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張鵬飛仍然坐在書房裡發呆,滿屋子煙霧縈繞,面前的煙灰缸裡裝滿了煙蒂。《純》夜雖然深了,但是他睡意全無。接完崔明亮的電話,他連江小米二人是何時離開的都記不清了,整個大腦昏昏沉沉的,現在還沒完全清醒。
崔明亮給張鵬飛打電話時,山本正雄剛剛逃離看守所。據說他是趁著吃晚飯的時候,在廁所將看守警員打暈,隨後換上看守警員的衣服,混出了看守所。這個荒唐的理由別說應付崔明亮這樣的老刑偵,就是在張鵬飛這種外行人面前都不能通過,也難怪崔明亮在電話裡發火了。
崔明亮當時對張鵬飛說:「省長,看守所有一套嚴格的出入程序,如要不是裡應外合,根本就逃不出去,這其中肯定有問題!省廳剛要接手這個案子,我下午告訴他們明天去接人,晚上人就跑了,要說這其中沒有關聯,打死我也不信!」
「崔廳長,現在說什麼也晚了,看來對方很狡猾啊!他們清楚案子一但由省廳接手,就會被查出問題,所以……哎,你現在要做的就是馬上通緝此人!當然,反過來想,這也正說明這個案子有問題!」
「省長,您放心吧,我已經安排一些得力干將趕赴平城,我相信山本正雄暫時不會離開平城。」
「還有一件事,你要對看守所進行調查,特別是案發時的警員,更要嚴格盤查!一但有什麼發現,你馬上第一時間通知我,無論是白天還是半夜!」
張鵬飛在電話裡向崔明亮簡單地安排後,便回到了書房,一直坐到現在,腦子裡盤算著將來有可能發生的情況,可一直都毫無頭緒。張鵬飛看了眼時間,現在已經是凌晨了,他知道如果說之前的一切都是巧合,那麼山本正雄的這次出逃肯定是安排好的,或者是對方早有的預謀。只不過由於省廳突然插手,才使得對方著急,馬上做出了行動。
張鵬飛心中明白,這應該是山本家族與平城市權利階層的一次合作,當然,也許是平城市的某股勢力。如果平城市的上層權利結構真的參與了山本正雄的出逃,那是否可以說明山本家族與這個權利結構之間有著某種交易?要不然,平城市的官方勢力為何冒著巨大的風險幫助山本家族?更或者,山本家族之前在平城的投資中,是否與官方存在黑幕?反過來想,如果平城市官方的某股勢力被山本家族抓住了什麼把柄,那麼他們協助山本正雄逃脫就合情合理了……
張鵬飛的大腦在這無邊的夜色中,就像一台高速轉動的馬達,做出了種種的構想和判斷。一個又一個的假設,一條接一條的線索在他腦中交織盤旋著,他努力尋找著那個交會的亮點。張鵬飛知道,從刑偵學的角度去講,任何犯罪都會留下證據,只要偵查員夠細心,總會尋找到解開迷團的鑰匙。他因此相信,在這團巨大的迷霧中肯定隱藏著他沒有發現的東西,也許那些東西可以幫助他。
張鵬飛要去想的遠比崔明亮多,崔明亮只是一個刑偵專家,把案子破掉就算勝利;而張鵬飛是一位政治家,他在考慮如何破案的同時,更要去想因案件所引發的種種政治角逐,甚至有很多案件之外的事情,他要從中尋找對自己有利的東西。
張鵬飛由山本正雄的逃脫想到他對張妍的強暴,再由張妍的受害想到那天晚上的聚會,從那晚的聚會又想到了徐浩輝與山本正雄之間的關係,從而聯想到山本正雄對平川酒店的收購,最終考慮到平城市的官方到底有多少人支持或者說想幫助山本正雄收購平川酒店?
