡單,這樣的緊俏物資,一般都是倒賣批文。懷揣批文的主,都是別人上桿子巴結,哪有帶著樣品上門推銷的?不是髒物就是騙子。

    幸虧張秋生化了妝。皮膚弄得更黑一點,眼角做一個不大的小疤,戴一黑框眼鏡,額頭上弄了兩道淺淺的抬頭縐。上穿灰色短袖襯衫,下面青色西裝褲子,腳穿黑色皮涼鞋。前世特種部隊的化妝術,在這兒派上了用場。也幸虧此時袋裡有兩個錢,否則也置辦不起這身行頭。要不然讓人記住相貌然後報警,禍事就大了。

    這話是真的,差一點就出大事。那次,也是張秋生最後一次試圖推銷銅棒。進到這家工廠,張秋生就感覺不舒服。這是一種很特別的感覺,說不出來。上輩子張秋生就是憑這種感覺多次死裡逃生。這輩子由於修煉了張道函的不知什麼秘法,這種感覺格外強烈。

    見到這家老闆,危險感覺就已經變得實實在在。不是這老闆長的尖頭猴腮,臉上寫著壞人兩字。相反老闆五十多歲年齡,長的端端正正白白淨淨,只是右眼眼袋下的一顆青痣或小瘤,讓人感到有點陰狠。

    老闆拿著樣品慢慢看,長時間思考。然後站起來,對張秋生說他不要,但他可以聯繫朋友,他朋友肯定會要的,說著話就往辦公室外走。

    危險感覺越發強烈,張秋生也站起來跟他並排往外走,然後看似漫不經心又出其不意的從老闆手中拿回樣品,有意無意滑開一步走到老闆前面。對老闆說:「你不想要就算了,不麻煩你。我到下一家去。」

    「你別走啊,誰說還要了。」老闆上前一步伸手想抓住張秋生。

    張秋生肩頭一矮,老闆沒抓住。張秋生快步往廠大門外走去。

    老闆眼看張秋生就要出大門,大喊一聲:「抓住他!」圖窮匕現,老闆要黑吃黑。

    張秋生一個箭步竄出廠大門,急速往門前公路上跑。只聽後面老闆大聲喊人,說有人偷了廠裡東西快追!

    全國A級通緝都能逃脫的主,當然不在乎老闆這種小兒科。張秋生反而放慢了腳步,慢慢在公路上倘佯。

    後面響起了摩托的轟鳴,可以感覺到這摩托正對準他撞了過來。

    近了,近了。閃身,向後揮起右臂,正中車手鼻樑。左手接過車把跟著緊跑,車手已落下,翻身上車,這摩托暫時歸我了。

    摩托風馳電掣,將追趕的一幫人甩的遠遠的。放心,這會110制度還沒健全,電話還沒普及。

    將摩托扔在城郊無人處,將臉上化妝全部擦去,眼鏡收起來。衣服脫下放包裡,只穿褲衩汗衫,恢復中學生模樣。走了幾步,看見一糞窖,回頭拉起摩托扔進去。想了想,在包裡翻了一陣,取出一個大哥大,是剛才在老闆辦公室順手掃來的,差點忘了,也扔進糞窖。

    利用城鄉結合部城建無規劃,各家各戶亂搭亂建街道特別複雜穿街過巷。來到大街上公交,再連續轉了幾路公交車,然後才慢慢回家。

    金盆洗手,那銅棒就讓它們爛那裡吧。不是膽小,今生不比前世。今生張秋生可得做個守法公民,否則把爺爺氣出什麼毛病,罪過就大了。

    回到家,發現一屋子的人,都是姐姐的同學,四男兩女。

    姐姐問張秋生吃沒吃,他說沒吃。

    姐姐生氣地說:「這都兩點了,你怎麼還沒吃飯?我還以為你在外面吃了呢。」

    張秋生撓撓頭沒回嘴,自顧自到廚房吃飯。兩點了,難怪剛才東竄西竄的逃跑,大街上都沒什麼人呢。大熱天的正午,人人都躲蔭涼處睡覺。

    吃完飯回到客廳,姐姐的幾個同學正在胡侃海聊。從盤古到扁古,從鴻蒙初開到地球毀滅,從三皇五帝到希特勒、斯大林、羅斯福,一分鐘繞地球三圈。幾個男生為了在女生面前顯示自己的博學多才,口若懸河唾沬四濺,天上知道一半地下全知。

    張秋生聽得索然無味,自己的床又被這些人坐著,想躺一會都不可能。

    還是換班去吧,啤酒浸在水井裡,要派人輪流看著。來到一樓的向梅家,想問問現在是誰在水井那兒。張秋生家的食材放在向梅家,每天下午都要做準備,該醃的醃該揀的揀。家住高樓層的都放一樓人家。

    張秋生因為除了技術指導,還要到水井那兒去值班,所以瑣碎的事不用做。

    林玲也在向梅家,正幫著幹活呢。她家有爸媽,不用她做這些,這孩子胳膊肘往外拐,跑別人家當勞力。

    林玲看見張秋生急忙問:「秋生,你決定上哪個學校?」

    那天張秋生護送姐姐回家後,林玲和王長青幫他看了成績,離重點差好幾分,比林玲還不如。林玲只差兩分,感到一陣失落,又感到一陣高興。做為學生,只差那麼一點點,就與省重點高中失之交臂,當然難過失落。不過秋生也沒考上,今後說不定可以和秋生上同一所學校,想到這兒忽然就高興起來。

