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南偷是可以避閃的,但是,他由於驚愕於主人的利害,感歎於主人居然能夠如此輕而易舉地控制自己的精神,所以,他還沒有從震驚中擺脫出來,就這麼一愣神的功夫,已經讓警察給抓住了。
不過,這一副小小的手銬,只能銬住沒有本事的人,對付南偷這樣的人,難道還有用嗎?當南偷剛剛反映過來,想要掙脫手銬的時候,就覺得自己的肩膀處一麻,一根金針,已經刺入了自己的肩膀。
他抬頭一看,原來是趙京一已經喘著粗氣,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是的,也只要趙京一知道自己的罩門了,肩井穴,就是他們共同的死穴。
「他只有被封住肩井穴,才不能變化,否則的話,你的手銬是拷不住他的。」趙京一向陳隊解釋說:「對了,這個瓶子,千萬不能弄壞,主人在裡頭呢。我想用冰冰涼涼火將他燒死。」
這時候,馬淇清醒了過來,急急忙忙地說:「不行,不能殺他,我要把他帶回七夜,主任要見他。」
「主任?你們七夜也要插一腳嗎?」趙京一冷冷地說。
「陳隊,這個主人,是科學史上的奇跡,它沒有**,只有精神,你想一下,要是所有人都以這種方式存活,那麼,能源問題,食物問題,都解決了,所有,他身上有很重要的科學研究價值啊。」馬淇道。
這時候,在警察的幫助下,李義等人也都紛紛醒來,李義首先發言了:「要是所有人都變得餐風飲露了,那生活還有什麼樂趣啊?」
「就是,好吃的不能吃,好玩的不能玩,這樣活著,跟行屍走肉,有什麼區別啊?」雲陽也表示同意。
「這,這我也回答不了,但是,我一定要帶他會七夜,這是主任的命令。陳隊,我是七夜的特別行動組成員,您應該知道這是什麼意思,我會給你看我的證明的。」馬淇道。
趙京一知道,這表示,馬淇也和郭小寶一樣,是有著特殊身份的人。
陳隊點頭道:「好吧,先帶回去。」他轉頭對趙京一道:「趙先生,希望你能夠理解。」
「我理解。我在中國待了不是一天兩天了,還有什麼不能理解的呢?」說著,他轉身向南偷道:「你,為什麼會我們伊賀派的功夫?」
「你說什麼,我不太明白。」南偷躺在地上動彈不了,但是,卻一點都不嘴軟。
趙京一已經不去管屋子裡的其他人了,那些傷員,都已經由警察送去醫院了,就連屋子外面的鍾神秀也已經送去醫院了。對付主人,人家陳隊不讓,所以,他只有將目光都投到了南偷的身上。這個人的身上,還是有著不少的秘密的啊。
「你別裝了,要是你不是伊賀派的忍者,怎麼會被我用針制住呢?伊賀派的人,有一個死穴,就是肩井穴。所以,你一定是伊賀派的人。」
陳隊在旁邊聽得新奇,看來,這個趙京一的死穴,也是肩井了,自己得好好記著,說不定,以後還會有用的。他從來都不覺得,像趙京一這樣的一個日本人,是可靠的,雖然,他直到現在為止,都表現得像一個國際友人,但是,他還是對他沒有什麼好感。不知道為什麼,對於日本人,陳隊有一種天生的厭惡。他從自己的骨子裡,就不喜歡日本人,就認為日本人都是壞人。
「你說得不錯,我的確是跟伊賀派有些淵源。」南偷道。
「那麼,我怎麼從來都不知道你這個人呢?我可是伊賀派的掌門啊。」趙京一道。他是真的覺得很奇怪,自己是掌門,難道還有什麼事情,是掌門所不知道的嗎?
「我退出伊賀派的時候,你還很小,所以,不知道這件事情。」南偷很震驚,一點都沒有害怕的樣子。
趙京一點點頭道:「我想起來了,我小時候,確實發生過中國人混進來,偷學我們的法術的事情,這麼說來,這個人就是你了。」
「不錯,就是我。」南偷道。
「為什麼要學伊賀派的法術呢?」趙京一道。
「為了報仇!」南偷道:「伊賀派的法術,是日本最厲害的,我當然要學最厲害的。」
「你要對付誰?」趙京一沒等南偷回答,就說道:「老傅家?」
南偷笑了,笑得很詭異,道:「你說呢?」
南偷說的話,自然是真一半,假一半的,說實話,趙京一自然是搞不清楚的,但是,有一件事情,是肯定的,那就是,伊賀派的法術,不能讓其他人得到,尤其是不能讓一個中國人得到,這會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說實話,這是為什麼,趙京一自己也不知道,伊賀派的法術,只有真正伊賀家族的人才能修煉成功。但是,南偷為什麼能練會這麼多法術,這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而且,家族的規定中說過,要是中國人修煉了這種法術,最後會導致很嚴重的後果,這後果之大,足以毀滅整個地球。
對於這一點,趙京一還是不能夠理解,一個人的力量,能有這麼大嗎?
