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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章 怕了你們 文 / 舒本凡

    潘金蓮這樣的女人吧,說賤就真是賤。她就喜歡凶狠霸氣的男人,越凶狠越霸道她就越情不能自禁。當初她並不是嫌武大郎矮,而是恨他太軟。武松對她愛理不睬,都不拿正眼瞧她,可她卻巴巴的上竿子往武松身上貼。躺在西門慶胯下也同樣是因為西門大官人的強橫霸氣。她喜歡男人拿她當馬騎,喜歡男人對她的凌辱。虐戀是自古有之,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面對張道函的蠻不講理,和霸氣四溢的神通,潘金蓮早就千般萬般的願意了。可她現在托庇在一個派別之下,不敢壞了規矩,否則今後就別混了直接煙消雲散。鬼比人更怕死。人死還可以做鬼,鬼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這也是枉死城的居民不多管閒事的重要原因,除非派別老大或管事的命令沒哪個吃飽了撐著管閒事,因為不聽命令的結果也是一死。

    潘金蓮托庇的果然是呂布。呂布的赤兔馬被關羽得去了,到了陰間只能騎另外一匹棗紅馬。呂布騎著馬,揮舞著方天畫戟,後面跟著一眾小囉嘍。嘩啦啦鏘鏘光光衝到事發現場,方天畫戟一指張道函,大喝:「來將何人,通上名來。我呂某不殺無名之輩!」張道函不認識呂布,他知道呂布還是從後來的書本上。三國時代呂布叱吒風雲時,張道函正在深山裡苦修。修真人不問世事,殺來殺去都是內戰,都是自家人搶奪大寶。修真人對這個沒有興趣,只有無上大道才是生命的真諦。

    見呂布如此牛逼哄哄,張道函只是覺得好笑。他淡淡說:「張道函。」就三個字,連感情符號都沒有。也不反問呂布是何人。打架而已問那麼多幹嘛。

    張道函?沒聽說過。在呂布的心目中,他沒聽說過的人就是無名小卒。跟無名小輩放對沒的失了他的身份。他朝手下的囉嘍一揮手,意思是命令他們上。

    呂布不屑於與無名之輩打,張道函就更不願了。張道函沒等那些小囉嘍動步,一個跨步就到了呂布身邊,朝那匹棗紅馬一揮手。馬兒立即不見了,呂布張著兩腿站在地上,還保持著騎馬式。

    這裡畢竟是幽冥界,修真人不得在普通人面前施用法術的禁忌在這兒不適用。這兒都是鬼,別說普通人連特殊人也沒有。

    呂布慌神了。他雖然有勇無謀,但打鬥經驗豐富。對敵我雙方實力的評估能力還是有點的。他知道自己與面前的這個人根本不是一個等級,今天他遇到的是仙。仙人既然能收了他的馬兒,當然也能收他的本人。這時他才注意到,店舖也沒了,他現在所處之地原本就是店舖的地基。毫無疑問,店舖也是被這仙人收去了。仙人要滅了他,也就是揮揮手的事。

    在枉死城使用法術煉製器物是很尋常的,呂布自己也可以做得到。只要yīn靈氣吸納的夠多,修為深厚都可以。可是要把別人已煉製出來的器物尤其是活物,揮揮手就還原成yīn靈氣,再輕輕鬆鬆收為已有,卻非仙人辦不到。否則枉死城滿大街的店舖就沒存在的必要了。守城的鬼兵也沒必要手持刀槍劍戟。

    呂布掉頭就走,他不好意思開口認輸,不走還能怎麼著?一不小心跟仙人成了對頭,還不有多遠滾多遠。張道函喝道:「站住!」呂佈一個激凌停住腳步,難道仙人不想放過他?仙人找潘金蓮麻煩是假,主要目標是他?

    張道函說:「借潘金蓮為我辦一件事,你答應否?」呂布說:「答應。」只求快快逃身,能說一個不字麼?

