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白真的著急了,郭小寶這個傻瓜,怎麼還不來啊,於是,他就只能暫時替小寶哥哥擔任護花使者,這個身份了。
他用自己的竹竿去挑逗蠶寶寶,讓它把注意力放到了自己這邊,然後,又利用自己的絕頂輕功,上下騰挪,和蠶寶寶周旋。
雖然他沒辦法傷到蠶寶寶,可是,蠶寶寶暫時也咬不到他。
蟲娘看見了,知道必須要給這小子一點厲害,於是,用左手在口袋裡摸出了一點東西,好像是一塊軟軟的泥巴一樣的東西,輕輕一扔,就扔在了嬰寧的身上。
這時候,這蠶寶寶突然放棄了繼續攻擊侯白,突然像著嬰寧的所在地攻擊。
「無影沉香?」謝雲娥一驚。
這無影沉香,謝雲娥平常只是聽說過,但是,今天卻是第一天看見了,據說,這無影沉香,是沉香的一種,它即使不點燃,也能散發出一種氣味,某些動物,對這種氣味是十分敏感。
這種沉香最可怕的地方,就是,如果點燃它的話,它不會發出一點煙霧,看上去好像根本就沒有點燃一樣,但是,其實它是點燃了的,這就是它為什麼叫無影沉香的原因了,因為,點燃之後,是看不見煙霧的。
但是,對於武林高手來說,這種煙霧是十分可怕的,它其實並沒有毒,但是,如果吸入體內的話,一般人,不會有什麼影響,但是對於內力高深的人,可以讓他們在一定的時間內喪失全部功力。
所以,蟲娘這一招,真是又狠又毒啊。
「小白,快屏住呼吸。」謝雲娥大聲喊道。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侯白和她自己,都已經感到腳下一軟,栽倒在地上。
那只蠶寶寶的牙齒已經在嬰寧的頭頂了。
蟲娘狂笑著,把蛇鞭伸向了謝雲娥。
就在這時,一條水柱突然從遠處射來,它首先射中了嬰寧的身體,把她身上的無影沉香弄得熄滅了,然後,水柱把嬰寧兒渾身上下都澆透了,於是嬰寧身上突然一鬆,她身上的絲線變得很容易就扯斷了,於是,她終於從繭子裡頭脫身出來,
嬰寧迅速地在地上翻滾了幾下,畢竟她也是七夜的人,自然也是接受過一些特殊訓練的,所以,臨陣的時候,一點也不著慌。
這幾個翻身,已經讓她逃脫了蠶寶寶的利口。
同時,她把自己身上的無影沉香拿下來,向著蟲娘的方向扔過去,正好扔在了蟲娘的腳底下。這蠶寶寶已經瞎了雙眼,此時,它只是根據無影沉香的位置來判斷獵物,所以,此時,居然向著自己的主人飛撲過去了。
謝雲娥暫時脫身,她一把就抱住了侯白。
水龍在車站裡肆意縱橫著。很快,就把那幾個被繭子包裹的地鐵工作人員給解救了下來,其中一個已經憋得臉青紫青紫的,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樣子十分痛苦。
郭小寶像個英雄一樣站立在角落裡,手裡拿著水管子。原來,他在洗手間裡找到了一根水管子,心想:沒有水盆盛水,用水管子更好,於是,就有了這一幕,他不知道,他只要再慢一小步,他就要徹底地和自己的小女朋友永遠分開了。
有時候,生與死之間的距離,只有一步。
侯白和謝雲娥組成了陣勢,侯白在上頭,謝雲娥托著他,他們分兩路,一起攻擊蟲娘。
現在,變成了蟲娘手忙腳亂了,因為,她不但要應付兩大高手對自己的夾擊,還要對付自己養的寵物蠶寶寶。
侯白的竹竿不停地向蟲娘攻擊,而謝雲娥的縫衣針,又不斷地攻擊蟲娘週身的穴位。
眼看侯白的竹竿就要掃中蟲娘的面門,而謝雲娥手中的縫衣針也要刺中蟲娘的大穴了。
就在這時,一根絲線從一個角落中射出,先把蟲娘面前的無影沉香移走,推入了地鐵車道中,那蠶寶寶便乖乖地跟著向著黑黝黝的車道裡蠕動過去。然後,又是一根絲線穿入了謝雲娥手中的縫衣針的針眼裡,紅線一手,謝雲娥竟然抵抗不住,任憑對方用一根紅線,把自己的縫衣針給收走了。
「是你?」謝雲娥和郭小寶幾乎是同時發出了驚異的叫聲。
他們眼前的,就是那個失蹤已久的慕容雙,那紅線,自然就是他賴以成名的武功「纏絲勁」了。
慕容雙淡淡一笑道:「老朋友,好久不見了啊。」
這句話,卻是對蟲娘說的。
蟲娘哈哈大笑,扭動著身子向著慕容雙靠近去。
如今他們又聚在了一起,謝雲娥知道,自己這方面,已經沒有勝算了。
「郭小寶,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肯把《曼倩遺譜》交給我的話,我就把你們都放了,否則的話……」蟲娘笑了,道:「跟我們兩個鬥法,你們是一點勝算都沒有的啊。」
「原來你們是一夥的。」郭小寶恨得咬牙切齒的。
可是,他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慕容雙這個惡人就在自己面前,可是,自己卻無法將他繩之以法。