這真是很矛盾,很奇怪的事情。明明只有伊賀家族的血脈,才能練成最厲害的伊賀派忍術,那麼,他們為什麼還要擔心,一個非我族類的中國人,來修煉呢,就像南偷那樣,他所會的本事,也是很有限的啊。既然這樣的話,為什麼又要擔心他會毀滅地球呢?
趙京一覺得不能理解,但是,他還是要遵循祖先的遺訓,將南偷的法力散掉。
於是,他就用自己的手指,在那根金針上按了一下,那根金針,在南偷的身體裡,又扎進去了幾分。
這一扎,和一般的金針不一樣。一般來說,扎金針是很難會讓人覺得痛的,最多只有酸麻,脹痛的感覺,這叫做得氣。但是,此時此刻,南偷卻感覺到了徹骨的劇痛。
他忍不住大聲叫喊了起來,叫喊的聲音,就連別墅外的警察,都聽見了。
陳隊忙來到兩人面前,拉住了趙京一的手說:「趙京一,你可不能動用私刑啊,審問他的事情,應該交給警察來做。」
趙京一卻微笑著搖搖頭,道:「不,我沒有,這是他必須承受的。」
「七穴散勁法?我已經都告訴你了,說的都是真話,你為什麼還要這樣對待我?」南偷這時候緩過勁來了,他大聲地對著趙京一嚷道。
「就是因為你告訴我了,我才要這麼對待你的。」趙京一冷冷地說:「你大概還不知道吧。伊賀派的法術,只能由伊賀家族的人修煉。如果有其他人修煉的話,必須用七穴散勁法,來散掉他的功力。很不幸運,你就是這個人。」
說著,他又取出了一根金針,扎入了南偷的膻中穴,道:「用特殊的手法,將七根金針打入**,散去功力,就叫做七穴散勁法。放心,這種方法只會散去伊賀派的功力,對於你其他門派的內力,不會有任何的影響的。」
趙京一微笑著,又在金針上按了一下。南偷又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嚎叫。
說實話,南偷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但是,任何人,要是被人用這種手法刺上兩針的話,他的表現,絕對不會比南偷更勇敢,更堅韌的。
這種七穴散勁法,由於被施用者會經受巨大的疼痛,所以,往往被用來逼供,不過,伊賀家族卻用來散功,它本來就叫「散勁法」嘛,所以,用來散功,是很正常的。
「行了,別叫了,做得像個男子漢一樣吧。」趙京一道:「你知道,你叫再大聲,我也不會心疼你的。」說著,他又扎入了一針,這已經是第三針了。
南偷的叫聲愈加慘烈了。如果是普通人的話,早就暈過去了,可是,南偷還依然清醒著,這表示,他的忍耐力其實是相當驚人的,只可惜,這樣的話,他吃的苦頭就越大。
「趙京一,我命令你住手。」陳隊將手中的槍,指著趙京一說。
「陳隊,這有用嗎?而且,這是我們江湖人的事情,你管不著。」趙京一說著,又將一枚金針刺入了南偷的身體,接著說:「而且,我想,現在南偷先生也不希望我停下來。我說得對嗎?南偷先生?」趙京一冷笑著對陳隊說:「如果七穴散勁法實行了,就必須做到底,否則,他會死的。」
他現在,看起來,和魔鬼沒有什麼兩樣了。陳隊想不到,一個表面看上去如此溫文爾雅的人,居然會如此殘忍。難道,這是因為,他是日本人嗎?日本人,天生就是嗜血殘暴的,無論他修煉到了何種境界,就像狗改不了吃屎一樣,日本人也改不了自己的天性。
可是,陳隊更想不到的是,南偷在大吼一聲,吐出了一口濁氣之後,居然對他說:「不要阻止他,陳隊,他說得沒錯,不然我會死的。這,是我應當受到的懲罰。」
陳隊頹然地放下了手中的槍,既然受害者都這麼想,他還堅持什麼呢?人類,真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他一會兒是以加害者的形象,出現在世人面前,一會兒又變成了受害者的形象。
說奇怪,其實,倒也不奇怪,因為,人類社會是弱肉強食的社會,所以,一切都全靠自己的實力來說話的。剛剛還是吆五喝六,不可一世的人,要是遇見了比自己厲害的對手,就會變得跟孫子一樣。唉,這叫怎麼回事啊?
就在自己瞎想的時候,南偷又發出了幾聲慘呼,他臉上的汗,已經像雨水一樣往下滴滴嗒嗒了。全身都變得濕漉漉的,這種疼痛,恐怕是世界上最厲害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