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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7.第一部第二卷第七章 文 / 搖錢盆

    第7節水流沙第一部第二卷第七章

    第七章

    一

    食堂照例按時敲鐘吃飯,然而人們按時能領到的口糧,早餐一把胡豆、中餐兩個紅苕、晚餐一碗菜湯。飢餓瘋狂的襲擊著人們,凡是能吃的都往肚裡塞,那不是吃東西只能叫裝填肚子。

    甘蔗渣苦澀難嚥、黑色的爛紅苕苦得像吃藥、觀音米只是一種泥土。觀音米吞嚥不下去,就搓成母指大小的圓形,用筷子往喉管裡奪。簡直說不出來人們的日子有多麼的艱難。

    一天,石雲飛放學回家的路上,一個小碗大的嫩南瓜深深的吸引了他。人們到了飢不擇食的地步,沒有辦發,他實在飢餓難耐,身不由己的走了上去,摘下嫩南瓜兒,找了一個角角,把南瓜洗了洗吃了下去,誰知吃完不到三分鐘就哇哇地吐了出來,吐得頭昏眼花,從此石雲飛再也不敢生吃瓜果蔬菜了。

    街上出現了抓吃食物的人,不管你在吃什麼,也不管那食物有多麼的燙手,乘你不留意一把抓起。邊跑邊往嘴裡塞,不管有多麼燙嘴巴、也不管有多少人打他,也阻止不了他把抓到手的東西吞進肚子。等他把食物吞進肚子,任你如何打罵也不還手,飢餓讓一些人沒有了尊嚴。

    二

    「細妹,你大妹石天儀被押送回來了。」一天張二河對吳嗣石說。「什麼?在哪裡?」吳嗣石很有些驚疑。張二河不知是因為年紀大了,還是因為飢餓,說話的聲音中氣不足:「我剛才走堆屋路過時看見的,還帶有一個沒有滿月的娃兒。」

    堆屋的曬壩上站滿了人,老遠聽見江惜河說:「你回來了,就好好的勞動改造。啷格在娃兒面前說地主裡面有好人呢?有好人也不能夠在娃娃面前說哇。」

    一個穿公安制服聞言制止說:「欸!你啷格說話的?地主就是地主,哪裡有好壞之分?是地主就是壞人。」江惜河說:「難得給你兩個說。」杜尹霞說:「你大老遠的來辛苦了,把人交給我們吧,你可以回去了。」公社公安員姓趙,趙公安推著那人說:「走,我請你喝酒。」

    幾年不見,石天儀長成大姑娘了。模樣沒一點變化,只是滿臉菜色又黃又瘦,走路說話病秧秧的有氣無力。「姐,有吃的嗎?」來的人走了,石天儀急切地問。吳嗣石沒有說話,只搖了搖頭。石天儀說:「我恐怕活不成了,如果我死了,你一定得照顧孩子。」吳嗣石說:「年紀八輕的,莫說那些喪氣話。你來信不是說還沒有結婚嗎?哪裡來的孩子?你不是說在城裡教書嗎?啷格會?……」石天儀說:「一言難盡……」她掙扎著站起來,說:「我來時看見外面有菜,去搞點來吃。」吳嗣石說:「要不得,生產隊的東西莫去弄。」石天儀說:「我好多天沒見糧食,餓的實在受不了就只有找菜葉吃。」

    三

    聽她說好多天沒吃糧食,吳嗣石趕緊跑回知稼軒。把牛皮菜頭磨的粉倒進口袋,又把煨罐用布包好,悄悄地拿到堆屋來。

    堆屋裡,石天儀正在吃洗淨的牛皮菜。吳嗣石說:「你別吃生的會生病的,找點水來煮起吃。」看見煨罐,石天儀說:「快,燒點開水。」人們吃食堂柴草到處都是。吳嗣石三個石頭支起灶,一會兒水開了,石天儀從懷裡摸出一包東西,原來是干饅頭。她找出身上帶的茶盅,把干饅頭用開水泡起。

