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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十五章 驚變驟起 文 / 東暉

    董瑤累得呼呼喘氣,身上香汗淋漓,池棠教的那招自己也不知練了幾千遍,卻總難做到一氣呵成。(看小說就到葉子·悠~悠YZuU)

    董瑤抹抹額頭涔出的汗水,長舒一口氣道:「這招好難練。」

    寶兒在一邊笑道:「師姐越練越成形啦,已經可以打到那樹上的印記了,就是收劍的時候還不夠利落。」

    董瑤笑笑,目光又放在手中長劍上,劍身是精鋼打造,發出青瑩的光亮。劍脊上還雕有精美的花紋。

    「寶兒,你知道這劍為何名?」董瑤看著長劍,像是問寶兒,卻又更像是自言自語。

    「記得是池叔從我們莊上帶出來的,卻不知道是什麼名。」寶兒隨口答道。

    董瑤伸指輕撫劍身,似乎陷入回憶,口中輕輕道:「有匪君子,充耳琇瑩,會弁如星。此劍名為琇瑩……」

    寶兒奇道:「咦,這劍的名字師姐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話剛問完,就見董瑤一臉泫然若泣的模樣,寶兒懂事的很,知道自己這個問話怕是觸到了董瑤的什麼痛處,忙又止口。

    董瑤忽然「哈」的一聲,用笑容擠走臉上顯現出的悵然難過之意:「我當然知道啦,這劍是我讓哥哥找匠人鑄造的……嗯,不說這個啦。」

    一抬頭,董瑤又皺皺眉:「這天……是怎麼了?」

    寶兒也抬頭看去,重重黑霧隱蓋天際,一片昏暗,一大塊黑影正好遮在太陽之前,彷彿ri蝕一般。

    「哎?這是天狗食日啊。」寶兒在很小的時候曾看過ri食的情景,腦中一直還有印象。說到天狗食日,寶兒又看了身邊的無食一眼。

    無食有些不安的來回走動,全沒了插科打諢的心思,他能嗅到空氣裡一股奇怪的味道,不是血靈妖魔的腥氣,這個味道似乎曾在哪裡聞到過的。

    四下裡泛起寒意,隱隱還能聽到一陣幽幽的風聲,董瑤不禁打了個寒戰,心裡有些恐懼,這是什麼鬼天氣?

    無食停止了走動,他想起來了,當年自己餓的去吃死人肉時,從死人身上傳出來的,就是這個味道。

    董瑤看著這詭異昏黑的天幕,不敢再在院中呆下去,收起劍,拔腿就要返回屋中,剛要動身,就覺得身下一緊,定睛看時,不由「呀」的驚叫起來。(看小說就到葉子·悠~悠YZuU)

    一雙青色的大手從土中伸出,牢牢的抓住了自己的足踝。

    ※※※

    公孫復鞅不閃不避,只是輕輕一揮手。這看似平平無奇的信手一揮,卻帶出莫大力道,公孫復鞅身邊的氣流湧動,匯成一股勁風,曾伯和曾仲被這股勁風一帶,身形踉踉蹌蹌,竟有些站立不穩,連帶著進擊的招式也潰不成形。

    池棠暗暗搖頭,公孫復鞅只隨便一動,甚至連還擊都算不上,這曾家兄弟便抵受不住,雙方實力真正天差地遠,冥思道成精的修為當真是深不可測,只不知自己火鴉神力運起時,能否堪與公孫復鞅一戰?想到火鴉神力,池棠又想到自己與孤山先生那交手的兩招,不知孤山先生看到公孫復鞅這般能為,又做何感想?池棠看向正座中的孤山先生,見他目光炯炯,正凝視公孫復鞅的一舉一動。

    曾家兄弟倒也硬氣,明知不敵,卻還各按方位,雙手環圈,透出白色光華,抱元守一,盡全力抵禦公孫復鞅的進擊。

    公孫復鞅身形更不稍動,嘴角淡笑,對著曾伯虛空一指,氣浪四溢,曾伯雙手白圈頓告瓦解,一連退了好幾步,只是表情依舊木然,看不出究竟感覺如何,但看這腳步踉蹌的情形,決計好受不了。公孫復鞅手指又瀟灑的劃了個弧線,氣勁斜斫另一邊的曾仲,「彭」的一聲,曾仲彷彿被巨力擊中,渾身一震,身體已經軟倒下來。

