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飛奔而出,到了南疆王的王座前,只見麻奧和另一個侍者滿身是血的倒在地上,麻古躲在王座後面瑟瑟發抖。無邪伸手一探麻奧的鼻息,只見他已經停止呼吸死去了。無邪抬頭向大殿門口望去,只見一個美艷的女子立在大殿門口處,這女子華衣錦裙,珠光寶氣,可以最吸引人的卻不是她的裝扮,而是她的一雙漆黑的眼珠。這雙眼睛好似一潭深不可測的潭水一般,帶有不可思議的魔力,將別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吸引進去。無邪將真元力運轉起來,這才擺脫掉這女子的眼光,心中不禁暗自吃驚。金珠王妃輕笑道:「麻古,你不是說沒有埋伏嗎!那麼!這些中原修真者在這裡幹什麼?」麻古從王座後面站起身來,見到麻奧已經死了。麻奧是麻古的侄兒,麻古心痛如絞,指著金珠憤恨的說道:「我行事問心無愧,你這惡毒女人,用邪術控制大王,殺了你才能證明我的忠心。」金珠哈哈笑了起來,道:「你控制大王,暗殺王妃,還說什麼忠心!你說我用邪法害大王,你又有什麼證據?」
王志上前一步喝道:「你是什麼王妃!我母親才是真正的王妃。」金珠見到王志母子臉色一變,冷笑道:「好啊!你這個賤人也回來了。」麻古見自己派去請金珠的那個侍者,一直站在金珠身邊,便喝道:「你還說你沒有邪法,這名侍者明明是被你控制了神志。」金珠冷笑道:「我會花費精力去控制一個侍者嗎?」那侍者直身指著麻古喝道:「你控制大王,暗算王妃,這是犯上作亂,我已經把你們的計劃都報告給王妃了。」無邪恍然大悟,難怪金珠可以識破茅天一的陷阱,原來這侍者早就投靠了金珠。麻古指著那侍者,痛心道:「麻麼,你也是我們家族的後輩,怎麼會背叛我們,投靠這個惡毒女人,你不知道她是壞人嗎?」金珠又笑了起來,聲音彷彿銀鈴一般清脆,無邪不自覺的從心中升起一股愉悅的感覺,無邪慌忙運轉真元力,將這種感覺壓了下去。
只聽金珠道:「勝王敗寇,今天我將你們這些所謂好人都殺了,我就是最大的好人了。」忽然茅造一聲暴喝:「你休想,你害死了我們茅山派那麼多弟子,今天就用你的性命來祭奠他們。」金珠把目光投在茅山三子身上,慢慢說道:「你們是茅山派的?」茅盈「嗤」的笑了一聲,道:「大哥,二哥都說了『我們茅山派』五個字,她還要問,她是傻子嗎?」金珠臉色陰沉下來,道:「我們寶貝孩兒也是被你們害死的了?」無邪知道她口中的「寶貝孩兒」自然是指被自己殺死的那隻金蠶蠱王了,於是挺身而出,說道:「你那寶貝孩兒是被我幹掉的。」金珠目光轉到無邪身上,臉上露出詫異的神情,道:「你這點本領也能殺死我的孩兒!」無邪冷笑道:「多行不義必自斃,你那孩兒作惡太多,老天都不容它活下去。你做的惡事更多,恐怕也活不了幾天了。」
金珠臉上泛起怒容,沉聲道:「小子別呈口舌之利,你還差的遠呢!」無邪正想反唇相譏,忽然心頭警覺,反手一抓。只見老鬼握著一柄鋒利的短刀向自己刺來,而自己剛好抓住他的手腕,刀尖離自己的後腦不過半尺。只見老鬼面容扭曲,口中發出「呵呵」的聲音,好似野獸一般。額總管道:「他被這女人控制了神志。」說完在老鬼後頸輕輕一斬,老鬼登時暈倒在地。金珠冷笑道:「小子,反應很快啊!」忽然王志失聲叫道:「我控制不了自己了。」只見他拿出小紅蛇向阿嬌咬去,顯然已經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只聽王志大叫道:「快幫幫我,我的身體被她控制了!」老鬼是凡人,所以不知不覺的便被金珠控制了。王志畢竟是修真者,雖然被控制了身體,但是神志還清楚。
