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宴的菜式很考究,正宗朝鮮菜的酸辣香甜搭配東北菜的色重味濃,再點綴以南方小點心,色香味俱全,令人味口大開。菜式不但迎合了貴賓的口味,還體現了東北人的粗獷豪華,同時展現出了東道主客人的細心。酒是國酒茅台。其實張鵬飛喜歡五糧液和郎酒,但外國人都覺得茅台的名氣大。
在張建濤的主持下,歡迎宴正式開始,一切都按照外交禮節進行,張鵬飛代表雙林全體幹部向遠道而來的客人敬酒,所有人起身飲下了這第一杯酒。首張鵬飛胡常峰同鄭成浩、金銳銀坐在一起,其它常委相繼陪同朝方訪問團中的其它領導,座次安排得很講究。
在張鵬飛的要求下,省委省政府的兩朵花,王雲杉和姚秀靈也坐在了首張桌子上,利用她次的姿色活躍氣氛。而朝方也有兩位女人相陪,一位是國家藝術團的團長樸春雪,另一位是藝術團的首席歌唱家李英姬。我方兩位性感的女幹部先向客人敬酒,隨後對方的兩位藝術家也向張鵬飛和胡常峰敬酒。
張鵬飛笑瞇瞇地說:「早就聽說樸團長與李老師是朝鮮歌唱界的權威,今日有幸相見,我會高興,真想早些傾聽你們的歌喉。」
胡常峰也點頭稱是。
樸春雪優雅地說:「感謝張書記、胡省長對朝鮮文化的喜愛和尊重,我今後將至力於兩國文化的交流。」
張鵬飛和樸胡常峰有些驚訝地對視了一眼,哈哈大笑。外人以為他們是高興,其實他們雙方都明白對方的意思。他們吃驚於樸春雪這標準的官腔,以她的年紀,正是花樣年華,怎麼說話如此老氣?與青春美麗的外比很不搭配。
鄭成浩說:「我也很期待晚上的歌舞表演!」
按照雙方商量好的日程,今天夜裡雙方藝術團的演員將組合在一起,獻上一場演出。文藝外交,也是兩國的老傳統了,張鵬飛並沒有拋棄這一項目。
雙方邊吃邊談,金銳銀對飯菜贊不決口,不止一次向張鵬飛表示謝意。胡常峰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別看鄭成浩才是訪問團的團長,可是好像他一直在看金銳銀臉色行事。張鵬飛早有預感,因此並未覺得意外。在對鄭成浩表示了尊重外,就一直在與金銳銀交談。
張鵬飛說:「銳銀同志,按照我們之前商量好的安排,最近兩天,先到江平附近的各大工業園區走走看看,隨後我們再去延春,然後再展開正式的會談。」
金銳銀微笑道:「客隨主便,一切都聽從張書記的安排,我也很想到延春看看,想看看我們的鄰居發展成什麼樣子了。」
鄭成浩插話道:「張書記,我們對貴國經濟的發展充滿了希望,很想向你們學習經驗啊!」
張鵬飛暗有所指地說:「只要下定了決心發展經濟,就一定會發展起來。經濟發展是國家存在價值的體現,也是我們的國策!我們國家創立之初吃過了太多的苦,民不聊生,連吃飯都成問題,可現在已經解決了溫飽!」
鄭成浩與金銳銀相互看了一眼,聽出了張鵬飛的言外之音。金銳銀想了想,淡淡地笑道:「是啊,發展經濟是硬道理,但要想讓國家機器不出問題的運轉,還需要有過硬的軍事,槍桿子出政權,這話可是貴國老領袖所說啊!」
胡常峰此刻與張鵬飛在一起,心想朝鮮人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冷笑道:「是的,領袖的意思是打天下、創立國家需要武力。但坐天下,持家治國可就不能打嘍,穩定發展壓倒一切!」
鄭成浩說:「敢問胡省長,沒有過硬的軍事力量,何以保持國家的平穩?」
「民心!民心!民心!」張鵬飛連續說了三遍,又笑道:「這是我們兩個國家的共同點,都深深地被百姓所地持!」