    吳嗣石奇怪地問:「你還有乾糧?」石天儀說:「為了孩子,都是趁押解我的人,去吃飯的時候,找好心人要的點饅頭。」吳嗣石說:「你幾天沒吃糧食都各人不吃點?」石天儀說:「我盡量忍著,受不了啦才吞點。這幾天到了鄉下,我想難給孩子找到吃的,自己就不敢再吃。大人可以吃菜葉子,嬰兒可吞不進去。」

    吳嗣石問:「你怎麼搞成這樣子了?」石天儀說:「城裡在清理階級隊伍,找階級敵人。」吳嗣石不明白,什麼階級敵人?問道:「啥子清理階級隊伍?啥子階級敵人的喲?」石天儀說:「就是我們這樣的人,是他們的階級敵人。」

    吳嗣石大吃一驚,悚然道:「我們是他們的階級敵人?」石天儀說:「凡是地主富農,都是他們的階級敵人。心地善良的,只叫你跪碳渣玻璃渣,跪高板凳。那些存心不良的人,就趁機嬲你,你不從就打你,打死了還說你是畏罪自殺。現在到處都在整,好像鄉下還好些。」石天儀不無擔憂地說:「到處都清理階級隊伍,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許會清理到鄉下來?」

    吳嗣石不解的問:「我們啷格成了階級敵人呢?」石天儀說:「解放前三年,凡是在地主富農家庭裡生活的成員,只要你的年齡滿了十八歲,你本人的成份,就是地主富農,就是他們的階級敵人。」吳嗣石驚愕地說:「為什麼呀?」石天儀說:「說是你的吃穿用度,是勞動人民創造的,你享受了勞動人民的成果,坐享其成,剝削了勞動人民,因此就成了敵人。」吳嗣石愕然說:「唔呵,恁麼可怕。可你那年還沒有十歲呀?」

    石天儀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詞。我不小心在上課的時候說了一句:地主不一定全是壞人。」吳嗣石說:「這話也錯不到哪裡去呀?」石天儀說:「就為這,他們說我為地主階級歌功頌德,說我是階級異己份子,把我拉來吊起打,強逼我承認想變天赴辟。我不承認還用扁擔砍我。幾個人提著膀子拖我去批鬥,褲子拖掉了也不聞不問。讓我舉起稻草跪板凳,那滋味難受,跪得我全身發抖也不准把稻草放下來,放下來亂棒打你。如果不是為了這個孩子,我早就不想活了。」

    四

    吳嗣石說:」你不是沒結婚嗎?哪來的孩子?」

    石天儀歎了一口氣說:「人死容易,活著難啦……孩子的媽媽是我同事。1949年十八歲,可她在學校讀書。別人說她讀書的費用來源於地主家庭。班上一個學生的家長是科長,每個星期都到伙食團打一頓牙祭,准吃不準包。科長以上的幹部可以享受。她不知天高地厚的說了一句『大家都在過荒年,這樣做不公平。』就為這句話,她被關了起來。這孩子在監獄裡出生,母親生下她上吊自殺了。沒人來認領這個孩子,看著她不由想起小時候,我就收留下她來。可是我難養活她。」

    吳嗣石問:「你說的什麼變天復辟?」石天儀說:「說地主富農想國民黨回大陸,說地主富農想過以前的好生活。」吳嗣石說:「地主富農想國民黨回大陸?國民黨回不回大陸與地主富農有什麼相干?」石天儀說:「你這話可不能到處說.可要記住,許多話人家能說你不能說。許多事別人可以做,你不能做。」

    吳嗣石說:「現在連話都不能亂說了。」石天儀說:「是啊。」吳嗣石問:「你這樣了,二妹和三妹呢?」石天儀說:「三妹還在讀書,二妹這回也差點被整了。剛到重慶時二妹為了上戶口幾天不吃飯餓得黃皮寡瘦的裝病騙戶籍的事,現在別人曉得了,說她可以教育好的子女恁麼狡猾,要把她掃地出門,開除她的工作。」

