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松正已經完全做好了準備,他手中的竹刀,已經抓在了指尖,隨時都準備發出去。而且其他人,也都已經手中拿好了消息張準備好的竹製兵器,全神戒備。在這種情況下,這兩個來自完全敵對的陣營的人們,終於兵打一處,將合一方,開始了自己的合作。
可是,過了很久,都沒有動靜,山風也突然安靜了下來,大家都有些詫異地說:「怎麼了,這年獸,難道是逃走了不成。」
可是,蟲娘卻顫顫地說:「不,它已經來了,而且,它就在我們的身邊。」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大吃一驚,這年獸已經來了,這怎麼可能呢,周圍就這麼一點人,數都數得過來的啊,要是它在這裡,大家都應該能夠看到才對啊。
所有人都覺得很詫異,但是,卻唯有郭小寶例外,他本來也稍稍有些震驚,可是,當他想起了一個人的時候,他就不奇怪了,是的,「主人」,這個一直讓他魂牽夢繞的人,這個無數次曾經出現在他噩夢中的人,他,不就是這個樣子的嗎?
郭小寶有些後悔了,他將青木引到了這裡,想借眾人的力量,將青木殺死在山洞裡,可是,卻萬萬沒有想到,還沒有動手,就引來了年獸,而且,這年獸,似乎還具有和主人一樣的能力。
可是,主人,不就是青木嗎?郭小寶的心在戰慄,他有了一個很不祥的推測,那就是,原本青木可能並不具有這種能力,而正是因為這一次的山洞之旅,讓他和年獸之間有了交往,他從年獸身上受到了啟發,從而具有了這種將**消失的能力。
可是,主人是一團氣體,雖然很淡,可還是依然能夠看得見的啊,現如今,這周圍的空氣,如此清新,哪裡有年獸的影子啊。
郭小寶覺得很詫異,他開始仔細打量每一個人,看他們究竟有什麼不同。他發現,每一個人此時也都和他一樣,用一種緊張而專注的眼神,看著周圍的其他人,似乎想從其他人的身上找出什麼破綻來。
所有人都緊緊地握著自己手裡的竹子兵器,可是,卻只有一個人例外,他的背上還背著一個人,是消息張,他的手還在身後,扶著這消息張,而他的眼神,卻顯得十分渙散,他微微低下自己的頭,用一個向上的眼神來偷看周圍的人,當他的目光和郭小寶的目光在一瞬間接觸的時候,又迅速躲閃開了。
郭小寶連忙向其他地方看去,他已經明白這個年獸究竟在哪裡了,蟲娘說得對,年獸果然已經來了,而且,和主人不一樣的是,它不僅來無蹤,去無影,而且,它還能夠隨時附身在其他人的身上。只有這個背著消息張的人,手裡沒有拿著竹子,而竹子,則是這年獸唯一害怕的東西,所以,他就附身在了這個唯一手裡沒有竹子的人的身上。
要是青木得到了這種本領,那真是太了不起了,如果需要,隨時可以化成一團輕煙,遁去,如果想要享受,或者是需要做什麼事情的話,就只要附身在一個人的身上就可以了,真是太便利了。
這真是一種可怕的能力,幸好,現如今擁有這種功夫的,只不過是一個沒有智商的怪獸,要是被青木得到了這種能力,那真是太可怕了。
他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青木,他發現青木的嘴角露出了一絲不易讓人察覺的淺笑,他知道,青木也已經發現了這事情了。
要阻止青木的話,沒有別的辦法,唯一的一個辦法,就是殺死年獸,讓青木不能在年獸身上得到任何的啟發,想到這裡,郭小寶便大叫起來:「消息張,快用竹刀刺你身下的人,年獸附身在了他的身上。」
消息張的反映也真是快,郭小寶這麼一叫,他就已經意識到了什麼,馬上將自己手中的竹刀,刺向了自己身下的這個人。
這個日本兵輕輕叫喚了一聲,就倒在了地上,暈了過去,不過,郭小寶知道,這年獸已經動他的身上逃走了。
「真是要命,這年獸,竟然是透明的。」趙新安說:「大家小心,千萬不要將手中的竹子鬆開。」
他說得對,這年獸雖然厲害,可是,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不能碰到竹子。所以,只要手中有竹子,就是安全的。
這時,蟲娘說:「對了,前面有一片竹林,我們還是去裡面躲避吧,竹林的裡面,就是白王洞了,先祖一定是想用這竹林來阻擋它。」
眾人聞言,都跟在了她的身後,這時候,消息張問:「地下的這個小伙子,怎麼辦啊?」這時候,大家才想起了剛才被年獸附身的那個日本兵,還躺在地上呢。
郭小寶歎了一口氣,真是大難臨頭個顧個啊,自己這方的人還則罷了,連青木都忘記了這個人,這可是他的自己人啊,人性,真是可悲啊。
青木手一揮,兩個日本兵不情願地走過去,想要將他扶起來。這時候,就看見這個倒在地上的日本兵一下子從地上跳起來,抓住了兩個人手中的竹刀,就扔了出去。竹刀一脫手,三個日本兵一下子全都變成了呆呆傻傻的模樣,開始向眾人慢慢挪動。