無邪上前一步將王志打昏,對阿嬌-叫道:「快帶著他們幾人離開這裡。」阿嬌應了一聲,忽然金珠銀鈴般的笑聲又響了起來,只聽她邊笑邊道:「你們還想逃走嗎?都給我留下吧!」只聽她的笑聲越來越大,清脆的笑聲迴盪在大殿之中,彷彿在大殿中演奏起一首美麗的音樂一般。無邪感到一股舒適愉悅的感覺從心頭升起,身體軟綿綿的只想倒在地上睡一小會兒。無邪連忙急運真元力,可是這回這種感覺是如此強烈,不論如何運轉真元力都驅之不去。只見阿嬌一手提著王志一手提著老鬼,忽然輕叫了一聲「哎唷」,接著軟倒在地。無邪大驚想伸手去扶阿嬌,可是身體一個踉蹌,險些也倒在地上。只聽茅天一冷哼一聲,道:「妖媚之音。」接著張口縱聲長嘯起來。茅天一孩童一般的身體竟能發出如此豪壯的聲音,這聲音所含的真元力立刻沖淡了金珠的笑聲。
無邪感到縈繞在腦海中的笑聲,稍稍淡了些,才能勉強站直身體。茅天一的嘯聲粗壯豪闊,但不能持久,片刻以後,嘯聲漸弱,金珠銀鈴般的笑聲又佔據了上風。茅盈、茅造見勢不妙也一起長嘯助威,到後來連受傷的額總管也長嘯起來。可是四個結丹期的修真者合力居然還是落到下風,片刻之後,已經被金珠的笑聲完全壓制。無邪暗驚,這樣下去只怕人人死無葬身之地,再過片刻,四人的長嘯聲音漸漸散亂,茅天一額頭青筋暴露,而其餘三人滿頭大汗,無邪又驚又懼,金珠的實力實在恐怖之極,不愧是巫蠱教的教主,恐怕只有掌門師尊親來才可以與她一搏。此時,無邪身上真元力一絲一毫,也難以提起,就算有心逃走,也已經做不到了。忽然,茅天一的嘯聲戛然而止,望著金珠冷冷的說道:「你已經被困在我們大陣之中,你還不服輸嗎?」接著用手中的令牌一指,一個巨大的八卦圖案圍繞金珠旋轉起來。而構成這個圖案的卻是千百柄長劍,這些長劍在圖案中像游魚一般快速的流轉。
金珠止住笑聲,皺眉道:「你是怎麼做到的,剛才你的陣法波動明明是在大殿中,現在怎麼移到庭院裡,難道你的大陣會移動?」茅天一深吸一口氣,剛才的鬥法大耗元氣,再要支持一時片刻都已不能。茅天一道:「你說對了,我們茅山派陣法與別派不同,別派的陣法不能移動,是死陣。我派的陣法卻是可以移動的,是活陣。都說我們茅山派的陣法厲害,嘿嘿!不會移動的死陣那算什麼?」金珠點頭道:「厲害,果然厲害!」話音剛落,身形一閃,好似一縷青煙直向大殿內衝來。速度快的幾乎用肉眼無法看清,依著無邪的修為只能勉強看到一串青色的殘影,眼見這黑影便要衝出大陣,進入大殿。忽然黑影一閃消失了,又出現在庭院盡頭處,大陣的另一端。無邪剛才幾乎以為她已經衝出大陣了,被嚇了一大跳,此時見她出現在大陣的另一端,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金珠皺眉微一沉吟,身形一閃又向大陣外面的衝了過去,這回無邪看的真切,果然,金珠在接近大陣邊緣的那一瞬間被送到了大陣的另一端。
金珠立在大陣中心,沉聲道:「這是怎麼回事?」茅天一冷笑道:「別費力氣了,這大陣好似一個duli的空間,空間內的距離對你來說是無限的,你的速度再快,也闖不出這個空間的,除非你能打破這個陣法。」無邪第一次見到這麼厲害的陣法,只覺得深奧無比。心道:「難怪茅山派的陣法在修真界有偌大的名氣,果然神奇。」只見茅天一用手中的令牌一指,從八卦圖案中飛出數百柄長劍,這些長劍排列在金珠的頭上,劍尖對著金珠,好像一堵滿是尖刺的巨牆,向金珠壓了下來。金珠身形一閃,便躲開了頭頂的尖刺。忽然從陣中傳來一聲慘叫,只見那個叫麻麼的侍者,被刺得滿身血洞,倒在地上死掉了。他沒有金珠的速度,自然躲不開這密密麻麻的尖刺。茅天一點點頭,手上的法決變化,忽然從大陣中樹立起數面劍牆,從前後左右和上面同時刺來。金珠的身形好似鬼魅一般,間不容髮的從兩面劍牆的縫隙鑽了過去。茅天一冷笑一聲,手決快速變化起來,只見大陣的中的劍牆好似大海中的浪頭一般,數十堵劍牆不停的出現向金珠刺去。到後來數百面劍牆遮天蔽日的向金珠刺去,中間已經沒有任何空隙。大陣外面的無邪已經看不清大陣中的金珠了,只見無數的金屬牆壁將金珠包裹其中。忽然大陣中傳來刺耳的吱吱聲音,好似金屬切割時發出的尖利聲音。只見大陣中心的劍牆紛紛破碎,一個金色的光團在大陣中心顯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