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寶心中一喜,便將醫生給叫來了,讓他們給郭興國會診,醫生很高興地說道:「這真是奇跡啊,看來,這種療法,果然有效啊。」
郭小寶被請出了病房,然後,那些醫生就在裡面忙了幾個小時,不過,讓郭小寶覺得高興的是,當他被允許再次進入房間之後,他卻驚訝地發現,那郭興國,竟然真的清醒了過來。
郭小寶很高興,拉住了郭興國的手,四目相對,一切盡在不言中。
醫生走到他的身邊,說道:「我們採用了一種新的療法,看來有效,這樣的話,我們就對另外一名病人,也用同樣的療法了。」
郭小寶心中暗想:看來,你們是將我師父當成了試驗的工具了啊。也對,張廣陵是你們七夜的人,所以,你們不敢貿然使用新療法,當然是用我的師父來試藥了。
不過,郭小寶已經不計較這些了,他心中還是挺高興的,因為,不管怎樣,他的師父畢竟還是醒過來了。
郭興國的清醒十分及時,因為,明天就是比賽之日了。當然,對於郭興國來說,他已經沒有更多的時間準備了,一切,都要看郭興國臨場發揮和應變能力還有,就是他深厚紮實的基本功了。
郭小寶將比賽的要點,跟郭興國說了,郭興國卻笑著說:「在我昏迷的時候,你已經跟我說過很多遍了,其實,我都聽得見,只是,說不了話啊。沒有關係,我已經在腦子裡,有了應對之法了。」
郭小寶點點頭,他就知道,師父是一定會有辦法的,可是,他又哪裡知道,這只是郭興國的寬慰之詞而已,其實,對於這次的比賽,郭興國自己,都沒有把握呢。
終於到了比賽之日了,郭小寶和郭興國早早地就來到了現場,其實,這一場比賽,並沒有什麼真正的高手,不過,倒是有一個人,郭小寶覺得,必須提醒郭興國要注意一下,那不是別人,就是張雅馨。
是的,張雅馨,這個要為賀文而戰的人,她很可能為了證明自己而主動向郭興國挑戰。
結果,事實證明了郭小寶的猜想是正確的,張雅馨毫不猶豫地就挑選了郭興國作惡自己的比賽對象。他們兩個一組,決一死戰,兩個,只能有一個過關啊。
比賽的日子,終於來到了,郭小寶攙扶著郭興國,來到了比賽的現場。讓人驚訝的是,今天,候場區,竟然給弄得烏煙瘴氣的。
候場的地方,一片煙霧繚繞,而且,還給人一種窒息的感覺,似乎還能夠隱隱地聽見,在那煙霧中,隱隱地傳來了念佛的聲音。
郭小寶看見鍾神秀從自己的身邊走過,於是,一把就拉住了他,問道:「喂,鍾神秀,這是怎麼了啊,怎麼比賽的現場,好像來了道士做法一般,還是和尚在唸經啊?」
聽見了郭小寶如此說,那鍾神秀也不覺苦笑了一下,道:「這個啊,是上面特批的。不過,我也搞不懂,為什麼主任就會任憑這個怪女人,在這裡搞這種東西。」說著,他便用手指了一下一個角落裡。
郭小寶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了過去,不覺心中大驚,他這一看,這才知道,原來,那竟然是張雅馨,她似乎是在這候場區裡面,搭了一個法台,好像是在招亡魂呢。
就看見她在桌子上面放上了一些法器,然後,點燃了香燭,最後,還放上了一個令牌,隨後,就在旁邊低頭念誦著什麼經文。
郭小寶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在電視台這樣現代化的地方,搞這種怪力亂神的事情,於是,他便氣不打一處來。他走到了張雅馨的面前,厲聲喝問道:「張雅馨,你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在這電視台,搞這種神神鬼鬼的東西。」
他一連問了好幾聲,可是,那張雅馨卻都沒有回答他,郭小寶生氣了,伸手就想將那台上面的東西給撥弄下來,可鍾神秀卻一把將他給拽住了,告訴他,絕對不可造次。郭小寶怒不可遏,不過,張雅馨卻似乎是一點都不著急的樣子,還是一樣在自顧自地招魂。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張雅馨突然回過了頭,看著郭小寶和郭興國道:「郭興國,我會和你決戰的,我要代替賀文而戰,我要讓大家看看,看看賀文,是不是能夠超過你。」
聽見了張雅馨的挑釁,那郭興國卻一點都不著急,他已經是從鬼門關走過幾個來回的人了,所以,對於這種爭名奪利的事情,他早就已經看開了。於是,他便淡然一笑,道:「這有什麼啊,徒弟超過師父,那是很正常的事情。我還希望他能夠超過我呢。要是這個世上,永遠都是徒弟比師父差的話,那麼,這手藝,豈不是早就失傳了嗎?」
