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會面雖然是失敗的,但是當兩人從包廂裡走出來,張鵬飛仍然很客氣地扶住伊凡笑道:「小伊,開車來的嗎?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了,謝謝您,有人送我。《純》」伊凡淺淺一笑,心裡有些悲傷,她知道也許自己就快失去這位朋友了。
「哦,瞧我!」張鵬飛笑著拍了下腦門,「小伊風情萬種,獨自出門胡先生又怎麼能放心喲,呵呵……」
伊凡小臉一紅,小手輕輕搭在張鵬飛後腰上,嬌嗔地笑道:「張哥,您真能逗我,就憑我啊……可是不及嫂子身上的一根毫毛!對了……她怎麼還不回來?」
「呃……她有一項很重要的任務,呵呵。等她回來的時候吧,我讓她帶涵涵過來,彤彤又想他了吧?」
「彤彤她……」伊凡的臉色不是很好看。
張鵬飛細心地捕捉到她臉上的變化,擔心道:「彤彤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情?」
「哦,沒事……沒什麼,」伊凡嚇了一跳,連忙擺手道:「最近我和一白太忙,沒時間照顧她,所以安排彤彤去外地旅遊去了,那個……有姆媽陪著,會很安全。」
伊凡慌忙之於說道,神色很慌亂,這個借口並不高明。
張鵬飛微微心動,望了她兩眼,笑道:「孩子還太小,最好還是有父母陪著安全啊!」
「嗯,是的。」伊凡點點頭,臉色恢復了正常。
說著話,兩人已經來到樓下,迎面碰到兩位女保膘,菲菲見到張鵬飛親熱地扶著伊凡下樓梯,立刻寒著臉迎過去,輕輕地推開張鵬飛,由她扶住。雖然看似很輕地推開張鵬飛,但手上的力度卻不小,只聽冰冷地說:「夫人,由我來照顧您吧。」
張鵬飛一陣愕然,到江洲四年,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這個女保膘可真是忠心啊,她的心裡除了胡一白就沒有別人了吧?他不由得苦笑,多望了她兩眼。
伊凡也有些尷尬,嗔怪地說:「菲菲,你真沒禮貌。」
「夫人,我答應過胡先生,要把您安全送回家中。」菲菲面無表情地說著,雙手已經控制住伊凡,把她與張鵬飛隔開。
張鵬飛一陣鬱悶,也沒有多說什麼。伊凡不好意思地望著張鵬飛,道歉地說:「張書記,對不起,菲菲她們只知道保護我們,並不知道其它的禮數。」
「沒事,看來……胡先生很在意你啊!」張鵬飛意味深長地說道,又望了那位女保膘一眼。
伊凡走後,張鵬飛上了自己的坐駕。他指著面前伊凡的車,拍著彭翔的肩膀問道:「剛才,觀察過沒有?」
彭翔點點頭,笑道:「我觀察了好半天,真是沒有任何的破綻啊!如果讓我跟她交手,沒有勝算。」
「這麼厲害?胡一白從哪找的人!」
「據我所知,中東有一些地區專門訓練這種職業保膘,然後高價租給僱主。」彭翔沉思道,「也許她還殺過人。」
張鵬飛嘴角笑了笑,「有點意思啊,我剛才只不過拉著伊凡出來,她就上來制止,真的很合格!」
彭翔點點頭,擔憂地說:「領導,這次的對手……真不簡單!」
「對手?」張鵬飛捏著鼻子笑了,再次拍了拍彭翔的肩,說:「我從來沒有把他們當成對手,只是……我不相信任何無法掌控的人。」
彭翔拍了下腰間的裝置,冷聲問道:「老妖?」
「安全!」耳機裡傳出聲音。
張鵬飛知道他在做什麼,說:「等下開車,讓他進來。」
「這個……」彭翔猶豫了一下。
「沒事,我和徐志國認識這事並不是什麼秘密。」張鵬飛笑了笑。
「老妖,領導讓你過來。」
對方沉吟了一會兒,點頭道:「馬上到。」
這時候,身後一輛越野車的門打開,一個並不顯眼的身影飄過來……說是飄,那是因為根本看不清他是如何走路,身影已經來到了車邊。他拉開車門,飛速坐進來,激動地說:「領導,我來了!」
自從上次跟蹤任務失敗以後,徐志國就親自過來與彭翔一起負責張鵬飛的安全,只不過彭翔在明處,他在暗處。
張鵬飛拍拍他的肩,說:「你上次說的老鬼就是被那個女人發現的?」
