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在交手的時候,居然會放棄使用自己的兵器,這真的是慕容雙怎麼都想像不到的,這小孩果然是比大人要更難纏啊,因為,他總是使用發散性的、跳躍性的思維。
是的,侯白想,既然你要那竹竿,我給你便是了。所以,便騰出了兩隻手向慕容雙進攻。
下面的這些人,都看得目瞪口呆,因為,這兩個人的對抗,完全就是在空中進行的。慕容雙的手上有一條白色的絲線,他們已經都看出來了,這自然還能夠借力,可是,這小男孩就不一樣了,他居然也能夠騰身在空中,長久不落下。
一開始,大家都覺得不可思議,但是,仔細看看,就也明白了,原來,這小孩過一段時間,就用手碰一下那條絲線,然後就有飛騰起來了,看來,他是在靠這條絲線借力啊。不過,當侯白碰到這條絲線的時候,那絲線居然紋絲不動,一點也沒有受力的跡象,這又讓大家歎為觀止了,難道這小孩居然是沒有份量的不成?
他們哪裡知道,這就是侯白那絕頂輕功蝴蝶穿花步的好處。他可以在空中任意借力,無論那是什麼東西,有多輕,都能夠借力,使得自己的身子維持在空中的姿勢。蝴蝶穿花步是很難練的,就是因為,要如何借力,那是千變萬化的啊。
慕容雙知道了,這個小孩很難對付,但是,他也不甘心就這樣服輸,於是,他掄起侯白的竹杖,攻擊侯白。
這樣,就變成了侯白是一雙肉掌,對付慕容雙的兵器了。他頓時就落了下風。而且,侯白最厲害的地方是他的輕功,而不是其他的武功。所以,當他看到郭興國的武功如此厲害的時候,便會想到要拜郭興國為師,學習武功,來彌補自己的不足。
這時候,他一不小心,被慕容雙手中的竹杖掃中了自己腰部,一時吃痛不過,從空中栽落下來,眼看就要掉落在地上了,突然一個人飛躍而起,把他包在了懷裡。
侯白知道,那是師父。謝雲娥將侯白輕輕放在地上,就在她飛起的同時,兩根縫衣針也已經從手指尖脫手而出,其中的一根射向了慕容雙掛在門框上的那根本色絲線,將那根絲線給射斷了。而另一根縫衣針,射向了他另一隻手上的紅線,將那根絲線也射斷了,侯白的竹杖,從空中掉了下來,謝雲娥一隻手接住,然後穩穩地落在了地上。
下地之後,將侯白放下,然後就將竹竿又遞回了侯白。將侯白掩在了自己的身後。
慕容雙的絲線已經斷了,不能夠繼續向外面沖。張乾帶來的那些黑衣人,已經在門口嚴陣以待,將大門給堵住了。退路,早就已經沒了,沒有辦法,慕容雙只能在空中翻了一個觔斗,漂漂亮亮地落在了地上,兩根已經斷開的絲線,收回到了袖子裡頭。
「老朋友,好久不見了啊。」他似乎還是一點都不害怕的樣子,道:「我還在回憶,我們初吻的樣子的。」
「不要臉。」謝雲娥怒斥道,臉頓時變得緋紅。
慕容雙知道眾人都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再隱藏已經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事情了,於是,就摘下了自己的面紗,這時候,眾人就又看到了慕容雙那張俊俏的臉蛋。
人群中有人發出了嘖嘖聲,大概都是再讚歎他的保養有道吧。按理說,他現在正是在逃亡的時期,應該是衣衫不整,蓬頭垢面的樣子才對啊,可是,卻想不到,他居然還是原來那個油頭粉面的英俊小生的樣子。
謝雲娥心中恨恨的,知道了他落難的消息之後,她原本以為,他會是很慘、很可憐的樣子,可是,現在看來原來根本就是不是那麼回事,看來,他一定是在某一個情婦的家裡躲著,風流快活呢。想到這裡,她就不覺牙癢癢。
「小白是我的徒弟,希望你不要傷害他。」謝雲娥道。
「哦?是嗎?小白是你的徒弟啊?看你對他這麼操心的樣子,我還以為是你的兒子呢?怎麼,打算自己把一個孩子,養大當小白臉嗎?」
這話是十分惡毒的,謝雲娥氣得渾身顫抖,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人懷疑她和侯白之間是有不正當的關係的呢,慕容雙是第一個人,真是一個心靈齷齪的人,只有這樣的人,才能想出這樣惡毒的話來。
「我為什麼要照顧他啊?他又不是我跟你生的兒子。」冷不防慕容雙又來了這麼一句。
謝雲娥真是要被他活活氣死了,她厲聲道:「你,你這個無恥的小人,當年要不是你暗中使壞,燕子門上上下下,怎麼會都死了的,我,我今天要殺你,為他們報仇。」
慕容雙卻是滿不在乎的樣子,他嘿嘿一笑,道:「你說什麼啊,當年,你也有份參與的啊,你的丈夫,還是你親手害死的呢。」
這話一說,眾人全都一驚,就連侯白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看著謝雲娥。
李義知道,這多半說的是實情,這就是他討厭媽媽的地方,媽媽就是這麼水性楊花,她喜歡慕容雙,結果幫著慕容雙除去了燕子門,還幫著他害死了自己的老公。
郭小寶心想:這大概就是謝雲娥、李忠、李義等人心中那不可磨滅的瘡疤了吧。果然,這個仇,結得真是深重無比啊,看來,要想解決,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只怕,越想解開這個結,這個結就越是系得緊啊。
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這個道理誰都明白,謝雲娥自己,當然也明白,她知道,自己釀下的苦酒,終究要自己來吞嚥,那苦澀的滋味,也只有她自己能明白。
謝雲娥顫抖著身子,苦笑著說:「沒錯,我的丈夫,是我害死的,而燕子門,也是毀在了我的手裡。」
這話一出,滿座皆驚,所有人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是真的嗎?
