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方面要隱瞞的話,黑貓也沒必要跟自己坦白,陳大偉知道的事其實也不算太多,但至少要比完全蒙在鼓裡的鴉羽瞭解的深一些,就如剛才所說的,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意義,究竟是為了誰?被黑貓這一嚇唬才會表現出這般狼狽,最主要本來是不太相信的,卻是從剛才的對決當中,她對陳大偉的實力產生了新的疑惑而導致之前的問題又被提了起來,那麼,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我所知道的,我不能保證內容的準確性,這是我唯一知道的事情,所以,信與不信在於你。其實鴉羽你自己也知道自己已經不是人類,當然不是指你活著的時間有多長,而是你清楚知道自己離不開你把黑色之刃-鬼哭劍。五把刃具是你們認為自己不死不老的主要原因,就如同契約般,不過。」陳大偉稍微停頓下語氣,沒有馬上說下去,就如同提醒著她們,接下來要說的才是重點和真相一樣,好讓她們有個心理準備。
「其實不是五把刃具契約武姬,而是以武姬的武魂培養刃具,這就是這五把神器刃具會被送到幾百年前的真正原因,這些刃具需要戰鬥,它們會不斷成長,而鴉羽還有其他刃具持有者的現在真正的身份,應該就是神刃之魂,就跟天行山的仙劍劍靈一樣的存在。」這番話說出之後,他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非常之難受,像是被什麼擠壓著一樣,但陳大偉知道這怪不了誰,真相坦白出來任誰都可能接受不了,不過隨後,就聽著他不顧難受,快速說道:「如果活著的代價就是這樣的話,你們還想怎麼樣?」
難受感一下散去,就如同被他說中了重點一樣,沙夜和鴉羽兩人對視了一眼,紛紛沉默著,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刃具的製造者勉強算是我的姐姐,她叫八日夢,但是我從來沒有見到她一眼過,幾乎說是沒什麼交雜,我不知道她的最終目的是什麼,或許是出自興趣,或許是真的有什麼計劃,不過這些不是本人說的話,誰能說得清楚?不管如何,你們靠著五把刃具存活至今這是不爭的事實,其他的事尚未發生,誰能說得清楚是真還是假?但就算是跟仙劍劍靈一樣的神刃之魂,你們現在不是有自主的意識,自己的靈魂嗎?那還迷茫什麼?雖然我也不想提起這件事,但說出來其實也沒關係,現在的我,也跟現在的鴉羽你一樣,像是被安排了一個新的身份角色,然後隨意就扔在世界的某個角落裡,自生自滅,但我沒有去考慮太長遠,事情要是發生的話,接受不了就去抗爭,就是爭取,然後再來考慮結果,人類不就是這樣的嗎?」
沙夜的小身影散成無形,她似乎給了鴉羽下了命令般,只見這個鏡花水月的幻境世界,在大家面前逐漸如雲煙瀰散般消失在大家眼前,回歸現實,似乎已經沒有必要再說些什麼下去一樣。但是在陳大偉耳邊,最後還是傳來了一句話:「這件事暫且到此為止,但是如果你們真敢對她們下手的話,我絕對不會放過你還有你身後的人!」
這事勉強算是暫且而過,日後還會發生點什麼真的說不好,鴉羽擔心自己會像黑貓說的那樣被陳大偉操控,掌握,但就算不是他,也許還有其他人,也就是這種心理他就必須要說出之前這番話來,也總算是給她一個重新的思考開端吧?現實這裡,搜查,追捕的人群已經不在這裡原地,也給了他們松下這一口氣的片刻,不是大家疑心重,而是跟著陳大偉經歷過這一連串的事情後,明明相差不大的年齡,明明都是來參加天山聚會的,卻是怎麼都沒想到他過的日子會是如此離奇,好幾人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就聽著當事人陳大偉直白的說道:「走吧,下去之後大家都散了,我明天還有比賽。」
不能怪他用著這般無所謂的語氣,叫人火大,可是現在想說點什麼,又是像把話提上了咽喉卻怎麼都無法說出來,總感覺這氣氛,除了凝重之外,還有股不近人情的無奈感,就算是神經再大條的木蕭蕭也意識到這不是開玩笑的時候而選擇了難得的默不作聲。原來,相差不多的人,在同樣的時間段,正經歷著與眾不同的事情,而這邊的,卻是完全如籠中雛鳥,完全被這人守護著,照顧著。
見著大家都默不作聲的站在一邊不動,陳大偉就率先走著下去,沒有什麼好說的,本以為會是平淡無奇的一天,看來安心享樂還遠離自己太多了。大家不約而同的對視一眼,臉上的表情都不太好看,現在陳大偉牽扯上那麼多人,那麼多件事,真的不是誰說一句想幫忙就能幫到忙,與其說幫忙,還不如不要再為他添加更多麻煩。這就現實,說出來的話就是殘酷,可這淺顯的道理,就是讓著人難受。
慶幸的是現在鬧的事情也比較大,很多細節方面都很少人會在意。就如他們什麼矢耦回到各自門派,也無人會故意問起,而是更多談論的是這天守山又出了什麼大事來了?而作為新成立的團隊,糾察保衛隊的隊員,高風和紫夜兩人確實是失職到離譜,可先不說他們有沒有心情管這發生的騷亂,就是有沒有能力管也是很清楚的一回事。本身就是黑貓為了當誘餌而引起的騷亂,它真正的能力誰知道?還要去管?
