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邢十一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青木微微地皺起了自己的眉頭,旋即他又鼓掌說道:「真是太了不起了,今天終於見識到了邢十一真正厲害的地方。那麼我想我這個小地方或許是留不住你了。」
邢十一微微一笑道:「若是我真的想要走的話,你當然是留不住我的了,不過如果我心甘情願地留在這裡的話,你就算是想要將我趕走恐怕也不太容易了。」
聽見邢十一如此說,青木不覺微微皺起了眉頭,道:「邢小姐,我沒有聽錯吧。你想要留在這裡,這究竟是為什麼呢?」
邢十一笑著說道:「因為如果我幫你的話,或許你就會省掉了很多的飛,怎麼,難道您不想讓我幫忙嗎?」
青木嘿嘿笑道:「怎麼會呢,如果邢十一肯幫我的話,我當然會事半功倍的,只是邢小姐要如何幫我?恐怕不只是口頭說說的話,是不是應該拿出一點實際的行動來啊。」
邢十一微笑著說:「那當然,既然要合作那麼當然是要拿出一些實力來的,不如就請青木先生帶路,你可以隨便地挑一個你解決不了的硬骨頭給我,讓我來給你展示一下究竟如何才能從一個人的口中問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吧。」
郭小寶在旁邊靜靜地看著邢十一,他覺得很奇怪,看邢十一的意思竟然好像她本來就想要被對方抓住,這原本就是她的計劃之一似的,這就讓郭小寶摸不著頭腦了,邢十一為什麼要幫著青木呢,這究竟是邢十一的權宜之計,還是另有原因呢。
很快,一行人就來到了一間牢房前面,隔著鐵窗能夠看見裡面有一個渾身是傷的男子,青木解釋說:「這個是你們的一個聯絡員,被我們的人抓住了之後,我們問他的上級是誰,可是他就是咬緊了牙關不說話,要不就說自己不知道,但是我敢確認,他一定是知道的,不知道邢小姐是不是有什麼辦法讓這個人開口說實話呢?」
邢十一微微一笑,不說行也不說不行,卻說了一句無關緊要的話,道:「看這個人的打扮,應該就是本地的農民模樣,那麼不管他究竟是什麼人,他為了偽裝成是一個普通的農民,一定會有妻子和兒女的……」
青木聽了點點頭,道:「邢小姐說的對,一點也不錯,這一點我們也已經想到了,我早就已經抓到了他的妻子和兒子,並且在他的兒子面前給他用刑,讓他的兒子勸說他說實話,可是沒有成功,後來我又讓我的士兵當著他的面玷污了他的妻子,活活弄死了他的妻子,他都沒有說實話,你說他的心是不是石頭做成的啊,看來他還真是一塊硬骨頭。」
郭小寶聽了之後不覺在心中暗暗罵道:這個小日本果然是沒有什麼好心眼子,這麼令人髮指的事情他竟然也能夠做得出來。
可是邢十一倒好像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她緩緩地說道:「原來是這樣啊,真是可惜,浪費了。」
青木不明白邢十一的意思,便問道:「邢小姐,你說什麼,什麼叫做浪費了?」
邢十一冷冷一笑,道:「本來這個人的老婆和孩子是兩個你能夠利用的人,可是你卻白白地浪費了這個機會。你剛才的做法卻無疑是斷了他的後路,讓他對自己的組織更加忠誠了。你想,如果那個小孩真的是他的兒子的話,誰會在自己的兒子的面前顯出一個孬種的樣子?就算是死,也要在兒子面前展現得英勇一些吧。另外,那個女人,不管是不是他的原配妻子,他們在一起呆了那麼長的時間,也總是有感情的吧。」
青木聽到這裡點點頭道:「我就是想到了這一點,這才……可是這一點都沒有用啊。」
邢十一搖頭道:「他已經被訓練得十分忠誠了,你要想改變他的話是十分難的,他在接受訓練的時候當然也包括了如何在這種時候保持自己的冷靜。所以如果要讓他說實話的話,就必須要使得他的整個人的性格都發生改變,那樣的話才能夠讓他說實話。」
「讓一個原本膽小的人變得勇敢,讓一個原本凶悍的人變得怯懦,這要如何才能夠做到啊。」青木不覺陷入了沉思。
邢十一微微笑著,說道:「我來給你一個小小的提示吧,據說青木先生是精通中華文化的,我想你一定看過一本名字叫做《水滸傳》的書吧。」
青木點點頭道:「不錯,我的確是看過,怎麼了,這本書和這個人之間有什麼關係嗎?」
邢十一說道:「我給你舉一個例子,裡面有一個叫做武大郎的人,你應該知道吧。」
「一個賣炊餅的,平常十分膽小,是一個老好人,就算是小孩子也能夠欺負他。」
