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水流沙第二部第八卷第二章
第二章
一
盛成秀知道,男人想做那個事情的時候,那東西硬硬的。無意間還觸摸過。盛成秀從來沒有去想和男人做那個事情,也不知道女人想和男人做那個事情的時候,會有什麼樣的特別不同的感覺。
金寶俞的老婆李永奇,不知道聽金寶俞說了什麼,一次對盛成秀說:「有一種藥水,女人用來洗下身,洗了就想與男人做那事情。」
那時的盛成秀不能做那事情,也對做那事情不感興趣。也不好意思過份的去打聽。唯一對那事情有點感覺的,是一次石雲飛折騰她離去後,盛成秀許久沒有入睡。後來不知怎麼就睡過去了,迷迷糊糊間感覺渾身燥熱,恍恍惚惚就把自己的衣服褲子脫的乾乾淨淨,醒來都還有些莫名其妙,自己怎麼就把自己脫光了呢?
盛成秀終於動了手術,終於出院了。這一晚,她主動來到石雲飛睡覺的房間,主動脫去了衣褲,主動和石雲飛睡在一了起。
男人的慾火是在不知不覺間燃燒起來的,每當這時,下身的那話兒就急速膨脹。如果此刻得不到滿足,男人的腹部就有一種隱隱的,空如無物的感覺,從小腹處泛起,就巴望有什麼東西抵壓在小腹上。那一股從下體泛起的不適,只讓人不自覺的收緊下身,來抵抗下體的不適蔓延。
這是男人與生俱來的生理反應……無數個這種時候,石雲飛都曾想在盛成秀的身上得到解脫,無數次的失敗,石雲飛逐漸失去了對盛成秀身體的興趣。
此刻盛成秀的舉動,逐漸點燃了石雲飛的慾火,自從對盛成秀的身體失去了興趣,許多年都沒有同床共寢了。知道她今天出院,沒想到她會主動的上床來。燈光下,她還是那麼豐腴白皙,還是那麼細膩柔滑,肌膚散發的淡淡馨香沁人心扉,石雲飛無不心動的擁上前去。
石雲飛擁抱著盛成秀,把一支手放在盛成秀的小腹上。讓她平躺在床上,自己的身體斜靠上去,雙腿夾住她身體外則的一隻大腿,把那話兒弄進了她的身體裡。逐漸的,他感覺她的**來臨了,沒這種感覺以前,他盡量的放緩著自己的動作。
突然感覺她的快感來臨時,她的小腹的肌肉一下子硬硬的,手掌能感覺她的肌肉在微微的顫動,他知道這是盛成秀最舒服的時候。這時,他加快了自己的動作……頃刻,一股酥麻的感覺沁透全身,他和盛成秀都進入了最佳的瞬間……
盛成秀一身酥軟了,多麼美妙的感覺呀,這是她從沒有過的感受。好似在雲朵的海洋裡飄……那一瞬間,恍惚滾落進翻騰的浪濤,一股不知道從哪裡升起的強電流。激盪起酥酥的,麻癢癢的,撩人心扉的,持續的從神經中樞振蕩起的酥麻的快感,她彷彿從幾千米的高空落下來,瞬間又飛昇了上去。
那快感給她的感覺,彷彿一切都從身邊消失了。自己不知道身在何處,只覺自己在不停的飄……盛成秀第一次感受到了作為一個女人的快樂。她第一次覺得一個女人,如果一生沒有在那翻騰的海洋裡飄蕩過一次,這個女人無論有多長壽,都等於白來這世上走這一遭。
從此,盛成秀不願離開石雲飛半步,她承擔起了作為一個妻子應當承擔的一切。她知道這麼多年來,她和他之間沒有夫妻間心靈上的感應,只有家庭成員間的那種感覺。飯煮好了,可以喊你吃飯,衣服脫下來也可以幫你洗洗。除此以外,相互間的生活從不過問,更談不上關心和噓寒問暖。
現在,她得慢慢的改變過去的那種組合櫃似的生活,她要讓他明白自己是他的妻子,再不像原先那樣只是虛無的擺設。以前,他在她心裡,存在和不存在,失去和不失去,好像無關緊要,現在,她得把他牢牢的捆在身邊。
說實話,像她這般年齡的女人嫁的男人裡,沒有幾個像石雲飛這麼能幹的。也許,這是老天的撮合,如果不是因為她生理上的原因,他不可能嫁到這麼一個惹人羨慕的男人,雖然比上不足,但比下有餘。