雙方微微一笑,一次談話的危機就被張鵬飛輕易地化解了。
鄭成浩看了眼張鵬飛,說:「張書記,聽說最近你們的私企成功收購了俄港口的使用權?」
張鵬飛不動聲色地說:「我也看了新聞,但這是私企的事,與官方無關,呵呵,我並沒有過多的關注。」
金銳銀插話道:「可是一但租購成功,等於是替雙林省打通了出海口啊,對貴省未來的發展很有幫助!」
張鵬飛說:「當然,表面上是這樣,但是這一切都是商業行為,或許只是減輕了通關手續以及交流上的便利,實際上一切都是商業運作,無論港口的使作權歸誰,都沒有免費的生意啊,呵呵……」
胡常峰知道朝鮮人在套張鵬飛的話,卻沒想到張鵬飛會這樣回答。《純》
金銳銀低頭想了一會兒,說:「張書記,這個消息是真的嗎?」
「哈哈,應該是真的吧,老實說我得到的消息並不比你們多啊,因為這是完全商業上的合作,與政府無關。」
鄭成浩繼續逼問道:「那如果是真的,對延春等地會有很大的影響吧?」
張鵬飛笑道:「這個當然,如果消息得到確實,延春的發展計劃會有針對性的更改,也許接下來與俄商業上的合作增加。」
鄭成浩看了眼金銳銀,目光中閃過一絲憂慮。胡常峰暗暗佩服張鵬飛的談話藝術,他不想承認,又不得不承認,通過這半年多的交往,張鵬飛已經在漸漸改變他的執政方式。潛移默化地,胡常峰身上已經有了張鵬飛做事談話的影子。
想了很半,就在宴會快要結束的時候,金銳銀突然抬頭道:「張書記,請恕我直言,俄羅斯遠東地區的經濟基礎不是很好,如果你們要想合作,發展餘地很小吧?」
張鵬飛懂得他的意思,不暇思索地說:「是啊,不過俄也給我們開出了一個豐厚的條件,那就是廣袤的土地,俄遠東地區人煙稀少,正是我們所欠缺的,呵呵……當然,一切還是未知數啊!」
胡常峰暗暗豎起了大拇指,張鵬飛這個問題回答得妙。俄羅斯遠東地區經濟發展確實落後,甚至還有很多被拋棄的老城。但是遠東地區的廣大土地卻很吸引人,問題的關鍵就在於俄人口太少。但如果引進人口,充分利用其土地自源,進行移民建設,開工建廠,那各項成本都比在華夏國內成本低。張鵬飛在話中表達了這層意思,同時表示這是俄的對意思,好像雙方已經開始了接觸。而在最後又說這是未知數,給自己留有餘地,卻讓對方摸不著頭腦。
果然,聽了張鵬飛的回答,金銳銀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酒宴結束後,客人回到房間休息,今天的日程安排並不緊湊,為對方提供了很長的休息時間。除了晚上的歌舞表演,雙方沒有正式的會談。
張鵬飛同胡常峰一道送客人去休息,回來時兩人邊走邊談。
胡常峰笑瞇瞇地問道:「張書記,那個對俄港口的項目,到底怎麼樣了?」
張鵬飛表情沉重地說:「現在還不好說,有希望,但離成功還很遠。」
「哦?」胡常峰沒想到張鵬飛會說實話。
張鵬飛接著說:「省長,這次一定要把朝鮮人的港口拿下來,這樣一來也就對俄產生了影響!」
胡常峰仔細一尋思,這才明白張鵬飛的真正計劃,豎起大拇指說:「張書記,真是高手啊!你用這兩個港口同時牽扯住了雙方,無論哪方只有成功一個,我們就有大收穫啊!」
張鵬飛說:「這只是我的想法,成不成就不知道了!」
「希望會吧!」胡常峰點點頭。
「我們要努力!」張鵬飛停下腳步向胡常峰伸出手來。
胡常峰無奈,極不情願地握住了張鵬飛的手,身後很多幹部都看到了。在幹部的眼中,張書記同胡省長相談甚好,其實自從姚秀靈升任省委辦主任後,大家就覺得胡小長已經改旗易幟了。張鵬飛多次在公眾場合表示與胡常峰的合作關係,這讓他倍感壓力。其實胡常峰明白,張鵬飛這是在暗示他,小子,別給我找事啊,否則給你好看!
