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軒沒有管慌亂的顧章,而是走到昏迷的蘇雯跟前檢查著她的傷勢。而顧章此時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看著夏文軒,開口搪塞道:「此人是我的一個故交之女,他托付我要照顧……」
夏文軒沒有抬頭,從懷裡拿出了粒丹藥塞進蘇雯的嘴中,輕聲說道:「我要聽實話。」
顧章一直就有些懼怕此女,尤其是她那種可以看透一切的眼睛。如今對方又是金丹期的修士,那種氣魄更加讓自己膽怯,遲疑了一陣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全說了。
「張明成就金丹了?」夏文軒問道。
「是的,他當時來我們書院的時候應該就是築基後期的修士了,可惜我們都沒有發現,還以為他是一個求學的煉氣期修士而已。」顧章回答道。
關於張明當時的修為夏文軒很清楚,畢竟自己在被五皇子糾纏的時候還得過張明的幫助。不過對於張明金丹大成還是剛剛知道,思索了一會兒又說道:「他殺死了宣揚府的修士,現在一定是自顧不暇,這女子就交給我吧,我會好好醫治她的。」
「這……」顧章猶豫了一下說道:「可是,我看這女子的傷著實不輕。我怕……」
「不用怕,我會把她帶走的。這次我來就是為了通知讓你們離開此地的。天閣國現在的氣氛不妙,張明闖大禍下,以金丹期修為動手殺人,這樣一來,南宮家和皇家最後的一點情面也沒有了。恐怕我們再留著這裡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現在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我們更應該走了,省的有些人說三道四。」夏文軒解釋道。
顧章也明白夏文軒的意思,天山書院作為第三方勢力,在其餘兩派劍拔弩張的時候很難保證不引火上身,這個時候離開的確是最好的辦法,不過這女子畢竟是張明委託給自己的,交給別人自己也不太放心。
「你不用擔心的,我送走她更穩妥一些。」夏文軒已經做了決定。
另一邊。卓英此時有些後悔,單獨一人來追趕張明確實是有些托大了,本以為張明不是南宮家的修士,僅僅一階散修應該沒有什麼本事,可是如今看來,自己極有可能命喪當場。
一百零八根閃爍著晶瑩光芒的飛陣在身邊殘繞,張明手持飛劍冷漠的看著眼前的修士,輕聲問道:「關於這次南宮家和皇家的衝突,你接到的命令是什麼?」
「你什麼意思?」卓英不明白張明為什麼會這樣問。
「若僅僅是想讓積攢的怨氣發洩一下,這已經超出限度了。這背後一定有什麼人在掌控事件的走向,否則金丹期修士不會如此默契的不出手。」張明沉聲問道。
卓英聽到這裡忽然笑道:「看來你不是一個莽撞之人,實話告訴你,不管是皇家和南宮家都不會讓事情鬧大的,自家人小打小鬧可以,築基期修士的爭鬥我們就當是小孩子的玩鬧。不過你出手已經打破了這種規矩,在這之後的事情我不敢妄斷,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
張明聽到這裡忽然面露笑容,金色飛劍劃出一道光芒直奔對手,而後漫星風影針緊緊地追上,看上去自己已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卓英見飛針襲來,忽然猛捶了一下前胸,然後噴出一大口鮮血。漫星風影針沾染上飛濺的鮮血速度忽然間慢了下來。卓英身形一閃躲過攻擊,而後用自己的短劍磕開那金色的飛劍,急忙從納戒中拿出一張符咒注入靈力。一隻嬌小的青色蛇類獸魂竄出,像一支箭樣飛速的衝向了張明。
張明看到那獸魂忽然一愣,看上去那獸魂應該是五階的模樣。獸魂符內封印的獸魂大多是相當於人類修士築基期的境界,極少有能夠封印五階以上的獸魂符出現,因為那種級別的妖獸實力非凡,能夠捕獲已經是很難得的事情了,更不要提將其抽魂封印,沒想到此人竟然還有這種東西,一時間也有些驚奇。
那青色蛇類獸魂速度極快,張明急忙身化為青色,身體縮小之後勉強的躲過了攻擊。在看卓英此時已經驅使著短劍來到了跟前。張明不敢怠慢,從掌中忽然打出一股炙熱的火焰。
火焰輕輕的掠過卓英的衣角,而後在卓英的身上就燃燒起來了熊熊的大火。