    吳嗣石不解地問道:「又是啥子可以教育好的子女?」石天儀說:「就是指出生在地主富農家庭的人,本來是壞的,經過他們的教育可以變為好人;」吳嗣石驚異地說:「有這樣的道理?」石天儀繼續說:「反正他們說出的話就是道理,而且是顛浮不破的真理。二妹曉得有人要整她,就想了一個辦法,設了一個局,二妹人長得漂亮,皮膚又白又嫩。這回見她要被清退回家,有人就稱腳動手的想佔她的便宜。

    車間有個人經常趁沒人的時候伸手來摸她一把,二妹經過幾天的仔細觀察,一天趁他來摸她屁股的時候故意掙扎,把手摔到沖床下,砰地一聲,沖床衝斷了二妹左手的三根指母。事後她對別人說,那個人上班打瞌睡,手停在沖床下不動了,她是為了把那個人的手拉出來,自己不小心受的傷。

    摸她屁股的那個人根本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就見她受傷了,以為是自己闖的禍,嚇得傻了似的,後來見他這麼說就不敢亂說了。就這樣廠裡給二妹辦了因公傷殘,二妹的工作就是這樣保住的。」

    吳嗣石不明白這世道怎麼啦,但有一樣她聽明白了,像她這樣身份的人,以後不能亂說話,亂做事了。

    五

    翌日,吳嗣禮闖進了堆屋。石天儀睡在一堆谷草裡沒有起來。「日媽張國全叫我來問,你啷格不上班?」吳嗣禮進屋就問。

    石天儀說:「我生病了。」吳嗣禮說:「生病了?媽賣屄晨早我看見吳嗣石給你送飯來。日媽生病了你還吃得下?飯菜不准出食堂,日媽我們是親戚,我才沒有開腔。」他說著話走到稻草邊蹲下,殷情地說:「大妹兒,日媽你一個人睡起冷不冷喲,要不要有個人大伙睡。」

    石天儀側起身子說:「你是生產組長,不大不小是個幹部,說話做事都該注意些。」吳嗣禮說:「大妹兒只要你聽話,日媽我這個幹部會照顧你的。」石天儀說:「我不要哪個照顧,病好了我自然會下地幹活的。」

    吳嗣禮說:「不勞動者不得食,日媽我給你打個招呼,你不下地可要被扣飯喔。」石天儀說:「你不是看見我生病了嗎?」吳嗣禮笑嘻嘻地說:「我們倆來歡喜一回,日媽我一定好好地照顧你。」

    石天儀說:「啥子歡喜一回?你走!你走!我好了自然會下地幹活兒的。」吳嗣禮嘻皮笑臉地說:「來來來,日媽歡喜一回。」石天儀說:「你別亂來,我要吼的。」吳嗣禮說:「媽賣屄好好給你說你不聽,你吼吧,周圍團轉都沒得人。再說你是階級敵人,我是貧下中農,貧下中農搞地主富農,好人搞壞人,莫來頭……」他一邊說話一邊脫衣服,幾下子就脫得赤條條的。

    石天儀還沒來得及應對,吳嗣禮一下子撲在石天儀身上。他力大如牛,儘管石天儀全力反抗,衣服褲子還是被他脫光了。別看石天儀滿臉菜色,身上的肌膚白皙細膩。吳嗣禮騰出手去摸石天儀嫩白的肌膚、去摸**、去摸生殖器、摸的慾火更盛。他把**的石天儀按倒在稻草上,迫不及待的捏著那話兒,妄想奪進石天儀的**。

