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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章 滅門慘劇 文 / 寶城

    陳公子哭道:「求大師指引一條明路。」法海點點頭,從懷裡拿出一張靈符說道:「這是一張神符,三更時,待妖怪睡熟,你在燈下點燃,就可以了。」陳公子接過符菉搖頭道:「這張神符可能不行,劉半仙就給過我這樣一張符菉,結果失敗了。」法海冷笑道:「此神符非彼神符,神符的樣子雖然相同,可其中蘊含的法力卻是大大的不同,你儘管拿去使吧!」看到陳公子還是將信將疑的樣子,法海又道:「燃了這張神符,我立刻就會感應到,馬上去你家捉妖。」

    到了夜晚三更時分,萬籟俱寂,闃然無聲。陳公子看了一眼身旁熟睡的四娘,悄悄的從床上爬了起來,來到油燈下,哆哩哆嗦的把神符點燃。這張神符同劉半仙的神符一樣,燃燒後,一縷黑煙凝聚不散,直上屋頂。只不過,這縷黑煙要比上次粗的多,有手臂粗細。這縷黑煙彷彿一條長蛟一般,盤旋了幾圈,鑽進了四娘所在的帳子之中。只聽到四娘「啊!」的一聲驚叫,接著,帳子劇烈的抖動起來,不時的傳出來四娘短促的呼叱聲。片刻之後,「卡嚓」一聲巨響,帳子裂成了兩半,四娘從帳子裡滾落到了地上。只見那縷黑煙彷彿一條又粗又長的繩索纏在四娘的身上,四娘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全身上下除了頭頸,全都動彈不得。

    四娘側過頭,看著陳公子說道:「陳郎,你全都知道了嗎?」陳公子倚著桌子,全身發抖,顫聲道:「四娘,你真是妖怪嗎?你為什麼要騙我?」四娘淒然點頭道:「我確實是妖怪,我是一隻狐狸精。」陳公子「啊」的一聲,痛苦的搖了搖頭,好像不敢相信耳中所聽到的。四娘又道:「我雖然是妖,可是我並沒有害你之心,我是因為愛你才和你在一起的。」陳公子搖頭道:「只要是妖,就要害人的,你今日不害,他日也要害的。你不但要害我,還要害死我們陳家的每一個人。」四娘道:「我在你陳家十五年,這樣全心全意的對你,都不能換回你的信任嗎?」陳公子又痛苦的搖頭道:「四娘,你為什麼偏偏是妖,你要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該多好。」四娘的眼中突然流下兩行淚水,說道:「陳郎,你不念著這麼多年我們之間的情份,難道還不念著浩然嗎!我畢竟是他的親娘呀!」提起浩然,陳公子又痛苦的摀住了臉。

    這時,院內又傳來一聲響亮的佛號聲「阿彌陀佛,妖物橫行,傷天害理,我佛慈悲,除妖蕩魔。」接著「匡」的一聲響,房間的門窗全部都自動打開。只見院子裡高高矮矮的站著十多個和尚,為首的一人,身材魁梧,白鬚飄飄,正是法海。法海喝道:「出來吧!」只見四娘彷彿被一根繩索牽著一般,跌跌撞撞的從屋裡出來,跌倒在門前的台階上。陳公子閉上眼睛,在屋內揮手道:「大師快快將她弄走,我實在是不想再看她一眼了。」

    法海卻不理睬陳公子的話,逕直走到台階旁,看著胡四娘,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施主別來無恙。」胡四娘點頭道:「大師也別來無恙」法海道:「十五年前你用卑鄙手段,害死了我師弟,奪走了我們金山寺的寶貝,我找了你十五年,今天終於把你找到了,現在你可以交出寶物了。」胡四娘哈哈一笑道:「浩然鏡什麼時候成了你們金山寺的寶物!」法海眼中露出來貪婪的目光,說道:「你知道浩然鏡,浩然鏡就在你手中,對不對?」胡四娘道:「浩然鏡是人間的至寶,我把它放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你永遠也不會找到的。」法海冷笑道:「敬酒不吃吃罰酒,是不是?」說完,用手一指四娘。只見四娘身上的黑煙蠕蠕而動,彷彿一條活蛇一般,而且越勒越緊。把胡四娘全身的骨骼勒得格格作響。胡四娘痛得額頭上都是汗珠,但是卻一聲不吭,只是看著法海冷笑。

    法海道:「快說出來鏡子的下落,我就饒了你們全家。」胡四娘突然高聲說道:「我絕不會交出鏡子的,交出鏡子,你反到會殺了我們滅口。」法海怒道:「我看你能抗多久?」說完用一根手指在缽盂中一沾,輕輕一彈,水珠飛上了天空。這滴水珠在空中卻不落下,竟然出現了翅膀、觸鬚和腿腳,形成了一隻半透明的蜂子。法海用手一指,胡四娘「啊!」的一聲慘叫,蜂子穿透了胡四娘的身體,從胡四娘身體的另一端飛了出來,在胸口上留下了一個大洞。

    胡四娘口中流血,可還是勉強大聲道:「你這水靈蜂確實厲害,這個蜂子用來尋寶殺人都厲害的很,可是你這蜂子卻怕至陰至穢的地方,碰到廁所糞池,它就沒有辦法了。」法海道:「到了此時,你說這些還有什麼用?」這時,那只水靈蜂又連續的穿透胡四娘的身體,胡四娘「啊!啊!」幾聲慘叫,胸口一片血肉模糊。但是,胡四娘是修煉過的妖體,水靈蜂又避開了她的要害心臟,所以,胡四娘雖然痛苦,卻沒有丟掉性命。

