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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1、賣藝結拜,再遇追殺 文 / 施雲南

    想到這裡,四下踅摸了一番,揀了幾片破竹片,一根麻繩,自製了半副快板,又包了一袋子白灰,看看路邊有一個紅漆的大門,門口甚是寬敞,沒什麼人,便來到了門前,呱唧呱唧先打了幾下破快板,然後就唱了一段快板。

    一邊唱,一邊根據唱的內容,用白灰在地上塗抹,他可不是單純地寫字畫畫,他在大學裡選修過美術課,學過一種西方興起的畫派「透視畫」,這種畫,充分運用了透視學,能把平面的東西畫成立體的。

    這種別出心裁的表演方式,初戰告捷,吸引了不少觀眾,一段快板完畢,高峰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伸出了手,向觀眾要錢。

    三三兩兩的,有的散去了,有的卻大方地給了幾個銅子,雖然不是很多,但這卻是高峰第一次靠快板掙到錢,心裡還是美滋滋的。

    要到一個錦衣的男青年身邊時,他突然拿出一塊手絹,蓋住了高峰的手,高峰不解,問道:「請問這位爺,您這是什麼意思?」

    男子微微一笑,道:「原來是海青腿兒!」

    「啊,什麼『海』?青海吧。」

    男子哈哈大笑道:「杵門子的規矩都不懂,還要杵頭?」

    「啊?」

    見高峰實在是聽不懂吊坎兒,那男子只好說道:「我是說你怎麼連打錢的規矩都不懂呀。你這樣的外行,也敢撂地?」

    「什麼規矩啊!」

    眾人一見兩人起了爭端,也不走了,紛紛圍攏來,看這兩個人吊坎兒。

    男子道:「你這樣手心朝上,張開手接著,這是叫花子的做法。我們賣藝的,雖然下賤,但是不自賤,我們是憑能耐吃飯。所以,打錢的時候要用一個簸籮,錢放在簸籮裡,拿簸籮的時候,要手背朝上,手心朝下,這樣才不是要飯。」

    高峰恍然大悟,道:「多謝提醒。想不到這位兄弟這麼懂行呢。」

    「我就是這行的,當然懂了。」

    高峰笑了,這個男青年渾身紈褲,一副公子哥的模樣,哪裡像是藝人。

    「看你這樣子,沒有師承吧,有沒有去長春會掛過名啊?」

    「什麼?」

    「我就知道你不懂,你這樣沒有師承的,只能算玩票,要真的想下海,必須投在某人的門下。長春會是管我們這些江湖人的,要在天橋做買賣,必須去它那裡掛號。」

    他又上下打量了一下高峰道:「看你一定是沒有門戶了,不如就拜在我門下,我收你一個小徒弟吧。來,當著街坊的面,你給我磕仨頭吧。」

    高峰心說,這算什麼啊,沒有搭理。

    男子見他不理會,又道:「不拜師,也行。以後撂地,別在我們的買賣門口。」

    「你們的買賣?」

    「是。」男子伸手一指,高峰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三個大字:「曼倩社」。

    這時,咯吱一聲,紅漆大門打開了,一個略顯富態的矮黑男子走了出來,對青年男子道:「平兒啊,幹嘛呢,還不準備,快開場了。」

    「師父,幹嘛老平兒平兒地叫我啊,我叫欒小平!」高峰這才知道,這青年男子,原來是曼倩社班主郭德彰的徒弟欒小平。

    郭德彰道:「怎麼啦,這麼叫不是顯得嫩嗎?」

    「什麼啊,師父,我馬上就是要做師父的人啦,你以後別這麼叫我了,您見到隔輩人了,這就是您的徒孫。」說著用手一指高峰。

    高峰連忙閃到一旁。

    郭德彰這才注意到高峰和地上的畫,道:「這麼會兒不出來,這大街上添擺設了啊,誰畫的啊?」

    「我徒弟。」

    「呸,有誰會這麼不開眼,拜你為師啊。」說著,向高峰一抱拳,道:「這位兄台,如何稱呼?」

    「喔,在下高峰,無意冒犯,我不知道這門口的地也是有主的,所以剛才想借貴寶地賣藝,對不起,以後我不會來了。」

    郭德彰卻道:「唉,這路是大家的,誰都可以在這裡撂地。你別聽小徒胡說,他的嘴,沒有把門的,欠。先生大才,你剛才唱的快板,我都聽見了,想不到,你還能畫畫,還畫得這麼好。如果先生不嫌棄的話,不如加入我的曼倩社吧。」

    這句話可救了高峰了,他正愁沒飯轍呢,當即表示:「好,好,求之不得。」

    郭德彰又道:「你我一見如故,不如結為異姓兄弟,如何?」

    「我只怕自己高攀了。」

    「怎麼會呢!」

    「好吧,既然大哥看得起,小弟自當從命。」

    郭德彰哈哈大笑,向圍觀的百姓做了個羅圈揖,道:「三老四少,各位爺,今天大家能聚在這裡,都是有緣的。大家做個見證,我郭德彰和高峰結拜金蘭。而且,從現在開始,他就是我曼倩社的一員了。以後,大家要是還想看到我兄弟的精彩表演,歡迎您經常光顧我們曼倩社。有勞有勞。」

