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水鎮之東有一座山脈,那裡終年四季如chun,氣候溫和,山雖然不高倒是頗為秀麗。這裡靈氣比較充沛,以往是散修的天下,只要按年交給宣揚府一定靈石就可以常年的居住在此了。後來南宮家高層通過一些手段,把這塊地拿到了手裡,一個名叫逍遙門的門派在此地舉行了盛大的大典,從那以後在天閣國修士的眼中,這個逍遙門與南宮家就扯不開了。
這段時間天閣國不太平,逍遙門也是緊閉著山門,謝絕任何人的拜訪,所以通向門派的路上人跡罕至,蘇雯坐在石階上聽著四周陣陣鳥鳴歎了一口氣,好像在想著什麼,忽然一陣狂風過,吹亂了蘇雯隨意束起的頭髮。
「討厭的風!「蘇雯氣氛的站起身向山下走去。
山門處對兩名煉氣期的修士說急忙喊道:「蘇前輩,南宮長老的命令是任何人不能隨意下山,您可千萬別往下走了,我看那邊比較被風,您若是悶得慌不如去那坐坐。」
蘇雯壓住怒氣看了二人一眼,然後朝著山門一側的一條小路走去。
「幸好她沒計較,這幾年這個蘇雯可真是沒給過人好臉色。」臉色白皙的看門修士對身邊的人說道。
另一個身著灰色長衫的修士聽完點了點頭「唉,人家是傳說中大長老的弟子,南宮滅長老也要給她幾分面子的。」
「那有什麼用,現在南宮滅長老不在門派,管事的是南宮烈和蒿世長老。你看,我一說南宮前輩有令,她不是也沒幹再過分麼?」白臉修士不屑的說道。
蘇雯拐了一個彎,然後心情不自覺的緊張起來,直到遇見那個既熟悉又陌生的人,不自覺的留下了眼淚,哽咽著說道:「張哥哥,你終於回來了!」
張明望著眼前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女子歎了口氣,輕輕安慰道:「剛才跟你說找個僻靜的地方說說話,你表現的很好,我還以為你長大了,怎麼現在還會哭鼻子啊。」
「哦,雯兒知錯了。師傅莫怪。」蘇雯還是一臉的誠懇,雖然是築基中期的修為,但在張明面前就如五十年前的那個小丫頭一樣,每當張明指出自己的錯誤時就會自責不已。
張明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這樣吧,今天晚上我去找你,你把這些門派和天閣國的事情都和我說說,注意,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嗯,雯兒明白。」蘇雯點了點了頭,然後調整了下呼吸,感覺沒有異樣之後從山門進入了門派。
如今的蘇雯在門派中已不像過去那樣出眾,因為南宮家在門派中插入了很多家族修士和一些築基期的散修。張明走進蘇雯的房間見她生活的環境還是很不錯,而且靈氣也還算充沛,便笑著說道:「看來我的擔心是多餘了,你這裡的環境還算不錯。」
「因為我是你的徒弟啊,大長老的弟子怎麼說也要有些優待啊。」蘇雯俏皮的說道。
「這是南宮滅安排的?」張明問道。
「師傅怎麼知道?就是他安排的,不單是我,很多門派的老人他都照顧的不錯。張靈兒姐姐如今閉關衝擊築基中期,他還特意撥給了不少靈石。華爺爺前年坐化時他還特批允許他回到長平鎮並且埋入祖墳。」蘇雯輕聲說道。
張明聽完點了點頭自言自語道:「好,他果然干的很好。」抬起頭見蘇雯看著自己便問道:「既然他待你不薄,為什麼看你還愁眉苦臉的呢?」
蘇雯見到了張明終於把心裡憋著的事全都說了出來,感覺心裡好像暢快了很多。
張明聽完之後自言自語道:「原來有這麼多事,等我把這些東西縷一縷,然後還有些事情要問你的。」
南宮滅如今也是金丹期的修士,但是在逍遙門之內並沒有絕對的話語權,掌管逍遙門大小事務的是名叫南宮烈的修士。南宮滅和蒿世輔佐南宮烈,但是這二人合作的並不是很愉快,經常爆發一些衝突。如今門派裡金丹期修士若是不算張明有一共三人,築基期修士修士二十三人,煉氣期第子三百多人。
人多了事情也變的繁雜起來,以蘇雯為首在長平鎮就加入門派的修士對此很不滿意,認為是南宮烈和蒿世把逍遙門搞亂了,但是畢竟人微言輕,所以終日裡悶悶不樂。