如果現在要她和他離婚,打死她也不會同意,所以現在她時刻關心起他來。曾幾何時,他身上的衣服髒了,衣服上的扣子掉了,好像全然與她無關。
現在她時時催促他換洗衣服,時時都要他穿戴得整整齊齊,只要發見他身上沾點塵土什麼的,不管是在什麼地方和什麼場合,她都會主動的輕輕幫他拍打乾淨。
石雲飛覺得盛成秀,時時刻刻都在顯露著對他的關心,然而對盛成秀所做的這一些,他卻有些不以為然。
二
每天,盛成秀都和石雲飛睡在一張床上,農村的房屋一般樓上都沒有廁所,石雲飛起夜總要從樓上下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石雲飛覺得有一雙眼睛時時盯著他。回頭看又沒有見人影兒,一次下完樓梯就迅疾地回頭,只見一個人影在陽台上探望。原來那輕微的腳步聲是盛成秀,他恍然明白,她是在看他去了盛成美那兒沒有。
盛成美曾對他說:「別人來一回拿三百元錢,你來一回還是拿三百元錢來。」她又向他索要第一次沒拿給她的二千元錢。不是石雲飛捨不得拿三百元錢,心底總升起一種牴觸,他已經不像原來那麼想去她那裡了。
情愛這事就是怪,來無影去無蹤。情和愛油然滋生於心靈深處,來時不知道是怎麼就有的,你只是在不知不覺中,不由自主的隱隱約約想見上她一面,有時那人的身影,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在你的腦海裡。為什麼會有這種理念,你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別人如果問你:「你是怎麼喜歡上她的?」也根本無從回答。
石雲飛渴望情愛,他需要有人真心的喜歡他,真心的愛他,為了這份情意,他會毫不猶豫的付出一切。
他知道石雲情喜歡他,他也喜歡她,可他對她沒有那種鏤骨銘心的愛。他和她發生關係,只是把她當成了石雲緣,如果不是酒精的恍惚,他不會和石雲情**的,那樣他對不起石雲緣。
石雲緣在他的心裡,根深蒂固,此生此世都難以忘懷。可自那次酒醉以後,他的思想起了變化,鬼使神差的時常把她當成了石雲緣。幾次邂逅,心裡都湧起想把她擁入懷中的衝動,他只有竭力克制自己,克制自己衝動的情緒。
如今石雲緣死了,他則更思念石雲情了,想起她就想起石雲緣來,他很愛他的兩個妹妹,他願意和她們終身相伴,誰知這個世界就這麼殘忍,相愛的人不能長相廝守,相見時還不能把想說的話說出口來……
注定這輩子難有人愛他喜歡他了,歸根結底都怪她們的父親,也該怪罪那個該死的年代,如果像現在這樣,沒有那些歧視,農民的日子像現在這麼美好,讓愛在人們的心靈中,自由自在的流淌,沒有羈絆,沒有束縛……也許就沒有這麼多的事情發生了。
她們即使沒和自己一起,也會生活幸福。時光不會倒流,活著的人還得活著,……他知道石雲情想離婚,他也想離婚,可是離了婚又能怎麼樣呢?不想離婚的女人不是好女人,因為想離婚,才會留意自己的婚姻裡還有沒有愛情,才會回顧自己的婚姻值不值得離婚,只要察覺婚姻裡沒有了愛情,就該當理直氣壯的離婚。
不想離婚的女人顧慮重重,還默守著陳規陋習,不敢也不想去為自己創造新的生活,沿襲著別人走過的路,即使備受磨難,還是默默承受,勉為其難的維繫著沒有愛情的婚姻,這種女人不應該是好女人。可怎樣才能走出沒有愛情的婚姻呢?也不容易,難……
三
當初愛上盛萬麗時,心裡根本就沒有性的念頭。當知道盛萬麗看不起他,石雲緣和他的關係起了質的轉變時,他心裡也還殘留著盛萬麗的影子。
慢慢的石雲緣融進了他的心扉,他心裡盤算的也只是,以後怎樣和她過好生活。那時候他憧憬的是,我挑水你澆園的農家未來……當石雲緣固執地要帶上情愛的結晶離開時,他才深切的體會到了愛的傷痛。
