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7創造奇跡
吾艾肖貝終於回來了,同走時的悄無聲息一樣,他回來的也很安靜。免費下載沒有人知道吾艾肖貝在京城和那些見過的大佬們談了什麼,就連張鵬飛百般打聽,也不得而知。不過從劉系的幾位老傢伙的態度來看,吾艾肖貝這次去京城應該得到了某些承諾,雖然看似沒有任何變化,但有一股暗流在看不見的地方湧動著。
張鵬飛也相信他們的判斷,如果不是得到了什麼,吾艾肖貝就不會在京城停留這麼久,更不會回來後如此平靜。他太瞭解政治場了,越是平靜越是可怕。吾艾肖貝的反擊計劃並沒有馬上實施,那就說明其反擊的力量也很強大。
張鵬飛到不怎麼擔心他要反擊,政治場就是這樣,雙方都在不斷地博弈過程中成長著,沒有對手就沒有進步。他真正擔心的還是西北的發展,怕的是吾艾肖貝為了個人利益而影響工作。當然,他也相信高層的判斷,即使要限制自己,高層應該有分寸。張鵬飛此時能做的就是盡快把扶持中小企業的工作扛起來,早些看到成果。
吾艾肖貝回來後的第二天,張鵬飛就帶著江小米等人再次出發了,他要到溫嶺親自指導溫特酒集團的成立工作。省委的工作交給了阿布愛德江和白世傑,通過長時間的融合,阿布愛德江已經完全可以相信了,雖然工作能力有限,但要說做好本職工作還是可以的。
坐在飛機上,張鵬飛想到了冷雁寒,那天晚上之後她就消失了,看樣子已經離開西北。她走的時候沒有打招呼,這是兩人的約定。張鵬飛沒有遺憾,只是有些惋惜。他不知道兩人再見面是何時,她的離開多少有一些淒涼的成份。張鵬飛輕輕拉開小窗板,看著外面的翻滾的雲層,心思也跟著飄蕩起來。
…………
省長辦公室。
「冷雁寒不幹了?」吾艾肖貝驚呼出聲。
「是的,我已經聯繫不上她了,金翔的新任老總還沒有到位。」司馬可木淡淡地說道,偷偷看了眼吾艾肖貝,心裡有些快意。他最清楚金翔的現狀了,現在金翔突然換了負責人,這個消息對吾艾肖貝可不妙。
「她為什麼走呢?」
「好像是私事吧,別的不太清楚。」
「她已經不在西北了?」
「應該是。」
吾艾肖貝抓了抓頭皮,一時間有些亂。他的想法同司馬阿木差不多,在他看來冷雁寒可以說是金翔的保護傘。他深知張鵬飛同冷雁寒的私交不錯,甚至還有可能是那種關係,他覺得這也是為何張鵬飛知道金翔存在問題而沒有動手的關鍵原因。現在冷雁寒離開了,萬一張鵬飛向金翔動手,一但把老底揭開,那麼後果不堪設想!他知道的並不比司馬阿木少,在金翔項目的所有操作過程當中,違規的事情可不少……
「省長,」司馬阿木說道:「張書記又去溫嶺了,現在應該還在路上吧。」
「是啊,看來他是來真的了!」吾艾肖貝說完,忽然問道:「你也是中小企業領導辦公室的領導,怎麼沒跟著去?」
「哼,」司馬阿木冷笑道:「工作都讓華建敏干了!」
「你沒分到任務?」
「分到了,分到了一些小任務,更像是一個打雜的……」
「慢慢來,看看能不能融入進去,多瞭解些情況。」吾艾肖貝說道。
「我爭取吧。」
「家裡這些日子還好吧?」
「還行吧,也沒什麼事。」司馬阿木淡淡地說道。
吾艾肖貝點點頭,心裡有些失望,司馬阿木遲遲不匯報那個大項目的事情,目的顯而易見。望著這位曾經的老朋友,最信任的夥伴,他有些傷感。難道我們兩個非要走到劍拔弩張的地步嗎?吾艾肖貝在心裡歎息著,他不想看到西北幫亂成那種地步。
「司馬,你多關心一下金翔,冷雁寒離開得太突然了,別出什麼事情。等新任老總到了之後,讓他來見我。」
「您放心吧,我明白這個項目的重要性。」
「有你在我就放心了……」吾艾肖貝心裡可不這麼說,看來應該接受張鵬飛的計劃了。他和張鵬是對手,但並不代表是敵人,在利益面前沒有敵人和朋友之分。他們可以相互算計,更可以相互聯手算計別人。
吾艾肖貝伸了個懶腰,說道:「哎,累啊,早知道在家休息一天了。」