高小貝的心情又突然沉重起來的,她剛接觸到的世界,沒有所謂的情愛,感動,更多的是在掙扎,然後生存,雖然想幫忙,卻是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無力,就她這個狀態,高風見著也禁不住擔憂,原本他就不想讓自己的妹妹接觸陳大偉太多,這跟之前的病症何其相似,那時可將自家上下憂心得要命,不過稍微不同的是,高小貝發呆了很久之後,突然就站起身向她哥哥高風問道:「哥哥,要怎麼樣才能變得強大呢?」
這並不意外,就是高風在這些事情過去之後,也產生了不少這樣的想法,只是,他輕揉著高小貝的虎皮帽子,柔聲的說道:「我知道你也想幫上忙,不過小貝啊,實力強大並非一朝一夕,你有這個覺悟,也說明了你以後就會想得更多,不會像之前那般任性,這是本質上成長,對你的家人我還有爹娘他們來說無疑都是最強大的證明,所以,哥哥現在很高興你能問出這樣的話來,但現在你就暫且先相信著他,給你七年時間,下一次天山聚會,一定會讓他也為你吃驚。」
哄小孩方面高風確實來說沒有多少經驗可言,但這一番話並不是想哄著高小貝,而是他不想阻止妹妹真正的成長起來,就算是再無憂無慮都好,始終會明白自己身處的世界,自己是有多麼渺小的。西月落州七天山,神武大陸東南西北中五州,遠有奧古斯這塊文明高度相差不多的大陸,近有滄海海域過後的天元大陸,甚至還有沒曾接觸過的末法大陸,天幻大陸,冰川大陸,這些都是自己沒曾接觸的地方,區區一個天山,一個天王二少爺的自己能走得多遠?
另一邊同樣氣氛凝重著沒散開的,就是天機山這邊四人,木蕭蕭是不敢在此說上半句笑話擾亂這裡的氣氛,而唐雅楓雖然沉寂了一陣也不免覺得自己所謂的最強人型兵器真的頂不上別人一半,還好就是這樣一來確實沒有發生什麼危險的事來,要是當中陳大偉再次受傷的話還真說不好會讓白雲煙更加責怪自己的無用。不過責怪自己,將問題推給自己,也不見得會對誰有半點好處。
而剛才所經歷過的事也只是見識到陳大偉不為人知的一段經歷,不是刺激而是玩命!沒有所謂的敵人,也沒有可言的道理,就是擱置在那礙著他人都是一種罪過。
白雲飛要比她們幾個理解得更多,也只有他能先在此開聲勸解著道:「天守山的事,誰都不好說會演變成如何,每個天山門派都自己門派的隱秘,既然我們不知該如何面對,就暫且相信一下陳大偉,說真的,我到現在都覺得很虛幻,但也因此,我像是找到好好努力的源頭,因為我可不想要繼續躲在一邊,被人保護。」他停了一下,又歎了口氣說道:「現在努力是怎麼都趕不上了,如果真是要出事,我們能做的,只有照顧自己和身邊的人,而不是再麻煩他。」
白雲煙從失神的狀態恢復了過來,繼而也認同的點了下頭,卻依然說不出半句話來。
「不知道老白那邊會知道點什麼,我們剛才去的半山腰佛臀,本來就是招呼過老白還有其他天山的掌門人,他也應該在上面的佛臀逛過,要跟他說下嗎?」唐雅楓想了會才發出這樣的言論,如果是別的掌門可能連這發生的事都不敢跟自己的掌門人討論,可是天機山這邊並不是這樣,她這一建議,好讓幾人都恢復了不一樣的神色,的確找他商量遠比現在大家這樣擔心要好很多。
而在另一邊的紫夜回到自己的門派可沒擔憂過什麼,她早就找著自己的姐妹將今晚所發生的事毫不保留的說出來,而且還帶著多少得意的語氣,果然作風不一樣,很大原因都是天山門派各有各的實力區分,就是天柱山為何是七天山排在第二位,也有它特別的因素存在。
最後場景定格在走回客棧路上的陳大偉和葉青兩人身上,沉默與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