張鵬飛鬆開手,拍了拍胡常峰的肩說:「走吧,大家都去睡一覺,晚上還要看節目啊,呵呵……」
胡常峰特意回頭看了一眼,幹部們的表情都很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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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鵬飛帶著萬捷和那位中年人先回到房裡休息。萬捷為兩人泡上茶就去了旁邊的房間。中年人從懷中掏出筆記本,說:「張書記,部裡發來一些材料,我現在向您匯報一下。」
「有消息了?」
「嗯,查到一點,還不算太難。當然,準確度現在未知,部裡還在分析。」
「王司,那你先把知道的情況向我說說。」張鵬飛深深地陷進椅背中,微笑道:「不簡單啊,你們的情報系統很厲害。」
中年人說:「不努力不行啊!」此人正是外交部涉外安全事務司的副司長王棟久,這是他的對外身份。但實際上,他是外交部綜合事務分析局的局長。不過,這個局在官面上是不存在的,其人員編制完成歸在涉外安全事務司。說白了,此人負責外交部內的情報機構,與總參某局,國安部,並稱情報三傑,是共和國情報界的最高機構。而王棟久所領導的部門更加的神秘,甚至連一些高級幹部都不清楚還有這麼一個部門。
就在不久前,外交部領導把王棟久派來協助張鵬飛與朝方經濟合作上的談判。王棟久不但自己來了,還帶來了一支秘密小分隊,隨時掌握朝方的最新情報,並經分析後與張鵬飛進行勾通。現在的王棟久,外人以為是省委辦的工作人員,其實是張鵬飛身邊的高參!
王棟久匯報道:「張書記,根據我們掌握到的情況分析,樸春雪生長在普通家庭,父親是醫生,母親是地方歌舞團的演員。兒時由於長相出眾,聲音甜美,被選到了歌舞團學習曲藝,不但能歌善舞,聽說還彈得一手好琴。後來成為了金月亮樂團的歌手,隨後又被國家藝術團選中,並且被保送到首都大學學習。他現在還是首都大學的博士生。我們的情報也是從這個角度出發拿到的。」
張鵬飛皺著眉頭道:「二十幾歲的國家藝術團副團長,又是首都大學的博士生,這個……總感覺有點意外啊!」
王棟久微笑道:「這些是官面消息!」
張鵬飛伸手指著他說:「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嚴肅地人,沒想到你也有點小幽默啊!」
王棟久面無表情,說:「這是我們一慣的工作方式,先匯報官方材料,再匯報我們得到的情報。」
「請說。」
王棟久翻了一頁紙,接著說道:「樸春雪今年二十六歲,比金銳銀小一歲,據說已婚。有消息表明最近一年來,她與金銳銀在公開場合出現的次數很多,這兩人很有可能就在首都大學校慶的晚會上相見的。當時,金銳銀被她的歌聲所迷,稱讚她唱出了朝鮮人民的力量!這句話有官方報導,但是隨後官方就再也沒有樸春雪的任何消息,可是她在不久後就被破格升為了國家藝術團的副團長,並被保送到首都大學學習。」
張鵬飛分析道:「也就是說,金銳銀提拔了樸春雪,還把她送到了大學深造?」
王棟久嚴肅地說:「這只能說是您的猜測。」
張鵬飛笑道:「那你的意思呢?」
「還有小道消息表明,金銳銀與樸春雪曾經是青梅竹馬的好朋友,但是後來失散了,直到近年前才重逢。重逢後,金銳銀對樸春雪表示了喜歡之情,但樸春雪已經結婚,所以老頭子不讓他們有任何的來往。」
「準確性呢?」
「這是從南邊得來的情報,準確率近乎為零。我這麼和你說吧,除了官方的材料,我現在得到的東西的準確性全是零!」
張鵬飛鬱悶地說:「那就不能做任何的判斷了!」
「不,我們還有眼睛!」一向嚴肅的王棟久突然笑了,說:「我們之前沒瞭解過這個女人,但是今天我一直在關注這個女人。」
「那你發現了什麼?」
「我發現這個女人值得關注。」
張鵬飛鬱悶地低下頭,有點受不了這個古板的傢伙了。
王棟久笑道:「張書記,這麼說吧,你想得到什麼樣的消息?」
張鵬飛雖然鬱悶,但是越來越喜歡這個認真的傢伙了。說:「我想知道這個女人會不會對我們雙方的談判產生什麼影響,她與金銳銀到底是什麼關係!」
王棟久翻著手中的筆記本,說:「首先可以看出,她現在受到了金銳銀的重視,否則就不會回到他的房間。另外,她與金銳銀的關係應該很親密,現在來看是秘書性質的關係。」
「就這樣?」
「除非我能看到他們脫光了躺在一張床上,否則其它的我不敢猜測。」王棟久很認真地抬起頭。
「哈哈……」張鵬飛大笑,如此下流話配上他那認真的表情,有種古怪的感覺。
王棟久抬頭笑了笑,說:「放心吧,她已經在我的本子上掛號了,或許明天早上就有新的消息!」