    公孫復鞅氣定神閒,用手指比出個二的手勢,輕描淡寫地道:「復鞅未曾攻二位之要害,使力亦不過只用了兩分,如何?二位還要比下去麼?」

    一聽這話,連池棠都感到悸然,這公孫復鞅何等人物?只不過出了兩分力,曾家兄弟便已一敗塗地,若是全力施為,不知又當是怎生驚世駭俗的景象?不過自己對這公孫復鞅倒是大有好感,現在看來,多半不會與他為敵。但是若是眾人群起發難,自己是相助眾人共禦公孫復鞅呢?還是袖手旁觀,靜看事態發展?可是自己遠到來援,又親口應吮紫菡夫人所請,以自己任俠尚義的性子,又焉有袖手旁觀之理?

    池棠陷入踟躕之中,忽感面上一涼,伸手摸去,卻是一滴水滴。池棠愕然抬頭看向院頂,雕樑畫棟,精美異常,卻又哪裡來的水滴?

    童四海的聲音也響起來了:「嘿?這屋子漏水啊?哪裡滴下的雨水?」

    只一瞬間,雨水淅淅瀝瀝,竟然在屋內下個不停。紫菡夫人本是觀戰,此際也頗感詫異,對身邊的秦嬪使個眼色,意思是讓她探察究竟,這雨水從何而來。

    秦嬪剛要答應,場上形勢卻又起了出人意料的變化。

    本已大敗虧輸的曾伯猛的一躍,直躥向公孫復鞅身後,公孫復鞅不意原先不堪一擊的對手哪來的這樣迅疾如電的身手,略一錯愕之下,曾伯已經躥到傅嬣身邊,伸手一抓,將傅嬣擄在手中,口中沉喝:「公孫復鞅!你降是不降?」

    曾伯竟做出擄人為質的事來,這就顯得很下作了,秦嬪平生最敬愛師姐,此刻看到師姐落入曾伯之手,心中大怒,暗罵一聲無恥,就要出手干涉,你來幫紫菡院不假,卻又怎能以我師姐為質?心念一動,正要拔劍起身,忽然心中如遭電噬,渾身上下竟動彈不得,連說話也說不出來,和中了定身術的情形一模一樣。

    公孫復鞅一奇,傅嬣是紫菡夫人大弟子,一身修為亦是極為了得,可此際落入曾伯手中竟無一絲抵抗之力,但愛人落入敵手,關切之心太甚,心奇之念轉瞬即逝,代之以情急之下的怒吼:「你做甚麼?」

    在邊側的錦屏苑四女子同時起身而出,清叱齊上,直取曾伯,四色衣裙化作四色光華,纏住曾伯週身。

    就在此時,本已軟倒在地的曾仲彈身而起,如同一陣黑煙飛速衝到公孫復鞅背後,雙手成爪,正抓住公孫復鞅雙肩,手指散發出紫黑色怪氣,不過片刻之間,公孫復鞅渾身上下被紫黑色怪氣纏繞,不一時就完全蓋住了公孫復鞅,再看紫黑色怪氣所化,竟是極厚的冰層,形成冰棺也似,公孫復鞅已被牢牢封在冰棺之中。

    曾伯身邊的四色光華同時也止住了運動,一團黑氣已將四色光華裹於其間,就聽曾伯哈哈大笑:「蕞爾小妖,何足道哉?岳公,我等手段如何?」

    不過片刻之間,公孫復鞅和錦屏苑四女竟同時被擒,事態轉變之快,池棠不禁目瞪口呆。

    眼神一轉,頓感異樣,這樣突然的轉變,整個場上竟鴉雀無聲,池棠仔細看時,場上每個人都維持著先前的表情神態,連站在場邊的所有紫菡院女弟子也是僵立當地,卻都是一動不動。池棠一凜,這不是定身術麼?看看身邊嵇蕤薛漾,竟也紋絲不動,尤其薛漾,正飲茶入口,茶盞剛及唇,姿態僵在當場,看起來說不出的詭異。

    可是自己,卻何以能行動如常?

