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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206、功虧一簣 文 / 施雲南

    它進入了你的體內,就會在皮肉之間來回地蠕動,讓你的皮膚和肌肉分開,不久之後,你的身子就會皮肉分離了,這多有意思啊。到了這個時候,在你的腳底心輕輕地用刀片那麼一劃,就能夠拎著你的頭髮,把你的整張人皮,從你的身上剝下來了,你說,這是不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啊。」

    她的話,說得在場的人都無限噁心,就連趙京一這樣見過世面的人都覺得受不了,而她的師父南偷,竟然也沒有看見過這麼殘忍的蟲子。陳隊呢,雖然是個鐵血警探,可是畢竟見識沒有那麼廣博,這種前所未有的震撼,讓他受不了,因此,對於那玻璃瓶的看護,也不這麼仔細了。

    慕容雙雖然在地上痛得直打滾,可是,他卻沒有放鬆自己的警惕,一直都在尋找著機會救主人,他相信,只要能夠救得了主人,自己的這點小傷,是不用操心的。這時候,他注意到了陳隊的鬆懈,是的,還有比這更好的機會嗎?

    想到這裡,慕容雙在地下一個翻滾,做出疼痛難忍的姿態,滾到了蟲娘的面前,抱著她的腿脖子,痛苦地哀求著:「求你了,殺了我吧。殺了我吧。」他一邊大叫,一邊搖晃著蟲娘的身子。

    從蟲娘的身子上,掉下來了很多小蟲子,可是,蟲娘卻絲毫都沒有心軟,她沒有看慕容雙,卻對趙京一說:「快下針啊。」

    一句話,終於提醒了趙京一,他舉起針,剛要刺下,就看見慕容雙突然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躍起,一腳向陳隊手上的玻璃瓶踢去。

    應當說,陳隊的反映,還是非常快的,他哪裡能等著慕容雙的腳踢到啊,他側過了身去,躲開了慕容雙的腿,同時,用自己拿槍的那隻手,去格擋慕容雙的腿。不過,這一腿的力量實在是太大了。都是兔子急了還能咬人,狗急了還能跳牆呢,又何況是慕容雙這樣的一個大活人呢。在危急的時刻,人所顯示出來的能量,真的是無窮無盡的。

    就看見慕容雙這一腳,又准,又狠,又猛,陳隊居然也抵擋不住,他手中的那把手槍脫手飛出。

    慕容雙沒有繼續攻擊陳隊,而是向著空中一躍而起,一個後翻,在空中借住了那把手槍,然後,對著陳隊手中的玻璃瓶,就是一槍。

    如果被這一槍打中的話,那就完了,主人就會被放出來,他們就功虧一簣了啊。想到這裡,趙京一也顧不得南偷怎麼樣了,從地上一躍而起,就向著那顆子彈撲了過去。

    他向像阻攔陳隊的子彈那次一樣,用鐵扇來隔開,可是,卻突然發現,剛才為了給南偷施針,他已經將鐵扇放在了地上,此時,自己的手中已經什麼都沒有了。用神出鬼沒金吧,可是,這也來不及了。

    不能讓瓶子被打碎,想到這裡,他竟然毫不猶豫地就用自己的身體擋了上去,那枚子彈,毫不留情地就穿透了他的肩膀,從他的肩井穴上穿了過去。趙京一再也支撐不住了,肩井穴是他的死穴。

    可是,就算是這樣,也不能阻止那枚子彈前進的方向。這枚子彈,就好像是被附著了魔力一般,在射穿了趙京一的肩胛骨的同時,勢頭不減,繼續向著陳隊飛去。

    陳隊要想躲閃,已經再也來不及了,那枚字段射中了他手中的那個玻璃瓶子。啪的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音,於此同時,也是這滿屋子的人,心碎裂的聲音。

    趙京一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覺,他的傷,絕對不比南偷輕。南偷的肩井穴,只不過是被金針刺中而已,可是,他呢,他卻是被射穿了啊。汩汩的鮮血向外流著,流著,不停地流著。

    陳隊不知所措地看著那白色的煙霧從瓶子裡頭鑽了出來,他想阻止,但是,他卻無能為力。警察在很多時候,總是無能為力的,當他們面對死亡的時候,無論是面對自己的死亡,還是他人的死亡,他們都總是顯得那樣無能為力。

    可是,陳隊還是第一次,為一隻瓶子的破裂而感到傷心,絕望。他此時的心情,無異於是親眼看見了世界末日一般。

    只有一個人很高興,那就是慕容雙。他的身體裡,那些剝皮蟲還在繼續肆虐,但是,他卻站在地上巋然不動,他狂笑著,發洩著自己心中的喜悅之情。

    那團霧在他的面前繞了一圈。慕容雙突然拔出了一把匕首,自己割開了自己胸前的皮膚,然後使勁地一撕開,然後,就看見那些蟲子都撲撲簌簌地掉在了地上。慕容雙哈哈大笑,露著焦黃的肌肉和黑色的血管,對蟲娘說:「你以為,沒有你,我就不知道破解的方法嗎?」

