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用這塊令牌騙過那些守衛的,否則他們怎麼可能相信我是聖使。////」王志說道。
「你是怎麼得到這塊令牌的,這塊令牌金花向來是隨身攜帶的。」無邪一臉不信的問道。
「是金花給我的令牌,我現在的身份在教中比那些長老高多了,可能比聖使還要高吧!我現在的身份是聖子,地位僅次於教主。」王志苦笑道。
「聖子!」無邪疑惑的重複。
「這事說來話長,我自己都有些不信。」王志歎了口氣,接著說道:「那日我在通道中見到我的親生母親的屍體,我又悲又怒,去和金花拚命,卻被她打暈了過去。醒來後,發現自己被關在一間屋子裡。屋子很華麗,還有下人伺候,吃喝都很好,只是不許走出屋子。過了幾天,金花來看我,說我還是他的兒子,以後還要把教主的位子讓我接替之類的話。我只是發怒,不停的叫罵。金花也不以為意,只是轉頭走開便罷。如此過了幾日,一次,我一覺醒來,忽然發現金花坐在我的床邊,臉上還有淚痕。」
金花會流淚,這實在是讓無邪瞠目結舌。金花這兩個字在無邪的心中是所有惡毒詞彙的代名詞。
「我當時一時心軟,便叫了她一聲母親。」王志接著道。
「可是你的親生母親就是被她害死的,你難道忘記了嗎?」無邪恨鐵不成鋼的指責王志。
王志搖著頭,臉上顯出痛苦和矛盾的表情,說道:「我豈會忘記,這惡毒女子,害死我的親生母親,還改變我的記憶。可是……我對我的親生母親的記憶沒了,我從小到大腦海中的母親形象全是他,我……心中實在很矛盾。」無邪歎了口氣,有些同情王志了,這種記憶混亂的痛苦,他自己也感受過。
「我說了那個母親二字之後,她高興的很,很快便把我放出來,又把我封為教中的聖子,地位僅次於她。」王志說道。
「你現在不想找金花報仇了,對不對?」無邪問道。
「殺母之仇,不共戴天,我一定會報仇的,可是……」王志臉上又出現猶豫的表情。
無邪知道王志是把金花當作母親,所以下不了手的,所以只能在心中歎了口氣,轉移話題道:「真正的聖使到底是誰?」
王志臉上現出奇怪的神情,看了無邪半晌,才說道:「這個聖使你很恨他麼?」
「當然,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他害死那麼多南疆和中原無辜的人。還對我的師妹作出那樣的事情。」想到無瑕在聖使府中的樣子,無邪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
王志怔怔的看了無邪一會兒,才歎息道:「我也不知道聖使是誰,教中的事務我從來不參與的,金花也不讓我參與。」
無邪失望的「哦」了一聲,這個謎團只好繼續的放在心裡了。無邪轉了轉念頭,又把自己心裡的另一個謎團問出來,道:「那日,金花和我師尊決戰,明明我師尊大佔上風,怎麼最後忽然間被吸入了神之心之中,這是怎麼回事?」
「神之心實際上是女媧娘娘真正的心臟。」王志說道。
無邪心中一驚,整個聖山是女媧娘娘本體這個事實已經夠讓他驚駭的了,難不成,這個神之心是真正的神靈的心臟。
「女媧娘娘是上古的神靈,那已經是數萬載前的事了,她的心臟可以跳動這麼久嗎?」無邪實在難以置信。
「神靈的手段,誰又能說的清呢!」王志歎了口氣,接著說道:「金花一直在神之心中提煉神之血,用這些神之血,她可以建立一個通向神之心內部的微型傳送陣,不過發動這個陣法需要一段時間,所以,她才會派你去把你師尊他們騙進宮殿,然後,她一直站在那個位置和你師尊對峙,其實,那時你師尊們就立在神之心的上方,也就是微型傳送陣的位置。」
「唉!上當了。」無邪心中又悔又恨,「難怪她和師尊說了那麼多廢話,原來都是在拖延時間,好發動陣法,可是,師尊們到底被傳送到了哪裡?」
「金花說,神之心裡其實另有一個空間,你的師尊們現在可能被困在那裡,暫時應該是沒有生命危險。」王志說道
聽到師尊們還活著,無邪心中的一塊大石落了下來,同時心中也升起了希望。
「怎麼能從那顆神之心裡救出師尊?」無邪問道。
「別想著救人了,你的實力現在就是去送死。」王志憐憫的看了一眼無邪,接著說道:「下山的路我已經安排好了,你下山去吧!找一個地方隱居起來……」
