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辱,恥辱,雖然自己是一個在舞池裡混的人,但是至少還是對得住強哥,也是答應強哥在金盆洗手之後跟他逃離這個骯髒不堪的城市,拋開這不堪入目的印記,重新開始兩人的生活。書河現在卻是不了,強哥竟然是被自己的手下給出賣,落得負傷逃亡的慘狀。
「阿箐,我會回來的。」耳邊開始回想起那個熟悉地聲音,給了自己希望堅持下去,還是在這個碼頭,還是在這個地方,自己默默地看著心愛之人落寞的離去,那副落魄的慘樣跟昔日,揮手遮天,垂手蔽雨的霸氣黑道老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兩人彼此默契地看了對方最後一眼,只一眼,卻是包含了數不清,道不明的心緒。
「對不起,強哥,我不能看到你重新閃耀的樣子了,阿箐,先走一步了。」
撲通一聲,濺起的浪花又是打濕了碼頭的木板,泛著泡沫的水暈盪開一層又一層,阿箐感覺到周圍瞬間變得安靜下來,腳下的冰涼感逐漸刺激著,心裡默念道:「終於是結束了。」身子不住地下沉,一秒,兩秒,三秒,……三十秒時間,阿箐還是沒有感覺到海水帶來的窒息感,猛地睜開眼睛,猶如見鬼似的,瞳孔瞬間張大,原本想死的心瞬間被這恐怖的一面給嚇得六神無主,趕緊撲扇著腳向上游去,「呼」重新呼吸到新鮮的空氣,阿箐發現原來或者也是一種幸福,我為什麼要死,那不是便宜這群畜生了,我就要等到強哥回來,看到這群挨千刀的傢伙落得怎麼的下場。
阿箐為剛才的輕生念頭感到後怕,要不是那水中,想起那飄蕩的水鬼,阿箐好不多想的趕緊游到木柱邊,「箐姐,你怎麼這麼想不開啊。我剛好找到這裡,就看見你跳海了。我喊了半天,都不見著人,可急死我了。」
「拉,拉,,拉我上去。」阿箐經過剛才的蹂躪和沉入到海底花的氣力,瞬間有些感覺自己虛脫無力,臉色蒼白的央求道。
「好,,,來,箐姐,抓住這個桿子,我拉你上來。」
落在水裡的阿箐剛要去伸手抓住遞過來的桿子,一個頭顱瞬間浮現在自己的面前,起伏飄動的頭髮隨著水波蕩漾,冒出來的頭顱忽上忽下地抖動著,乍眼一看,活脫脫一個落水鬼。
「啊,」阿箐下意識地一拳轟在那陰森恐怖,裝神弄鬼的臉上,後者立即順勢向後退去,發出額的慘痛聲,聲音嘶啞無力,好像是內心深處潛意識裡的應激反應,更或者是兩人出現的幻聽。
「箐姐,這個好像是個人,貌似還有氣在。」站在高處的阿靚趕緊呼喊道。剛才也是被這突如其來冒出來的黑乎乎的東西著實嚇了一跳,不過在酒吧,舞廳混久了,血腥場面也是見得多了,膽子也是比一般的女人大上許多。「箐姐,趕緊把人拉上來看看,還有麼有的救。」
這麼一說,箐姐稍稍心定一些,沒想到今天受盡屈辱跳海不成反而要碰見這種倒霉的貨色,內心不禁感慨,這究竟是不是自己做的孽,連死都死不安穩。
「呼呼」兩人將泡在水裡發福的傢伙拖上來後,都是仰面倒下,這吸水漲大的人不是一般的沉,任是兩人生拉硬拽地將所有吃奶的力氣用上,面前將像個圓桶似的傢伙弄了上來,冰冷的海水嘩嘩地洩了一地,順著木板的縫隙滴落到海裡。
「箐姐,這。這,,,,傢伙還有,,,有氣,趕緊送醫院治療吧。」阿靚望了一眼面色蒼白如紙的傢伙,心裡有些不忍地說道,干自己這一行的餓,同情都是已經深深被掩埋早心裡。在金錢和利益之下,一切道德都是虛妄,想靠這個吃飯,就是唯一的結果,就是被餓死。
猛烈的海水又是激起一層浪花,覆蓋住了原來印留在碼頭板上的水漬。一切又是恢復到平靜之中,鳥還是那麼歡鳴的叫著,遠處的於帆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