    張道函又說:「我一事不煩二鬼。再借我邋遢鬼、討厭鬼各一名。用完他們如若不死,一定奉還。要快!」呂布無奈地說:「這個,我還要去找。平時真不注意這些鬼躲在哪兒。」

    張道函目光平淡的望著呂布,一言不發卻讓呂布感到他的命令不容討價還價。曾經叱吒戰場的大將軍,遇上仙人也只能徒呼奈何,轉身對著手下大吼:「快去找!邋遢鬼、討厭鬼各一名。要快!」

    呂布手下一哄而散,他自己卻自覺地站在這兒。呂布知道自己現在是俘虜,他當過俘虜這點自覺還是有的。上次當俘虜,本來曹操都要放了他,結果被那個大耳朵劉備攛掇著送了命。這次當俘虜情況不同,仙人的身旁沒劉備那樣的小人,仙人自是不會與自己這樣的普通人計較吧?呂布心情忐忑七上八下的站在一旁,拿眼偷偷的瞟張道函。就見仙人紋絲不動,就如同亙古以來他就站在那兒,並且將永遠這樣站下去。

    呂布心裡那叫一個景仰啊。這才叫仙人!就僅僅這麼個氣派都不是一般人學得過來的。不過呂布要是看到仙人與張秋生在一起時那老不正經的樣,可能下巴都要掉下來。

    沒一會張道函就聞到一股又臊又臭的氣味,緊接著又是一陣惡寒。這種惡寒不是被臭的,而是莫名其妙的就是感到不舒服。也不是嘔心的那種不舒服,就是有他沒我有我沒他的那種想拔腳就跑的感覺。

    張道函知道邋遢鬼與討厭鬼來了。邋遢鬼還好點,張道函給自己結了一個屏蔽陣法,臭味對他影響不大。可討厭鬼不同,還沒見著面張道函就想掐死他。待到見了面,又不忍心下手。就是感到難受就是厭惡就是嫌棄,可就是下不了手去殺這討厭鬼。這討厭鬼乾乾淨淨整整齊齊,文文弱弱白白淨淨,真的挑不出什麼毛病。可他只要在你身邊,你就會覺得彆扭。為什麼彆扭,你還真說不出來。

    境界啊境界!不知討厭鬼的境界怎樣算。眼前的討厭鬼起碼是黑帶九段,這是頂級討厭鬼啊。張道函帶著三個鬼往回走。快到杜康門口時停下來,對三個鬼說:「現在我們開個小會。」討厭鬼問:「什麼叫開個小會啊?」

    瑪比,不知道領導開會最恨插嘴的嗎?不知道發言要舉手嗎?張道函瞪了討厭鬼一眼,本想以目光鎮住多嘴的討厭鬼。可是鎮沒鎮住不知道,他自己心裡卻泛起一股酸水。張道函趕緊收回目光,這討厭鬼功力太強,老子這麼高的修為都受不了,秋生不知道怎麼樣。

    「現在我宣佈幾個注意事項。這門裡有個叫張秋生的人,長相只有十五六歲。你們要——」張道函話沒說完,討厭鬼插嘴:「長相只有十五六歲,那實際年齡呢?」

    張道函運轉心法,先壓住一陣嘔心,再衝討厭鬼罵道:「你瑪比,你再插嘴老子滅了你。你試試看老子做得到做不到!」討厭鬼點頭哈腰,說:「做得到,做得到。您老法力無邊,您老飛昇都懶得飛昇,當然懶得跟我這小鬼計較。」

    這叫哪壺不開提哪壺。張道函就是飛昇失敗被雷劈到這兒來的。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張道函提起右掌就要往討厭鬼頭頂拍落。幸虧是提前運轉心法,狂怒的心情剛剛爆發就又落下去。伸手抽了討厭鬼一耳光,張道函立馬就恨不得將自己右手給剁下。

    討厭鬼看都看不得,他還用手接觸。一股強烈的嘔心感湧上張道函心頭。趕緊加快心法運轉,將心頭的煩悶驅除。腦袋剛剛清明一點,又聞到一陣怪味。原來他一直屏住了呼吸,以防邋遢鬼的臭味。被討厭鬼這麼一鬧,忘了屏住呼吸。

    張道函就納了悶了,三個鬼之間好像並不互相討厭。潘金蓮似乎不討厭討厭鬼,也不怕邋遢鬼的臭味。討厭鬼不嫌邋遢鬼的氣味,邋遢鬼不嫌討厭鬼的討厭。難道三個下流鬼相互間有什麼克制的法門?有時間倒要好好逼問一下,以備今後不時之需。

    張道函覺得自己心跳加速血壓升高,兩千多年沒有疾病苦惱的准仙人感受到三高的痛苦。他不再理睬這三個鬼,加快速度將話說完:「你們把這孩子逼出枉死城,就算大功一件。」討厭鬼問:「裡面的人要是打我怎麼辦?我我,我可不會打架。」