「我是一個貪生怕死的人麼!我是一個看著師父、師娘被困卻安然離開的人麼!」無邪焦躁的打斷王志的話。
「可是他們那麼對你。」中原諸人怎麼對待無邪,王志也已經看到。
「那些都是誤會,況且掌門師尊說過,只要存在一顆俠義之心,不必在意別人怎麼看你。」無邪說道。
「你會丟掉性命的,你不知道金花的可怕,她和神之心建立一些可怕的聯繫,就是十個同你師尊一樣厲害的存在也不會是她的對手。更何況是你,恩公,你可要三思啊!」王志苦口婆心的勸導。
「我一定要去救人,寧可我自己死掉我也要去的。」無邪堅定的說道,隨後又抓住王志的肩膀說道:「王志,你知道怎麼救人,你一定要幫我。」
「神之心的空間是一個十分可怕的地方,去那裡的人是不可能生還的,你真的想好了嗎?」王志說道。
無邪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眼神中充滿了堅毅。王志從無邪的眼神中看出了他的決心,只能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說道:「好吧!我曾聽金花說過,還有一條通路可以出入神之心的空間,這條通路在女媧之眼,也叫做神之眼的一個地方。」
「神之眼!」無邪重複著這個名詞,現在在無邪的心中,一切和神搭上邊的事物都十分可怕。
王志點點頭,說道:「你需要在神之眼中找到一件寶物,通過這件寶物你就可以打開神之眼通向神之心的通路,你用這條通路可以救出你的師尊,這是逃出神之心的唯一通路。」
無邪把王志說的話一字不拉的記在心裡,才道:「神之眼裡的那件寶物是一件什麼樣的寶物?」
王志搖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不過,聽金花說,這件寶物好像有自己的思維意識,一般人很難得到它。而且即便你能得到那件寶物,它打開的通路通向的是神之心中一個十分可怕的位置。」說到這裡,王志抬起頭,臉上露出恐懼的表情。
無邪心中一驚,王志向來膽識過人,這是第一次見到他臉上露出恐懼的表情,忍不住問道:「那地方有多可怕?」王志搖搖頭,說道:「我描述不出來,不過我從金花的語氣中可以感受到那種可怕,那是一個生命在遇到一個比自己更高層次存在時才有的恐懼吧!」
無邪用力感受王志的恐懼,可是卻沒辦法做到。無邪搖搖頭不再去想,畢竟他別無選擇,再大的恐懼,再可怕的存在也要硬著頭皮去面對。
「我要怎樣才能到達神之眼呢?」無邪提出了最後一個問題。想到聖山中那迷宮一般的紅冰通路無邪就覺得十分頭痛。
「我這裡還有一件東西也許可以幫到你。」王志說完在懷裡掏摸出來一個小盒子,遞給無邪。無邪接過盒子,只見盒子裡是一個黑色的甲蟲,一動不動的伏在盒子裡好像僵住了一般。
「這個甲蟲,叫日光蠱,對陽光很敏感,如果距離太陽光線很近的話,它就會有感應。」王志說道。
「我需要找到有陽光的地方,才能找到神之眼麼?」無邪問道。
「嗯,神之眼是在聖山的外面,你只要走出聖山就很容易找到神之眼。」王志說道。
走出聖山,到了聖山外面就很容易找到神之眼,這讓無邪有些困惑,不過王志這樣說了,那麼必定是可以的,所以無邪也不再多問。
無邪收起放著日光蠱的小盒,輕輕的拍了拍王志的肩膀,說道:「謝謝你,你是我來到南疆後結交到的唯一朋友。」無邪說的是真心話,來到南疆之後到處都是壞人惡人,可以肝膽相照的朋友唯有王志一個。
「恩公,那就祝你好運吧!」王志說完轉身慢慢又向聖城走去。
看著王志蕭瑟的背影,無邪忽然覺得王志的處境也許還不如自己。自己去冒險解救師尊,也許會丟掉小命,可是對自己要做什麼卻很明確,即便死了也不後悔。然而王志卻徹底迷失了,相愛的情人不能恢復,殺害母親的仇人是自己心目中最愛的人,他該怎麼辦,如果換作自己,會去找金花報仇嗎?無邪想到這些也覺得自己的腦海有些混亂。
無邪歎了口氣,搖搖頭,拋開這一切,轉身向黑暗的通道走去,前方一片昏暗,這是一條不歸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