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酒吧的櫃檯處,一個俊俏的小後生耍雜技般搖著酒壺調酒,引得眾多目光停駐在吧檯前,「汩汩汩汩」一股股醇香四溢的甜酒就是匯到一杯杯紮著檸檬片的酒杯,原本無色的甜酒立即變換成紅黃藍三色,「艷三花獻給各位美女們,慢慢品嚐哦。」服務生擦拭著銀白色的酒壺,笑著看著吧前坐著的幾位美女薄唇輕抿,細細地品味著。
「小俊,你這調酒的功夫還真是不賴啊。」
「這艷三花我喜歡」
「不愧是玫瑰酒吧的專手調酒師啊」……
這些挑剔味蕾都是不得不讚歎這酒的出奇,入口即化,深入到每個敏感的細胞之中,一層接著一層,三色代表著三種不同的口感,每種味道之間又是完美的疊加起來,幻化成無數的味道。
「阿俊」遠處傳來魅惑的呼喊聲。阿俊聽到喊話立即提起精神起來。
端著一杯剛出爐的艷三花獻到急匆匆而來的紅娘,笑道:」紅姐,這麼心急什麼事情啊,要不先來杯最新出爐的艷三花平平神。」
一襲紅妝素裹的紅娘倒是沒有心思理會阿俊的話,瞅了瞅四周,優雅地點了一支煙詢問道:「阿箐回來沒?」
阿俊眼裡尖銳地察覺出老闆娘掩飾地焦躁不安,估計跟剛才那個千指手哈達迪有關,倒是嚴肅的回答道:「回來了,就在後廂房裡面,紅姐,阿箐姐心情不好,您先勸勸,從來沒有見到過阿箐姐這麼傷心的樣子。」
煙頭點在玻璃缸內,飄起一陣稀薄的煙氣,紅娘長長地呼了一口氣。
廂房內,孫飛目光有些呆滯地望著頭頂上的吊燈,神情恍惚,心裡纏繞了無數的問號,」自己是誰?又是怎麼到這裡的?以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完全沒有了印象就像被人狠狠地抹去一般絲毫沒有痕跡,唯有每次嘗試回憶的時候那撕裂的劇痛。
「啪」房門門把手輕輕一旋,空洞的眼神裡,印出一個絕美的身姿,她紅衣罩體,修長的玉頸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雙頎長水潤勻稱的秀腿裸露著,發出誘人的邀請。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霧繞地,媚意蕩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翹起,紅唇微張,欲引人一親豐澤,這是一個從骨子裡散發著妖媚的女人,她似乎無時無刻都在引誘著男人,牽動著男人的神經。
四目對視了幾秒鐘。紅娘忍不住退後一步,確定這房間是阿箐的廂房的時候,有些狐疑地打量躺在床上的男人,啥時候阿箐變了口味,帶回來來的男人竟是這種類型,疑惑一會兒,旋即想起什麼道:」阿箐在哪裡。「語氣剪短絲毫沒有帶任何的表情,冷地有些滲人。
孫飛依舊保持著沉默,絲毫沒有買紅娘的帳,視線又是聚集到頭頂那片水晶燈上。
被人視為空氣的紅娘冷凝的臉上略顯薄怒,銳利的目光緊緊地鎖定床上的男人,想要看穿他的靈魂,看盡他的內心深處。不過倒是有些出奇,紅娘竟然是猜不透這面前的傢伙究竟是什麼人,要說是阿箐養的小白臉倒是不太可能,但又為何躺在這裡,更氣人的是絲毫不買紅娘這冠絕九龍城的名人。
這種冷漠感倒是讓紅娘有些不自信了,任誰見到自己,不是兩眼發光,就是慾火爆燃,恨不得立即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難道自己的魅力減退了還是這傢伙根本就是個石人。
思索間,小桃敲好端了一碗麵條進來,撞見這有些沉悶的一幕。忙解釋道:」紅姐,這個是阿箐姐和阿靚姐從海裡救回來的一個人。他已經失憶了,記不起以前發生的事情,現在只是暫時住在這裡治療恢復而已、」
聞言,紅娘秀美微皺,薄唇輕啟,聲若輕靈:」我們玫瑰酒吧不是收容所,要想在這裡混,拿出本事來,否則我這裡可不會養著閒人。趕緊叫人把他攆出去,省得倒了我們玫瑰酒吧的招牌。」
強硬的話語,響徹整個房間,不容抗拒的威嚴霸氣渲染開來,強悍的讓人無法抗拒。
小桃有些侷促地望了一眼依舊楞得出神的孫飛,眼眸裡劃過一絲憐憫,嬌聲道:「紅姐,你說的我明白,只是這,這人是阿箐姐救回來的,要去要留也要跟阿箐姐說一下吧。」
憐憫這東西在這玫瑰酒吧絲毫不值錢,早已經看穿這一切的紅娘依舊保持著冰霜般的冷漠說道:「三分鐘時間將這傢伙給我趕出去,另外喊阿箐到的房間來。明白?」
小桃被紅娘表現出來的威勢給震懾,只一個勁地點頭道:「明白,紅姐。」
「還愣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去喊人,想不想再這裡幹了。」
小桃最後瞥了一眼絲毫沒有被剛才那席話給動容的孫飛,僅有的一絲憐憫之心也是被紅娘的話給打消,這世道根本不需要的憐憫,冷漠的世界裡只有自己才是靠得住,憐憫這東西不是什麼好東西,有時候往往帶來焚身的災禍。
玫瑰酒吧的後巷內,幽暗的燈光跟大門的絢麗的霓虹燈形成鮮明的對比。
鐵門被打開,孫飛就被幾個大漢給架了出來,絲毫沒有留情地推搡到幽靜的小巷上,幽篁的燈光映照出一條長長的黑影,蔓延到小巷的盡頭,窗頭上偷看的小桃無奈地歎息一聲,隨即拉上窗簾。
生活就是這麼現實,弱肉強食,殘酷的競爭時時刻刻擺在眾人面前,沒有實力和地位談何尊嚴和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