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大最近生活的十分愜意。他自小就出來混江湖,以前只是個小馬仔,但是為人狠辣,敢打敢拚,還曾經救過他老大的性命,因此得以被看重,從此混的越發風生水起,隱隱成了二號人物,後來他老大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了,他就上位成了老大。
這個人倒也有些手段,手底下有不少兄弟,都是些狠角色,此人為人也講義氣,因此手下的兄弟都很服他,而且他雖然沒讀過多少書,但也算是頭腦靈活,知道現在社會只憑打打殺殺的是沒出息的,而且手下的兄弟也要混口飯吃,不可能靠兄弟義氣就能讓人賣命,所以倒是很注重賺錢的門路,而季明家裡和黑社會有很大糾纏,為人是個二世祖,出手大方,所以是個很好的冤大頭,就是高老大的財神爺。因此著實幫季明做了不少事情,比如上次季明指使打殘了一個女孩的男友,就是高老大的手下做的,所以季明也十分信賴他,一遇到這種事情就交給了高老大,每次都能有不菲的收入。
最近高老大又接了季明的一單買賣,而且對方似乎還練過,本來高老大是沒什麼在意的,練過又怎麼樣,他對自己手下那幫兄弟可是有信心的很,他們都是敢打敢殺的狠角色,都是見過血的,半路上堵住了對方還有不成功的道理?只是因為季明特別提醒了一句,他才多派了幾個兄弟,想到這次又能大賺一筆,他就十分興奮,說不定又可以包養幾個小蜜了。
這時候高老大正在手下的一個場子裡喝酒,幾個心腹手下都陪坐在一旁,高老大雖然靠幫季明做事賺錢,但手底下也有一些酒吧,迪廳這樣的場子,不然手下一幫兄弟難道天天就站在大馬路上喝西北風?
高老大正摟著一個衣著暴露的女郎,一邊大口喝酒,一邊上下其手,場景不堪入目。這時,一個手下走到他耳邊嘀咕了幾句,饒是高老大混了這麼多年,不知經過多少大風大浪,聽到手下的話也是大驚失色。
「什麼?」高老大驚叫一聲,差點把酒杯都打碎了。他身邊的那個女郎還要搔首弄姿,結果被高老大一把推開,喝道:「滾!」
那個女郎明顯知道高老大是什麼人,見他發火,忙不迭的逃走了。
迪廳裡聲音嘈雜,各色人群都在中間的大舞台上扭動著身軀,還有一些年輕人神經質一樣的搖頭晃腦,一看就知道是磕了藥。燈光一閃一閃的,打在了高老大臉上,高老大神色陰沉,經過燈光一照更顯得有些陰森森的,連他幾個心腹看了都感到一陣陣的寒意。
高老大深吸了一口氣,低聲道:「剛剛出去按照季少吩咐去砍人的兄弟們回來了。」
高老大說道這裡頓了一頓,手下們都沒說話,他們也猜到肯定沒什麼好結果。
果然,高老大接著道:「對方被砍了幾刀就跑了。但是我們兄弟卻死了七八個,還有兩個被砍斷了手,終生殘疾!」
狠!實在是狠!高老大的手下們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做他們這一行的人都不怕死,早在他們踏上這條不歸路的時候心裡就有了準備,但是一下死了這麼多,而且還有兩個人被砍斷了手,終生殘疾,這是比死更可怕的。像他們這樣的人,誰沒幾個生死仇家?往常強大的時候別人不敢報復,但是殘廢了可就真的是廢了,仇人隨時可能找上門來,而且後續的撫恤也是相當麻煩,所以他們都是寧可死了都不願落下殘疾。
高老大接下來的話就讓他們感到恐懼了。「對方只是一個人,手無寸鐵的被我們幾十個兄弟堵在巷子裡,居然能幹掉我們那麼多兄弟,絕對不是一般人,而且他一定會報復,到時候我們恐怕也難逃。可惡!真不知道這次季少到底搞的是何方神聖,居然如此棘手!」高老大咬牙切齒。
一個心腹手下道:「大哥!看來這個人不簡單啊,我們可能惹上麻煩了,這樣的高手如果要報復我們很可能損失慘重啊!」
「哼!還談什麼以後,我們這次就已經損失慘重了,不過對方只是身手好,似乎沒什麼背景,又是外來人,在本地也沒什麼勢力,也未必知道是我們做的。」高老大冷哼一聲道。
「不是啊,大哥!我聽說這次季少之所以要對付他是因為他跟馬家大小姐走的很近,季少是對情敵下手呢!到時候馬家大小姐肯定要查是誰下的手,我們不可能不被發現的。」一個手下道。
「什麼?還有這種事情,他居然跟馬家大小姐走的很近,怎麼不早說?」高老大的心都亂了,馬家雖然不及季家家大業大,但是他們這些道上混的都知道季家只是跟他們沾邊,而馬家才真是他們這個圈子的大佬級別的人物,馬家大小姐只要一聲令下,別說只是查到他們這次做的事情,就算是立刻把他們平了也不是什麼難事,因此立刻恐懼異常。
