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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章、流等(2)鄉幹部下鄉收提留打了人 文 / 黎唱玶

    一行人走到了王悅穩跟前,準備悄悄地走過去,不想王悅穩看見幾個人,早把擔子撂到路上,見幾個人來到了跟前,笑著說:「塗鄉長,來收流等、提留呀?」

    塗勇只得說:「是呀,悅穩,你擔柴呀?」

    郭黎明、魯望岳不知王悅穩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悄悄問蕭暗雨:「暗雨哥,啥是流等?」

    蕭暗雨三十多歲,見問,笑著說:「肯定是他不認得『統籌』這倆字,念成『流等』了。」

    幾個人笑了起來。王悅穩見幾個人小聲說話,又笑了起來,發怒道:「笑啥笑,鄉政府幹部要嚴肅點兒。你們不是要收流等、提留嗎?先把文件拿來叫我看看,我有縣委89年60號文件明確規定,不准向農民收錢!」

    說著就把60號文件拿了出來,郭黎明接過一看,原來是縣裡下的一個關於工商上的文件,檔中提及不准向農民徵收關於工商的錢。

    魯望岳說:「這是工商方面哩事兒,跟收統籌、提留木關係,你屬於斷章取義,文件上木有說不准向農民收任何錢,你拿著文件到處宣揚,叫好多農民信以為真,都拖著不交錢,這叫造謠生事、妨礙公務,你知道嗎?」

    王悅穩一聽,怒道:「你算啥東西,敢給我說這些話,前段時間,法院哩啥柳庭長過來催繳農稅、流等、提留,我都不怕!他叫我寫文書,我就寫;叫我按指印,我就按!到最後,不過是到鄉里辦哩學習班上學習幾天,也木見咋著了我!你一個小木球毛鄉干還想咋著我!」

    說著壓著頭,身子就往魯望岳身上蹭,魯望岳身上穿的是剛買的白西裝,王悅穩的油頭一蹭,白顏色的西裝上立即蹭上了點點油漬。魯望岳是個縣城裡來的極愛乾淨的人,先聽到王悅穩話說得難聽,後又把西服弄得髒成這樣,他姊妹們很多,就他一個男孩,在家嬌生慣養的,哪裡受得了這樣的侮辱,立即大怒,一把把王悅穩推了個坐墩子。王悅穩哪受過這樣的氣,站起來還往魯望岳身上竄,魯望岳一米八幾的個子,怎容得他近身,一腳朝著王悅穩的心窩踹去。王悅穩中招,站立不住,向後退幾步還是沒有剎住車,掉下堰去。恰好堰下有個小河溝,王悅穩結結實實叉著四肢趴在水溝裡,濺起的泥水弄得塗鄉長幾個人一身,自己嘴啃地,一動不動,幾個人嚇了一跳,以為被踹死了,只聽塗鄉長忙喊:「悅穩,悅穩,你咋樣了?

    蕭暗雨就想跳下去救人,猛見王悅穩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滿身滿臉都是黑污泥,叫喊道:「鄉政府幹部打人了!鄉政府幹部打人了!」

    叫聲立即引來了附近群眾的圍觀,群眾們見是王悅穩,一齊笑了起來,並沒有一個人去拉他一把,也有不想交錢的,跟著起哄說:「鄉政府幹部啥素質,下來收錢,還打人!」

    魯望岳還想辯解,塗勇說:「望岳,你先走!」

    同來的郭黎益拉著魯望岳走了,剩下村支書張懷義幾個人勸解著圍觀的群眾離開,群眾們都鬆了一口氣,各自回家了。只剩下王悅穩,還在嚷嚷著,說:「那個穿白衣裳鄉干叫個啥,你們給我說說,我明兒就上縣委去告他!」

