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江平,百花齊放,萬紫千紅,江平市機場簇擁著歡迎的人群。[`小說`]雙林省委全體常委在前面一字排開,等候著朝鮮經貿訪問團的到來。天空中吹著徐徐微風,伴隨著溫暖並不強烈的陽光,讓人感覺神輕氣爽。
朝鮮經貿訪問團的到來是雙林省的大事,雙林省的幹部都清楚,這是張鵬飛在執政雙林省後的一大政績或者說一件歷史**件。同朝鮮老頭子的上次來訪不同,這一次雙方是為了談判邊境經濟的發展。大家都明白,朝鮮邊境發展的計劃能否成功實施,這關係著雙林省延春邊境的發展,也關係著全省的未來!
胡常峰抬頭看了眼天,微笑道:「真是好天氣啊!這陽光太舒服了,真想躺在搖椅上曬太陽!」
張鵬飛說:「我提議等這件大事一了,我們去遼河的沙灘上度度假,怎麼樣啊?」
胡常峰說:「有人請客當然好,呵呵……」
張鵬飛攤開雙手說:「我可沒這個錢啊,不過……」他的目光看向省委常委遼河市委書記楊尚雲,說:「楊書記,聽到省長的話沒有?」
楊尚雲拍著胸脯說:「省長要是肯來,我自掏腰包請客!」
「好好……」胡常峰微笑點頭。
張鵬飛看了眼時間,又回頭看看身後的歡迎人群,自嘲地笑道:「這個歡迎隊伍夠格啦!」
胡常峰說:「如果按對方代表團的正副團長的身份,也確實應該如此!」
「這個歡迎策劃是秀靈同志親自抓的,幹得不錯!」張鵬飛很認真地評價道。
胡常峰被噎得半死,僵住幾秒鐘,淡淡地說:「是啊,張書記的目光就是有深度啊!」
張鵬飛回頭看了眼後面的姚秀靈,滿意地點點頭。這時候天空中傳來了飛機發動機的轟鳴聲。一架外觀很有朝鮮風格的客機從雲層中出現。秦朝勇微笑道:「老頭子不敢坐飛機,小太子到是不怕啊!」
常委們輕聲笑了笑,胡常峰說:「或許小金同志還沒有到那個待遇啊!」說到這裡,他看向張鵬飛,問道:「張書記,鄭成浩現在應該是二號人物?」
張鵬飛微笑道:「從表面擁有的權利上看,鄭成浩確實在樸成林之上,不過他在黨內的實際地位好像不如樸成林。誰知道老頭子的想法啊,或許這又是人家的權衡之術啊!」
眾人點頭,朝鮮現在的政治手腕,很像華夏的幾十年前,可以說他們所用的手斷都是華夏所拋棄的。也正是因為如此,從位常委們的表情中都有幾分譏諷。
張鵬飛明白大家都在想什麼,便說:「不管怎麼樣,這個鄰居對我們來說可不是什麼幸福的事情啊!它們就像一個不得不養的寄生蟲,更像是一塊雞肋,留著沒用,又不能扔!」
大家看著飛機在滑翔,聽了張書記的話,都若有所思起來,他們都明白此次談判或許對兩國的關係產生深遠的影響,昨天外交部來人同張書記密談的事情,大家都聽說了。面對張書記個人而言,或許在他的履歷上更會留下精彩的一筆。
飛機停止了滑翔,最終靠著牽引在大家面前不遠處停下來。樂隊在指揮下奏響了朝鮮國歌。機艙門緩緩打開,首先走出機艙的是一位中等身材,穿著灰色西裝的男子,看上去大概有五十五到六十歲之間,他正是此次經貿代表團的團長鄭成浩,也是朝鮮領導層中與樸成林不相上下的實權人物。而且,根據最近外交部傳給張鵬飛的材料來看,鄭成浩隱隱有超越樸成林的意思。
鄭成浩在黨政軍的資歷雖然不如樸成林,但他現在是新任政治局常委,國防委員會副委員長,人民軍大將,發展部部長。在軍內排名,他僅落後於金銳銀。曾經有消息稱,如果老頭子離世,鄭成浩或許可以「篡位奪權」。當然,鄭成浩能夠擁有這樣的地位,與老頭子不無關係,他是老頭子原配妻子的弟弟,也就是金銳銀的親舅舅。與樸成林的掛名舅舅相比,他和金銳銀是有血緣關係的。
也正是因為外界對鄭成浩影響力的誇大,使他與老頭了之間產生隔閡,甚至被雪藏。五年前,鄭成浩突然對外宣稱由於身體原因,暫時離開領導高層,進行休養。與此同時,朝黨校將其聘請為名譽校長。當時,外界都議論鄭成浩讓老頭子感覺到了恐懼,不得不下野。
但是就在一年以前,鄭成浩突然高調復出,並被增補為勞動黨政治局候補委員,隨後當選為委員,接著通過這一年多的運作,他突然一躍成為了朝鮮的前列人物。他所掌握的權利甚至超過了樸成林,當然,實際上是否真的超越了樸成林,還要看這兩人的背後老頭子到底支持誰更多一點。
就在張鵬飛不久前從外交部拿到手的材料中,意外得知,五年前的那次下野,其實是老頭子有意安排的,那幾年鄭成浩並沒有閒著,而是一直在學習現代化的經濟發展,甚至以一位學者的身份考察了多個國家。那麼這樣一來,他之後快速的復出就不足為怪了。可見,這是老頭子下好的一盤棋,或許是為了金銳銀的接班做準備,甚至是用鄭成浩來制約樸成林。
