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乙坐車到了縣委組織部,問道:「誰接訪哩?我是梓圩哩鄉幹部,來告狀哩。」
辦公室人一聽,立即把他領到了干審科,那人介紹說:「這是干審科田科長。」
燕乙大咧咧地往沙發上一坐,說:「我是梓圩哩鄉幹部燕乙。我來是給組織部領導們反映一些關於梓圩這次提拔幹部中一些問題。」
田科長把紙筆準備好,微笑道:「好,你說,我記。」
燕乙說:「先說張金銀,這傢伙原名叫張金印,就是皇上使哩那個金印。是文革時候哩造反派,紅哩很!藉著那個紅勁兒,給原來哩老婆踢了,又混個女人。文革時候,鬥完這個斗那個。後來,文革結束,一看風聲不對,欺騙組織,改名兒張金銀,又到鄉政府去上班,還把歲數改小了十五六歲,這回才輪上提拔,要不是就歲數這一項,就直接給他卡死了!當計生辦主任、農技站站長惡貪污,還把農技站房子弄到自己私人名下,說是農技站欠他十來萬快錢,用房子作抵押!誰不知道,農技站哩賬都是他一個人做做,到年底拿到會計那兒下賬,會計知道他干哩啥?不信,你問問前任紀委書記費用,費用對他哩事兒知道哩一清二楚。再說魯望岳,這傢伙還木有結婚,就擱梓圩以談戀愛哩名義,跟最少十個女人同時睡覺,擱縣城不知道有多少個,反正有一回不知道跟誰睡了,鼻子都叫打塌了,到鄉政府木法兒說,說是擱家收拾房子,從樓上掉下來,誰不知道?難道作風就這號勁兒哩人,組織上還用?舒新不還是靠了他老子舒絡哩光,才弄上?那一回,他奶死,帶了一百多桌哩客,大肆收禮,不是違反了黨紀國法?還有苗王,以前嫖娼,預備黨員都幹不成了,現在成了非黨幹部!不就是他家裡這些年靠賣木石發家,有錢送禮!田科長,你說說,這幾個人有木有問題?」
田科長笑道:「你反映哩問題我都記到本兒上了,你先回去,組織上派人去查。」
燕乙說:「田科長,你白怪我說話不好聽,誰不知道這幾個提拔哩人多多少少都是有關係哩人,不知道找哪個大領導送了多少禮!你們現在就得下去查,我就住到組織部,等你們把問題給查清了,我再走!」
田科長說:「木恁急吧?這兩天上訪件兒多哩很,現在組織部木人,等我給領導們回報到位以後,去查哩時候給你說,你好配合。」
燕乙說:「誰不知道你們慣用拖刀計,一拖不知道拖到多遠兒去了!我清是不走,組織部安排地方,我住這兒,等給他們全都弄掉了,我再走!」
田科長髮急道:「啥事兒都得有個過程,有個程序。你來說他們幾個有事兒,我們還木有查,咋知道真哩有事兒?難道木事兒也要把人家給弄掉了?」
燕乙說:「你們去查查。木事兒哩話就是故意兒保護他們!」
田科長說:「你這同志,難道你是真理?你說有事兒就有事兒?你說給誰弄掉就得給誰弄掉?依我看,你才有事兒!」
燕乙「呼」得站起身,大聲道:「田科長,你要為你說哩話兒負責任!難道我來反映一下問題,就是我有事兒了?!」
倆人的吵鬧聲早驚動了臨近科室,田科長說:「給梓圩哩楊書記打個電話,叫他過來給人領走!」
辦公室同志立即給楊弈清打了個電話,楊弈清慌忙帶著車到了組織部,見了燕乙,厲聲問道:「燕乙,你在這兒幹啥?!有啥事兒回鄉里再說!」
燕乙說:「楊書記,我來反映問題,咋了?難道公示不是叫反映問題哩?不叫反映問題,公示他幹啥?直接任命算了!」
田科長對楊書記說:「這同志反映哩問題,我都記下來了,等兩天就會去查,他說不行,非要等到給梓圩四個人弄掉才走。」
楊書記說:「燕乙呀,你也是老同志、老黨員了,組織程序你還不懂得?組織上不會袒護一個有問題哩,也不會冤枉一個木問題哩。先回家,組織上會給你個交代。」
燕乙只得站起身,說:「田科長,我等你回信兒!」
沒幾天,組織部、紀檢會組成的聯合調查組就進了梓圩,由組織委員負責喊人,股級以上幹部都喊了去,包括燕乙在內。人們都害怕得罪人,不敢說話,只說不知道。只有燕乙把到組織部告狀的內容又給調查組的人複述一遍。調查組調查完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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