    那團霧氣,在他的周圍纏繞著。慕容雙的樣子顯得愈加癲狂了。

    「現在我不用你幫忙了,主人已經原諒我了。被剝掉了胸口的一層皮,就算是對我辦事不利的懲罰吧。對不起,現在我要走了,再見面的時候,就是你們的死期。」

    說著,慕容雙就頭也不回,和那團煙霧一起,離開了別墅。

    沒有人敢組織他,蟲娘都已經看傻了,那些門口的警察,就更加不敢了,陳隊也沒有發出任何的命令。

    陳隊覺得,派再多的人上去,也只不過是使得死亡者的名單從一字開始增加而已,這次行動,已經犧牲了一個警察了,不能再白白地犧牲其他人的性命了。

    可是,主人為什麼不殺他們呢,這是個問題,或許,主人真的不具備殺人的能力吧,他只能讓別人殺人。今天,他意識到,慕容雙不可能一個人幹掉所有人,所以,就算了,匆匆逃走了。

    蟲娘過了很久,才回過頭來,看著陳隊,道:「抓走師父,你也得不到什麼信息的,你要抓的,是慕容雙,只有他,你是有證據的,不是嗎?」

    陳隊知道她的意思,她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要讓自己放了南偷。可是,還沒有等陳隊回答呢,那南偷就猛烈地咳嗽了起來。蟲娘撲過去,放出食鐵蟲,將手銬咬斷。背起了南偷,惡狠狠地對陳隊說:「要是師父有什麼三長兩短,就找你算賬。」陳隊沒有想到,這樣一個弱女子,竟然有如此大的力氣。

    南偷卻說:「放我下來。」

    蟲娘不知道是為什麼,可是,也只能乖乖地把南偷放了下來。

    「我,活不成了。」他顫巍巍地說著。

    「怎麼了?不可能的,你這麼厲害,你不可能有事的。」蟲娘的眼淚已經下來了。陳隊注意到,她的眼淚是粉紅色的。

    「我,還差最後一針,要是沒有這一針的話,我就死定了。」說著,他看了看昏迷不醒的趙京一,苦笑著說:「可是,你看看他,他自己都這樣子,還能幫我什麼嗎?」

    蟲娘走到趙京一面前說:「不怕,我弄醒他。」

    南偷苦笑著搖搖頭,道:「弄醒他有什麼用啊?以他現在的狀況,根本就不可能給我施針的,要是施針不對的話,我不是還是要死嗎?」

    「那,難道,就讓我眼看著你……」蟲娘的眼淚又下來了,她的臉上斑斑駁駁的,也搞不清,究竟是淚水,還是那已經弄花了的胭脂。

    蟲娘無奈地坐在地上。她的身上,那些蟲子都開始爬出來,四處亂爬,大概是因為蟲娘此時的心情不好,所以,也沒有功夫來控制它們了吧,所以,它們也都可是四下裡奔散了。

    只有那條被作為蛇鞭的蛇,此時,從昏迷中醒了過來,搖曳著,爬到了蟲娘的懷裡。它大概還在困惑,蟲娘怎麼不來抓起它的尾巴了啊。它已經習慣了讓蟲娘抓著它的尾巴了,可是,今天的蟲娘卻沒有心情了。

    「我不是一個好師父,我根本就沒有教給你什麼。」南偷道。

    「不,你在我心裡就是一個好人。」蟲娘哽咽著說。

    「我接近你,目的其實只是想學你的御蟲之術,但是,其實,我卻什麼都沒有教給你,所以,應該說,你是我的師父,而不是我是你的師父。」南偷嘿嘿地笑了起來,道:「你說,你都跟著我學到了什麼啊?啥都沒有,不是嗎?所以,你還是不要跟著我比較好,那樣的話,或許,你可以做一個好女孩,一個真正的好女孩。」

    說實話,陳隊並沒有聽懂南偷說的是什麼,女孩還有「真正」不「真正」的嗎?這不可能吧。

    可是,蟲娘聽到這話,卻並沒有詫異,而哭得更厲害了,她梨花帶雨一般地說:「我只知道,你就是世上最好的師父。最好的。」

    南偷伸出手來想去撫摸一下蟲娘的頭髮,可是,手剛剛伸出去,就發出了一聲慘叫,那手便頹然地垂了下來。

    蟲娘以為是南偷的時日到了,於是,她痛苦萬分地抱住了南偷的脖子,想大聲地哭,但是,卻又哭不出來,此時只剩下了小聲的抽泣。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別哭了。」南偷的聲音竟然奇跡般地再次響起。蟲娘睜開眼睛,使勁地揉了揉,仔細地看去的時候,才發現,原來,南偷正笑瞇瞇地望著自己呢。

    「你?」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眼前的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呢?她遲疑地看了看陳隊,他也是一臉詫異的樣子。

    這時候,蟲娘就看見了,原來,南偷的身上,又多了一根金針。於是,她猛地回頭,看見了趙京一。原來,他已經清醒過來了,他還是渾身軟綿綿的,沒有一點力氣,但是,他的手指,卻依然保持著發出暗器的姿勢,看那動作,這暗器,應該是一根金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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