一切都在表明,鄭成浩雖然在軍中手握權利,但這只是對他地位和權利的一種提升。他在國內的真正工作還是發展經濟。此次出任訪問團的團長,可見老頭子對他的重視。當然,讓他出任團長,而不是金銳銀,也是因為金銳銀必竟年輕,剛剛步入高層政治,還不適合這一身份。但實際上,無論是誰出任團長,都沒有絕對的權利。
鄭成浩向雙林省的歡迎隊伍揮手,緩緩走下雲梯,緊跟在他後面的就是國防委員會副委員長金銳銀,也是訪問團的副團長。再後面是一位中年人,根據資料顯示,同樣是訪問團的副團長,朝鮮內閣副總理、貿易相樸成俊,也是樸系幹部。
張鵬飛早在很久以前,就對這三位正副團長仔細地研究過,可以說老頭子選擇他們三個代隊訪問雙林省,完完全全體現了政治上的權衡之術。政治的鬥爭無處不在,就連一個小小的訪問團就牽扯著各政治派別,可見當一把手也有難處。當然,這也反應出了朝鮮對雙林省談判的重視,對張鵬飛的重視。在他們心中,張鵬飛的能量可不僅僅是雙林省的省委書記。就在張鵬飛研究它們的同時,對手也在研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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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已經走下飛機,張鵬飛率領眾人迎上去。鄭成浩也滿面春風地向張鵬飛伸出手來。其實朝鮮的幹部,有很多都能聽得懂簡單的漢語,而張鵬飛也能聽得懂簡單的朝語,交流起來自然方便。張鵬飛一一與客人們握手,並且介紹著身後的雙林省委常委們。
張鵬飛在人群裡看到了金光春,他在朝方代表團中排在第四位,可見其在國內的地位也與日攀升。同金光春握手時,張鵬飛有意加了分力氣,金光春輕聲道:「我們來了!」
簡簡單單四個字,蘊含了很多意思。張鵬飛點點頭,說:「知道。」
那意思彷彿是在回答,你想表達的東西我都知道。
機場的歡迎儀式結束後,客人被請上黑色轎車,向雙林省的國賓館春湖賓館駛去。整個接待儀式的第一步沒有出現任何問題。作為今天接待的總負責人姚秀靈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張鵬飛上車之前,特意把姚秀靈叫到身邊,讓她同自己坐在一起。不遠處的胡常峰偷眼望著一身棗紅色西裝的她,心裡的味道很不舒服。今天的姚秀靈精心打扮過,掩飾了過去的**,展現出了女人大方的美,這身西裝很好地凸顯出她性感的身材,可又不覺得輕浮。現在的姚秀靈在張鵬飛的調教下,隱隱有大將之風了!胡常峰也不得不佩服張鵬飛,好像他對女幹部比自己有辦法。
車隊在京場高速路上行駛,這個時間段車隊所經過的幹道全部戒嚴。雖然張鵬飛不喜歡這種方式,但這是大國禮儀,他不得不這樣做。
姚秀靈攤開筆記本,正準備匯報接下來的時間表。張鵬飛打斷她的話說:「今天安排的不錯!」
姚秀靈笑道:「現在只是第一步而已,希望在您的指導下,不會出問題!」
張鵬飛笑道:「秀靈同志,你這個馬屁拍得有水平啊。如果不出問題,是因為我的正確領導,你的正確操作;但如果出了問題,是不是我的指導有誤啊?」
開車的彭翔和秘書和萬捷都笑了。
姚秀靈不好意思地紅了臉,說:「張書記,我可不是這個意思!」
「當然,你第一次操辦這樣的事,完成得不錯!」
「聽到您的表揚,我就放心了。」姚秀靈的臉上有了笑容。
張鵬飛看到她明媚的笑容,說:「有人不懂得珍惜啊!秀靈,好好辦,我們要幹出一翻成績來!」
「嗯!」姚秀靈聽懂了張鵬飛的暗示。
望著身邊散發著女人香味的姚秀靈,此時此刻,張書記也有點羨慕起胡常峰來了。
「對了,我差點忘了!」姚秀靈側頭拿起自己的包,一對**貼著張鵬飛的手臂滑了過去。
張鵬飛胳膊一麻,看向她問道:「什麼?」
姚秀靈從包上掏出一份雜誌,正是國內的著名財經類雜誌《富人週刊》。姚秀靈翻到一篇文章,說:「從昨天開始,這條消息就被各大報紙雜誌轉載評論,我感覺好像對我省有利。」
張鵬飛心中已經猜到了那是什麼,拿起來一看,文章標題為「華夏一舉拿下俄港口使用權,雙林省重得出海口!」副標題是:論年輕書記的財經之道!