    張秋生說:「二十一中吧,我想去二十一中。」

    林玲大吃一驚:「你,秋生,你怎麼想去二十一中?」

    「我去二十一中看過,就感覺一個大,比一中要大四五倍多。另外有山有水還有樹林,環境太好了。」

    奶奶的,氣死我了,秋生這不是自拋自棄嗎?「喂,張秋生,你可知道二十一中是麒林市最爛的學校吔?」林玲氣的對張秋生大叫大嚷:「光環境好有什麼用?它是因為在郊區所以有山有水有樹林,佔地不受限制才大。可二十一中打從恢復高考它就是光頭,上那兒要想考取大學太難了。再說,那裡是什麼山呀?就是大土堆而已,聽說山上還有墳墓,糝不糝人呀?」

    林玲急了,說話也顛三倒四。張秋生卻不以為然。

    「中國五千年文明,死了多少人?可以說每一寸土地都埋了死人,所以墳墓沒什麼可怕。哦,不對。五千年以前不知多少萬年,人還是照樣有的。是人就得死,死了就要埋。你說那一寸黃土沒埋過人?至於教學質量嗎,俗話說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你要是不好好學,讓孔夫子跳你肚子裡也沒用。」

    林玲無語了,她說秋生不過。說不過也沒事,等會找秋然姐去。就不信秋然姐也任著他胡來,可惜的是張爺爺不管秋生學習上的事,這方面的事全交給秋然姐,要不然張爺爺哼一聲,這小子就得改主意。

    王長青對張秋生要上二十一中,是打心眼裡高興。張秋生與林玲的成績上省重點不行,上市重點還是可以的。而他王長青差的太遠,本來想著今後自己要孤孤單單去上普通高中。這下好了他也去二十一中。不過這話他可不敢說出來,除非活得不耐煩讓林玲掐死。

    林玲擺明了不高興,張秋生也不敢在向梅家多待,那不是找不自在嗎?還是去水井那兒吧。

    大太陽毒辣辣的曬著,井邊沒人。鄧胖子頭上頂著塊濕毛巾,遠遠坐在一顆樹蔭下。見到張秋生過來,連忙說你不用過來的,我在這兒頂著就行,反正我也懶得回家。

    張秋生苦笑著說,他也無地方可去,家裡被姐姐的同學佔領,向梅家林玲正在生氣,去其他人家吧?可能不是在睡午覺就是在忙活。

    鄧胖子挪挪屁股,要讓一處蔭涼地方給張秋生。

    張秋生擺擺手叫胖子不要讓位子,說他喜歡曬太陽。他說的是真話,開始他不明白大三伏天的太陽曬在身上怎麼這麼舒服呢?後來一次偶然機會,在陽光下閉著眼睛看見了身體裡那個黑色的盤子。那每天清晨出現三次,最後形成太極球化做三股氣流,分別流向三個丹田的黑色盤子。嘿,張秋生高興壞了,他命名這種現象叫自動化修煉。這可比前世看的那些牛逼多了。既能避暑又能修煉,何樂而不為?

    太陽白晃晃地照得人睜不開眼,知了在「吱呀呀——吱呀呀——」拚命的叫著,一條黑白花的土狗躲在牆角伸出長長的舌頭喘氣,一絲風都沒有樹葉一動不動。

    鄧胖子羨慕的看著坐在大太陽下的張秋生。胖子最大的痛苦就是怕熱,夏天是他最難熬的季度,那是度日如年。

    嗯,胖子不僅羨慕張秋生不怕熱,還有其他方面:「秋生,聽說你爺爺把壓箱底的東西拿給你去買房?」

    張秋生正閉著眼,舒暢的看著純黑的圓盤,怎樣慢慢衍化成太極。聽胖子問他話,漫不經心的回答:「你聽誰說的?」

    「知道的人多了,我也不是聽一個人說的。哎,你爺爺真好,我怎麼就遇不上這麼好爺爺呢?我那爺爺,哈,只知道打人。你要打吧,應當只打你兒子,是吧?可他連孫子也打,這不是越級打人嗎?除了打人,那是一點本事也沒有。解放前窮吧,咱也不怪他,誰叫那是舊社會呢?可他解放後還是窮!我這麼想來想去,這就是他的不對了,他沒本事!

    看那電影電視,人家窮就鬧革命,解放後就做大官發大財。他倒好,窩在家裡生娃兒玩。你知道我爺爺生了多少娃嗎?十三個!

    這也不是他的本事,這是我奶奶的本事,是我奶奶生的。他還沒本事養活,最後只剩下五個。我爺爺要是稍稍有點本事,十三個娃全在,那我們家現在就來個十三太保下西洋。美國咱放仨,英國放倆,法國放倆,日本放——,日本就不放了,意大利放倆,澳大利亞放倆,非洲放倆。過年我們家的人到齊了,就叫世界人民大團結。」

    張秋生心想,這胖子盡瞎說。哪有什麼十三太保下西洋的說法?三保太監倒是鄭和的稱號,也確實下過西洋,可那是一個人,又不是十三個人。不過這茬我可不能接,接了這胖子更胡說八道。胖子在他爸面前像龜孫子,離開他爸就胡說八道。

    胖子又對張秋生說:「秋生,你好像什麼都會,那個你會看風水嗎?」

    「不會。」那玩意是專門的學問,我哪會。張秋生想。

    胖子不死心地問:「那你認識看風水的嗎?」

    「不認識,你要幹嘛?」這胖子一出沒完又來一出,張秋生也沒他辦法。胖子雖然二十一歲了,比張秋生大五歲,可就是長不大,小孩子脾氣,張秋生倒是從小跟他玩的來。胖子只要有人跟他玩,那是不論大小。在大人面前,他不像小孩。在小孩面前,他不像大人。

    胖子老爸也沒把這二十歲的兒子當大人,該打時照打不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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