司馬阿木不懷好意地笑笑,說:「您昨天剛回來,晚上也沒休息吧?」
「胡扯!」吾艾肖貝老臉一紅,「那個……我昨天晚上真的什麼也沒幹,這些日子在京城太累了。」
「呵呵……」司馬阿木臉上的表情十分淫……蕩,「我說老大,大家都是老男人,這種事誰不明白?」
「昨天晚上……真的沒……」吾艾肖貝一提到那種事,一時間就失去了省長的威嚴,「吃完飯就睡了。」
「身邊躺著烏雲你還能睡著?」
「累啊!」吾艾肖貝尷尬地說道,和嬌妻分隔了好些天,他自然也想親熱一下,可是他這幾天真的太累了,以他現在的身體條件,還真沒那個生龍活虎的精力。幸好烏雲似乎也知道他累,並沒有主動撩撥他。
「您去京城……都幹啥了?不會是搞女人吧?」
「你以為我是你啊!」吾艾肖貝沒好氣地說:「我去京城完全是為了工作!」
「能透**消息不?」
吾艾肖貝盯著他的眼睛微微一笑,要是放在之前,他肯定會毫不保留地把上京的成果告訴他,可是現在……他琢磨了一下,說道:「只是見一些老首長,談了談西北近期的發展。」
「老大,你不老實了……」司馬阿木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
「呵呵,等吧!」吾艾肖貝一臉的神秘。
司馬阿木笑了笑,他也很好奇吾艾肖貝想如何反擊。在回來的路上他就笑不出來了,臉色有點陰沉。他也感覺到了吾艾肖貝對自己態度的變化,難道他知道了什麼嗎?他自然想不到張鵬飛已經和吾艾肖貝談過,只是覺得可能是上次金翔的事情之後,讓他不再百分百相信自己。
「看來應該抓緊了!」司馬阿木皺緊了眉頭,他現在還沒有強大的靠山,只能想辦法提高自身的實力,或者尋找一位同盟者。短時間內,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找一個同盟者,可那前提是自己需要拿出一點讓對方心動的條件。
司馬阿木又想到了那個項目,拿起手機打了出去。
「丫頭,你過來一下。」
很快,米樂那青春的身影就出現在司馬阿木面前。這一次司馬阿木沒像往常一樣動手動腳,而是很認真地問道:「鍾思緣什麼時候回來?」
米樂一下子愣住了,她還很少在司馬阿木臉上看到如此嚴肅的表情。
「說話啊?」司馬阿木大聲道。
「你嚇死人家啦!」米樂不高興地撅起小嘴,還拍了拍不算高聳的小胸脯。
司馬阿木收起板著的臉,笑了笑,說道:「丫頭,這個項目對我很重要,我打過她的電話,可每次都是她助理接的,說她在開會。你能聯繫到她嗎?」
米樂搖搖頭,說道:「你放心吧,鍾姐姐說要投資,早晚都要回來的!」
「時間不等人啊!」司馬阿木握緊了拳頭。
「好吧,那我看看能不能聯繫上她。」
「你要聯繫上她之後,讓她給我回個電話,你就告訴她,如果再等下去,我就沒法保證這個項目能談下去了。」
「哦……」米樂點點頭,上前走到司馬阿木身邊,直接坐在他懷中說:「乾爹,您這幾天怎麼了?」說完還抬起小手撫摸著他的臉,一副溫柔、體貼的模樣。
「沒事。」司馬阿木拍了拍她俊俏的小臉,此時的他滿心思都是自己的仕途,並沒有任何的**。
「看你忙的都不理人家啦!」米樂在他懷中扭了扭,當感覺到臀下有個小東西頂起來時,這才露出了不易覺察地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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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鵬飛這一次沒有到溫嶺市區,下飛機之後,坐車直接到了黑果縣,余問天、南門秋等人也等在這裡。大家都有些緊張,特別是余問天,還真怕自己的思想跟不上領導的節奏。