    圍觀的百姓中有不少是曼倩社的常客,這時也都向郭德彰拱手道賀,恭喜他又收了一員猛將。

    在場只有一個人不高興,那就是欒小平,平白無故的,高峰從他的徒弟成了師父的兄弟,一下子長了兩輩,現在倒成了他的長輩了,天道不公啊。

    三人進了曼倩社的院子,郭德彰問:「高老闆會幾段啊?」

    「慚愧,我其實一點兒都不會,我是海青腿兒。」高峰一下子把欒小平說的這個詞給想起來了。接著,他把自己的遭遇簡略地跟郭德彰說了,末了,道:「大哥,後悔了吧。」

    「不會,怎麼會呢,原來你是大學生啊,我們這行裡,還沒有你學問這麼大的人呢。這樣吧,你先試著量一段平哏的,話不多,熟悉一下舞台。不過,我覺得你沒問題,剛才撂地,平地摳餅,對面拿賊,你都沒有發怵,證明你行。」

    欒小平插嘴了:「師父,那他和誰一對啊。」

    「嗯,就你吧。」

    從此,高峰就和欒小平搭檔說相聲了,高峰有知識有學問,學相聲的時候,不用口口相傳,自己拿著冊子背就行了,學習的速度自然是比其他人要快。

    再加上他靈機應變、滿腹才學和天生的幽默感,沒過多久,就和平兒換了個位置,變成他來逗哏了。

    欒小平出生名門,但是自幼喜歡相聲,為了學相聲,甚至和父親鬧翻,一氣之下,離開了大宅門,投奔了師父郭德彰,也算是個宅門逆子了,後來,在郭德彰的說服下,才向父親認了錯,他父親勉強同意他學相聲。

    他不怕天,不怕地,只怕有本事的人。這天底下有本事的人,頭一號當然就是他師父郭德彰了,這第二個,他覺得就是這個小師叔高峰了,再加上兩人年紀其實相差不大,所以一下子就成了摯友。

    「喂喂喂!發什麼呆啊,大白天的,站著也能睡著。」少女嬌嗔的聲音把郭小寶叫醒。

    郭小寶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道:「不好意思。神遊太虛了。」

    嬰寧兒只道是郭小寶隨便打個比方,卻不知道,其實郭小寶是真的靈魂出竅,神遊太虛,進入了盜夢空間,真實地看到了當年發生的事情,還把許多未知的當年情景補充完全了。

    「我跟你說,你要想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只有深入虎穴。」嬰寧突然很認真地說。

    「如何深入虎穴?」

    「不如你拜郭興國為師吧,天天呆在他身邊,日久天長,就能套出話來了。」

    「又是拜師,你跟太婆婆一樣。」

    「哇,太婆婆要你做的事情,你都不聽?」

    「不是我不想做,只是,對於相聲,我實在是不感興趣。」郭小寶整理了一下衣裳,道:「像我這樣的時尚男青年,應該去搞那些主流的藝術,拍藝術電影,演出話劇,唱藍調爵士,跳國標芭蕾……」

    「無聊。我覺得相聲不錯啊,能逗人樂。」

    「樂?我的大小姐啊,你還嫌自己笑得不夠啊。」

    「哼,我可是為了你,把郭興國演過的段子都收錄了下來啊,刻成碟了,你拿回去好好欣賞。」

    拿著盤,郭小寶興奮地往回走,一邊走一邊想:嬰寧肯主動為我做事,看來我們之間的友誼又進了一步啊。他不知道,嬰寧是有名的好人緣,誰找她幫忙都是責無旁貸的,就這愛管閒事的勁兒,和郭小寶倒還真是天設地造的絕配呢。

    就在他春風得意「人」蹄疾,一日看遍「街角」花的時候,一個鬼魅般的身影,趨近了。

    「小伙子,死到臨頭了,還這麼得意嗎?」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郭小寶向四週一看,並無人影,兩邊都是很空曠的草坪,路在身前身後延伸。

    「忘了我們的約定嗎?這次見面,你就應該把寶藏拿來,否則就要你的命!」

    郭小寶穩定了一下心神道:「你出來說話,我們總得見了面,我才好把東西給你吧。」

    「好吧。」

    距離郭小寶十幾步遠的地方,出現了一個淡淡的人的輪廓,慢慢變深,又慢慢變得立體起來,那個黑衣日本男又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天色並不暗,距離並不遠,周圍也沒有煙霧,可是一個大活人,就這樣平白無故地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如同夢幻。

    「天啊,你這麼做到的,你,是人是鬼?」

    「我是神。」

    「放屁。」

    「真的,你看到的我,不是我,而是我的式神化成了我的形象。」

    「別拿這些狐狐鬼鬼的來嚇唬我。」

    「這不是狐狐鬼鬼,是正宗的伊賀派忍術。我也並無意嚇唬你,我是真的想殺你。」

    聽到這裡,郭小寶只覺得背後惡風不善,猛一回頭,只見小林就站在自己的身後,手拿一把長長的日本武士刀,向自己頭頂砍來。慌忙一個滾翻避開,抽空一看十幾步外,那個所謂的式神化成的人形,已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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