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厚實的聲音響起在樓道上,孫飛焦急地左右張望,見到裡面遲遲沒有動靜,心裡不免湧起一股煩躁,一旁的柳月兒倒是很自在的依靠在門邊欣賞著自己的修長的指甲,孫飛也是納悶,這樣修長的指甲竟然能在這樣的打鬥中保存下來,這等概率好比發現十幾億年前的化石一般,孫飛甚至冒出一個可笑的想法,這女人難道是練就九陰白骨爪,殺人於利爪之下。孫飛彷彿五道利爪掐著自己的脖子一番,陰寒,心道,這玫瑰終究帶刺。
終於失去耐心的孫飛忍不住喊道:「媽,看門啊,是我小飛。」裡面走道上傳來倉促的步子聲讓孫飛心中那股想破門而入的衝動給打消下去,這破門跟孫飛的耐心比起來還差遠了,更何況孫飛現在不差錢,差的吃揮霍錢的機會。「小飛啊,快來,你送來的那個壯漢子看樣子不行了,小萱也好像沒辦法了。」聽到老媽的話,孫飛心裡也是咯登一下,雖說自己跟這個傢伙素未平生,他的生死也是對孫飛無關緊要,但是人已經被自己救上來了,卻在自己的家裡掛了,那也是不好受。眉頭緊鎖,黑線開始蔓延,心裡惦念到,要是萱兒都是沒有辦法的話,這傢伙算是活到頭了,不過既然還沒嚥下那口氣,就應該試一試。
柳月兒見孫飛略微有些慌張的樣子,知道裡面的情況不對,也是識趣的緊跟著孫飛的腳步走到裡面的臥室。裡面有些幽暗的燈光更加有些讓人不舒服,剛進門,漢子也是撐不住地吐了一口血,直接將身旁的竹萱濺了滿身都是,要不是現在還有幾人在這裡,否則孫飛可是卻是會被這恐怖的氛圍給嚇退,「飛,我已經盡力了,一切都要看他的造化了。」
孫飛微微一笑,對萱兒表示感謝,現在既然醫術高明的萱兒都沒有辦法的話,孫飛只有拿這傢伙死馬當活馬醫醫治了,還沒接觸到那經歷刀槍彈雨地古銅色肌膚,那個漢子算是回復些力氣掙扎地直起身子,一把推開上前的孫飛吼道:「滾開。」孫飛的父母一見這個血人有些搖晃的樣子,忙扶住說:「這位大哥,你受傷很嚴重啊,撐一下,等下120急救車馬上到了。」聽罷,漢子更加的激動,牙門緊咬,微微低吼著,身子跌跌蹌蹌地向大門處走去,孫飛的父母在這位體型魁梧的漢子面前,更加顯得單薄,當面對那雙依舊閃現著狼一般犀利幽深的眼眸時候,孫飛的父母都是將挽留的話咽到喉嚨裡,面前的壯漢就像是百足之蟲,即使受傷嚴重,卻依舊顯露那一份應有的霸氣威武,目光所略之處,結皆是抹上一股莫名的寒意,是一種滲人骨髓地震懾,孫飛也是被這個冥頑不靈的傢伙給搞懵了,這好不容易拖上來來的傢伙竟然這麼不領情,非但沒感謝幾句,還這麼霸道的想要離開,早知道是這樣,就他媽地讓他爛在地裡也不會去救,「喂,你就不怕死出去在挨上幾刀,到時候可沒有這麼好運了。」孫飛有些纖瘦的手腕搭在漢子的肩上,冷冷地說道,感受到那彷彿像是魔爪一般的手死死鉗住自己前進的身體,一股強大的力量緊緊從指間中滲透出來,肩膀有些生疼起來,漢子本已經蒼白的臉上變得更加七白,瞳孔微微放大,一股詫異感躍上心頭。這傢伙怎麼這麼有力,雖然自己受傷嚴重,可是還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眼前這個學生樣子的傢伙竟然有這般本事阻擋自己,隨即語氣有些緩和地說道;「我的事情你少管,也沒有能力管。」
孫飛本事沒興趣摻和這件事情,只是想等送走這傢伙進醫院那就拜拜了,哪裡料到這怪人語氣這般強硬地讓自己別管,難道是看不起你小爺爺的身板,孫飛心裡就立馬槓上地回一句:「我說這位大哥,你不說出來,怎麼就不知道我沒有那個本事呢。別眼裡進了沙子,分不清真假。」看見眼下的小子這般自信,大漢心裡也是一沉,心想自己好不容易帶著小姐逃出來,此刻自己又是受了重傷,搞不好又要陷入惡少的追擊中,雖然這裡暫時安全,也難保家族的那些人下黑手過來,這個小家庭說不定不能倖免,那時候確實晚了,想定,大漢咬咬牙說道:「算了,我也不想拖累你們。」說完一把甩開孫飛的手,抱起熟睡中的女孩準備離開,孫飛和其他人都是詫異這傢伙怎麼又有力氣抱著女孩走呢,眨眼間才回過神來,孫飛瞅見那門邊高大身影說道:「喂。怪人,你——等」
回應的是沉悶的關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