「不錯,但是就是這個人,卻在自己的老婆和西門慶在一起之後變得暴跳如雷,竟然敢主動去捉姦,當然,最後沒有成功,反而被西門慶踢了一腳,這個你也應該知道吧。」
「是嗎?有這樣的一個故事嗎?」青木道。
「當然有了,你知道是什麼使得武大郎在這一瞬間改變了自己原本懦弱的性格嗎?」邢十一說道:「是因為他發現自己竟然不能夠使得自己的妻子幸福,而另一個人竟然很輕而易舉地就能夠得到他妻子的芳心,就這樣,他憤怒了,雖然只是那麼一瞬間的爆發,可是卻已經足夠了。」
「你的意思是說,我不能夠欺負他的妻子,而應該要對他的妻子好一些,是不是?」青木微微點頭道:「你說得有道理,可是現在事情已經弄成了這個樣子,也無法證明你的實力,還不是光光聽你說?」
邢十一卻搖搖頭,露出了一副嚴肅的神情,道:「我既然答應了你,那麼就一定是會顯示一下我的本領給你看的,對於這一點你不用著急。」邢十一笑著對青木說道:「請把門打開吧。」
青木先是猶豫了一下,旋即便真的聽話地打開了牢門,其實他也想親眼看看邢十一是不是像傳說中的那麼神奇,傳說這個世上沒有邢十一問不出的口供,他想要驗證一下這句話是不是真的。青木實在是搞不清這個女人來這裡究竟是做什麼,所以他十分好奇這個人是不是真的會對自己組織裡的人也下手。
牢門打開了,邢十一慢慢地走到了那個人的身邊,伸出一隻手來,輕柔地安撫著那個人的臉,很快,那個人便慢慢地張開了眼睛,甦醒過來了。邢十一對他嫣然一笑,郭小寶這回能夠很肯定地確認這邢十一的確是用了玉女書了,只是她所用的這種玉女書和張雅馨所用的那些看上去似乎還有些不一樣。
邢十一用一隻手慢慢地抬起了那個人的下巴,然後微笑著說:「我知道,你其實已經到了極限了,是不是?既然如此就不要堅持下去了,好不好,那樣的話,你會忍得很辛苦的。」她的話說到此時眼角竟然有一滴淚水滑落,準確地在那個人的兩眼中間劃過。那個人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那滴眼淚。
郭小寶聽過過有些人能夠使用很隨意的工具在瞬間將人催眠,可是像邢十一那樣使用一滴眼淚就能夠讓人進入催眠狀態的人還真的不是很多。郭小寶不覺讚歎,這邢十一還真的是一個人才呢。
此時邢十一用一種虛無的眼神看著那個人,緩緩地又說出了一句話,她將自己的一隻手放在了對方的腦門上,然後說道:「我能夠感受到你的痛苦,那麼你是不是也能夠感受到我的疼痛呢?」說到這裡她的渾身一顫,似乎是十分痛苦的樣子。奇怪的事情出現了,就在邢十一剛剛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那個男人竟然大聲地叫喊了起來:「頭痛,頭好痛,我的頭好痛啊。」
邢十一卻靜靜地站在他的面前,一動不動地說道:「看來你已經感受到我的疼痛了,還是告訴我們一些事情吧,不然的話你就會永遠陪著我沉浸在這疼痛之中,無ri無夜,永無間隙,你是不是願意這樣做呢?」
頓了一下邢十一又說道:「你只有十秒鐘的考慮時間,我慢慢地數到十,如果你還不說的話,你就會永遠如此痛苦下去。一……」說著她便開始慢慢地數數了。
這個男人沒有堅持到「十」,他在七的時候就顫顫地開口了,道:「我答應你,我說,請你停下來。」
邢十一微微一笑,露出了一個勝利者的形態。她翩然來到了青木的面前,道:「接下來的事情你的人應該都會做了吧,不過警告你,不要再打他了,否則的話就會適得其反。」
青木點點頭,對自己的手下做了一個手勢,立刻就有兩個日本兵來到了那個男人的面前。青木等人則慢慢地走出了牢房,房門關上之後,青木忍不住問道:「邢十一小姐,你是如何做到的呢?剛才你似乎什麼都沒有做啊?」
此時的邢十一看上去卻顯得有些古怪,她勉強露出了一絲笑容,然後竟然腳一軟倒在了地上。
等到邢十一再次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已經在醫務室了,手上還在輸液,她一把就將自己手上的針管給拔掉了,此時青木竟然就在她的身邊,連忙阻止她道:「邢小姐,你的身子很虛弱,你需要那些營養液。」
邢十一卻微笑著說道:「青木先生,我所需要的不是營養液,而是去那個地方。這也正是我來找您的原因,不知道您是不是願意帶著我一起去呢?我的要求很簡單,只要能治好我的頭痛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