張鵬飛知道這是梅子婷搗鼓出來的東西,這其中也有張鵬飛的意見。最近俄港口出租使用權的談判陷入了僵局,張鵬飛擔心會讓朝鮮沾沾自喜,所以就想到了這個辦法。正如姚秀靈所說,這兩天無論是各大媒體,還是網絡傳播,雙林省得到俄港口的消息都佔據了頭條。他相信,這種輿論會對朝鮮訪問團造成壓力。
「張書記?」姚秀靈看到張鵬飛有些出神,輕輕喚了一句。
張鵬飛問道:「這種雜誌可信嗎?」
姚秀靈說:「富人週刊是國內最有影響力的雜誌,一般來說,它們從來不報導小道消息!」
張鵬飛滿意地點點頭,這正是他想要聽到的話。朝鮮人不傻,或許能猜到張鵬飛這是宣傳造勢,但是考慮到《富人週刊》在國內的地位,相信他們不得不重視。
張鵬飛看向姚秀靈,說:「不錯啊!」
姚秀靈俏臉一紅,說:「我一直珍惜這次難得的機會,好好向您學習。」
這話令張鵬飛心裡一熱,好一個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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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鵬飛與美女姚秀靈談話的同時,二號車裡的胡常峰也在聽著林子健的匯報。林子健雖然生性風流,道德敗壞,但是在工作上沒得說,是一位十分出色的秘書長。
林子健說:「最近有媒體消息稱,我國私營企業已經得到了俄港口,可是據我瞭解,似乎這不是真的。怪就怪在報道消息的都是一些權威雜誌!」
胡常峰是多麼聰明的人,微筆道:「張鵬飛不白給啊!」
「省長,您怎麼看同朝鮮的談判?」
「這次談判不能出意外,你我要盡力協助。如果張鵬飛的邊境發展計劃可以實施,未來五年甚至到十年,雙林省的變化將超乎我的想像。」
林子健說:「我也是這樣想的,張鵬飛的眼光不簡單。可就怕朝鮮人不認賬啊,最近幾年朝鮮和我們的關係,呵呵……不好說啊!」
胡常峰說:「張鵬飛比我們還清楚,甚至他得到的材料有很多人都無法看到,最近外交部就沒和他斷了聯繫。我知道,中央領導一定還給他安排了特別的任務。」
「什麼特別的任務?」
胡常峰搖頭道:「這個我說不好啊,但肯定是不簡單的任務!朝鮮現在是想在政治上獨立,在經濟上撈我們的錢,可以說是一個無底洞!你給他錢,他就搞武器不想經濟。你就是投入百分百的力量,他也不會感謝你,反而越來越恨你的大國姿態。等他真正發達起來了,第一個就咬你!」
「張鵬飛應該清楚這種狀況。」
「所以啊……你以為這次單單是經濟上的合作?」胡常峰冷冷一笑,「搞不好……他這就是自掘墳墓啊!」
林子健有些明白省長的意思了,看來他希望張鵬飛在與朝方的談判時出現錯誤。
胡常峰接著說道:「事實證明,這二十年來,朝鮮每次喊著要發展經濟,都要跑到我們這邊撈些好處,然後拿到錢就回去搞別的!等錢花完了,再喊出要搞經濟,再過來要點錢……呵呵……」
林子健笑道:「您擔心朝鮮人要玩弄張鵬飛?」
「當然,不過張鵬飛豈是好玩弄的?就說說遼河對岸鹹境北道經濟區的情況,你還不明白?」
「你是說我們也在改變策略?」
胡常峰笑道:「我不是讓你研究一下鹹境北道和遼河的關係嗎,你不仔細哦!」
林子健老臉一紅,說:「省長,您批評得對,我還真沒當回事!」
胡常峰沒有生氣,說:「這件事不怪你,算是工作以外的東西吧!我和你說,鹹境北道經濟區剛剛成立時,張鵬飛正在遼河執政,也是遼河確定發展方向,做出未來規劃的那幾年。當時,張鵬飛一邊搞遼河的經濟,一邊促成了鹹境北道經濟區的建立,同時也扶持鹹境北道地區的本土工業。當然所謂的本土工業也是我方企業在搞。超初,鹹境北道發展的態勢很好,雖然能源運到了我國,但是其自身的基礎設施改變很大。可是後來,發展越來越慢,直到現在外人誇鹹境北道怎麼怎麼好,其實他已經被遼河拋棄了!」
「拋棄?」
「或許拋棄這個詞不準確,但表面上確實是這樣,還記得我們當年的延春嗎?」胡常峰認真地反問道。別看他上任之後忙著和張鵬飛爭權,但是並沒有忽略省長的工作,而且同當年的張鵬飛一樣,對全省做了細緻的摸底工作。他雖然不是雙林省人,但現在對延春的發展歷史也很瞭解,甚至做出了自己的分析。