簡單地吃過工作餐之後,張鵬飛來不及休息,就把余問天和南門秋叫進了房間。兩人知道領導要問工作上的事,準備了不少材料。
「我上次和你說的事怎麼樣了?」張鵬飛看向余問天。
「您是指哪方面?」余問天小心地問道,上次張鵬飛給他灌輸的東西太多了。
「廣告和包裝。」
「哦,」余問天一拍腦門,「廣告方案已經設計好了,還有新包裝的樣稿,我都帶來了……」說著就把材料翻了出來。
張鵬飛看了下廣告方案和設計好的新包裝圖樣,直接搖頭:「不行,重新做。」
「那我再讓酒廠那邊找人設計!」南門秋看出了余問天的尷尬,連忙解圍。
張鵬飛語重心長說:「沒檔次,沒品位,這是我的評語。這是從哪兒找的設計公司?」
「是在哈木找的一家大公司。」余問天紅著臉說道。
張鵬飛搖搖頭,「你讓他們去京城吧,找一家更專業的公司!別怕花錢!廣告做好了,一本萬利!包裝設計也一樣,完全可以找同一家公司,做成一個系列,這樣宣傳效果更好,馬上就讓他們聯繫,我時間有限,不可能整天呆在你們溫嶺辦公啊!」
余問天和南門秋對視了一眼,他們感受到了領導對工作的態度,不禁有些自責。余問天說:「張書記,您放心吧,我一會兒就讓他們聯繫!」
張鵬飛點頭道:「我這次來主要是幫你們把這個架子給撐起來,剩下的還要靠酒廠自己,一定要先尋找一個經營管理團隊!對了,那個李長水是不錯的,有點腦子。」
「張書記,」余問天小心翼翼地問道:「是不是等集團公司成立之後,政府就不應該再管了?」
「當然,一切都按照市場規矩來辦,那時候你們也省心了!其實資本市場的運作並不難,你們是黨委、政府的幹部,主要是提供側面的支持,沒必要對人家的經營指手畫腳。」
「我明白了。」
張鵬飛說:「等忙完了酒廠的事,我們就把精力放在溫純奶業上面,再想想牧區的發展和建設。」
余問天和南門秋的思想有些跟不上張鵬飛的節奏,領導的辦事效率實在太雷厲風行了。
張鵬飛看到他們發愣,笑道:「好吧,這些事以後再說,我還是先說說廣告方面的事情吧,還記得上次巴日圖和我說的那個溫特酒的歷史嗎?不是和張騫出使西域有關嗎?可以以這個為切入點來宣傳,包裝設計,包括酒瓶都要有這個因素,我看不如弄得古樸一些,要有漢代歷史的感覺……」
兩人點點頭,漸漸接受了張鵬飛的思想。
「白酒行業要想發展,必須有歷史底韻,這是溫特酒的一大特色,我們要利用好!」張鵬飛補充道。
「張書記,我感覺您一來我的思想就活泛了!」余問天不好意思地說道,這到不是拍馬屁。
張鵬飛無奈地笑了笑,看向南門秋說:「南門市長,你是從內地來的,這些東西應該懂才對啊,怎麼腦子也轉不過來了?」
南門秋紅臉道:「張書記,說實話,我也好久沒搞這方面的工作了。」
「嗯,這樣說的話我也能理解,你的基礎比老余好一些,今後在經濟工作上面要多用點心思。」
「我會的。」
張鵬飛打了個哈欠,長途遠行他有點累了,看了眼時間說:「今天先這樣吧,我也沒精神開會了,明天召集全體投資人開個會,我和大家面談。你們就別閒著了,回去後把我的意思先轉達一下,讓酒廠方面做好準備。你們把材料留下,我今天晚上也好好想一想。」
「明白!」兩人都挺直了腰。
離開張鵬飛的房間,余問天感慨道:「張記,真不簡單啊!」
「是啊,真有點跟不上他的辦事節奏!余書記,不是我瞧不起自己,我想咱們兩個這輩子也達不到這種高度!」
「呵呵……」余問天沒有生氣,點頭道:「你或許還有機會,我嘛……已經差不多到頭了!」
雖然做了幾個小時的飛機和汽車,張鵬飛已經很累了,但是他並有休息,而是拿起了關於酒廠重組、擴建的材料看起來。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外面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手法很輕,看起來有些膽怯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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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鵬飛皺了下眉頭,走過去打開房門一瞧,外面站著的盡然是林回音。