想到這裡,張鵬飛的眼前突然一亮,他拿起桌上的手機想打給沈慧茹,有些事他想問得更清楚些,還想對沈慧茹做出一些安排。然而,他又想到今天太晚了,現在打電話明顯不合適,也許會攪得沈慧茹和自己一樣睡不好覺。張鵬飛遲疑了一會兒,把電話打給了崔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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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長?」崔明亮疑惑地握著電話,不明白省長怎麼這時候給自己打電話。
「崔廳長,你在哪?」
「報告省長,我在平城市局。」
「什麼……你也去平城了?」張鵬飛吃了一驚,沒想到崔明亮的工作態度如此認真。他哪裡知道山本正雄跑後,崔明亮比他還著急。今天聽到省長要把這個案子交給他辦時,崔明亮那是摩拳擦掌,就想著將案子辦得漂漂亮亮,不但能給省長一個交待,更要在兩會之前給自己增添一些政績,使得順利當選副省長,榮登高幹之列。可是卻沒想到平城警方鬧出了這件事,這令他心中極為惱火,向張鵬飛匯報完,他便帶著一隊人馬出發了。
「對,我剛到平城不久,」崔明亮說道。
「那正好,你先匯報一下情況。」
「省長,我們已經將看守所的警員以及公安局的相關人員控制起來了,正在調查。另外,關於山本正雄**案的資料我已經全部封存,準備拿回省廳重新調查。」
張鵬飛滿意地點點頭,崔明亮果然是刑偵專家,他說:「對山本正雄的追蹤進展得如何?」
「我正在為這件事犯愁呢,雖然平城警力也在全城搜索,但是平城警方……您也知道根本就指不上這幫王八蛋,所以我想明天向您請求借助武警的力量!」
「嗯,你說得有道理,是應該讓平城的武警幫幫忙。今天太晚了,等明天你和省武警總隊聯繫一下。」
「省長,還是您聯繫吧。」
「也好,我和武警打聲招呼,讓他們協助你的工作。」張鵬飛明白崔明亮擔心什麼,武警看似與公安掛勾,其實在調度上和部隊一樣有著嚴格的規定。有很多人都以為地方武警受公安的領導,可以被公安調動,其實這是錯誤的。嚴格意義上來說,武警部隊只受公安部和中央軍委的雙重領導。當然,如果地方上公安系統需要警力幫助,也可以請求武警部隊的協助,而不是調動。但這就需要地方領導出面了,單憑崔明亮這個公安廳長的身份與省武警總隊打招呼,的確不夠格。
「省長,我現在可以確定山本正雄就被人藏在了平城市,只是需要時間尋找。」
「你怎麼敢確定?」
「我的人匯報說,山本日五郎不知所蹤。今天下午開始,他的電話便打不通,人也消失了。」
「所以你懷疑,他們父子現在在一起?」張鵬飛點點頭,這個推理十分合理。
「是的,我想山本日五郎明天就會出現在公眾面前,我已經對他家和公司進行了布控。如果不出我所料,他明天會主動找到平城警方要人,表面上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而且還會把責任推到警方頭上!」
張鵬飛笑道:「你說得這些都有道理,所以一定要抓緊時間找到山本正雄。還有一件事,崔廳,我剛才想了半天,想提醒你一些事,這些事也許對案件的調查有幫助。」
「省長,您說吧。」
張鵬飛想了想,說道:「第一,你要調查那天晚上的聚會到底有多少人參加,具體都有誰;第二,對那天晚上平城警方抓到的嫖客和失足婦女進行重新審問;第三,與平川酒店方面聯繫,看看能否從側面瞭解一些有關山本正雄想要收購酒店的具體情況。第四,重新調查那晚平城警方對平川酒店的搜查,從接警電話到公安領導的安排,再到出警,任何過程都不能落下!」
崔明亮在心裡重複了張鵬飛的話,有些不解地問道:「省長,您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崔廳長,我感覺這個案子與山本正雄想要收購平川酒店有關。據我所知,山本正雄在收購平川酒店時,得到了不少平城市幹部的支持,那麼當天事發的晚上,他請朋友吃飯慶生,其中到底請了誰就很重要了,如果參加聚會的有當地幹部,那就表明與山本正雄的關係非同一般,而這次山本正雄的出逃基本可以認定會有同夥,所以……」
聰明人一點就透,崔明亮拍著腦門說:「省長,您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看來要從山本正雄對平川酒店的收購查起,如果有幹部幫助山本正雄收購平川酒店,並且出席了那晚的聚會,那麼多半就是……」