林子健佩服地說:「省長,我不太明白。」
胡常峰嘴角閃過一絲得意,說:「當年延春開發潮,吸引了不少外國企業進來投資,單說琿水就有很多日韓企業。開始,他們都賣力的發展,大量招工,起步很快。可是後來,便有點愛管不管的意思了,佔著地方不動,不再像過去那樣全力發展,而是混日子,只要公司不倒閉,有工人撐著,雖然賺得錢少了,但也不賠錢!你明白這其中的用意嗎?現在雙林省的企業在鹹境北道地區也一樣!其實這都牽扯到了政治,任何一個國家的企業都離不開政治的影響!」
林子健不太懂經濟,但是聽了胡常峰的話漸漸有些明白了,說出了兩個字:「牽制?」
「這只是其中一個方面,真正的原因有很我。」胡常峰心說,到要看看張鵬飛能玩出什麼花樣!
林子健向前瞄了一眼,透過車窗能看到妖嬈的姚秀靈與張鵬飛靠得很近,好像就貼在他身上似的。他微笑道:「省長,我最近在想以姚秀靈的性格,會不會……」
胡常峰知道他想說什麼,冷笑道:「張鵬飛喜歡吃剩飯嗎?」
「哈哈……」林子健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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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鮮客人到達春湖賓館,賓館又舉行了一個簡單的歡迎儀式,客人們才被送回房間休息。他們有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隨後張鵬飛將請他們用餐。有一個漂亮的朝鮮女人並未引起大家的關注,但是卻吸引了張鵬飛。
這個朝鮮女人很年輕,也就二十多歲,擁有一張朝鮮族傳統的美人臉,皮膚雪白細膩,穿著朝式的民族服裝。張鵬飛剛才聽人介紹過她是國家藝術團的副團長!僅僅二十多歲而已,就成為了朝鮮國家藝術團的副團長,這不得不讓張鵬飛驚奇。
張鵬飛沒有這個女人的詳細資料,可是卻發現到酒店之後,她像秘書一樣陪在金銳銀身邊,甚至跟隨他進入了房間。外人沒覺得不正常,只當時們需要工作上的交流。但是張鵬飛敏銳地感覺到這個女人對金銳銀的態度很不同。
秘書萬捷跟著張鵬飛忙前忙後,注意到了領導的疑惑,但是沒有說話。因為他知道,身邊還有一個看似不重要卻對領導很有幫助的年輕人。果然,張鵬飛回頭看向了萬捷身邊的中年人,輕聲道:「王司,那個女人……」
中年人點點頭,說:「我試試,等我消息。」
這個男人很不起眼,甚至有很多人都不知道他是幹什麼的,只是知道他在這幾天突然和萬捷一起出現在張鵬飛身邊。就連胡常峰也當他是省委辦公廳的工作人員,沒有當回事。
張鵬飛對中年人笑了一下,說:「樸春雪。」
「樸春雪。」中年人重複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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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銳銀同志一路都很嚴肅,腆著肚子倒背著手,雖然年紀輕輕,可卻有種老氣橫秋的「官威」。但是等他回到房間休息,脫掉西裝,便露出了笑容。她面前的女人替他解開襯衫的扣子,柔聲道:「您坐下休息吧。」
金銳銀拉著女人的手一直坐下了,說:「我不累。」
「你怎麼看這些消息?」女人掏出一些材料。
金銳銀笑了笑,說:「還要等國內的進一步分析,現在不好說。」
女人哦了一聲,說:「你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再等一下吧。」金銳銀拉著她沒有鬆手。
女人依偎在他身邊,有些為難地說:「他也在。」
金銳銀的表情不太高興,轉瞬即逝,說:「那又怎麼樣?」
女人不敢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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