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張金銀在工作上很有鑽勁,什麼工作到了張金銀的手裡,都會想盡千方百計把工作完成,就把張金銀換了工作崗位,到了鄉農經站,那時統籌提留已經不好收了,想讓他攻堅統籌提留。後來,楊書記調任組織部長,李漁回任鄉黨委書記,張金銀在李漁跟前表現得更顯眼了。李書記因為鄉計劃生育工作在全縣排名時,站在了落後位次,結果被市裡定為「黃牌警告」,年底成了市級計劃生育檢查必查鄉鎮,李書記大為惱火,也沒辦法,只好為迎接年終檢查做準備。梓圩鄉開始動員全鄉所有行政村準備迎檢。最後,鄉政府多方打聽,終於在檢查的前一天,確定是檢查磨坊村,也就是郭家莊所在的村。
霎時,鄉計生辦往磨坊村派了二十幾號人,幫著磨坊村挨家挨戶地交代,明天計劃生育要過來檢查,明天沒事兒的話,就鎖上門外出,要是遇見了檢查組的人問,就說啥都不知道。通知所有的違反計劃生育戶統統外出,一個不准留,不然的話,叫檢查組的人查到了,就要按照國家標準罰款,罰的更多,而不是鄉里定的標準了。一時,計劃外超生戶都抱著沒有按照計劃生育政策出生的娃娃們連夜外逃,一半個確實有事兒走不了的,當面表態明天檢查組的人來時,就抱著娃兒上山到樹林裡躲起來,堅決不叫檢查組的人看見。
包著磨坊村的,是在鄉計生辦干臨時工的,張金銀的老婆楊如花,楊如花和村副支書郭黎益從田青雲家出來後,到了郭世凡家,郭世凡給她熱情地讓座、端茶,楊如花說:「老郭呀,前些年,你家因為超生了小妮兒,受了點罰,你可白在意呀。鄉里也是木辦法,計劃生育政策也不是鄉政府制定哩,政策也不是對準你一家兒執行哩,你說是不是?」
郭世凡連連點頭說是。楊如花笑著說:「我就知道老郭在這一片兒德高望重哩,根本就不用來給你交代,你也知道咋回答市裡調查組哩問題,對不對?」
郭黎益說:「木事兒,是不是三叔?咱們都是一家子人呢,誰說誰呢?這個告那個,那個告這個,一會兒不久亂了套了嗎!黎藥,你說呢?」
郭黎藥腫著臉,說:「不知道。」
郭世凡笑著對郭黎藥說:「檢查組來了,不准胡說,都是鄉里鄉親哩,你說誰違反了計劃生育,還不叫人恨你一輩子?受點委屈就受點,木啥,這兩年不又買了新傢俱了嗎?舊哩不去,新哩不來嘛!抬走幾個大櫃子,換來個妹子,天底下有這麼好哩事兒嗎?十個衣櫃能換個妹子嗎?算來算去,我們還佔著大光呢!」
郭黎藥聽後一笑,知道父親一輩子與世無爭,只想給鄉親們看好病,沒有和誰結過仇,聽見父親這樣給自己說,笑了笑說:「木事兒,我不會亂說。」
郭世凡見郭黎藥這樣說,知道郭黎藥脾氣雖然很倔,還是聽自己話的,也就放了心。楊如花、郭黎益兩人聽後,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麼,雖有點兒不放心,但再說下去,反而無趣,就走了。
這邊,鄉政府抽調十二名鄉幹部,分成兩人一組,每組陪調一名市派領導,每名陪調人員發兩包口香糖,兩包五元的香煙,李書記把所有的陪調鄉干召集到一塊兒,訓話說:「陪調人員都是我鄉幹部中哩精英,明天哩調查工作極為重要,一定要陪調好,不能出任何岔子。要有眼色,我們定哩原則是男哩,咱哩女鄉干陪調;女哩,男鄉干陪調。男哩不好意思嚷女哩,女哩也不好意思嚷男哩,這叫男女搭配,陰陽協調。主要哩調查人員,咱要挑帥哥美女做陪,知道不?不容易引起反感情緒。」
說到這裡,指著主抓計劃生育的副鄉長費用說:「這個你經常接觸計生系統哩人員,你應該清楚誰是主要領導,由你安排。市裡派哩人肯定不叫咱跟,他們說他們哩,咱跟咱哩,他們說再難聽哩話,只裝做沒有聽見,到木人處,先把香煙塞給調查人員,再給他扯點兒別哩,分散注意力。到一家一戶調查時,鄉干們要先給農民們介紹,這是市裡領導,然後,要盯著群眾,不讓他們說話。遠一點兒哩小組,就給調查人說遠得很,上不去,他們都是市裡少爺小姐,木有幾個能上去山哩,一聽說遠,就能嚇走幾個,即使不怕路遠哩也要多在路上磨蹭,磨到他們肚子餓,自然就不會在嚷嚷著說去了。所有陪調人員陪好市裡來哩人,誰要是跟著跟丟了,回來以後,就立即寫辭職報告,滾回家去。」
安排完散會,卻把張金銀留下來說:「挑來挑去,鄉里頭女幹部就你老婆能上得了檯面,得委屈嫂子一下,犧牲點兒色相,陪陪市派哩主要領導。」
張金銀當即表態:「木事兒,能叫如花陪市裡主要領導,說明李書記你看得起她,我老婆長哩好,我也有面子。」私下對楊如花說:「你要為我抓住這個機會,陪就陪,這叫啥犧牲?反正你只管使出渾身解數,不能叫你陪哩人出一點岔子!」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薦、求點擊、求評論、求紅包、求禮物,各種求,有什麼要什麼,都砸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