「崔廳長,情況就是這些,總之那天晚上參與聚會的人員十分重要,這充分可以表明山本正雄的社交關係,你不能放過其中任何一個人,包括三陪女!聚會現場的情況,雲杉主任的丈夫有可能向你提供幫助。」
「我明白,雲杉主任已經聯繫我了。省長,我現在擔心一件事,如果山本日五郎明天向我要兒子怎麼辦,我……」
「明亮,人是從平城警方手中逃跑的,你只接手案子就完了,其它的交給平城自己處理!」
崔明亮恍然大悟,笑道:「謝謝省長指點,您還有什麼指示?」
「暫時沒有了,我明天會與平川酒店的老闆沈慧茹談談,如果有發現,會讓她找你的。」
「那好吧,您早點休息。」崔明亮掛上電話,通過張鵬飛的指點,他現在心中大概有一個譜了。
張鵬飛剛才也是靈機一動,他從那晚聚會徐浩輝這位京城高幹的出現,聯想到山本正雄與平城領導幹部之間的關係,便想到如果查到那晚出席聚會的人員名單,也許會對案件的調查有幫助。當然,他剛才也想到了沈慧茹的酒店集團或許能從其它渠道搞到一些線索,但是這就不方便對崔明亮講了。有些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更不能公開,只能當面與沈慧茹講。
將案子在腦裡梳理了一遍,張鵬飛這才感覺心裡踏實了,膽子咕嚕一叫,胃裡發空有些餓了。張鵬飛推開書房的門,想到廚房找些吃的,安排好一切之後,大腦清醒了很多,也有了進食的**。樓下客廳的吸頂燈沒有開,只亮著牆壁燈,燈光暗淡。張鵬飛側頭一瞧,發現李鈺彤房裡的燈還亮著,如果客廳的燈是開著的,他也就看不到李鈺彤還亮著燈了。
張鵬飛見門是虛掩著的,沒想到李鈺彤這麼認真,大晚上還在學習。他輕手輕腳的走過去,想問問她還有些什麼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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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鵬飛推開房門,香氣撲鼻,少女的閨房總會給人一種曖昧的感覺。張鵬飛剛想說話,抬頭一瞧不禁笑了,原來李鈺彤不是在學習,而是趴在電腦桌前睡著了。
張鵬飛看她穿著單薄的睡衣,雖然房裡有暖氣,但也容易感冒,便有些氣憤地喊道:「醒醒!」
「啊……」李鈺彤正在做夢,在夢境裡一個人走失在森林裡,突然冒出來一隻老虎大吼一聲向她撲來,她嚇得大叫一聲轉身就跑。人已經醒了,突然從熟睡中跳起來,不小心膝蓋撞在了電腦椅上,疼得她一咧嘴。她只顧著疼痛彎下腰,還沒有看到身後的張鵬飛。
「叫什麼叫!」張鵬飛瞧著她冒失的樣子,禁不住想笑。這個丫頭,還是不改這些臭毛病。張鵬飛久居高位,有時候大腦和很多高官一樣,基本上與生活脫節,哪裡會替李鈺彤著想。大半夜的,一個女人在熟睡中突然被嚇醒,又豈有不叫之理?更何況,李鈺彤又在做噩夢。
「啊……」猛地聽到張鵬飛在身後說話,李鈺彤嚇得雙手抱頭,回身緊張地看著張鵬飛,會錯了意思,滿臉恐怖地說:「你要幹什麼,色狼、禽獸……你要敢碰我,我和你拼了!」說著話,單手互著自己的**,另一個手在電腦桌上尋找著「武器」,還真被她摸到了一把小巧的剪刀。
張鵬飛被她的神經質氣得夠嗆,冷笑道:「拼了?怎麼個拼法?」
「我……」李鈺彤上下打量著張鵬飛,只見他一身正裝,連睡衣都沒有換,似乎不像要對自己進行侵犯,這才小心地問道:「你……跑我房間,要……要幹什麼?」
「那你以為我要幹什麼?」張鵬飛索性坐在床上翹起二朗腿,不小心瞥到剛剛換洗下來的內衣褲,沒想到還是一套新款的真絲內衣,皺著眉頭道:「真髒!」
「呃……不許看……」李鈺彤連忙將那套性感的內衣褲藏到被子裡,膽怯地望著張鵬飛,吱唔著不知道說什麼。
「說啊,你以為我要幹什麼?」張鵬飛板著臉逼問道。
李鈺彤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又打量了張鵬飛一遍,確認他不是要欺犯自己,偷偷將剪刀藏在身後,小聲道:「我……我做了一個噩夢,所以就……沒……沒別的意思!」
張鵬飛見她呲牙咧嘴地說著話,低頭一瞧,發現她的膝蓋處有些紅腫,便沒有興趣再和她廢話,不耐煩地說道:「我餓了,想找些吃的,誰知道你……我說李鈺彤,你一個還沒結婚的小丫頭,思想就不能健康一點?」
「哦,那……我給您煮點面怎麼樣?」李鈺彤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彎腰揉了揉膝蓋。