    石天儀雙腳亂蹬拚命掙扎,拼盡全力抵抗,口中大聲呼救:「來人呀!抓流氓呵!救命呀!……」吳嗣禮終不得如願,突然精水射了出來。石天儀感覺下體一片冰涼,一些液狀物在下體流動,她不知道是吳嗣禮的精液,只見他站起來穿衣服,嘴裡還在嘰裡咕嚕的說:「你狗日的不幹,害的老子沒過到癮,日媽你哪個東西,長起來就是給人搞的,我搞你一回,是看的起你,是做好事.你想想,如果你願意嫁給我,老子就回去離婚,你嫁給我了,就可以把成份改了。解放那年你才多大,十歲吧?以後你就不是階級敵人了。如何?想想吧?」

    正此時,一個人旋風般的闖了進來,目睹眼前的情景,明白發生了什麼,捏起拳頭向吳嗣禮撲去。吳嗣禮大喝一聲:「王學忠!你格老子敢做啥子?莫必你壞份子敢打我貧下中農?**的監獄你還沒蹬夠?還想進去吃幾天牢飯是不是?真是吃了豹子膽!壞人敢打好人了!」

    怒氣衝天的王學忠聞言成了洩氣的皮球,怒視著吳嗣禮呼呼喘粗氣,咬著牙停住了腳步。石天儀趕緊抓衣服往身上穿,同時瞪著吳嗣禮說:「各人滾,不然我告你強姦……」吳嗣禮冷笑著說:「你階級敵人,告我強姦?有人信?還是想想你自己吧。」

    石天儀說:「你滾不滾?不滾我就去找幹部,我不相信沒有說道理的地方。」吳嗣禮穿好衣服,拍打拂去了粘在衣服上的稻草,若無其事的往外走,臨出門還回頭對王學忠說:「你龜兒記到。」

    六

    吳嗣石到食堂為石天儀打飯,炊事員陳生於說:「生產隊長張國全、生產組長吳嗣禮、都來打過招呼。說石天儀沒上班幹活兒,不准發飯給她。」吳嗣石去找江惜河。

    姜惜河從身上摸出一斤糧票和五角錢說:「你去給她買點吃的吧,你妹妹的問題,涉及到階級立場,我也沒有辦法。你最好把她攙扶到地頭去,即使爬到地邊,隊長組長就沒話說了。」

    石天儀由於過度的飢餓、過度的生吃菜葉。不知道患了什麼病,凡是菜葉子,不管生的熟的,吃進肚子就全吐了出來。吳嗣石一家把紅苕葉選來吃了,把為數極少的飯粒偷偷倒在一起,悄悄給石天儀送去。

    石天儀知道自己難逃此次劫難,便什麼東西也不吃了,她對來看她的吳嗣石說:「你一定想法養活這個孩子,她和我們一樣都命苦。為什麼世界對我們這樣的不公平,即使父輩有錯,我們也沒有錯,即使父輩有罪惡,這一筆糊塗賬,也不應該計算到我們頭上。

    出生在這種家庭的人,到底又有什麼錯?為什麼要給地主富農家庭出生的人,這樣的政治待遇?就是因為政治待遇的不公平,才導致這種家庭出身的人,在社會生活中備受欺凌。只准規規矩矩老老實實的,接受勞動改造,說話做事必須得小心翼翼。別人可以做的事情我們不能做、別人可以說的話我們不能說、為什麼要把我們整成三等公民?

    論說我們並不是出生在這種家庭,只是被這種家庭收養。我們也只是在這種家庭裡生活過,為什麼就這樣肆無忌憚的整我們。原因是收養我們的人有罪惡,可收養我們的人有罪惡嗎?即使有,這罪惡應該由我們來繼承?他們這樣對待我們,我們這一代人算是完了,但願孩子長大了,能享受到公平的政治待遇,所以她的名字我都給她想好了,叫石願平。