石雲緣的訣別,意味著今生今世難重逢。相愛的人之間不希圖佔有,只望的是為愛付出,石雲緣為愛情,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石雲飛想找真心喜歡自己的女人,可沒有女人真心喜歡他。願意與他**的,也只是勉為其難,沒有愛的生活,生命好似沒有意義。他覺得他和盛成美**沒有意思了。
現在他才知道,他和盛成美之間沒有愛,連情愛的邊緣都挨不上。這種來往沒有情感只有**,石雲飛頓覺趣味全消,這和與妓女**沒有區別。妓女的目的也是為了錢,然而妓女則是光明正大的,你拿錢我解決你的**問題。
這種**表面上還要故做矜持,還要故意推諉,好像還有些心不甘情不願似的。石雲飛如今才明白,盛成美為什麼每次都故意推諉。許多次害的他意猶未盡。盛成美是故作清高,以示自己勉為其難。並非心甘情願的讓你石雲飛搞。
這種沒有情愛的**,都只是為了發洩,那還有什麼意義。當一個女人喊你快點聳,你以為她是為了獲得快感,獲取性的**,你為了讓她如願加快了動作速度,可事後她卻對你說。是讓你早點射了精,早點各人離開。那時的你,會突然生出什麼感念?
而那女人還曾對你說:「我們倆人約起,你隨便什麼時候喊我,我隨便什麼時候都會來陪你……」可當你想和她**時,她又推推托托說道「哎呀,不好得。哎呀,不好得。」半推半就的讓你的那話兒進入她的身體裡,那時候她口裡都還在說:「這樣要不得,這樣要不得……」
後來才知道是為了錢。這種**連**都沒有,更別說情愛了。這只是一種交易,一種你需要發洩她需要錢的交易,你突然明白了這些,還會對這種事情感興趣麼?
四
一天晚上,盛成秀喊石雲飛接電話,是尤殊光打來的。「你現在過得好喔?」尤殊光在電話的那頭說。石雲飛道:「還不是和原來差不多。」尤殊光說:「金寶俞的東西在你那裡做啥?搞不搞得贏嘛?搞不贏弄點給嚴進林做。」
石雲飛說:「聽說嚴進林幾姊妹在扯皮?」尤殊光說:「那兩弟兄不是人,他龜兒兩個亂搞,吃她妹妹的麻麻魚。兄弟倆都到雷響亮那裡去亂開些發票報賬,吃十元錢開五十元錢的發票。嚴進鴻精靈得很,沒得好久就被曉得了。幾個人鬧的不可開交,嚴進國和嚴進鴻各人回了五星。」
石雲飛問道:「翻砂房哪個在做?」尤殊光說:「嚴進林呀。」石雲飛說:「你把銅件拿去給他做?」尤殊光說:「是啊,這樣下去他會垮台的。其實嚴進林是爭硬氣,你不曉得他還有兩個哥哥,格老子發了,一個哥哥搞房地產,資產上千萬,還有個哥哥辦屠宰場,生豬定點宰殺,全市每天要吃多少豬肉,每斤賺一塊,那數目不得了。嚴進國和嚴進鴻去他哥哥那裡了。嚴進林不去,說那倆人不是他的親哥哥,現在沒業務,很可憐的。」
石雲飛說:「我們忙起來也真搞不贏,到時候再說吧。」石雲飛正要掛電話,只聽尤殊光又說:「有個事情想給你說。」石雲飛說:「啥子事情嘛?」尤殊光說:「喊你出來耍。」石雲飛說:「恁黯了,算了。」尤殊光說:「我跟你說,這裡有倆妹兒,雷響亮那裡有間房子,你來把他們引到那裡去耍啥。」
石雲飛說:「算了,算了,我不來。」尤殊光說:「別放下電話,我找人給你說。」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人嗲嗲的聲音:「出來耍啥,聽說你是老闆,出來享受一下子嘛。」石雲飛說:「我沒得錢得喲。」那女人嗲聲嗲氣的說:「要不了多少錢的,你來嘛,我們在這裡等你喲……」電話裡又傳來尤殊光的聲音:「你來啥。」石雲飛婉言謝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