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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266、鬥法賽熬鷹 文 / 施雲南

    青木淡淡地一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將趙新安迎到了屋子裡,聰慧的歡歡樂樂已經早就按照青木的要求,在屋子裡放好了工具,準備好了一切。

    青木道:「新安師弟,我最後再勸你一次,我這個門,可不是這麼容易,就能夠讓你走進來的,你可要想清楚啊,進來,可就出不去了。要是你是個明事理,懂得看山水之人,就應該知道,現如今,只有幫著我,才能夠有一條活路。」說著,他的手指有意無意地往桌子角上一戳。那原本是紅木的桌子,竟然被戳出了一個大洞,弄得地上到處都是碎屑。

    這一手功夫,可是使得悄無聲息啊,一點都不張揚,但是,明眼人一下子就能夠看出來這是青木在向趙新安示威了。剛才趙新安露了一手,現在,青木也無意中使用了這麼一手。

    趙新安輕輕說:「真是沒有想到,市井小兒玩的小把戲,居然一個堂堂的大日本皇軍,也會搞嗎?」

    青木臉色一變,沉吟道:「你說什麼?」

    趙新安道:「難道不是嗎?堂堂的青木,竟然也搞出了這樣的花樣,實在是太不堪了。這是很多年都沒有人演的騙術了啊。你表面上是用內力將桌子弄出了一個洞來,可是實際上,卻是將桌面事先用鋼鑽打穿後,再用磚粉拌上糯米粉填沒塗平之後加工成的。整個的一張桌子,其實就只有這一個地方是可以用來表演的。我說得是也不是?」

    趙新安這話一說,青木的臉一下子紅了。他所專注的,是讀心術,所以,對於尋常的武藝,根本就不放在心上,這一次,想來一個先聲奪人,所以,想出了這麼一個點子,可是,沒想到,就這樣輕而易舉地就讓趙新安給識破了。

    趙新安冷笑道:「你不僅向市井小人學習,而且,學也學不好,這一招,原本是用在紅磚上的,因為,紅磚的碎屑,和糯米看上去很像,可是,你卻用在了紅木上,顏色固然相似,可是,這木屑是有尖刺的啊,所以,這和糯米之間的距離,實在是差得太遠了,除非我是瞎子,否則,焉有看不出之理呢?」

    這話一說,青木就更加覺得臉上掛不住了。

    趙新安卻不依不饒,道:「別忘了,我可是消息張的徒弟,我學的就是戲法,你的這些招數,可都是我玩膩了的。」說著,他走到了桌邊,順手拿起了桌上放著的一個小碗,雙手輕輕一捏,那小碗竟然在他的手裡,變成了碎片,紛紛揚揚地落在了地上。

    趙新安掂著手中的碎片,笑著說:「師兄,你真是連江湖杜騙的手法,都用上了啊。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這瓷碗,是用烏賊魚的骨頭做成的吧,要是我剛才被你唬住了,你接下來是不是要假裝生氣,然後一掌將這瓷碗也擊碎呢。這瓷碗,別說是擊碎,就是放在嘴裡咬,都不成問題啊。」

    說著,他便隨手將一塊碎片放進了自己的嘴裡,大嚼起來,嘴裡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青木知道,老北京人熬鷹的時候,是不能睡著的,一定要用自己的眼睛來和老鷹對視,而且,還不能讓老鷹睡著,老鷹要是睡著了,那他就算是白忙活了。據說,這老鷹在休息的時候,眼睛是不會閉上的,它是左右腦交替著休息的。所以,有時候看著這老鷹眼睛是睜著的,但其實,它已經睡著了。這時候,就要上去用一根小棍子,將老鷹給撥動醒,決不能讓老鷹睡著,要是睡著了,就不靈了。

    不過,聰明的人,也有辦法,那個和老鷹對視的人,可以在自己的眼睛前面貼一張小紙片,上面畫著眼睛的形狀。而其他人則輪流交替,負責將老鷹弄醒。只要一看見老鷹的爪子向前伸出,那就表示它已經睡著了。

    的確,要熬鷹,並不是一定要傻乎乎地和鷹拼到底的,所以,人們才會想出了這麼一個投機取巧的辦法,否則的話,便不是在熬鷹,而是在熬人了。

    這一次,青木也想用最省力的辦法來制服趙新安。他知道,在戲法界,要是盤道的話,一般來說,就是相互之間比試戲法上的高低,看誰能夠高過自己。

    要是能夠收服趙新安,這自然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所以,他想出了這樣一個投機取巧的辦法。青木的武功不行,要是用人海戰術,趙新安一定不服,所以,唯有使用戲法。

    只是,他才出了一招,就有些上當了,趙新安對於戲法的瞭解,可真的不是只有一星半點兒,而是這方面的行家,看來,這一次不是去熬鷹,而是被鷹給熬了。青木下定了決心,要是這一次不能說服趙新安的話,就寧願弄死他。