    希望待她長大了,不再是什麼可以教育好的子女。她媽媽就是說了一句「不公平」,就被人整死了,但願噩夢別延伸到下一代,但願我們的孩子的孩子,能公平的享受到陽光雨露。」

    石天儀伸手撫摸著石願平稚嫩的小臉,說:「這孩子和我們一樣,命也是很苦的……」她說著想起了什麼,眼淚流了出來,吳嗣石看她這樣也跟著傷心起來。停了很久,石天儀才又慢慢地說:「也許你現在沒有感受,不公平對人的傷害有多深。

    小時候父母對我們不公平,現在社會對我們不公平,我想總有一天,人們會公平的對待,來到這世上的每一個人的。石願平只能給石雲飛作女兒,看樣子階級鬥爭的風,早晚會吹到農村來的。江惜河不是對你說,我和他們的問題是階級立場問題嗎,我想這種鬥爭在他們黨內也許已經開始了。

    從他們整我的那一天開始,我就想到也許有一天我會死的。姐,我知道你心腸好,和養父一樣。可石願平只能離我們越遠越好,解放的時候你已經超過了十八歲,你從小在地主家庭長大,他們肯定不會放過你,把你整成他們的打擊對像地主份子。

    姐,我教過書,有些事情比你懂得多點,中國不可能永遠像這樣下去。總有一天,只不知道這一天有多遠多遠……為了孩子,無論發生什麼事情,無論你受多大的委屈受多大的傷害,你都得活下去。你有一個三長兩短,孩子們啷格辦?

    石雲情和石雲緣你最好送回你二姐家去。我知道你養了她們這麼多年了,感情上肯定難以割捨。我們這個背負著莫須有罪惡的家庭,孩子一輩子都逃不掉莫須有的罪惡。也許到時候為了不受牽累,你二姐家會來找你要人的。」石天儀說累了,想坐起來又無力爬動,看著嬰兒說:「你把她抱走吧,我恐怕難熬過今晚了。」吳嗣石把稻草紮成一捆為石天儀墊在背後說:「你病成這樣,今晚我就陪陪你」石天儀說:「幾個孩子還在家裡呢,你回去吧,也許我不會有事的。」自己無源無故的成了別人的敵人,吳嗣石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為什麼,她這一輩子也活了幾十年了。從沒有做過對不起別人的事情,更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她尊從養父的教誨,憑天地良心做事為人,會有錯?她想不明白。

    七

    石天儀死了,一個二十幾歲的姑娘,正直青春年華,就這樣離去了。吳嗣石在駱海忠和揚海雲的幫助下,把石天儀葬在了養父墓旁。這裡埋著的,還有她的男人和養母。養父和養母,給她沒有血緣關係,可她認為他們是她最親的人。養父常說好心有好報,可好人不得好死,這就是所謂的好報麼?她不明白。

    她原本不相信命運也不相信鬼神,養父從小就對她說,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鬼神,要想過好日子就要辛勤勞動,要想買田地就要勤儉節約。無論別人說養父有多壞,也難以抹去她對養父母的思念。打死她也不相信養父是壞人。很久很久,她抱著石願平坐在墓旁。石雲飛石雲來石雲情石雲緣找到墓地來了,「媽媽……回家吧。」石雲緣可憐兮兮地說。

    第二天,徐應山說:「張二河死了。」吳嗣石驚詫地問道:「昨天都好好的,生什麼病?」徐應山說:「昨天夜裡,你大哥吳嗣禮看見張二婆婆肚子鼓鼓的,彎著身子從後門進來。吳嗣禮問她懷裡是啥子,張二婆婆慌神了,結結巴巴的說:『沒得啥子,沒得啥子……』

    吳嗣禮去摸出來是茄子。原來是餓得受不了去偷的茄子,張國全說扣他們家三口的飯,誰想到張二婆婆夜晚上了吊。張二河發現了又氣又急,趕緊去解張二婆婆上吊的繩子,不知是腳踩滑了還是啷格一回事,一下子就倒在地上,不一會兒就嚥了氣。一家人就剩下他外甥聞六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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