「對,是她!」徐志國點點頭,「我想他們已經猜出了老鬼的身份。」
「哦?」張鵬飛一臉疑惑,沉重地說道:「看來以後要改變策略了!」
「領導,您說吧,需要我做什麼?」
「你這次帶來幾個人?」
「十個。《純》」徐志國回答。
張鵬飛扭頭望了望後面那輛越野車。徐志國懂得了他的意思,笑道:「我們三班倒。」
「十個人,看來差不多了,」張鵬飛點點頭,拿出手錶看了眼時間,掏出手機打給了鄭一波。
「張書記,您有事?」大半夜的,鄭一波已經進入了夢香,當看到是張鵬飛的號碼時,他第一時間清醒過來。
「一波,不好意思,這麼晚打擾你。」張鵬飛很客氣,「有件事我想現在可以調查一下了。」
「哦,什麼事?」
「還記得兩年前你給我看過一張光碟嗎?」張鵬飛沉聲說道。
鄭一波已經下了床,從一旁拎過褲子用一隻手提上,機警地問道:「您是說那次車禍……現在可以用到了?」
「暗中可以查查,那個線人沒丟吧?」
「沒丟,一切都在我掌控中。那好,你現在馬上去局裡,我帶著志國也過去。」
「志國?他……」
「我們馬上就到了。」
…………………………
二十分鐘以後,江洲市公安局鄭一波的辦公室裡已經亮了燈。鄭一波與徐志國握了下手,親熱地打了他兩拳。彭翔沒有跟著上來,他在樓下盯著呢。鄭一波從保險櫃中翻出一張光碟,打開……播放。
徐志國認真地注視著畫面,原來這是一起車禍的視頻。一位西裝男子在機場的門口剛剛走下出租車,便被身後駛過來的另一輛出租車撞飛,隨後大出血,當場死亡。
看完了視頻,徐志國有些不解,扭頭望向鄭一波。鄭一波微微一笑,說:「志國,這個畫面有疑點,我當初向領導匯報過,不過他當時壓了下來,只是以平常的方式了結了這個案子。」
徐志國沒有說話,而是又把視頻播放了一遍,畫面的視角很寬廣,他細心地觀察著,突然有有個畫面一閃而過,徐志國馬上回播,用手指著畫面上機場大門口的角落處,驚訝道:「這個……」
鄭一波微微一笑:「看出來了吧?是不是很意外?」
「難道說這個是……」
「你再看看那個人是誰!」張鵬飛在一旁笑道。
徐志國把畫面放大,望著那個人的臉驚呼出聲:「怎麼可能是她!」
「還有件事,事發後我調查過,這起車禍也是她在第一時間報的警,報完警之後她就離開了那裡。」鄭一波進一步解釋道。
「有點意思!」徐志國抽著煙說道。
鄭一波此刻仍然沒有完全瞭解張鵬飛的意圖,問道:「領導,您現在想怎麼辦?」
「暗中把這事查清楚,這種工作不適合你的人來做,你來做……無法保密,所以交給志國吧,怎麼樣?」張鵬飛看向鄭一波。
鄭一波知道張鵬飛說得有理,點頭道:「那我明天把詳細資料轉給志國,讓他來辦。」
「沒問題!」徐志國點點頭。
張鵬飛接著說:「記住了,寧可查無實據,也不要驚動他們任何一個人,懂吧?」
「好吧。」徐志國知道這個案子一定對領導很重要,他壓了兩年,這個時候翻出來,其中定有隱情。
「有些東西……也該水落石出了!」張鵬飛望著遠方的夜色,聲音沉沉地說道。
…………………………
李明秀為了開發展覽會地塊的商業潛質,在梅子婷與張鵬飛的支持下,特意聯繫了國外的設計公司,對這裡進行了整體的規劃設計。按照張鵬飛的意思,展覽會地塊將成為江洲新的商業金融中心。
週五,梅子婷帶著相關材料及設計文件來到了江洲,當天李明秀就把設計稿帶到了張鵬飛辦公室。張鵬飛對設計稿很滿意,他相信這個項目有了背後梅子婷這個龐大財團的支持,再加上李明秀前期的準備工作,肯定會落入他們手中。
週六,三人來到了風鳴湖邊釣魚,一邊欣賞著湖光山色,一邊談著項目的具體實施。梅子婷一身碎花長裙,戴著寬寬的大草帽,就像一位美麗的大學生。她頑皮地把小腳伸進湖水中嬉戲著,偶爾還把水揚到張鵬飛身上。
李明秀在一旁笑道:「真羨慕子婷,也是三十好幾的人了,看起來還是****的,半點不顯老!」
「李姐,誰說我不顯老啊!」梅子婷指著眼角,厥著小嘴說:「這裡新增了兩道皺紋呢!」
張鵬飛啞然失笑,也不理她的胡鬧。李明秀在一旁說:「張書記,聽說胡一白還想辦銀行,最近省裡已經對這個項目展開討論了。」