高老大為此整日提心吊膽,但是接下來一個星期都沒有任何事情發生,就連季少那裡也沒有責備自己辦事不利,高老大一時間有些莫名。
高老大可不知道他已經上了林奉孝的必殺名單,而且是要親自出手的,馬丹丹本來是想動用家裡的勢力來幫他的,但是林奉孝堅決的婉拒,他實在是恨到了極點,畢竟這次真的就差點掛了,林奉孝可沒那麼大度,對於想要自己命的人也能網開一面,不親自出手將對方幹掉實在是難解心頭之恨。而馬丹丹也是精明的女孩,她清楚林奉孝的想法,也知道這個時候自己的確不宜多事,不然難免要讓人心裡不舒服。
林奉孝養好了傷,打聽清楚高老大的近況,冷笑一聲道:「哼哼!他居然還在擔驚受怕,沒關係,我就再遲一點動手,不會讓他死的這麼輕鬆。」
高老大確實有些摸不清楚情況,不知道是不是馬家大小姐在想著怎麼讓自己生不如死的法子,所以遲遲沒有動手,他可不相信對方是什麼善類。
高老大這些天一直待在家裡,不敢出門,似乎是等著對方對他下手,這種等死一般的感覺簡直太過折磨人,沉重的壓抑讓人連氣都喘不過來,高老大現在就覺得這樣的折磨還不如立刻就死了的來的痛快。
而林奉孝卻不急著下手,他要讓對方飽嘗這種要讓人崩潰的壓力,然後再給他致命一擊。高老大想是覺得立刻死了的好,但實際上還是很怕死的,儘管他知道如果馬家大小姐真要對他下手他是絕無生路的,但是還是要安排幾個手下天天貼身保護他,不知道是不是求的心理安慰。
林奉孝這些天來一直在仔細的觀察高老大的生活規律,尋找合適的時機,他就像一個最有耐心的獵人,緊緊盯著自己的獵物,但是不到最好的機會就不會貿然下手,而高老大就是被他盯上的一個獵物。
林奉孝對於高老大的習慣已經很是瞭解了,他現在每天晚上都會待在家裡,哪裡都不敢去,林奉孝就決定殺上門去。
高老大沒有妻兒,晚上獨自在自己的大房子裡,十分空曠,讓人心裡都覺得瘆得慌,只有兩個最能打的手下貼身保護他,他在自己的口袋裡還踹了一把仿製的五四手槍,似乎這些能給他一些安全感。
林奉孝看到這一幕只是不屑的哂笑,然後竟然大搖大擺的破門而入。
「什麼人?」那兩個打手反應倒是靈敏,只是跟林奉孝比起來還差得遠,林奉孝根本就懶得開口說話,直接一個箭步,迅速靠近,兩個打手只覺得眼前一花,然後聽到自己的脖子「卡擦」一聲,接著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林奉孝乾脆的拍拍手,閒庭信步一般,而那兩個打手卻滿臉茫然的倒下了。
林奉孝嘴角掛著一絲微笑,眼睛微微瞇起的看著渾身顫抖的高老大,上上下下的打量,一副貓戲老鼠的模樣。
然而林奉孝這幅模樣在高老大眼裡看來卻覺得是死神在向他微笑,他恐懼的全身顫抖,顫聲道:「你……你是什……什麼人?」
林奉孝哈哈大笑道:「我就是你要殺的人和要殺你的人!」
高老大顫抖的更厲害了,他哆哆嗦嗦的掏出了手槍,指著林奉孝道:「你不要亂來,我手上有槍,是真槍!」似乎有槍在手能讓他心裡有些底氣,高老大說起話來居然也流暢了些。
林奉孝嗤笑道:「我會怕嗎?可笑!」只一伸手,就輕輕鬆鬆的把槍從高老大手裡奪了過來,然後一看,立刻撇撇嘴道:「鼠輩!用槍指人都不打開保險,白癡!」
高老大已經嚇傻了,不知所措,只是呆呆的看著林奉孝,林奉孝皺了皺眉頭,沒想到這個在道上也算是一號人物的高老大居然如此不堪,傷在這樣的人手裡林奉孝自己都覺得有些丟人。林奉孝一揮手,刷,一道白光閃過,斗大一顆頭顱飛起,滿臉驚恐的神色,鮮血濺到牆上,沙發上,林奉孝微微皺眉,腳步一錯,往後退了數步,全身沒有沾染到一滴血。
「哼!我雖然不能親手對付季明,但是也要給他一個警告,嚇他一次!」林奉孝手一招,將地毯掀起,把高老大的首級一卷,然後拂袖而去。
當天夜裡,季明半夜睡醒,十分驚恐的發現,自己的枕邊居然有一個圓鼓鼓的包裹,打開一看居然是高老大的首級,而且牆上還用血寫了幾行字: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袖去,深藏身與名。吾欲殺汝如探囊取物耳!季明嚇的尖聲驚叫。
據說事後季明差點被送進了精神病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