    張道函眼望別處,說:「裡面都是文人,不會打架。」討厭鬼又問:「那那,那我能不能打他?」你瑪比,剛才還說你不會打架。張道函懶得廢話,手裡突然多了一條皮鞭,朝討厭鬼抖了一抖。三個鬼拔腳就往門裡跑。張道函擦了擦汗,想找什麼東西煉一個養鬼的法寶。

    以他的身份有些架不好打,人們會說他以大欺小。如果身邊有這麼三個鬼的話,那就不用打架,我噁心死你不犯法吧?張道函的儲物空間裡是有幾塊高級晶石,可是用來煉養鬼的法寶太浪費。再說晶石含陽氣太重,不適合養鬼。他就低著頭四處找,想在枉死城的地下摳點什麼出來。

    具體在哪塊地上摳還沒確定,就見陶淵明與王羲之匆匆忙忙從裡面跑出來。張道函連忙打招呼:「怎麼,這就走了?你們還沒吃飯呢。」陶淵明擦擦鼻子,又朝張道函拱拱手說:「我採菊花去,後會有期,後會有期。」

    張道函跟在他們後面喊:「別走啊!還指著你們教秋生詩文書法呢。」王羲之一邊打噴嚏一邊說:「好說,啊切!好說,啊——切!我去去就回,啊,啊——切!」

    張道函心裡好笑,憑我的功力都受不了,你們文人架得住這三個鬼?不管他們,繼續找地兒摳。還沒瞅準下手的地方,陸羽跑了出來,後面緊跟著杜康。張道函喊:「喂,杜老爺子,你上哪兒去啊?」杜康靸拉著鞋,邊跑邊說:「我找地方住去,這大屋我不要了。」

    張道函朝杜康喊:「這麼好的一間大屋,幹嘛不要了?」杜康早跑的沒影,聲音從遠遠的地方漂過來:「你要喜歡就送給你了。」一般品酒品茶的人,最是聞不得異味,哪怕是花香。何況是邋遢鬼身上的怪味,沒人能受得了。

    張道函也不在地上摳東西了,而是躲在一邊偷看。他知道秋生一會就要出來,不能讓他知道是自己搗的鬼。果不其然,沒一會張秋生就慌慌張張的跑出來,追風也緊跟其後。不是追風不護主,而是討厭鬼的功力已達到豬狗都嫌的境界。再說了,三個鬼對張秋生明顯沒有威脅,他們親熱的要和主人玩呢。

    張秋生一溜煙的跑出門,在枉死城裡狂奔豕突。照說張秋生的修為比三個鬼不知高出幾條街,速度要比三個鬼快了不知多少倍。可是他對枉死城的地形不熟,三個鬼總是能在他前面迎頭趕上。他也試圖放出神識超前探明路途,可是張道函沒教過他神識的用法。加上枉死城裡禁制太多,處處都是結界處處都有陣法護著,眼力根本穿透不過去。

    張秋生糊里糊塗的在枉死城裡左衝右突,突然眼前一亮前方不遠處就是城門。他想都不想,直接往城門跑。快接近城門時,聽見張道函在後面喊:「秋生?幹嘛去?」張秋生跑發了性子止不住腳,一溜煙就出了城,嘴裡還在大聲回答:「快跑,快跑!厲害,厲害!」

    一來是出了城,二來是張道函在後面喊他,張秋生漸漸放慢腳步。可是剛剛慢下來,潘金蓮的聲音就在後面響起來:「秋生哥哥,奴家好想和你玩啊。秋生——哥——哥——」。隨著這讓人骨頭酥軟的聲音,一陣臭氣和一陣厭惡傳來。張秋生拔腳又跑,直到張道函追上來。

    張道函假模假式的說:「秋生啊!不是我說你,一個大男人被女人嚇成這樣,傳出去你還能做人麼?」張秋生驚魂未定的向後看看,沒發現有人追來,才說:「不完全是女人,是臭!比屎還臭。我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麼臭的人!」他哪知道這是混合配方。臭氣、sāo氣加厭氣,端的是厲害無比,遇神殺神佛擋殺佛。

    張道函裝作若有所思的問:「你在生前不會得罪什麼人了吧?要不然他們咋不找我?這幾個鬼一般不隨便找人,總是與他們有些牽扯的人才找。」張秋生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他生前得罪過什麼人了。他生前的一輩子是很簡單的。十五歲之前還是小孩子,總不會有什麼仇恨讓人一直追到地獄來報復。十五歲之後,不是報仇就是坐牢,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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