「省裡?」張鵬飛微微一笑,他又怎麼能不瞭解胡一白的動向。
「由米副書記發起的,得到了胡一白的認同。」李明秀又補充一句。
「米副書記,呵呵……」他真沒想到原來心已死的米豐收,在胡一白的帶動下又再次出山。可見胡一白準確地摸清了米豐收的心理。
梅子婷望了張鵬飛一眼,又看了看李明秀,說:「李姐,我們為展覽會地塊準備了這麼久,所以要不惜一切待價拿到手裡!」
「這個我懂!」李明秀看向張鵬飛。
張鵬飛笑了笑,看來還是子婷瞭解自己。
這時候梅子婷指著一旁,拉著張鵬飛的衣角說:「鵬飛,那邊有位大美女一直在看你!」
張鵬飛扭頭去看,只見一位性感的牛仔褲女郎站在不遠處觀望,似乎想過來,又不敢過來似的。女郎雖然穿著很普通,牛仔褲配白色小t恤。但是那火辣的身材仍然顯得與眾不同。見到張鵬飛望向自己微笑,女郎猶豫了一下,終於邁步走了過來。
「張書記,您好!」女郎禮貌地摘下大墨鏡伸出手來。
張鵬飛起身相迎,笑道:「美淇,看見我怎麼不過來打招呼啊?」
陳美淇臉紅了,羞澀地望了望梅子婷與李明秀,小聲道:「我擔心您在談事情,所以不敢過來打擾。」
說完之後,陳美淇又看向梅子婷,勾起了多年前的一段記憶,身體不由得發寒。
「最近工作還好吧?」
「嗯,挺順利的。」陳美淇點點頭。
「張書記,您現在很忙嗎?」陳美淇問道。
「你有事?」
「我有些事,想和你說說。」
「哦,這個……那我們邊走邊談。」張鵬飛指了指旁邊,向一旁走去。
見到張鵬飛帶著美女離開了,梅子婷就有些生氣。李明秀笑道:「子婷,吃醋啦?像張書記這麼優秀的男人,身邊有幾個女人喜歡很正常嘛!」
「哼!」梅子婷無奈地苦笑:「李姐,你這話突然讓我想起了一個笑話!」
「什麼笑話?」
梅子婷緩緩說道:「男人有很多女友會被人羨慕,可是女人如果有很多男人就被人鄙視、唾棄,其實男人就像是一把可以開很多鎖的萬能鑰匙,他開得鎖越多,越被人喜歡。而女人如果可以被很多鑰匙打開,那就說明她有問題!」
「呵呵,」李明秀笑了笑,「男女之間的戀愛,通常來說對我們女人是不公平的!」
「就是不公平!」梅子婷望著張鵬飛的背影,心想等晚上一定要好好懲罰他,和別人離開都不說和自己打聲招呼,不教訓怎麼行呢!
陳美淇跟在身後,等走到無人的地方時,她才說道:「張書記,我前天去米書記家裡做客,碰到了胡一白與方市長。」
「他們看見你了?」
「沒……沒有,」陳美淇擺擺手,「我是先到的,等客人來時,我就躲到了二樓。」
「哦,」張鵬飛點點頭,似乎明白陳美淇想說什麼了。
「張書記,我那天在樓上,也聽到了一些話,所以……我想提醒您這段時間小心一些,難免有小人搗亂。」
「呵呵,謝謝你,我會記在心裡的。」張鵬飛望著陳美淇笑,「你和米副書記之間……沒問題吧?」
陳美淇的臉又是一紅,點頭道:「沒問題,我就按照您教我的……」
「那就好。」張鵬飛回頭看了眼梅子婷的方向,知道小妮子肯定不高興了。
陳美淇也知道領導在忙,便知趣地說:「張書記,我同事還在那邊等我烤魚呢,我過去了,您忙。」
「好,再見。」張鵬飛揮揮手,又說了一句:「謝謝!」
張鵬飛走回原地,對梅子婷笑笑,說:「我們中午吃什麼?」
梅子婷本不想和他說話的,但還是躲不開他的桃花眼,只好氣哄哄地說:「隨便!」
張鵬飛一陣大笑,拍著她後背解釋道:「陳美淇告訴我了一些事情。」
聽到他的解釋,梅子婷的氣也就消了,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起身道:「我餓了,去吃飯!」說完,又扭頭望向李明秀說:「李姐,今天就讓張大書記請我們!」
「好,好,呵呵……讓張書記請吃飯可是難得啊!」
「李總,您這話的意思好像我很小氣哦?哈哈……」張鵬飛大笑不止。
…………………………
晚上九點多鐘,徐志國帶著兩位手下偷偷躲在春麗縣城的一家洗浴中心門外。他看了眼手錶,扭頭問旁邊人:「快出來了嗎?」
「快了,他這個時間就快回家了!」