「是你啊,快進來吧。」張鵬飛微笑著把她讓進來,對於這個單純的小姑娘,他一直把她看成是親人。
「張書記,沒打擾您工作吧?」林回音不好意思地問道。
「沒有,你有事吧?」
「沒……沒什麼事,就是……我有些話想和您說,別人都……都不理解我。」林回音有些苦悶地說道。
張鵬飛知道林回音的性子與眾不同,總會有一些別人不瞭解的想法。他點頭道:「那就說吧,我陪你聊聊天。」
「你知道嗎,我爸爸和媽媽離婚了。」林回音說道。
「哦……」張鵬飛只是點點頭,隨後才反應過來,抓住她的手說:「離……離婚了?」
「嗯。」
「為什麼啊?」他大驚失色,他是知道林建業夫妻關係的,他們非常恩愛,怎麼會離婚了呢?
「媽媽說因為愛。」
「因為愛……」張鵬飛重複了一遍,腦海中不禁想到了哈麗婭,那是一位「先知」一樣的人物,她的思想不是普通人可以理解的,他卻可以理解。以哈麗婭的信仰和身份來說,她確實不適合婚姻,卻不代表她沒有愛。她愛著林建業,但是現在隨著她身份的上升,或許也是離開他的時候了。如果她們不分開,對兩人來說都是個累贅。
「嗯,因為愛,媽媽說為了愛才會離開爸爸,離開了,並不表示沒有愛,只是她和爸爸的愛情換了種方式延續下去而已……」
「你媽媽也是一位哲學家。」張鵬飛點點頭,他確實猜對了哈麗婭的想法。「你爸爸同意了?」
「是的,媽媽讓爸爸再找一個女人。」
「什麼?」這下張鵬飛就無法理解了。
「媽媽說我沒辦法成為爸爸的繼承人,爸爸還可以……」
張鵬飛點點頭,盯著林回音看了很久,最終無奈地說:「我明白了,你媽媽離開你爸爸是為了事業。她讓你爸爸再找一個女人,是希望他到老年能有一個伴,再生一個繼承人,那是因為你媽媽瞭解你的性格。可是你爸爸會愛上別的女人嗎?」
「其實……其實爸爸除了媽媽也有喜歡的女人,我們都知道的,但是他同樣愛著媽媽,我理解爸爸。媽媽這些年很少在家裡,爸爸對她夠好了……」
「終究是男人啊!」張鵬飛感慨道,他能夠理解林建業的選擇,同樣是男人,試想一下,如果愛妻不在身邊,無論是情感還是生理上都需要寄托。他愛著哈麗婭,但是在空虛的時候,也同樣可以愛上別的女人。
「那你的態度呢?」張鵬飛又問道。
「我理解媽媽和爸爸。」
「你真是一個聰明的丫頭……」張鵬飛說完忽然想到了什麼,臉色一變,問道:「你媽媽讓你爸爸再生一位繼承人,是不是你……你決定了?」
「嗯,我就是想和您談這件事,我……我想辭職,也不想進爸爸的公司,我……我要追隨媽媽……」
張鵬飛歎息一聲,有點惋惜,也有點捨不得。他不禁想到了冷雁寒,難道最近是一個離別的時期嗎?他苦笑道:「你……你也是想和我告別嗎?」
林回音搖搖頭:「我是想聽聽您的態度,在別人眼裡,您是省委書記,可在我的眼裡,您更是哥哥、師長,我和爸爸談過,他不同意,我又和媽媽談過了,媽媽讓我和您談。」
「我對你的選擇沒有意見,只要你覺得那是你應該走的路。」聽到林回音把自己看得這麼重要,張鵬飛非常感動。
「張大哥,」林回音改了稱呼,「我總有一種感覺,我是一個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你說這是為什麼呢?」
「你想去清修嗎?」
「我覺得教義上的很多思想或許能解開我的迷團,」林回音盯著張鵬飛的眼睛:「其它的我都不喜歡。」
「那麼多的家產……你不要?」