張鵬飛點點頭,說:「還有鄭成浩,你怎麼看這個人?」
「很明顯,老頭子用他牽制樸成林,也是用樸成林牽制他,但是這兩人最終肯定有一個離開政治舞台。而現在,老頭子也是用他們兩個人牽制金銳銀。有情報表示,老頭子對金銳銀的有些想法並不贊成,甚至提醒他不要多說話。而樸成林的一些想法仍然得到老頭子的支持。問題在於,老頭子自己也是矛盾的,他想政治上獨立,又想搞經濟,可這一切都離不開我們。這也是為何我們改變策略的原因。上面的意思,我們要逐步對他們進行拋棄,從而佔據主動權。張書記,這種拋棄是為了更深層的控制!」
「控制?」張鵬飛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會兒,說:「也就是說能控制他們的唯一辦法就是經濟?可是如果他們有一天不想搞經濟了,那怎麼辦?」
王棟久笑道:「他們一直都沒有全心搞經濟,所以你要把目光放在金銳銀的頭上,我們要想想未來。老頭子的身體不好啊,好久沒公開露過面了。」
張鵬飛為難地說:「這個國家與其它國家不同,別人不敢放棄經濟,但如果真逼急了,除了軍隊它們什麼都敢放棄!」
「所以您的職責就是讓讓他們不敢再放棄經濟!」
張鵬飛點點頭,說:「改變國民的思想,比改變執政黨的思想更重要,這應該是西方式的手段吧?」
「呵呵,您太聰明了!」王棟久佩服地說。
「好吧,我已經知道怎麼幹了。」
王棟久又從包中掏出一個筆記本,說:「還有個消息,我需要提醒您,您讓我關注的日本與俄國港口的談判問題,我又有了新發現!」
「什麼發現?」張鵬飛急切地問道。
王棟久不緊不慢地說:「還是那句話,未經證實。我們現在懷疑那家企業或許被政府所操控,並不是真的想出租俄港口。從商業上來說,出租俄港口,對他們沒什麼好處。」
「你還發現了什麼?」張鵬飛感覺到他的話還沒說完。
王棟久分析說:「如果我們的情報是對的,那就表明,日本認為我們私企對俄港口的收購,同樣不是純商業行為。」
「也就是說,日本的這家所謂的私企存在政治上的目的?」
「我們還在分析,我和您說這些,想提醒您的是,在與朝會談時,盡量少提俄港口的事情,免得中了圈套。」
張鵬飛沉重地點點頭,說:「一切都不簡單啊,想做點事情太難了!」
王棟久起身道:「我相信您會成功的,因為您是張鵬飛!」
「哈哈!」張鵬飛也站了起來,「多謝你的情報!」
張鵬飛送走王棟久,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滿腦子都是對朝談判的事情。他深知,或許自己碰到了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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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銳銀也沒有休息,從朝鮮飛到雙林省並不遠,因此他並不感覺到勞累。在他的辦公室裡還坐著另外三人,一是訪問團團長鄭成浩,另一位是副團長樸成俊,還有一位便是金銳銀最信任的助手金光春,也是訪問團的參謀。
四人坐在書房密談,研究對象就是俄港口是否已經同華私企談妥了協議。就在四位男人的身後,樸春雪站在那裡,認真聽著他們的談話。
鄭成浩與樸成俊都把目光看向樸春雪,目光甚是不悅。金銳銀注意到了他們的目光,無奈之下,說:「春雪,你先出去一下。」
樸春雪順從地走向了客廳。
金光春這才匯報道:「剛才接到傳過來的消息,情報部們認為消息的準確率為百分之六十到七十。」
「這麼高?」鄭成浩很驚訝。
樸成俊皺眉道:「這對我們可大大的不力啊!」
金銳銀深思道:「看來為了得到經濟援助,我們必須做出一定的讓步!」
鄭成浩謹慎地說:「讓步是可以的,但也要有一個度,大家說是吧?」
樸成俊說:「現在說這個還太早,我看等正式會談時再摸摸他的底。」
金銳銀冷笑道:「那時候恐怕就晚了!」
「那怎麼辦?」樸成俊不服氣地問道。
金銀銳看向金光春,說:「光春,你的想法呢?」
「以張鵬飛的性格,不讓步是不可能的,現在我們要確定一個底線,然後向國內匯報,如果得到批准,才能進行下一步的安排。」
金銳銀點點頭,這正是他的想法,便說:「那下面我想說說個人想法,大家議一議……」
作者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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