    這時候,手下將一個很大的鍋子給端了上來,裡面是沸騰的油,裡面還翻騰著幾根肉骨頭。

    青木微微一笑,道:「老弟,你初來乍到的,我也沒有什麼東西好招待你,我們日本,有一種家常小菜,叫做天婦羅,想來,你一直在中國,也是沒有機會嘗到的吧。天婦羅,一般都是炸蔬菜、炸蝦,這一次,我給你準備的,卻是不容易,這是炸肉骨頭,平常很少看見的,就算是在日本,也是不常見的,請吧,品嚐一下,是不是好吃……」

    說著,青木再次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趙新安嘿嘿一笑,他真諦青木在搗什麼鬼,在北京和天津一帶,有一種專門跳寶局的混混,他們往往到賭坊裡,大鬧一場,一次來換取賭坊支付給他們的一份銀錢。

    不過,這些人跳寶局的時候,可不是跟別人打鬧,而是折磨自己。他們有時候會切下自己的一塊肉來,放在寶案上,押寶,若是輸了,則沒話可講,要是贏了,那相兒可就大了,非要賭坊賠一塊肉不可。

    當然,賭坊也不會這麼容易就答應對方的,還會想出很多整人的辦法來折磨這個人,要是他能夠全都熬過去了,那賭坊就認你是條好漢,就會分給你銀錢。

    趙新安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心中有些好笑,他覺得怎麼這個堂堂的大日本皇軍的軍官,就好像是開賭坊的流氓,而自己則像是跳寶局的混混呢。

    這真是太可笑了。可是,既然對方劃出了道來,自己就得接著,不管是對付戲法門的人,還是對付忍術界的人,或許,這一關是都要過的。

    想到這裡,趙新安微微笑道:「這小把戲無非是兩種花樣,一種是事先在油鍋裡兌了醋,因為醋比油重,一起倒進鍋後,醋便沉了下去,火燒開後,醋便膨脹了起來,從油面就沸騰出一個個泡泡,看上去就好像是油被燒開一樣。可其實,此時油鍋溫度並不高,手伸進去是不燙的。還有一種方法是放入『吹乾子』,它與油發生反應,使油沸騰。而且,為預防萬一,還必須要在手上塗抹青陽和白醋。青陽和白醋是不沾油的,又起到一定隔熱作用。萬一油真的燒熱起來,也不會燒傷。不管使用其中哪種方法,都不難做到這空手入油鍋的絕技。可是,對我來說就不一樣了,時間過了很久,油早就真的燒熱了,而且我也不能未卜先知,也沒有事先在手上塗什麼青陽和白醋。」

    青木微微挑了一下眉毛,他知道,這趙新安已經看穿了自己的把戲,可是,他依然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趙新安笑道:「怎麼了,師兄,你是認準了我沒用,做不到,是嗎?那你可想錯了,我是一個戲法師,我不是一個普通的混混,所以,我們練的東西,自然是不一樣的。一個混混不會練的法門,未必我們戲法師就真的不會。」

    說到這裡,他捋起袖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探出雙指,伸入油鍋,快速地撈出了骨頭,更令人驚訝的是,他的手上幾乎是乾的。

    趙新安將那骨頭上的油略微瀝幹了一下,就放到了嘴裡嘗了嘗,然後就呸地一聲,吐在了地上,道:「都是骨頭,不好吃。」

    青木哈哈大笑,道:「怎麼,這骨頭的味道,你吃不出來嗎?」

    趙新安笑道:「怎麼了,這骨頭,有什麼與眾不同的嗎?」

    「你的師父,那個名叫消息張的老傢伙,他的一把老骨頭,原來也沒有多少啊,放在油鍋裡頭炸了那麼兩下,竟然縮水很厲害,只剩下了這麼一點。」

    聽到這樣的話,趙新安的心中,自然是火冒三丈,可是,他告訴自己,一定要克制,克制,再克制,自己是來談生意的,而不是來鬧事的。所以,他眼中略微冒出了一星半點的怒火,然後又旋即收斂了下去。他手中突然攥起的拳頭,也慢慢放鬆了下來。

    趙新安緩緩地說:「師兄,在中國的《史記》裡有這麼一個小故事,不知道你是不是聽說過啊?」

    青木微笑著說:「洗耳恭聽。」他是什麼人,他何等厲害,剛才趙新安的這麼一個小動作,他當然已經看在了自己的眼睛裡了。他知道,這個人的內心,並不是像自己想像的那樣,堅如磐石。作為一個優秀的戲法大師,他的確是寵辱不驚,臨危不亂,可是,他畢竟年紀太輕,缺乏人生閱歷,所以,他已經露出了害怕了。

    「那是有關於項羽和劉邦的故事。」趙新安此時不慌不忙地說:「為了爭奪天下,項羽和劉邦兩個人開始對著幹。當時,項羽抓住了劉邦的老父親,想用來威脅劉邦。他在城門外,架起了一個大油鍋,說要將劉邦的父親放在鍋子裡煮成肉湯。你知道,當劉邦聽到了這一切之後,他是怎麼回答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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