徐志國點點頭,沒吱聲,耐心地等下去。而此時洗浴中心三樓的小單間裡,一個中年男子正壓在一位**的女人身上做運動。
女郎誇張地叫喊著,呻吟令男子異常的興奮,猛烈地頂了幾下,之後倒在了女人身上,捏著她的**笑道:「不錯,不錯,今天老子高興,打賞!」說完,翻著她的大白**拍了兩下。
「啊……多謝輝哥!」女郎又纏上來,咬著嘴唇說:「要不……我再幫您吹吹?」
「去**的,你要是再給我吹吹,老子今天晚上就不用回家了!」這時候門外有人喊道:「老輝,還沒結束啊,今天這麼強?」
「喊你媽啊,我馬上就出來了!」輝哥拿出錢包甩出三張百元大鈔扔在了女人的臉上。
「謝謝輝哥!」女人捧著輝哥又是一陣亂咬。
「得得,騷娘們,下次還點你!」輝哥笑著走出了小單間。
門外已經站了三位朋友,四人笑嘻嘻地走出洗浴中心,談論著今天小姐的滋味。在門口,四人分道揚鑣,輝哥叫了輛出租車離開了洗浴中心。
「跟上!」徐志國興奮地拍了拍同伴的肩膀,車子立刻跟下。
二十分鐘以後,輝哥的車開到了一片平民區,低矮的瓦房,潮濕腐臭的空氣。徐志國撇撇嘴,笑道:「這小子到是挺能偽裝,拿著一百萬住在這種破地方!」
「呵呵,他這也是為了多活幾年啊!」一個同伴笑道。
輝哥下車後,哼著小曲向自家走去。徐志國馬上道:「下車,開始形動!」
當輝哥拉開房門,還沒等開燈的時候,就感覺脖子上一涼,在月夜下,那把冰冷的匕首反射著陰森的光芒。
「啊……什麼人!」輝哥叫了一嗓子。
「要活命,就別喊!」身後有人說道,同時,已經有另外兩人來到了屋裡,卻沒有開燈。
「好好,我不喊。」輝哥還算鎮定,舉起雙手道:「大爺,我什麼也沒有,您要是想要幾個錢花……可是找錯人了!」
「呵呵……肖輝!你到是挺能演戲啊!你真的沒錢?兩年以前你不是接下一個大活嗎?」
「啊……」肖輝身體一抖,冷汗直流,顫抖的聲音說道:「哥們,你也是道上的,應該明白道上的規矩,兄弟不知道何時得罪了哥哥?我……要錢您說話,我只求留條活命!」
「算你小子聰明!」徐志國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微微一笑道:「肖輝,你放心,我不想要你的命,只是想問你點事。而且這件事你很清楚,只要你老實回答。」
「我……」
「不想說?」
「不……不是,哥哥,您問吧,」
「兩年前你撞死一個人,我只是想知道是誰指使你的?」徐志國問道。
「我……那是一次意外,我當時開出租車,喝了點酒就把人撞死了!當時吧……」肖輝開始編了下去。
「讓你不說實話!」不等他說完,脖子上的匕首已經消失,狠狠地紮在了他的**上,鮮血直流。
「啊……疼,爺爺……不要……」肖輝痛得大叫,全身是汗。
「輝哥,」徐志國微微一笑,「我這位兄弟性子急,所以……希望你要說實話,明白嗎?」
「明白,我明白,幾位爺爺,你們問吧,我肯定說實話。」輝哥現在明白,他碰到了職業殺手,和這幫人開玩笑,那就是拿命在賭!
「很好,那你說吧,是誰指使你的?」
「其實我真的不知道是誰指使的,」說到這裡,感覺後脖頸一涼,嚇得他大叫道:「爺爺,您別急,聽我慢慢說。」感覺到那股涼意稍微離遠一些後,他才接著說道:「事情是這樣的,幹我們這行都是別人給聯繫的,是陸爺找的我……」
「陸爺?」
「哦,我想陸爺應該知道是誰讓干的,這是行內的規矩,我當時沒有問。」
「嗯,陸爺?就是陸天王?」徐志國問道。
「對對,就是他,行內人都叫他六爺,他是江洲地下的王者……」
「輝哥,我會核實你說的話,麻煩你這兩天先不要離開江洲,如果出了意外……我可不負責。當然,如果我證明你說的是實話,那你放心,肯定不會再找你麻煩!」徐志國很客氣地笑著,拍著他的肩離開了。
「謝謝幾位爺爺!」輝哥捂著**跪在地上,然後一股惡臭傳出,原來他被嚇得大小便失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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