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新兵但子在跟老班長的搏擊對抗中一拳把班長放倒了,這個新聞像插上了翅膀一樣迅速傳遍了整個新兵連,到最後甚至連整個團都知道了,所有人都議論紛紛,現在整個團裡面最熱門的人物就是林奉孝這個新兵了。那個變態班長也是沒想到林奉孝拳頭這麼大勁兒,本來只是整整他,也算是完成連長的命令,沒想到結果把自己給搭進去了,丟了好大一個臉面,到現在還借口受傷在醫院裡面沒出來呢。
連長來探視,也知道他丟了這麼大面子,心裡面不舒服,只有好言勸慰,那班長才緩過來。班長緩過來了,林奉孝倒是麻煩了,怎麼說也是打了班長,不消說,先關禁閉,等待上面處分,林奉孝暗暗叫苦:「都是一時衝動啊,為了出口氣,結果捅了簍子,這別遣送回家了,這三個月的新兵都過來了,眼瞅著就要下連了,結果被送回去了,那得多丟人。」
關禁閉倒不是在小黑屋裡,不過也就一單獨的小房子,除了一張床什麼也沒有,無聊之下,林奉孝只有天天在裡面練拳,門口站崗的老兵也是有事沒事就跟他侃大山。
這一天,那老兵正看林奉孝練拳,侃道:「你小子也是個練家子嗎,難怪把你們班長給打了,有種!」
林奉孝聽到那個老兵的調侃,滿臉的不爽,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現在他還正擔心著呢,這個老兵這麼一說,他就更揪心了。
正說間,猛然見到一個中年人,穿著一身筆挺的軍裝,走了進來,龍行虎步,那老兵立馬立正敬禮,大喊一聲:「首長好!」
那軍官也敬禮,走到窗戶邊,看林奉孝打拳,笑道:「吆喝,小子有兩下子嘛!那個兵,叫什麼名字?」
林奉孝雖然不認識那軍官但一看那軍銜是個上尉,也知道是連級的軍官,忙立正敬禮,喊道:「首長好,新兵連一班列兵林奉孝。」
那軍官點點頭,道:「聽說你把你們班長給打了,一個七八年的老兵了,居然被你一拳放倒了,挺能耐的啊!」語氣有點怪怪的,也不知道是誇獎呢還是嘲諷。
林奉孝有些囧,忙道:「報告!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是班長要跟我對練,我也不知道怎麼一拳把他打倒了。」這個時候自然要輕描淡寫,不能給自己攬上什麼罪名,所以該裝糊塗的時候就要裝傻充愣啊!
那首長不動聲色道:「打了班長可是要背處分的,搞不好就要你脫下軍裝了。」
林奉孝最怕的就是這個,連忙大聲道:「報告!是班長要跟我對練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就一拳打倒他,要是因為這個處置我,遣送回家,我不服!」
那首長問道:「你先別不服,你自己怎麼想得,到底想不想當兵?」
林奉孝有些奇怪道:「不想當兵我來參軍幹嘛?我當然是捨不得離開了。」
那首長笑了笑,什麼話也沒說就轉身走了,搞的林奉孝一頭霧水。後來聽那門口老兵講才知道那是偵查連的連長,帶過不少精銳老兵,那班長就是他手下的一個班長,而且這次也是他們新兵連的偷偷,還說這個連長是個兵癡,最喜歡那些表現出色的士兵,一見到好苗子就恨不得調到自己手下,那老兵說這個連長講不定還因為這事看上他,想把他拉到自己手下呢。林奉孝心裡也有些犯嘀咕,也不知道那連長想些什麼。
結果一個星期的禁閉關下來了,林奉孝也什麼事都沒有的放出來了,他後來想想也覺得自己是有些杞人憂天了。軍隊裡面幹架的事也是家常便飯,都是精力旺盛的年輕人嘛,也是發洩一番,反正打完後都是好兄弟,雖然這次是新兵打了班長,但也能算是個意外,林奉孝也被放出來了,這事也就不了了之,只是還象徵性的給了個記過,而且通過這件事情,林奉孝還在團裡面都出名了,提起他的名字簡直無人不知,還有一些人對他暗暗欽佩,畢竟部隊裡面的士兵們都是很佩服強者的,林奉孝自己都想不到居然會這樣出名了,弄的他有些哭笑不得。
三個月的新兵生活很快就結束了,三個月下來大家都成了兄弟,馬上就要下連了,也就意味著要分開了,雖然不捨但也終歸是要來的。三個月下來大家都變黑了不少,也壯實了不少,也不復先前的自由散漫,都說部隊是個大熔爐,不知不覺間這幫新兵已經被打上了印記,真正的成了一個兵了。