郭小寶道:「奇怪啊,他怎麼還敢去奪竹刀啊?」
李松正歎道:「這就是年獸可怕的地方,他剛才奪竹刀的時候,並沒有附身在那個日本兵的身上,而是用意念來控制這個人的行動。等到竹刀脫手之後,它才附身上去,而且,它可以分身,三個人,現在等於是三頭年獸了。」
郭小寶這才恍然大悟。控制別人的行動,這不是和主人的方法是一樣的嗎,主人也能夠這樣,只是,分身再附身,這一點是只有年獸才能夠做到,現如今的主人,還不具備這樣的本領。
當然,現在還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要如何對付這年獸,才是最重要的呢。想到這裡,郭小寶看向了青木。青木對鈴木一示意,鈴木大手一揮,三柄飛刀就脫手而出,不過,他所使用的並不是竹刀,而是明晃晃的鋼刀。
青木冷笑道:「殺死宿主,看你們還怎麼附身。」
郭小寶聽得毛骨悚然,這些日本人可都是他的自己人啊,他對於自己人都能夠如此毫不猶豫地下殺手,又何況是其他人呢。想到自己以後的處境,郭小寶不禁又摸了一下袖子裡的金針。說不定,自己還真的應該要早點為自己謀出路呢。
可是,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幾個日本兵不知道為什麼,相互之間打鬥了起來,很快,就有人被踢掉了手中的竹刀,然後,就被附身了。
李松正苦笑道:「沒用的,它隨時都可以換人附身,除非,這裡所有人都死光。」
青木也慌了,他道:「李松正,你不要賣關子了,你快說,你上次是怎麼脫身的。」說著,他好像想起了什麼一樣,自言自語道:「啊,對了,竹子的聲音。」
於是,他連忙點燃了竹子,竹子發出了辟里啪啦的聲音,很快,那三個日本人似乎是恢復了清醒,青木很高興,走進了道:「你們沒有事情吧。」
這時候,竹子的聲音已經停止了,那三個日本人,突然一起拔出自己腰間的佩刀,向著青木砍去。青木腳下一點地,向後退出了好幾步,這才站住了腳。郭小寶不覺讚道:這青木還真的有兩下子,他雖然一直都說自己不會武功,可是,看他剛才的這敏捷的身手,似乎還真的不像是不會武功的樣子。郭小寶心中就再次加了小心。
李松正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其實,年獸最怕的東西,不是什麼竹子的聲音,而是處女身下初次那個的時候,流出的血。上一次,是因為蟲娘……」說到這裡,他實在是說不下去了。
不過,眾人卻都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究竟是什麼,難怪他要向蟲娘的父母提親,難怪蟲娘的父母要大怒,將他趕走,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這個李松正,他奪走了這蟲娘人生中最寶貴的一滴血。
「只可惜,現在,蟲娘的血已經沒有用了。」李松正無不歎息地說道。
「不,沒有關係,還有一個人可以。」青木的眼睛裡,放射出了異樣的光芒。
在這所有的人裡,除了蟲娘以外,就只剩下一個女子了,那就是歡歡樂樂。歡歡樂樂的眼睛眨了一下,稍微露出了一點為難的神色,可是,她還是走到了青木的身邊,輕聲地說:「青木長官,你要我怎麼做?」
郭小寶的心,簡直就要流出血來了,當然,他知道,這個女人,並不是嬰寧,真的並不是嬰寧,可是,她們實在是太像了啊,要是看見她受到委屈,他就會不由自主地聯想到嬰寧。他就會情不自禁地想要憐香惜玉,英雄救美。
青木卻對著歡歡樂樂嘿嘿一笑,又對郭小寶道:「高老闆,你今天艷福不淺啊,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歡歡歡樂樂嗎?這樣吧,就將歡歡樂樂的第一次給了你吧。當然,你要盡興是不可能了,只是點到為止,就可以了,先幫我們解了眼前的困境,回去之後,她就永遠都是你的人了。」
歡歡樂樂走到了郭小寶的面前,顯得略微有些羞澀,又有些為難的樣子。她為難,郭小寶比她更加為難。你讓他怎麼辦呢?說實話,郭小寶知道,自己並不是什麼正人君子,要是真的能夠偷腥,也不是什麼不可以的。可是,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像嬰寧了,他感覺自己這個樣子,就是在褻瀆嬰寧。
更何況,這種事情,應該是關上房門,在家裡才能做的。如今是要他在荒郊野外地做這種事情,這不是名符其實的那個嗎?更何況,還要在這麼多人的面前做這種事情,他更是難以忍受了。
做,還是不做,這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