    幾個人只推說剛來,不知道叫什麼名兒。王悅穩一聽更加怒了,說:「你們是官官相衛,不知道叫啥名兒,騙小娃兒們去吧!」

    仍舊纏著問名字,幾個人好說歹說,才勸住了他,叫他回家,王悅穩怒氣沖沖地扔下一句話:「明兒我就上縣政府去告狀去!」

    塗勇聽了,知道王悅穩說道做到,也無可奈何。

    張懷義等他走遠了,說:「他肯定會去,今年春上剛上山砍了一春木石,賣了幾個錢,他呀,正事兒不幹,有錢就上訪,錢都周濟運輸公司了!」

    塗勇說:「上訪呢,我們只要事先知道,給縣信訪局提前說一下,就不會扣咱鄉哩分兒了。主要問題是,王悅穩這麼一鬧,磨坊村哩工作就不好開展了,鄉里安排最後一次提留站隊,也就這幾天,完不成任務咋辦?回吧,今兒個入戶是不可能了。」

    幾個人說著,走到了王悅穩的門前,塗勇忽然看見王悅穩家的院子裡堆了一大堆剛從山上砍下來的木石,就笑著說:「木事兒了,我有辦法了,回家!」

    幾個人想著不知道塗鄉長有什麼主意,但是塗鄉長是個年輕的老領導了,聽見他說這話,就知道他一定是有辦法了,就跟著他回到了張懷義家裡。魯望岳、郭黎益早已到了家,坐在沙發上喝茶呢,張懷義的老婆正在灶火做飯。

    張懷義笑著說:「今兒個出點兒這號事兒,喝兩杯,給兄弟們壓壓驚!」又朝著魯望岳說:「你剛來不知道他是個啥人,多年哩告狀戶了,我們木有法兒。去年,我們到鄉政府開提留站隊會,他也跟著去了,擱信訪辦纏了半天,還到會場裡吵鬧,我們好不容易把他勸出了會場,中午說木錢,非要跟我們一塊兒吃飯,我們木法兒,只得跟著我們一塊兒吃了飯。誰知中午下起了大雨,回來時候,河裡漲了水,我們幾個人一塊過河,他卻落在後面,我們幾個就快過去河了,聽見有人喊救命,扭頭一看,原來是王悅穩被洪水沖跑了。那天水大得很,我們不救,他非木命不可,想著他老是木事兒就上訪,給鄉里、村裡找那麼多麻煩,不想救他,又想著好歹是個人,總不能因為他上訪就不救命吧,我們幾個村干們還是去把他救了上來。」

    幾個人一頭聽,一頭笑。燕乙笑道:「可不像是你老頭兒,你慌裡跟那孝子賢孫樣,自己命都不要了,救個剋星回來!」

    張懷義知道燕乙好說笑,就還道:「就想著是你老頭兒,才救哩!」

    燕乙笑著說:「我是你哩父母官兒,也就是你哩父母,也是王悅穩哩老爹,你救了他,就是救了我哩娃兒!」

    魯望岳笑道:「都怨你們幾個,要是不救他,哪兒會出今兒個哩事兒!」

    蕭暗雨沉著個臉,原本青灰色的臉上,顯得更陰沉了,一圈人都在熱鬧地說笑,唯獨他坐在牆角不吭聲。幾個人笑了一回,開始端菜,喝酒。喝的酒不過是幾塊錢一瓶的,張懷義笑著說:「到村裡木有啥好酒,弟兄們多擔待些!」

    塗鄉長笑道:「人家說咱鄉村幹部哩胃就是裝幾塊錢酒哩胃,喝些什麼茅台、五糧液,咱胃還受不了呢!再說,茅台、五糧液也就是頭幾口喝著跟這些酒有區別,喝醉了誰又能分得出好酒害酒哩!都是一個味兒——辣!」

    說得幾個人都笑了。魯望岳的家庭條件好些,平時很少喝這些劣質酒,本想推辭說不會喝,聽塗鄉長這樣說了,也就不再說什麼,跟著喝了起來。燕乙卻是沒事兒最喜歡喝兩杯的,今兒的事兒這幾年本就很常見,也就不介意,更是火上澆油地伸出手來,說道:「來,弟兄們,特別是望岳、黎明兩個小兄弟都是才參加工作,又是頭一次下鄉,就遇見這事兒,不用大驚小怪,多哩很,喝酒,我給一人猜三串兒!」說完,捋起袖子,伸出巴掌,開始跟塗鄉長猜起枚來。

    幾個人一直喝到天快黑了,燕乙還意猶未盡,其他幾個都是不勝酒力了,郭黎明更是臉脖子通紅,塗鄉長向張懷義告辭,幾個人就起身騎著摩托回鄉政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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