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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十八章、領導也改革(2)民主=熟人+關係 文 / 黎唱玶

    余水的叔伯爺心知自己孫娃兒肯定有此事,就給王國勝打了個電話,說自己孫娃兒叫人誣陷了,請派出所放人。王國勝笑道:「余局長,你說哩話,我肯定相信,可是我是縣委書記,不能干擾司法公正呀。得等調查完畢,再說吧。」

    余局長還想說啥,王書記把電話給掛了。余水被關了起來。消息傳到梓圩,梓圩的人們都很好奇,認為能叫余水不愛江山愛美人的女人長得肯定如花似玉,誰知道一打聽,才知道那女的比余水歲數還大些,都快五十了,長得也很一般化。梓圩的人們大失所望,都認為余水太不值得。

    組織部的人們帶著測評表到了梓圩,開始進行測評,實行百分制評分。打完分,組織部的人們照例當場封了測評表,蓋上了梓圩黨委公章,拿回了組織部。晚上就有消息傳來,排序依次是舒新、臧天城、李萬吉、苗王、張清玉、人大副主席、組織委員、宣傳委員、李慶久。

    舒新、臧天城、苗王都是土生土長的梓圩人,三人對測評打分都很有把握,只是苗王對自己排在了李萬吉之後心裡有點兒不服氣,逢人就說是李萬吉賄選,但是也沒有把柄,想想自己也沒有落選,就不再追究了。

    張清玉得知自己的測評分數排到了第五位,著急起來,在武莜幹了那麼多年,怎麼了,那些原來的熟人們!李青實在張清玉當武裝部長時候,跟著他幹過武裝部副部長,兩人關係一直不錯,李青實得知張清玉測評是第五名,就到張清玉辦公室,給張清玉說:「清玉,你太大意了!你不知道上次你領著村支書們上武莜開會,到了中午吃飯時候到了政府,你不安排一下支書們吃點兒中午飯,卻叫他們各自回家了,那回支書們意見大哩很!你不會給我說說,我也給你安排一下,也減少一下支書們哩意見。」

    張清玉苦笑道:「我平時管哩工作你也知道,是個清水衙門,木啥收入,木有啥招待,平時跟支書、站所長們吃飯喝酒交流少,人家就跟咱關係不近,我也不在乎。本想著有這麼多年老感情擱這兒站著,會木事兒哩,誰知道這些人都不念舊。」

    李青實說:「現在哩人都短把兒哩很,今兒個想喝酒你不請他,他就會擱心裡給你劃一道子,你這兒就是長期積累哩結果。」

    張清玉說:「現在說這些也木用了。」

    李青實見張清玉有攆客的意思,起身笑道:「木事兒,你好好複習,準備考試。」

    李慶久簡直不敢相信這個考核結果,平時也很注意跟這些人搞好關係,沒事兒時候有說有笑的,怎麼到了關鍵時候就翻臉不認人!李慶久很沮喪,回到家,見老婆陳建樺正在做飯。飯做好了,端到了李慶久跟前,李慶久把碗往旁邊一推,說:「不想吃。」

    老婆問道:「咋了?」

    李慶久狠拍了一下桌子,兩條前臂齊整整地放在桌上,身子一直,立楞著雙眼,怒氣沖沖地看著老婆,說:「這回我可能連個副鎮長也幹不成了!我去哩晚,梓圩那個地方兒哩人都欺負我是生人,測評時候硬是不投我票!」

    陳建樺陪著小心笑道:「那些人見識淺,白跟他們一樣。」

    李慶久又拍了一下桌子,說:「啥見識淺?!這回正鄉級以上哩就不用參加競崗。要是我一個人在奮鬥哩話,最少也是個人大主席,也不用受這兒罪,參加競崗了!那時候都想著我跟你結婚,能沾老丈人哩光,誰知道反而叫老丈人壓了恁些年!跟我一塊兒回來哩人,文憑不過是小中專哩,都上去了,當書記、鎮長哩大有人在!就我還是個副鎮長,這回競崗不上,連個副鎮長也當不上了,你回去給你老子說說,也叫他美美!」

    陳建樺眼裡都是淚,說:「誰也不願意看到這個結果,你也用不著埋怨我呀!」

    李慶久說:「不埋怨你,埋怨誰?!對了,我應該埋怨自己,埋怨自己不該找個官二代當老婆!你現在就回去給你老子說說這回競崗哩事兒,要是我下崗了,咱倆就過完了!」

    老婆抬起婆娑淚眼,說:「你真恁狠心?當不上官兒就不要老婆了?」

    李慶久說:「不是我不要你了,而是你我之間橫亙著一座大山,這座大山就是我哩好老丈人,你哩老子!」

    陳建樺知道李慶久因為自己老爸不肯在他陞官的事兒上為他說話兒,對自己積怨已久,現在見李慶久放出了狠話,看李慶久的神色,應該不是說著玩的,只得回到了娘家,給陳晴宇說了。

    陳晴宇聽了女兒的話,沒有陳建樺想像中的勃然大怒,而是神態安然。陳建樺對老爸的態度很有點兒驚異。陳晴宇想起了自己在位兒時候,就是看不上女婿的人品,害怕女婿爬上去後,踢了自己的女兒,當初李慶久跟自己的女兒結婚,他就心存疑慮,不知道那個年代還是稀客的正規全日制本科生怎麼會看上自己高中沒有畢業的女兒,猜著是看上了自己縣委書記的這個職位,就堅決反對兩人結婚,無奈女兒非要嫁給李慶久,自己也是無奈。再者,女婿的為人處事和工作能力都很一般,要不是頂著老本科生這個頭銜,早就被人稱作「老鄉干」了。因此,在把女婿提成組織委員後,一直壓著。這一壓,就叫女婿干了十年的組織委員,用李慶久自己的話說,按照他對組織工作的熟悉程度,就是給個中組部部長也能幹下來了。陳晴宇又想起了自己上一次生病住院,差點兒就要到馬克思那兒去報到,可是除了縣委禮節性地派人送點鮮花看一下之外,官場上沒有一個人去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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