    池棠心中奇怪,所幸自己坐在眾人之中,並不顯眼,當下也不聲張,靜伏案邊,看場上情勢如何。

    安坐一邊的孤山先生已經站起身來,表情隱有怒意,喝問曾伯:「你們是做什麼?」

    曾伯詫異道:「我們幫岳公剪除強敵,岳公如何反質問我等?」

    孤山先生怒道:「我何用你們相幫?且解開那公孫復鞅之錮,我倒要看看,勝不勝得了他!」

    曾仲釋放紫黑色怪冰已畢,悶聲悶氣地道:「岳公何太急哉?此間皆入岳公股掌,且再計較。」

    孤山先生看看四下,語音提高:「計較什麼?這是怎麼回事?這許多人怎麼都不動了?」又一指身後僵立的鶴羽門門人:「他們怎麼也不動了?」

    曾伯哈哈一笑,可是笑的時候臉上表情卻沒絲毫變化:「好教岳公得知,這正是我兄弟的妙法。」

    孤山先生面沉如水:「什麼妙法?」

    曾伯笑道:「自來除妖之人凡剷除妖魔,身上必有妖魔死前所遺之戾氣。說的再明白點,就是妖魔死後,亦有魂魄,突遭橫死,魂魄有靈,自然是要在他們身上要留些印記的。當然,降妖伏魔的人也不怕這戾氣。不過這戾氣遇上我施放的化戾魂雨,便有破護體玄功之奇效。」

    孤山先生踱了幾步,沒有出聲,只是反覆看著曾伯。

    「當然,原本也沒這麼容易。」曾伯續道,「還是這幾日在紫菡院中寄宿,我兄弟在眾人飯食中暗施離魂散,這才終告功成。」

    孤山先生哼了一聲:「紫菡院伏魔名門,你們也知道下毒不易,卻放了那甚麼離魂散了?」

    曾伯點頭道:「誰說不是呢,紫菡夫人厲害得緊,放毒放藥,準被她一眼察覺。唯獨我這離魂散,實是滋補佳品,平素食之,尚有提神醒腦,補益健體之效。不過嘛,用離魂散再配上除妖之人身上所留的殘妖戾氣及我這化戾魂雨,三方牽動,才能在一個時辰內讓伏魔之人法力全消,這也是兄弟偶然發現所得,抓住這時機施了個定身術,不想竟然大奏奇效,也算是機緣巧合了。」

    孤山先生面色不豫:「若不是岳某有辟榖修煉之術,不動此間飲食,豈不是也著了你們的道了?」

    曾仲走上前:「岳公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們兄弟所為一切,皆是為了岳公啊。岳公還不知內中曲折吧?」走到了紫菡夫人面前,紫菡夫人亦被定身於地,曾仲自言自語道:「早聽說紫菡夫人絕代佳人,待我掀開面紗看上一看。」伸手就去掀紫菡夫人面上的紫色面紗。

    風聲一動,孤山先生已經橫身攔於前,在曾仲手上一拂,將曾仲逼退一步。

    「伏魔同道,不得褻瀆!」孤山先生警告道。

    曾仲摸了摸被孤山先生拂過的手背,火辣辣的生疼,口中嘿嘿笑道:「你還這般回護於她?可笑人家早動心思要對付你了。你以為這次紫菡院大集同道,當真是為了抵拒這公孫復鞅?」

    孤山先生冷冷道:「同道來援,皆是我的主張,不是對付公孫復鞅還能是為了什麼?」

    曾伯接口道:「可歎岳公還被蒙在鼓裡,你且看看公孫復鞅和紫菡夫人的往來書信,便知端的。」手一招,紫菡夫人袖中的書信倏的到了曾伯手中。

    孤山先生看那書信,正是前日嚶鳴所至,向紫菡夫人遞奉的禮單,接過來一看,不由勃然色變,信中哪裡有什麼禮品羅列,而是字字句句將自己所有的圖謀都寫了出來。

    曾仲冷笑著補充:「還有書信在紫菡夫人的室中,人家可是早知道岳公所謀了,今日不是我們兄弟出手,最終可是紫菡夫人和公孫復鞅聯手來對付你!」

    孤山先生沉聲道:「這事你們是幾時知道的?怎麼早先不跟我說?」

    曾伯悠悠然道:「若事先告之岳公,只怕岳公按捺不住,露了端倪,以致事敗,反為不美。不如將計就計,岳公你看,這不是大功告成了麼?」

    孤山先生目視曾家兄弟半晌,緩緩說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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