新兵的生活終於結束了,現在就要下連隊了,一幫人終於要分開了,有的去了炊事班,有的去了步兵連,而林奉孝和王喜被分到了偵查連。
說起偵察兵林奉孝倒是不陌生,也聽說過不少傳聞,這算是一個尖刀兵種了,訓練十分艱苦,但是戰士的軍事素養也高,很多特種兵都是偵察連出來的,而且經常在叢林,山地等環境下訓練,又要精通徒手搏擊,可以說正中了林奉孝的意。而且王喜也算是林奉孝這些天來最能談的來的戰友了,兩人被分在一個連隊可以說也是緣分了。
所有人都整理好背包,林奉孝和王喜上了車,來到了偵察連。據說這個連隊還有很輝煌的過去,曾經在越戰中那是赫赫有名,立下了汗馬功勞。
兩人帶著好奇心,終於見到了傳說中偵察連的真面目。一進軍營,就看見一隊隊的士兵在打沙袋,翻單槓,對練,跑步,各個龍精虎猛,肆意揮灑汗水,那些打沙袋的士兵好似把面前的沙袋當成了敵人一般,喊殺聲震天,林奉孝看見了一個中年軍官走了過來,他身材不高,走起路來去是虎虎生風,定神一看卻是那天來禁閉室看自己的那個首長。
兩人間那首長走過來,連忙敬禮大聲喊道:「首長好!」
那首長呵呵笑著回了禮,道:「你們兩個就被分到我們連了,從今天起就是我手下的兵了。」又轉身喊了一聲,立馬三個壯漢跑了過來,那首長道:「這是我手下的三個排長,這兩個是新來的新兵但子,你們誰要啊?」
那三個排長打量兩人半天,一個排長要了王喜,還有一個排長不吱聲,最後剩下一個排長想了半天道:「連長,剩下的這個兵大名鼎鼎,我們都知道啊,只怕不好管教,都不想要啊!」
那連長呵呵一笑轉頭對林奉孝道:「看看,你名聲在外了啊,沒人敢要你,怎麼辦?」
林奉孝也傻了眼,這怎麼搞?那連長見了林奉孝呆住了,哈哈笑道:「沒關係,你還是跟一排長後面混吧,他們訓練什麼你就跟在後面,算是一排的兵吧!哈哈哈!」
一排長就是剛剛要了王喜的那個排長,聽到連長拍板,只有咧咧嘴,沒辦法吧林奉孝也帶走了。
林奉孝開始了偵察兵的生活。
部隊裡面流傳著一句老話「新兵下連,老兵過年」。剛來的新兵但子,人生地不熟的,做事都是要機靈點,人要勤快,什麼事都要搶著做,可部隊裡每天除了訓練其他雜事也不多,新兵做了老兵自然就沒的做了,那就輕鬆了跟過年一樣。
林奉孝也知道其中的道理,要跟這些老兵打好關係,本來他為人也算是勤快,那些老兵也知道這個新兵可是打了班長的人物,身手很好,雖然是個新兵,但部隊裡面總是佩服有能耐的,因此老兵對林奉孝這個聞名已久的新兵心眼裡也是有些佩服的。一來二去的,大家都十分熟悉了。
偵察連的訓練可就不比新兵了,不但科目多了許多,而且要求也更加嚴格。每天越野拉練自然是少不了的,更是時常打靶,那麼多子彈餵下去,縱使林奉孝這樣在槍法上沒什麼天分的人也是覺得槍法長進了不少,這人不怕差勁,就怕不長進不是?還有其他的什麼偽裝偵查,野外生存,徒手搏擊等等。這每天下來也是各個都累的快散了架。
偵察連的偵察兵們身手自然是高明了許多,林奉孝在和他們的對練中也是獲益良多,不過一來二去,人人都知道他身手厲害,也向他請教,林奉孝也不藏私,雖然不能教正宗的內家拳練氣功夫,但一些拳法殺招倒是傳了不少,這樣林奉孝在這些老兵中混的那是越發的如魚得水了。
不過還有一事,那個被打了的變態班長居然也是這連長手下的一個班長,而且一排長好像故意的一樣把林奉孝也分到那個班,還是那個班長的手下,這下兩人是抬頭不見低頭見,林奉孝覺得需要補救一下兩人之間的關係,趁著假期,叫上班長出去喝酒,都是大老爺們,話一說開,兩杯黃湯下肚,這就成哥們了,班長叫林奉孝小林,林奉孝也叫他老班。這哥倆勾肩搭背的回來了,老班喝醉了,林奉孝卻還清醒,把人給抬回來了,老班嘴裡還咕噥著:「你小子夠狠啊,我當了這麼多年兵還沒見過哪個新兵有這個能耐能一拳把我放倒,難怪連長看重你啊!我跟你說,你小子……」後面話就根本聽不清了。
林奉孝有些驚訝:「連長看重我?這都哪跟哪兒啊?就關禁閉那次還是第一次見到連長吧!」搖搖頭有些想不明白,把老班長抬回去扔在床上,林奉孝自己也躺在床上,看看窗外明媚的月亮,翻了個身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