「我要那些錢做什麼呢?或許企業做大了可以幫助其它人,但是如果去幫助那些沒有思想的人,只有惡念的人,那還不如不幫。西北地區一些人的安教思想發生了變異,他們已經不純粹了。」林回音認真地說道。
「你想去改變別人的思想?」
「我不知道,」林回音搖搖頭,「我只是覺得應該去學習屬於我的思想,我的心靈需要再次淨化……」
張鵬飛詫異地看著她,這些話如果在別人聽起來肯定以為她是精神病,可是張鵬飛能夠明白她的意思,難道說她真的會繼承她媽媽在宗教的地位,甚至超越嗎?張鵬飛過去從來不相信神學上的所謂傳承,但是現在有點相信了。
「張大哥,我想聽聽你的看法?」
「你覺得那是你應該走的路,對不對?」
「對,那才是我的路!」
「我想我沒有理由反對,」張鵬飛長歎一聲,他真的有點替這個女孩子惋惜。當初就覺得她像《紅樓夢》中的妙玉,沒想到最後……
「謝謝您,我就知道您會理解我的。」林回音的臉上露出了笑容,「等我回到哈木後,可能就要離開了。」
「再多陪陪我吧,回音啊,我為你感到高興,也感到可惜……」這一刻,張鵬飛感覺自己老了。
「如果不是你,我還不會走上這條道,您啟發了我的媽媽,也啟發了我,媽媽說你是我們的聖使,讓我們對安主有了全新的認識……」
張鵬飛捏住林回音的手,感受著她的溫暖,一句話也沒說,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您是我的指路者,是您給了我全新的生命,當我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又是您表示出了支持的態度,您就是我這一生唯一的貴人!」
「回音,你的純真也給我帶為了變化,」張鵬飛望著她清澈、透明的眼睛,「做出這個決定是不是很開心?」
「我不知道,只是覺得這是我的使命……」
「使命……」張鵬飛看著眼前瘦弱美麗的少女,感覺她很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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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艾肖貝從浴室走出來的時候,看到烏雲正坐在沙發上發呆,電視雖然還在開著,可是她的思緒明顯不在那上面。
「烏雲,你在想什麼?」吾艾肖貝坐在他身邊。
「沒……沒什麼。」烏雲回過神來搖搖頭,打著哈欠說:「睡覺吧。」
「烏雲,」吾艾肖貝拉著她的手,「我們說會兒話吧。」
「哦,」烏雲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臉,笑道:「你怎麼變得這麼肉麻了?」
「你不喜歡?」吾艾肖貝摟住她的身體,「我昨天剛回來,有點累,就沒怎麼理你,你不會生氣吧?」
「不會,你有你的工作,我當然要支持啊!」烏雲有一搭沒一搭地說道。
吾艾肖貝總感覺她的心思不在自己身上,有些鬱悶地說:「你這幾天在家想我沒有?」
「想啊,你是我的老頭子,我當然想啊!」
「可是你是不是總出去?」吾艾肖貝終於壓不住心底的疑問了。
「嗯?」烏雲皺起了眉頭,推開搭在胸前的手,不高興地反問道:「你什麼意思?你最近怎麼老懷疑我?」
「你看你……」吾艾肖貝連忙陪著笑臉,「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不在家,你晚上老出去,我是擔心你的安全。」
「誰知道你擔心什麼!」烏雲表面上強硬,但是心裡還是有些歉意的。雖然她沒有和馬金山怎麼樣,但是她的心卻已經出軌了。
「烏雲,要麼我陪你出去走走?」
「算了,天也不早了。」烏雲看向吾艾肖貝擠出一絲笑容:「你要真不放心我,就用鐵鏈子把我綁在家裡,怎麼樣?」
「真生氣啦?」吾艾肖貝吻著她的臉,「我還不相信你嘛!」