「沒有剩飯了?」張鵬飛看了眼她的膝蓋,不忍心再讓她煮夜宵。
「剩飯……有,可是您吃了不好,我還是……」
「行了,那我去熱了。」張鵬飛轉身就想走。
「您別,還是我去吧……」李鈺彤拉住張鵬飛,強忍著膝蓋的疼痛。
張鵬飛看她疼得厲害,便說:「算了,我自己去吧。」
「我是保姆……」
「有這份心就行了!」張鵬飛對她一笑,聽到這話心裡一暖,對她的不滿煙消雲散。
李鈺彤完全被張鵬飛的微笑振住了,呆呆地愣在原地,等人消失在房裡才反映過來。
「他對我笑了?」李鈺彤癡癡地自言自語道,腦裡還在回憶著張鵬飛剛才的笑容。李鈺彤突然發現,「大色狼」笑起來也是很好看的。李鈺彤越想越開心,自己來到他身邊也快有半年了,可是總感覺他瞧不起自己,把自己當弱智,但是他剛才的微笑和關心又分明代表著他還是很在乎自己的。試想一下,又有哪個保姆像自己一樣自由了?這樣一想,李鈺彤對張鵬飛的憤恨減輕了很多。可是李鈺彤又有些不敢相信,她站在鏡子前面,努力回憶著張鵬飛剛才的表情,再次確認他的確對自己笑了。
廚房裡的張鵬飛有些手忙腳亂,他已經記不清自己多久沒進廚房了,雖然流程都明白,可是各種工具好像都和他對著乾似的,用起來是那麼的不順手。好不容易熱好了飯菜,已經忙得滿頭是汗。張鵬飛將飯菜擺在桌上,又來到李鈺彤房裡問道:「你吃不?」
「啊……我不餓……」李鈺彤正在傻笑,又被張鵬飛嚇了一跳。
張鵬飛看著她的表情一陣鬱悶,拋下一句話:「發什麼花癡!」然後便去餐廳吃飯。李鈺彤羞得紅了臉,拍了拍胸脯,這才感覺到膝蓋處的疼痛,連忙彎腰去揉。張鵬飛吃完東西,忽然記起家裡有紅花油,便找出來走進李鈺彤房間。
「您……吃好了?」
「吃好了。」張鵬飛坐在床邊,指著李鈺彤說:「上床。」
「啊……你要干……幹什麼?」
「幹什麼干!」張鵬飛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讓我看看你的腿!」
「哦……」李鈺彤小心地爬上床,乖巧地坐在床上伸直了雙腿。
張鵬飛回身將她受傷的那條腿抬起,想放在自己的腿上,卻沒想到李鈺彤由於緊張過度,雙腿緊緊夾在一起十分僵硬。張鵬飛只好怒喝道:「把腿分開啊,笨蛋!」
「哦……」李鈺彤雙腿一軟,很誇張地分開了。
張鵬飛見到她大腿張開的角度,又回想著剛才自己的那句話,忍不住笑起來,幸虧李鈺彤沒有結過婚,要不然就句話讓「懂」的人聽在耳朵裡,可就太邪惡了……
李鈺彤不明白張鵬飛笑什麼,呆呆地看著張鵬飛也不敢出聲,還真怕他一時憤怒將自己那啥了。張鵬飛捏著她光滑的**,心臟不由得跳動起來,李鈺彤是貴西大山裡的孩子,皮膚**白皙,摸起來的手感彷彿像摸著透明的**一般。張鵬飛清咳一聲,壓住那股不安的**,將她的腿放在自己腿上,輕輕揉著她的膝蓋。
「啊……疼……」李鈺彤疼得差點哭出來。
「忍著,別出聲!」她的叫聲實在太過**,張鵬飛聽著有點躁動。
「哦……」李鈺彤又咬上了嘴唇,低聲嗚咽著,她那裡知道這種呻吟更令張鵬飛痛苦。
張鵬飛聽著她疼痛的低聲呻吟,腦子不由得往那方面想,給她抹紅花油的同時,眼睛偷偷地瞄著她的身體。上下一打量,張鵬飛一下子愣住了。李鈺彤由於兩條腿分開的尺度太大,下身又沒有穿打底褲,使得睡裙內那條黑色的n褲不由得走光,張鵬飛望著那凹進去的部位,趕緊把頭扭開,努力不去想眼前看到的情景。
李鈺彤並不明白發生了什麼,還有些癡癡傻傻。張鵬飛好不容易將紅花油抹好,扭頭問道:「怎麼樣了?」
「好……好多了……」李鈺彤露出了微笑,她哪裡知道張鵬飛的目光正瞄著她的下三路呢。
「早點休息,以後別這麼睡覺,容易感冒!」
「我知道了,剛才是在看小說,看得入神了就……」
「好了……」張鵬飛瞧見她的兩條腿還誇張地分開著,心頭不由得惱火,怒道:「你分開著幹什麼啊,弄好了就合上,一點也不文明!」
「啊……那我合上了……」李鈺彤又很白癡地配上了一句經典台詞。
張鵬飛真是哭笑不得,搖搖頭離開了她的房間。李鈺彤這才感覺到有些不太對勁兒,回憶著張鵬飛剛才看向自己身體的眼神……忽然間,李鈺彤的雙手落在睡裙上,輕輕將腿分開,接著,她便意識到剛才發生了什麼……
「張鵬飛,你混蛋,你佔我便宜!」房間裡終於響起了李鈺彤遲來的咆哮。
房門外,張鵬飛笑得肚子都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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