    這時屋內的陳公子卻再也不能看下去了,從屋裡跑出來「噗通」一聲跪在法海的身前,哭道:「大師,四娘雖然是妖怪,可是她與我有夫妻之情,求大師放他一條生路。」法海臉上露出一絲冷笑,胡四娘突然驚叫道:「陳郎,小心!」只聽得陳公子一聲慘叫,那只水靈蜂穿過了陳公子的胸口。胸口的血像箭一般射了出來,陳公子倒在了四娘身旁,眼看活不成了。

    胡四娘哭道:「陳郎,陳郎,你何必如此。」陳公子勉強睜開眼睛,說道:「我後悔了,你不論是人還是妖都是我的妻子,我又何必非得除去你呢!」胡四娘哭道:「陳郎,是我害了你,我騙了你,沒有告訴你我是妖怪。這些害你的人也是衝我來的,是我害了你。」陳公子輕輕一笑道:「你我夫妻情深,還說這些幹什麼,只可惜,以後沒有機會,我們一家三口一起出去踏青戲水了。」胡四娘哭道:「有的,一定還會有機會的。」陳公子微微搖頭道:「也沒有機會為你唱歌了」說完,輕輕唱道:「起來攜素手,庭戶無聲……」只唱了一句,就悄然無聲,頭一歪,死去了。

    胡四娘大哭道:「陳郎,陳郎!不要丟下我們母子二人啊!」想要移動到陳公子的身旁,只是,身上的黑煙纏得甚緊,胡四娘用力掙扎,卻不能動彈分毫。這時過來一個和尚,在陳公子的屍體上仔細的搜索了一番,說道:「師父,什麼也沒有。」胡四娘怒視法海道:「你什麼也不會得到的。」法海冷笑道:「就是把所有的人都殺掉,把宅子翻過來,也要找出寶貝。」說完,把手伸進缽盂的水中,向空中一揚。千百點水珠被揚到了空中,水珠在空中略一停留,又化作了千百隻水靈蜂,四散飛去。

    一會兒,宅子裡面各處都響起了慘叫聲,胡四娘怒道:「你枉自稱為佛門中人,連這些沒有絲毫法術的凡人你都不放過,你的心怎麼這樣狠毒。」法海獰笑道:「什麼佛門、凡人,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只要是擋了我的路,就要死。」說完,一揮手說道:「把這個宅子細細搜索一遍,一處角落也不要放過。」法海的手下應了一聲,也四散去了,不一會兒,宅子裡到處都響起了乒乒乓乓的拆砸聲。又有幾個和尚,把宅子裡的屍體都拖到了前廳,在屍體上細細的搜索了一番。

    這些人忙亂了好一陣子,直到天色漸明,才陸續回來向法海報告,除了搜出來一些金銀珠寶和地契之類的財物,連一件法寶都沒有發現,更不要說仙器了。這時水靈蜂也回到了法海的缽盂之中,也是一無所獲,法海暗道:「水靈蜂感應法寶的靈氣十分靈敏,如果仙器真的藏在宅子裡,定會被它發現,看來仙器不在宅子裡。」法海看了看胡四娘,說道:「仙器在哪裡,你真的不招嗎?」胡四娘呵呵的笑了起來,說道:「我把它藏到大山裡,無人知道那個地方,你永遠也不會找到的。」法海怒道:「不知好歹的女人,從今天起,每天用蜂子在你身上穿一個窟窿,看你能忍多久!」說完,拿出一個皮袋用手一晃,皮袋中射出一道白光,將胡四娘籠罩其中。胡四娘在白光中變成一隻丈許長的白狐。接著越變越小,最後變得只有寸許長,被白光攝入了皮袋之中。

    法海將皮袋交給身旁之人,然後說道:「慧光,慧明。」一高一矮兩個和尚走出人群,行禮道:「師父,弟子在此。」法海道:「為師有事先行一步,你二人留在此處,將此地再細細搜索一遍。這些屍體嘛,就地火化了吧!不要留下把柄,給本寺惹來麻煩。」慧光、慧明雙手合十道:「是,師父。」法海說完便帶著其餘的弟子離開了。

    待到法海走了,慧光、慧明二人開始把庭院裡的屍體拖到一起。個子較矮的慧明一面拖拽屍體,一面抱怨道:「慧光師兄,這苦差事怎麼又輪到你我二人的頭上,前日清掃寺院也是我們二人做的。」個子較高的慧光歎了一口氣說道:「誰讓你我二人都是實在人,一來不會在師父面前巧言令色,二來不會投師父、師叔們所好,弄些讓他們開心的東西,所以,這些粗笨的活自然落到了我們頭上。」慧明恨恨的道:「這些小人,這回跟著師父去峨嵋山,又能撈到些好處了。」慧光道:「那是當然的了,峨嵋山的靈藥天下聞名,咱們千里迢迢的去了,怎麼也得贈咱們一些仙花仙草之類的。就算撈不到什麼好處,這次峨嵋派選聖女的排場搞得如此之大,各門各派的高手去了那麼多,長長見識,回來也夠吹噓的了。」慧明羨慕的道:「這次修真界的各大門派都能去嗎?」慧光道:「那當然了,幾十年才有這一回,釋道兩門只要是有名望的,都要派人去觀禮祝賀的。」慧明歎氣道:「這麼大的一次盛會,你我二人卻無緣得見,只能是回到寺中苦苦等待,也不知他們多久才能回來?」慧光道:「選聖女是在五月二十日,師父來回需要一個月,大約六月中旬就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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