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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9.第一部第三卷第九章 文 / 搖錢盆

    第9節水流沙第一部第三卷第九章

    第九章

    一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很玄妙,以前石雲飛從沒有注意嚴進林,在工地上做什麼不做什麼。自那次邂逅喝酒以後,石雲飛發覺嚴進林對付領導的做法,即有趣又很有實效。幹部拿他沒有辦法,想出言責備都無從開口。工地上每天都有人送開水,當送水的人把開水挑來工地,只要嚴進林發現了就率先往那裡跑。

    跑到開水處自己就抓住一壺,同時對後面的人說:「別在我這裡等,沒得了。」別人哪裡相信這麼大一茶壺的開水,你就一個人喝的完。就在他旁邊站著,等他喝夠了自己再喝,誰知道嚴進林就這麼一碗一碗的往肚子裡灌,還真的把這一茶壺開水喝了個底朝天。喝完了還大聲的喊:「開水!」改土連的年輕人多,只嚴進林這麼做一次,就有人跟著學。

    只要送開水的人來了,人們就丟下手裡的工作拚命的跑。沒幾個是真口渴的,都是學嚴進林,好玩又刺激。誰抓著茶壺都對後面的人說:「別等了,沒有了。」真正口渴的卻得不到開水喝了,特別是那些年歲大點腿腳不靈便的人,更是難以喝上一口,於是就有人喊幹部:「開水!要喝開水!沒開水了!送開水哦!」真正口渴的人喊,口不渴湊熱鬧的人也喊,滿坡都傳來要開水喝的聲音。

    有的人就坐下來等開水喝了,這樣的事情即使是幹部看著發生,也不好說什麼,只好多派人去弄開水,然而送來的還是沒有喝的快,開水的權力掌握在最先拿到茶壺的人手裡。熟人來了,可以找他借點開水喝,下次你跑快點,拿上了茶壺就還我一碗,幹部一點辦法也沒有,還沒法干涉。弄的幹部哭笑不得。調皮搗蛋的就以此為借口,坐下休息等開水。

    二

    石雲來不知打哪裡聽來,說是父親被槍斃和嚴有魚有關,說其中還牽涉到石雲飛的身世。夜深人靜回來問母親,吳嗣石說:「人都死了這麼多年了,還說那些做啥子?你看現在,杜鄉長那麼好的好人,都遭人弄來捆綁著吊在樹上。你父親的事過去恁麼多年了,誰知道那死人是不是因為你老漢死的?沒人說的清楚,你可別去惹事生非啊。」

    石雲來說:「狗日的那些整人的幹部真不是好人。」石雲飛聽見了勸他說:「你別這麼說,這麼說會給媽媽惹禍的。」石雲來說:「要是國民黨真的能回來,老子先殺的就是嚴有魚。」石雲飛說:「我們只是庶民百姓,即使國民黨能真的回大陸,也不會有好日子給我們過。」石雲來說:「管他國民黨**,其實都不關我們的事。我們也沒有錯,可**為什麼要這樣歧視我們?」

    石雲飛說:「也許剝削真有罪吧。」石雲來說:「即使有罪,這筆賬也不當算到我們頭上呀,我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我有什麼錯?把我當壞人,老子這輩子就當壞人了。不但我不做好人,以後讓我的後代都不做好人!」

    吳嗣石有些慍怒的說:「你不做好人你要去幹啥子?你說!」石雲飛接口說:「媽媽你別生氣,弟弟也只是說說而已,莫必他真就去做什麼壞事情。」石雲來說:「反正這輩子我不會做好事情的。」

    吳嗣石低聲說:「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你可別去惹事生非,你去惹事生非,我們這家人可就完了。」石雲來說:「我會把這仇恨永遠的記在心裡。」石雲飛說:「還是算了吧。」石雲來說:「算了?和你一樣大的,還有比你小的,人家評的工分都比你多,可你……我曉得,老漢不是你的親老漢,你無所謂,可老漢是因為你而死的,你心不痛?」

    三

    石雲飛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以為弟弟氣糊塗了說的氣話。吳嗣石喝問道:「石雲來你說些啥子?你聽哪個鬼吹了空話來?」吳嗣石從沒對孩子談說過去的事情,不知石雲來從哪裡聽來。石雲來說:「我說錯了麼?你問他,他恨嚴有魚麼?他不但不恨,而且和嚴有魚的兒子打的火熱。」

    石雲飛說:「其實你不曉得,嚴進林和嚴有魚不是一路的人,嚴有魚是嚴進林是後老漢,他們之間也有仇恨。」石雲來說:「有啥子仇,有仇還成得了一家人?」石雲飛對嚴進林有承諾,不能把他的秘密告訴任何人,只說:「有些話我不好對你說,反正他們仇深似海。」石雲來說:「我恨不得殺了嚴有魚,他嚴進林會有這樣的想法麼?」

    石雲飛說:「如果殺一個人不追究法律責任,也許嚴進林要殺的就是嚴有魚。不過,你這種話只能在家裡說,在外面你可要小心些。」吳嗣石說:「別說了,萬一有人來了聽見,你媽就別想活了。」石雲來說:「**真不是好人!」

    吳嗣石說:「你別這麼說,杜鄉長不就是好人麼,她也是**員,那年你生病,如果不是她,恐怕就沒你這個人了。」石雲來說:「為什麼好人要遭批鬥?**裡還有這樣的好人沒有?」

    吳嗣石說:「**員那麼多,好人肯定還是有的,不管哪個社會,總還是好人多些。我曾聽杜鄉長說,**人的目標是要讓人民過上好日子,這目標永遠也不會改變。**人也會犯錯誤,可讓人民過好日子的目標總還是要實現的。」

    石雲飛說:「**人犯錯誤?是杜鄉長犯了錯誤還是別人犯了錯誤?杜鄉長包產到戶沒錯呀,你看才多久,日子就好起來了,可杜鄉長還被批鬥,真讓人有些不明白。」

    吳嗣石心中無不擔憂,這包產到戶取消了,也許好日子也到頭了。

    石雲情和石雲緣從夢中驚醒,問大哥二哥爭吵什麼,吳嗣石說:「各人睡覺。」見妹妹醒了,倆兄弟才停下了爭辯,各自睡覺去了。

    在兄弟倆的心裡,則對**充滿了怨恨,即使地主富農真的有罪,可這罪惡也不該由下一代承擔呵,自己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為什麼不能和別人一樣享受雨露陽光?

    為什麼要把我們當另類人看待?這些問題找不到答案,他們在心裡埋怨**為什麼要這樣?兄弟倆知道,這一輩子的路必定充滿坎坷。這輩子沒有希望了,然而生活還得繼續,無論多麼艱難,人總得活下去……

    石雲來對石雲飛也心生隔膜,因為父親的死,和他有或多或少的關係,這隔膜伴隨著他們成長,多少年以後都沒有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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