張明笑著對蘇雯說道:「我本意是讓你慢慢的接手華老的權利,可是看來你是沒有去做了。這方面我不怪你,畢竟每個人的想法不一樣,但是你帶領他們和門派對抗確實不對,若不是南宮滅在後邊幫忙,我看你們都要被剔除出門派了。這不,南宮滅有事出走,蒿世就找你的麻煩了。說說吧,三日之後的比試是怎麼回事?」
蘇雯見張明對自己有些不滿意,很不好意思,支支吾吾的說道:「天閣國現在不太平,廣安地區是南宮家的勢力範圍,但是宣揚府卻是皇家的人,所以兩撥人總是爆發一些衝突,門派決定在三日之後比試,每方出一名築基期修士決鬥,若是宣揚府衙的修士輸了就要交出一部分權利。若是我們輸了,就要將門派的一名金丹修士和十名築基期修士送往歸皇家統治的廣興地區。不過依我看南宮烈好像根本就不想我們贏。」
「南宮烈和蒿世的意思是什麼?」張明很不明白。
蘇雯想了想說道:「如果我輸了,估計那些被送走的金丹期修士就應該是南宮滅,築基期修士肯定是那些在長平鎮加入門派的築基期修士。這樣一來蒿世對門派的掌控就是更加穩妥了。」
「他為什麼這麼做,你們若是被送走了,損失最大的就是南宮家,他們不明白麼?」
「師傅,你還不清楚,我們十個不過是築基期的修士,南宮家根本就不在乎。至於說南宮滅,這是他和蒿世的私人恩怨,據說在家族中二人的關係就很差。其實在門派中,南宮烈很多事都不參與,都是這二人在辦,我真搞不懂南宮家是怎麼想的,找這麼兩個冤家來!」蘇雯說道。
「好了,你好好準備吧,明天我會在暗處觀察的。」拿出了一張符咒遞給蘇雯說道:「這是一張分身符,說不定會對你有些幫助。」張明說完慢慢的走出了房間。
「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張明在宣揚府的一間客棧之內反覆的嘟囔著。自己怎麼也行不通,為什麼合作了幾千年的兩個家族為什麼會忽然間到達這一步。為什麼明明很好解決的事情要弄得如此複雜。這些事情,只要元嬰期修士坐在一起隨便交流一下就很容易達成共識了。至於說南宮滅和蒿世的矛盾張明倒是沒有放在心上,對於南宮家來說,在一派的掌權者不是很親密倒是一件好事,平衡乃是上者御人的最佳手段。
第二天張明把靈力壓抑到築基期初期,漫步在靈水鎮大街上,沒一會兒就到了靈水鎮的三友書院。
邁步走進三友書院的後院,張明就看見了顧璋正在一人望著棋盤發呆。
「和自己對弈?這個老東西真有閒心。」張明繞有興者的看了一會兒,在玄依的授意下,輕輕拿起一粒黑子,放在一個劫的位置上說道:「先生也是老手了,怎麼對大龍還這麼有興趣啊?」
「呵呵,這圍棋不分老幼,沒有應該不應該的下法,誰說大龍只是小孩子的下法呢?」顧璋落定白子說道。
張明可沒有心情下棋,直接問道:「先生還真有興致,趕緊為學生解惑吧,我二十年沒回來,怎麼變化這麼大啊!」
「呵呵,原來是這事啊。天閣國要變天了,恐怕沒人能阻止了。」顧璋笑道。
「變天?不至於吧,我看全是小打小鬧啊。」張明急忙問道。
顧璋輕笑了一聲說道:「小打小鬧?呵呵,上古之時,古人可以為一棵桑樹發生大戰,如今……哈哈,我看是免不了了,現在大家不過是在強壓而已,若是不想大戰,雙方的元嬰期修士只要打出一道命令就可以,他們為何不這麼做呢?」
「為什麼?」張明也覺得這很奇怪。
「我哪知道?」顧璋撇了撇嘴。
「你您知道不知道這個矛盾是怎麼激發的麼?」關於這一點張明也很疑惑,而且好像沒人知道這些事。
顧璋聽到這,忽然大笑了起來,然後待呼吸平穩之後才說道:「打仗就是打仗,激發它的由頭根本不重要,沒有這件事,還會有另外一件事的。你明不明白?」
「不明白,您等於沒說!」張明急忙湊上去,然後問道:「我看你真是知道這件事,趕緊告訴我吧,我現在整日都想著這些事,弄得根本不能安心修士和做學問。」
顧璋左右看了看,然後招呼張明探過頭來,不放心還打下一道阻隔陣,然後才對張明耳語了一番。
「什麼!」張明聽完之後先是大驚,然後忍不住的大笑起來,顧璋急忙阻攔,可是張明實在是忍不住。顧璋無奈只能看著張明在那裡笑的臉都憋紅了,然後在張明的影響之下自己也呵呵的笑了起來。
二人一起笑了許久,張明才長出一口氣,氣喘吁吁的說道:「原來就是這事啊!真是惡俗的三角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