卓英沒想到張明的火焰威力如此強大,炙熱的火焰剛剛佔到一點自己外衣的邊緣,自己就感覺到了種置身於無邊火海的感覺,驚慌之中不由的多想,急忙揚起短劍,圍著自己的腰間轉了一圈。
「刺啦」一聲,帥氣的長袍被攔腰切斷,僅僅一瞬間,那長袍就被赤陽真火燒成了灰燼。卓英現在看上去摸樣頗為搞笑,讓已經是金丹期高人確實顏面掃地,不過張明卻沒有心情欣賞對方的窘樣,急忙驅使著火焰燒向了那只青色小蛇。
青色小蛇雖然是獸魂,但是妖獸的本能還在,也感覺到了那火焰的不凡,身體在空中一扭,將將躲過了那火焰的攻擊。
「噗!」張明此時已經揚起了飛劍,看準機會直接將那獸魂小蛇切成了兩斷。
「不好!」卓英此時已經知道自己根本沒有能耐擊敗張明,在張明噴出赤陽真火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逃跑的準備,此時自己的獸魂已經被擊敗,更沒有在留在這裡的心思,身形一轉直奔南方速度極快。
張明急忙去追,可是沒幾步忽然想到那邊是宣揚府的府衙的方向,便停住了腳步,思索了一陣掉頭直奔北方。
南宮家,一名身材臃腫滿臉橫肉的修士正在大聲咆哮著。
「什麼!老夫是怎麼和你們說的?」。
四下沒有人敢答話,肥胖修士看了下邊一人,又喊道:「南宮滅,你來說說,這個逍遙門是怎麼回事?那個叫張明的大長老殺死了人,甚至宣揚府的卓英也死了,你要我怎麼和皇家的那兩個老鬼交待!」
南宮滅此時是有苦說不出,自己離開逍遙門已經一年多了,自己如今在家族中初處理一些事情,這種情況下誰能想到張明這個時候會回去,甚至創出了這個滔天大禍。眼前之人是南宮家的家主,此人已經多次交待了「爭取利益可以,甚至殺人鬧過火一些也可以,但是金丹期修士絕對不能出手。」如此行事既能不太傷兩家之間的和氣,還能和皇家提條件改變家族權利日漸旁落的事實,可是如今被南宮家掌控的逍遙門之人殺死了宣揚府比試的修士,還殺死了對方的金丹期修士,此事一出,皇家即使不爆發怒火,也有了在談判時打壓南宮家的借口。
南宮滅無奈上前了一步,頭腦飛速的旋轉著,沉吟了一會兒說道:「家主,事到如今我想問問,您還想這樣爭鬥下去麼?」
「你什麼意思?」肥胖修士冷聲問道。
南宮滅硬著頭皮說道:「若是想繼續爭鬥,那這個時候就不要理睬那個張明瞭,全心全意準備和皇家的大戰才是要緊的事。若是不想在耗下去,那就馬上進皇城去見皇文華前輩,曉之以理的說明原因,相信這個時候他也不願意把事情弄得無法收拾下去。說不准張明造成的這件事就成為了兩家繼續爭鬥的最後一場戰鬥。」
皇城之中現在也炸開了鍋,當今皇帝皇文華面對著手下三十多人明的修士,厲聲問道:「事情發展到什麼地步了?」
三皇子皇冕上前一步回答道:「還沒有新的消息,不過監察府那邊說不准有又最新的情況。」
「寶兒,你那邊有什麼情況?」皇文華沉聲問道。
三十多人中一名年紀最小的修士上前回答道:「至今還沒有找道那個張明的下落,恐怕他現在已經躲起來了。我已經吩咐下去,嚴格監察個個城鎮要隘,不管是凡人還是修士一個不許放過,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有消息的。」
「好,此人一定要找到,說不準事情的發展就要落到他的身上。另外通知所有皇家的人,凡是金丹期以上的修士恪守崗位一個不准無故外出,等待命令的傳下,我們現在要嚴陣以待。」皇文華沉聲說道。
長平鎮的後山之上,張明望著人去樓空的原逍遙門遺址顯得極為失落,胡媚兒走到張明跟前嬌聲說道:「公子,我們不走麼?他們勢力再大難道還能延伸到華西國麼?」
張明笑著搖了搖頭,輕聲說道:「還不能走,事情的發展還不清楚,不說我這樣灰頭土臉的回去對嚴熙沒有辦法交待,單是對逍遙門我就沒有辦法放心,現在他們在風口浪尖上,我還不能一走了之。更重要的是……」張明無奈的說道:「我們恐怕很難離開這裡了。」
「為什麼?」胡媚兒不明白。
「卓英的話是對的,那一點我也很肯定。」張明笑道。
「公子快說嘛,媚兒急死了!」胡媚兒嬌聲言道。
張明深吸一口說道:「呵呵,事實很明顯,對於皇家和南宮家來說無論是戰是停,我都要被抓到,而且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