「相不相信隨你吧!」烏雲推開他站了起來,「我先睡了。」
吾艾肖貝看見她走進了臥室,原本的熱情彷彿被冷水澆滅了一般。他坐在沙發上有些鬱悶,然後也跟著走了進來,說:「烏雲,我想你了。」
「哦,你想做那事?」烏雲冷冰冰地問道。
「你不想嗎?」
「你要想那就做吧。」烏雲躺在床上說道。
吾艾肖貝看到她的態度,突然沒什麼感覺了,不高興地說:「算了,既然你困了,那就早點睡吧。」
烏雲沒說話,直接閉上了眼睛。吾艾肖貝也爬上床,仰望天棚彷彿是自言自語:「我一直都想和你生一個孩子,不管是男還是女,等我死了你也有一個依靠,可是我的的身體不爭氣,一直也不行。這次上京我偷偷找了一位專家,他幫我化驗過,他說我的精子活力還可以,並非沒有可能,只要我們按照科學的方法,一定還可以懷上的!」
「真的?」烏雲坐了起來。
「是真的,雖然……那方面不行,但是我的種子還是有的……」吾艾肖貝見烏雲終於有了反應,還以為她高興了,又哪裡明白烏雲真正的想法。
「那……那用什麼方法?」烏雲的心好像被刀子紮了一樣,傳來了疼痛的感覺。
「當然是先把身體養好,我已經在吃藥了,這些藥會讓精子更有活力。當然,在那之前我們可能要忍一忍……」吾艾肖貝壞笑道,笑容中還有些得意。
「嗯。」烏雲又躺下了,心裡百感交集,難道自己真的要懷上他的孩子嗎?他想到了馬金山,如果自己生下了吾艾肖貝的孩子,那不是就沒有任何理由接近深愛的男人了嗎?
「烏雲,我會努力的,等我好嗎?」吾艾肖貝摟住了她的身子,一臉的柔情。這一刻他不是省長,只是一位疼愛妻子的男人。
「好,我等你,但是你要相信我。」烏雲拍了拍他的臉,然後把頭縮在了他的掖下,身體顫抖起來,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絕望的表情和傷心的眼淚。
「我非常相信你!」吾艾肖貝還以為她是激動的,並不知道烏雲傷心的哭了。如果烏雲想給他生孩子,也不用等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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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鵬飛在溫嶺召開了溫特酒業集團成立前的動員大會,把投資者都叫了過來,認真並詳細向大家講解了集團成立前後的相關事宜,就像是手把手的教導一樣。溫嶺、黑果縣的幹部也在現場,他們也要聽領導怎麼講。
會議基本上都是張鵬飛一個人在說,其它人在聽,他把集團成立後的未來發展思路都講了出來,就連廣告宣傳這樣的小細節也談了談。他的思路讓酒廠方面的管理人員不禁臉紅,別看張書記沒有在酒廠工作過,可是他說出來的話非常專業。
張鵬飛在會議上特別提到,為了集團更好的發展,酒廠的原有班子需要重組,既然投資者主動放棄管理權,那麼也不能全部任用酒廠的老人,必須招來專業的管理團隊,完全採用現代化的生產、管理方式,盡量拋開政府的管轄,讓溫特酒業集團早日融入資本市場,只有這樣才能站穩腳跟,早些開發其它項目。
張鵬飛這個看法得到了投資者的支持,要不然把錢全都扔給國企管理,他們還真不放心。
「同志們,溫特酒的產生是一個古老的歷史傳說,它是我們溫嶺不可多得的寶貴遺產!今天,我們要重新創造溫特酒的輝煌,我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你們都是奇跡的見證者和創造者!」
隨著張鵬飛鏗鏘有力的話音,會場內響起了經久不衰的掌聲,所有人都明白,奇跡的真正創造者是張書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