幾個地鐵工作人員還算聰明,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大致意思,剛想衝上去,嬰寧就把他們攔住了,悄聲說:「你們鬥不過他們的,這一男一女,會妖術,還是趕快報警吧。」
地鐵工作人員點點頭,剛想躲在角落裡,掏出手機,撥打電話報警,就看見一條紅絲線,把他們手中的手機全部都捲走了。
慕容雙笑著說:「想報警嗎?對不起,你們的手機,我暫時先保存著,等你們頭七的那天,燒給你們。」
幾個地鐵工作人員又氣又急,但是居然一點辦法都沒有,於是,只能躲在角落裡,暗自祈求上天保佑,厄運不要繼續降臨在他們頭上了,剛才的驚嚇已經受夠了,任何人,只要來這麼一下,就足夠讓人看透世事了。
他們中間甚至有一個,還發誓手只要能夠脫身,以後就永遠地皈依我佛了。只可惜,他並不知道,即使佛祖在這裡,恐怕也沒有什麼辦法解決這件事情吧。
「郭小寶,不要再拖了,你知道的,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蟲娘的聲音依然甜美,甜美得就好像是一位著名的港台女演員一樣,只是,所有人都知道,這種甜美後面的真相,究竟有多可怕。
蟲娘的手又抬起來了,她緩緩地說:「小寶,再給你最後十秒鐘,不用我出手,我的寶寶們,就能把你們吃得只剩下骨頭。」
郭小寶不答。
「我發誓,你們看到接下來這一幕,就會知道這有多麼可怕了。」蟲娘依然甜甜地笑著,說:「對了,你們看見過地鐵嗎?喔,對,地鐵,你們都見過,那麼,你們有誰見過蟲子組成的地鐵呢?」
郭小寶還是一聲不響。嬰寧悄悄走到他的身後,把一樣東西遞到了他手裡,郭小寶一摸就知道了,那是八角鼓。
原來,嬰寧悄悄地找到了郭小寶的包,把八角鼓給拿了出來。
拿到八角鼓,郭小寶覺得稍微有了一些自信,雖然他還是不知道,究竟該怎麼使用這八角鼓,但是,這八角鼓對於對付這些小動物,還是有過成功的先例的啊。
蟲娘柳眉倒豎,哼了一聲,就把手揮動了下來。這時候,只看見,地鐵隧道裡頭那輛已經變了形的地鐵突然慢慢地移動了,是那條蠶寶寶,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又開始聽它「娘親」的話了,它爬到了地鐵的後邊,開始蠕動推車。
眾人看到,這車一邊推動,一邊變幻著樣子。
首先,是車子上面突然出現了一種黑色的甲殼蟲,它們開始咬金屬的車廂,咬著咬著,居然把車頂都吃掉了。
「食鐵蟲?」謝雲娥見多識廣,叫出了聲來。
「果然好見識,不過,那裡頭的東西,你們可認得嗎?」蟲娘問道。
眾人定睛一看,原來,那地鐵車廂裡頭,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多了一條一條小小的,像蠶寶寶一樣的蟲子,它們開始咬噬地鐵裡頭那些血肉模糊的肉塊,不一會兒,咬得連骨頭都沒有了。
很快,眾人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一輛地鐵消失在了自己面前,隨同消失的,還有那滿車廂的屍體。
「啊,是,是食屍蟲嗎?」謝雲娥覺得自己的聲音有些發抖。
幾個地鐵工作人員開始犯愁了,因為,他們不知道待會該怎麼報案,說地鐵出現了重大事故,地鐵列車毀了,人都死了嗎?可是,如果警察問起,死去的人都到哪裡去了,壞了的地鐵又到哪裡去了的時候,他們又該怎樣回答呢?
這時候,展現在眾人面前的,就只是剩下了一輛用蟲子拼成的地鐵列車。它的外殼是用一隻一隻黑乎乎的食鐵蟲拼成的。
而它裡頭的乘客呢?則是一隻隻吃得肥嘟嘟的食屍蟲。
這輛用蟲子拼湊起來的列車,慢慢地向著眾人開過來,看得所有人目瞪口呆,就連慕容雙都驚得張大了嘴巴,他讚道:「蟲娘,看來,我的出手真是多餘了啊,其實,就憑你這點手段,對付這幾個人,恐怕是舉手之勞吧。」
「不,如果沒有你的話,我剛才就要吃打虧了。」蟲娘說著,在慕容雙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慕容雙覺得有些噁心,因為,他想起了,這個女人天天都和這些噁心人的蟲子打交道,她自己身上,又能乾淨到哪裡去呢?
這時候,侯白注意到,謝雲娥的眼神有些迷離,她好像是出神地在看著慕容雙。他的心猛地一震,他想起了李義說過的,謝雲娥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子,難道,師父果然和別的男人有關係,而且,莫非,這個男人就是慕容雙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