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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十七章、攪亂一池春水(3)幹部也上防 文 / 黎唱玶

    張柏裊知道苗王問的什麼意思,就說:「你管呢。」

    苗王說:「是不是想參加競爭上崗?」

    張柏裊笑道:「不給你說。要是我參加了,你可得支持我。」

    苗王直起了身子,說:「你趁早白想。老賀說了,不准臨時工參加競崗。」

    張柏裊笑道:「哎喲,瞅您這號男人們,典型哩拔球忘恩哩人,剛弄完事兒,就要翻臉!我不過是有這個想法兒罷了,就把你們嚇成那!看來給你們好著也木勁兒。」

    說著,光身出了被窩,開始穿衣裳。

    苗王並不理她,張柏裊穿完衣裳,氣呼呼地出了房間。

    郭天強回到家裡把自己看見張柏裊進臧天城辦公室的事兒給老婆說了,老婆說:「說不定是張柏裊想參加機構改革。」

    郭天強說:「要是張性霸再下去,事業單位哩人就不用考試了。張性霸走了,張柏裊再來,亂了。不過,賀勰一而再,再而三哩說不准臨時工參加競爭,張柏裊能參加?」

    老婆說:「那也說不定。老卞家擱武莜很有勢力,聽說卞建軍跟鳳歧鳴關係也可好。說不定賀勰、鳳歧鳴兩人一齊支持張柏裊參加競崗也不一定。」

    郭天強說:「要是這樣,他們擱大會小會上說哩都是放屁!」

    老婆說:「可白這樣兒說,走著說著。」

    郭天強前幾天因為老婆在自己參不參加競崗的事兒上有過爭執,這兩天心裡還有氣兒,見老婆還是這樣說些不確定的話,就不想再說下去,一個人上政府睡去了。

    苗王得知了張柏裊的意圖,就給郭黎明說了。郭黎明是仔細看過省委關於機構改革方面的文件的,知道武莜縣委偷梁換柱,把參加機構改革人員必須是財政飯的那一條給換掉了,可是郭黎明考慮到自己以後的陞遷,不想說出來,假如叫縣委的人知道是自己發現了這個偷梁換柱的把戲,雖然面上不說,可到了提拔時候,領導們心念一轉,說誰誰在機構改革中鼓動幹部上防,違反了信訪條例上關於幹部不准上防的規定,這樣的人提拔起來的話,反而會成為幹部隊伍的內奸,將給武莜增添一個不穩定因素,那時候就完了。再說梓圩鎮好多幹部都是高中沒有畢業,不過都是到黨校混個大專或是本科文憑,水平還是那樣,真正的中專以上文化水平的也就這幾年進的年輕人,杜芳華也是中專畢業的,參加考試肯定沒問題,所以一直沒有說這個發現。可現在聽苗王這樣說,噁心張柏裊的樣子,裝作無意地樣子說:「省委機構改革方案上說,參加機構改革條件之一就是正規財政供給身份,張柏裊也是?」

    苗王惡狠狠地說:「是鴨子!」

    苗王平時連個文件都看不下來,一年下來看過的字不會超過一千個,更別說這些文件上的細節了,聽了郭黎明這樣一說,如獲至寶,出了郭黎明的辦公室,就暗地裡開始串聯事業單位的幹部們,說:「這回機構改革方案有問題,省裡文件上明明寫著參加機構改革一個條件就是正規財政供給身份,咱我們政府文件卻木提這一條,堅決不准叫不是財政供給人員參加競崗。你們要到縣委去,向有關領導要說法兒。」

    事業單位的幹部們聽了苗王的鼓動,空前地團結起來,苗王的老婆趁機出來,向每個事業單位幹部收了五十元,作為上防經費,並要求這次參加機構改革的人員必須全員參與,誰也不准不去。每個人的五十元上防經費很快就交對齊了。

    賀勰知道事業單位的幹部要上防,勸也勸不動,再看上防的理由,想著也不是鄉政府的責任,就不再攔了,只是提前給縣領導打了個招呼。

    梓圩事業單位的幹部們很快就在政府院裡聚齊了。

    杜芳華沒什麼衣裳,想著要上縣城,就換上了結婚時候買的紅毛呢,站在人群中特別顯眼。

    郭黎明見了,把她喊道一邊說:「白穿紅衣裳,這可不是啥光彩事兒,生怕人家記不住你一樣。」

    杜芳華小聲嗔怪了一句:「誰叫我木有衣裳哩!」話雖這樣說,還是跑回家裡換了衣裳,坐上車出發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到了縣委院裡,只見縣委院裡這兒站了一群人,那兒站了一群人,一問,都是各鄉鎮事業單位機構改革來上防的幹部們。等了足有半晌工夫,才見常委們從常委院裡走了出來,人們見了武部長,很快就圍了上去。

    武部長撿了個制高點站了下來,朝著人群大聲說:「你們都是鄉幹部,都應該都有點兒素質,這麼多人到縣委來集訪,你們知不知道信訪條例上有規定,幹部不准參與上防。」

    下面有人大聲說:「我們能不能當幹部還不一定了,我們現在就是想問縣委要個說法兒:為啥外縣都是先清走了臨時工,咱縣卻是先給臨時工們請回來?」

    又有人問道:「省裡文件上明文規定參加機構改革哩幾個條件,其中之一就是參加哩人應該是財政身份,咱縣下哩文件兒上為啥給這一條去掉了?叫臨時工也回來參加改革?」接著人們開始起哄。

    上防群眾的質疑一個個都問到了武莜縣委機構改革中的軟肋,武部長被問得張嘴結舌,站到台上氣急敗壞地說:「你們有點兒素質行不行?現在就開始選代表到我辦公室,這麼多人鬧哄哄哩,說不成事兒。」說完,走了。

    上防的人開始以鄉鎮為單位選談判代表,不到五分鐘就選了出來,組成了一個十人代表團到了武部長的辦公室。武部長正襟危坐,等待著上防的幹部們。

    幹部們看見武部長的氣勢,先自矮了三分,武部長威嚴地說:「問吧。」

    一個代表就把臨時工參加競崗的問題提了出來。

    武部長答道:「臨時工不臨時工,這不是個問題,你們應該看到省裡文件上規定,是在編幹部,意思只要是手續在政府哩都應該平等地參加競崗。」

    那人說:「外縣就不叫臨時工參加。」

    武部長答道:「那是他們違反了規定。」

    內中一人大膽地反駁道:「是咱縣違反了規定了吧。」

    武部長說:「胡說!那是他們縣哩臨時工們木有覺醒,等他們理解透了省委文件,那些縣裡機構改革就得重來。」

    那人還繼續說是武莜違反了規定,跟武部長辯論了起來。平時這些幹部們見了組織部長哪個不是點頭哈腰的想結識自己,現在結構改革了,這些幹部們就變得無法無天起來,簡直不把自己放在眼裡,想到這兒,武部長厲聲道:「這位同志,你叫個啥?是哪鄉哩?你給我說說。」

    那人不敢給組織部長留下個壞印象,以後說不定還得指望武部長提拔自己呢,到提拔時候,武部長也說句「是不是踢我車的那個人?」那提拔的事兒就泡湯了。就把頭縮了回去,不敢再說話。

    一群人輪番上陣,跟武部長辯論了半晌,武部長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說來說去,都是按照武莜縣下的文件上回答的,上防者們見問不出來啥新意,就散了,到各自的上防團裡面,把武部長的回答傳達給了團員們。團員們都在心裡暗罵,但也無力回天,只好罵罵咧咧地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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