陳隊其實就躲在隔壁,和其他幾個警察一起,守住了幾個重要的出口。所以,小寶倒是一點都不擔心慕容雙會逃走,他相信,只要是進入了這個天羅地網,他就別想再輕輕鬆鬆地走出去了。
陳隊沒有帶很多人來,因為,他知道,在這種情況下,人多並不一定真的能夠解決問題,是的,他們要對付的,並不是一般的亡命之徒,如果僅僅是那樣的話,反而會更加容易一些,他們要對付的,是絕頂聰明的武林高手,對付這樣的人,如果再使用常規的方法,是不可能成功的。
他們在每個出口,都安排了機關,自從上次在警局裡讓南偷和趙京一從自己眼皮底下逃走之後,陳隊就深刻反思了,他覺得,自己如果光光靠老辦法,是無法將這些人繩之以法的,要靠新的主意,所以,他就和小寶一起,設計了這個引蛇出洞和請君入甕的好主意。簪子,他們早就知道這是一個十分重要的東西,一定會派上用場的,果然,這些人都是為了簪子而來。
不過,陳隊卻一直都沒有動靜,抓那些江湖豪客,不是他的目的,這些人並沒有什麼違法犯罪的事情,就算抓回去了,也只好放走,所以,是沒有任何用處的,而且,他們並不是小寶的對立面,正相反,他們可能會幫小寶的。
張乾,陳隊知道,這是一個大魚,可是,目前也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他和主人之間的關係,雖然他說了,自己與主人有關,但是卻沒有任何實際的證據,所以,很難將其入罪。而且,這又是一個社會上的頭面人物,如果胡亂抓人,會引起社會公眾對於警察的不滿的。這樣的話,就得不償失了。
只有慕容雙,是他很想抓的人,因為,畢竟他販毒,是有實際證據的,可是,陳隊考慮了一下,還是沒有動手,因為,他還想看看這些人之間是如何對話的,從中尋找一些線索。
現在他聽到了謝雲娥自己承認與當年燕子門的事情有關係,也不覺大吃一驚,那時候他還小,自然是並未經受過這個案子,但是,卻聽自己的同事,不止一次提起過它的詭異。
據說,燕子門的人莫名其妙,在一天之內全部離奇失蹤,直到現在都沒有找到他們的蹤跡,更要命的是,謝雲娥當時的丈夫金某,在家中暴斃而亡,法醫檢驗,在體內有不知名的物質,但是卻不知道是什麼物質,而且,也化驗不出和金某的死亡之間有什麼關係。最最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是,在金某的臉上,掛著一種神秘的微笑。這兩個案子,一直到現在還是懸案,陳隊心想,難道今天竟然能夠有所展獲不成?
他知道,小寶應該也是這麼想的,所以,直到現在,小寶還沒有發出任何的求救信號。
果然不出所料,小寶還想套慕容雙的話,只見他躲在郭興國的旁邊,道:「慕容大夫,請問你貴庚啊?怎麼看上去那麼年輕啊,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已經有六十多歲了吧。究竟是為什麼,如此駐顏有道,而且,還改頭換面,換了新的身份,混入到警察內部去。」
慕容雙哈哈大笑,道:「郭小寶,真是想不到,你還知道不少事情啊,不錯,你猜得一點都不錯,我的確是已經有六十多歲了。」
這話一出,眾人全都愕然,雖然他們心中都早就已經有了答案,但是,親耳聽到慕容雙這麼說的時候,還是會覺得心頭一驚。
「謝雲娥,要不是因為你看中了我的『顏』,能那麼容易受我的擺佈嗎?」慕容雙笑得十分得意。
「是啊,要不是因為喜歡上了你,我又怎麼會相信了你的鬼話,將你放了藥的參湯給我丈夫喝,還讓其他人喝了酸梅湯。」
聽見酸梅湯這個詞的時候,郭小寶眉頭一皺,他想起了於柏當年也是因為喝了有毒得到酸梅湯,然後就暴斃而亡的啊,難道,這也是有毒的酸梅湯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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