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水流沙第三部第六卷第一章
第三部
第六卷
第一章
一
盛成美想過好日子,總想自己的生活超越過別人。風雲變幻的生活，給她留下了頗多的不如意。時代的變化誰也料想不到，誰會料想到國營企業會垮？鐵飯碗也會被打破？以前的她只是想吃飽肚子，如今是要過上小康生活。
貧窮的人要過上小康生活，這就得靠自己的聰明才智了。遊牧聲不但人長的長不長短不短的，人更是蠢笨的不要命。那些年當無產階級拿國家的工資，享受社會主義的優越，敲鐘吃飯蓋章拿錢。遊牧聲的工資，用來吃飯穿衣綽綽有餘。
誰想企業就那麼無聲無息的垮了，下了崗的他，再想輕輕鬆鬆的過日子，就有些艱難了。沒有能力弄來令別人眼紅的鈔票，備受盛成美冷落。如今賭博又輸掉了幾十萬人民幣，盛成美就恨起來他來，要想再擁有被他輸掉的人民幣，即使拚死拚活的干十來年，也難再掙來恁麼多的錢。那些足以讓她過上好日子的鈔票，卻被他就那麼輕易的輸掉了。
自從姐姐動了手術，姐姐的心思起來變化。時常當著盛成美的面說，說一些男女之間的流言緋聞，言談間多是惡言相向。說什麼男女之間不是夫妻，發生性關係就如同豬狗、說什麼你男人沒有死，就那麼的過不得了？盛成美聞聽有些刺耳，也生起幾分反感。響鼓不用重錘，盛成美知道姐姐旁敲側擊，明白話中的意思。
姐姐這些年找了不少錢，到底多少沒人知道，婚姻也基本穩定了，即使離婚也不影響她的生活了。盛成美嘴上沒說，心裡還是有些想法。當初怕離婚你來求我，如今卻說出這樣的話來。當初她是委屈自己，也是想穩定姐姐的生活，如不然她也許不可能投懷送抱。
她不怪姐姐，姐姐也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此一時彼一時也，換了自己也會有想法。見廠裡效益越來越差，盛成美也不想再待在廠裡了。
二
盛成美認識的男人姓邱，叫邱忠虎，老家在貴州山區。邱忠虎是一個做夢都想進入城市的人。
十八那一年，父親因病去世，母親和重慶的一位老人再婚。年滿十八歲的邱忠虎，已經是成年人，戶口不能隨同母親遷移。母親只遷走了弟弟的戶口。偏遠山區和大都市相比，無論哪方面都不盡人意。邱忠虎的戶口無法遷移，人還是隨母親來了重慶。十多年來也沒有尋到滿意的工作，大多時間都是逗留在母親身邊。
這些年日子好過，吃飯花不了幾個錢，繼父年老忠厚，也不說什麼閒言碎語，隨同母親遷出戶口的弟弟也和他一樣，幾乎都是依靠母親生活。這個地方的農民如今生活富裕，沒多少人侍弄土地了。母親就把別人家不願意種的土地弄來種菜，賣菜的錢用來補貼家用，兄弟倆人即使沒有工作，也不願意隨同母親去侍弄莊稼，偶爾見母親實在勞累，邱忠虎才上去搭把手。
為了兒子，花甲老人總是任勞任怨的忙碌，許是母親的勤勞辛苦，繼父不說好歹也不插手，閒時只過老人該過的那種悠閒的生活。二十年就這麼晃了過去，繼父也去世了，母親年歲更大，為了兒子，還是那麼像蜜蜂似的勞碌。
邱忠虎和他的兄弟邱中華，就這麼在城市的邊緣晃蕩。找不到如意的工作總要用錢，兄弟倆就插足了些讓母親煩心的事。來錢輕易的法律不吮許，經不住誘惑的兄弟倆因販毒被抓，年邁的母親還要去給兄弟倆補交伙食費。
真是一言難說盡，母親為兒的艱辛，兄弟倆的懶惰無能。
三
邱忠虎是假結婚的受益者，母親和兄弟農轉非。那時候假結婚，還沒有後來這麼大張旗鼓的囂張，僅只是秘密的悄悄的進行。當然那秘密也不是很秘密，這麼做的人多，徵用土地方也察覺，婚姻法有規定，結婚離婚自由，也只有任其所為。
兄弟找了位歲數頗大的農村女人，自己也和一位漂亮的少婦辦理了結婚登記，連母親也去老家找來一位年歲相當的老人。邱忠虎看上了那少婦，就想和她發生關係，少婦死個舅子不願意，說什麼這假結婚只是做生意，事情完了，給你一萬塊錢走路。邱忠虎心想結婚證都有了還怕你不幹，於是就強行來，那少婦拚命反抗，結果僅只看見了白皙的下身，摸了幾把陰毛，精液就憋不住滮了出來。
少婦的男人知道了，差點和邱忠虎拚命。當時的邱忠虎，很是氣不過。親自去髮廊找來一位小姐，小姐年輕漂亮，自說只有十八歲，說好包夜一百五，完事以後就走人。離開時，邱忠虎還多給了她五十塊錢。
都是因為窮，如果不是因為窮，四十大幾的邱忠虎，能和恁麼漂亮的小姐發生性關係？姑娘說她叫冰心，總共來了三次。第二次來是一個染著黃頭髮的小伙子，用摩托車送她來的。辦事情的時候，小伙子就在屋外等她。第三次來，正把衣服褲子脫了要幹那個事情的時候，冰心說她的兄弟，在舞廳裡出了點事情，需要錢去苛平。邱忠虎只問了句：「你要多少？」姑娘說：「借五百，以後還你。」邱忠虎二話沒說就數了五百給她，姑娘去了就再無音訊，打電話也停機了。那次邱忠虎得了一萬元錢，母親和兄弟各得了一套住房。
如果不是後來兄弟出了車禍，邱忠虎還是一貧如洗。兄弟在公路上行走，沒料到裝滿木料的車，行駛中木料突然垮塌，兄弟被壓在木料下一命嗚呼。這事故給邱忠虎平添了幾十萬元的鈔票。
兄弟死了，房子和錢都留給了他。算上母親的那套，邱忠虎一下就擁有了兩套房子。就是在這樣的時候，這個叫邱忠虎的男人，別人把他介紹到了盛成美。
邱忠虎的年齡，比盛成美要小幾歲。人長的精瘦，看人比實際年齡更年輕。如果這個男人願意和她結婚，別說假結婚，就是真和他結婚，盛成美也願意。不說人如何，就是那兩套房子和那幾十萬塊錢，盛成美也不會有二話說。
邱忠虎一直沒有女人緣，許是那幾年太晃蕩的緣故，四十來歲了還與婚姻無緣。邱忠虎早認識盛成美，以前邂逅不打招呼，不知道相互的底細。如今一拍即合，邱忠虎也很中意盛成美，也是那種別說假結婚，就是真結婚也願意的人。
盛成美對真假結婚不表態，只莞爾一笑，這一笑意味深長。邱忠虎當即就想和她發生關係，盛成美婉言拒絕，說隨便啷格也得等拿到了結婚證才行。她說她還有許多事情未了，她要和遊牧聲辦理離婚手續，然後才能和他去辦理結婚登記。最起碼也要等安置費和安置房到手了以後，才有可能談及其它。
她心裡惦記的還是錢和房子，不知道遊牧聲是怎麼打算的，她得把所有的錢都弄到手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