郭興國的這番話,具有大家氣概,讓周圍聽的人,不覺讚歎。張雅馨也覺得無話可說,她只是瞪著郭小寶和郭興國這兩個人,然後,便在嘴裡嘟囔著:「我要將賀文的魂魄招出來,然後,讓他能夠親眼看見我是怎麼代替他打敗郭興國的。」
聽見張雅馨說要招賀文的魂魄,郭小寶更是氣憤難當,於是,他便說道:「喂,我說,小姐啊,你是不是搞錯掉了啊。賀文的事情,根本就和師父沒有關係啊,他會犯錯,那是他自己想不開,他最後的死,也不是師父造成的啊。」
張雅馨聽見郭小寶如此說,兩隻血紅的眼睛,緊緊地盯著郭小寶的臉不放,然後,她便一字一頓地說道:「不關他的事情?不關他的事情?誰說不關他的事情的呢?如果郭興國能夠對賀文多一點關係,能夠讓賀文挑大樑,能夠信任賀文的話,他何至於會自暴自棄,又何至於會想到要殺人呢?所以說,這件事情,非但和郭興國有著莫大的關係,而且,賀文的死,根本就是因為他。」
說到這裡,張雅馨便將自己的手指著郭興國,顯出了一種氣憤難當的樣子。
郭小寶苦笑著說:「雅馨,你想要自強,想要代替賀文走完他沒有走完的道路,那是完全正確的,我們都會支持你的。可是,你卻找錯了報仇的對象。我真的沒有想到,你會是如此一個不理智的人,你竟然會想到要找一個完全無關的人來報仇?」
聽見郭小寶如此說,張雅馨不覺長歎了一口氣,道:「我的事情,不用你來管。」說著,她又帶著一種神秘的語氣,對郭興國說道:「你就等著瞧吧,今天晚上,我就會將賀文招出來,讓他來看我的比賽。要是你覺得問心無愧的話,那麼,賀文自然就不會傷害你,可是,要是你對他心中有愧的話,你就等著吧,他遲早會來找你償命的。」
郭興國苦笑了一下,面對張雅馨,他是終於明白了古人的一句老話:「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這個張雅馨,真的是「女子」和「小人」的集合體,難纏到了極點啊。
周圍的那些人,就這樣繼續看著張雅馨招魂,看著她神神鬼鬼的樣子,看著她擺弄著那些香案燭火。他們一開始的時候,還是抱著一種開玩笑的想法,一邊看,一邊在旁邊輕聲地說笑著,似乎是在笑話這個可笑的女孩子。
可是,漸漸地,他們就笑不出來了,因為,他們漸漸地感覺到,在整個房間裡面,突然縈繞著一種古怪的氣氛,那種氣氛,讓人覺得十分壓抑,似乎是有什麼不速之客,突然來到了這裡。另外,所有人都覺得自己的背心發涼,似乎是有什麼東西,正趴在自己的背後一般。
原本,整個候場區燈光璀璨,可是,這時候,那些原本明亮的燈光,似乎也變得忽明忽暗了起來。
郭小寶連忙用自己的藍光四下查看,想要查出究竟是出了什麼古怪,可是,卻什麼結果都沒有。
此時,他看見了趙京一匆匆走來,於是,便迎了上去。趙京一對他擺了一下手,道:「不用說了,我知道你的意思,的確,這裡,來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說著,他便皺著眉頭道:「可是,奇怪的是,我卻找不到他在什麼地方。我已經讓我的式神去找了,可是,她好像也什麼都看不見。」
郭小寶歎了一口氣,道:「這個時候,要是有嬰寧在就好了,她的天眼,一定沒有問題的。」不過,想到了嬰寧已經是對方的人了,郭小寶還是不免有些神傷。
趙京一道:「沒有辦法,我要去評委區了,這裡,就交給你了。」說著,他便指了一下郭興國,小聲地在郭小寶的耳邊說道:「他的身子比較弱,很容易被那些東西沾到身上的,所以,你要小心一點。」說著,他拍了一下郭小寶的肩膀,就匆匆走了。
郭小寶看了一眼張雅馨,嚇了一跳,此時,她的眼睛,竟然變成了血紅的顏色,真的是讓人感到害怕,他回轉頭去,不敢去看。可是,卻發現,自己的師父郭興國,竟然一點懼怕都沒有,對著張雅馨微笑呢。
郭興國看見了郭小寶詫異的表情,於是,便從容地說道:「該來的,始終都要來,只要心中沒有虧心事,那麼,又有什麼事情,值得擔心呢。」說著,他的臉上,便流露出一個淡然的微笑。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郭小寶看著郭興國的笑容,心中卻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郭小寶知道,這絕對不會是一場尋常的比賽,說不定,待會兒,又將會在劇場中,掀起一陣血雨腥風啊。想到這裡,郭小寶的心中,不覺又開始隱隱不安起來,他體內的藍光,在歡快地跳躍著,似乎是在等待著一場即將到來的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