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騎毫無規矩的出現,一下就引起了運輸隊的注意,發現偷襲者不多指揮者立即命令眾將士將糧草圍在中間,三十多名弓箭手嚴陣以待,準備第一輪的箭雨。身後是三十多人的長槍兵,兩側各有二十多騎兵。
黑騎見到敵軍早有準備也並不驚慌,依舊飛速的靠近運輸隊。
馬蹄飛揚,身後塵煙滾滾,這些場面在十幾日中張明每天都看見多次。
當黑騎距離糧草百餘步左右時,隨著一聲「放」,弓箭手全部射出了一支支雕翎箭,隨後馬上後退躲避到槍兵的身後再次朝空中射出新的一輪箭雨。
一支支的飛箭朝黑騎的隊伍射去,張明仔細的看著黑騎的動作。
金光在黑騎的身上忽然閃爍,每個人似乎都加上了一個護罩,飛箭打到上面紛紛落下。
運輸隊的領頭人一看不好,急忙喊道:「撤退!」所有人有馬的騎馬,沒馬的步行,全都毫無猶豫的撤退,看得出來,他們對這種情況早有準備。黑騎絲毫不管留在原地的糧草,直奔逃跑的戰士而去。一場屠殺瞬間結束,黑騎沒有一人傷亡。
「公子,這是…」看見了眼前的一切,玄依立即看向張明。
「沒錯,符咒!新雲國好手筆啊!」張明咬著牙說道。
媚兒撅著嘴嘟囔道:「這是什麼符?看靈力波動並不強?」
「不是什麼難得的符咒,僅僅是把修士常用的靈力護罩儲存在符咒裡,不過他們是如何激發的還真是讓人好奇。」張明飛身閃下直奔黑騎而去。
打掃完戰場的黑騎將糧食裝滿了自己的行囊,裝不下的就全部燒掉了,時間不長就馬上離開了事發地點,飛快的騎行了一段路程才放下速度慢悠悠的向西邊行進。
忽然間,一陣大風四面而起,捲起了大量的塵土,每個人看不見眼前的一切,急忙閉上了眼睛。風來的快去得也快,一會的功夫就消失了。
「呸,他媽的,老子最近怎麼總走背字。無緣無故的刮什麼風!」一位領頭人一邊吐出嘴裡的沙子一邊罵罵咧咧。
隊伍後邊一位年輕一點的小伙子沖身邊一位大漢小聲的說道:「三閻王最近脾氣可真不好,總罵人啊!」
大漢趕緊制止住了小伙子的言語:「你小心點,要讓他聽見回去有你好受的。唉!我們上回打了一場大勝仗,本來是陞官發財的好機會,可是無緣無故的被送到這來幹這種小打小鬧,換成你,你能脾氣好?」
小伙子看看四周沒有人注意小聲地問道:「你說奇怪不奇怪。咱打了勝仗,不但不獎勵,還他媽被禁止行動了。咱可是精英部隊,手裡又有了那張神奇的紙片,如果殺回去參加那邊的大戰,還不把吳坤國弄得全軍覆滅?這可是賺軍功的好機會啊!」
「我哪知道?上頭的命令,不許咱們再行動,否則咱能被打散送到這來干劫糧的鳥事?不過你說那張小紙片怎就那麼厲害,刀劍都打不破?」大漢好奇的向小伙子問道:「小黑子,你跟我說實話,你還有幾張?」
小伙子立即說道:「兩張!今回去還要上繳呢。」
大漢小聲的說道:「別跟我瞎扯,上回那胖犢子犯傻被弩車射中,從他的屍首裡就找著四張紙片了,你不是讓你給藏了兩張?」
「沒有。」
大漢一撅嘴:「說沒有?那行,我回去就和三閻王報告,看他能找著幾張?」
「得得,我給你一張行不?」小伙子終於說了實話。
二人聊得興起,卻不知被身後一人聽了個一字不落。
隊伍的後邊在漆黑的盔甲下,露出了一張白皙的臉,手裡拿著兩張小紙片若有所思。
剛才那陣狂風就是張明施展的『狂風捲』,借此機會把其中的一人拉下馬來穿上他的鎧甲張明就成了一名黑騎。手裡拿著兩張他們口中的神奇紙片,張明皺著眉。這兩張符咒按張明看來實在是太粗糙了,不過確確實實是修真界的東西,絕對不應該出現在這場戰鬥中。而且能夠被凡人使用在張明已知的事件中也從來沒有發生過。由於有些好奇,想看看倒地是怎麼一回事,這才冒充起了一名黑騎。
隊伍行進了一段時間,來到了一個小型的營寨。這裡確實不大,也就兩三千人駐紮。一進寨門,隊伍並沒有進行休整,排著隊整整齊齊的向最中間的小屋走去。來到小屋跟前,每個人都老老實實的把手中的小紙片放在小屋門口的一個大口袋內然後離開。一切有條不紊,一看就是早已形成了規矩。
越來越多的人上交過符咒,忽然間在輪到兩個人的時候,房屋內傳出了一聲冰冷的聲音:「你們兩個,沒有交乾淨吧。搜身,處刑。」一句話之後就再也沒有任何言語。
小伙子和大漢磕頭如雞奔碎米,聲淚俱下,不斷地求饒,可是沒有一個人敢求情,小屋之內也沒有再傳出一句話。一名士兵從他們的內衣裡搜出兩張符咒放在大口袋裡之後一招手,立即圍上了四人把二人拖了下去,不多時兩聲慘叫在營寨之內響起。
張明可以確定小屋之內有修仙之人存在,從剛剛說話時散發出的靈力來看,也就是煉氣四層左右,憑藉著自己的斂氣之術想要躲過他的探查沒有任何問題。玄依和化為靈狐形態待在自己衣袖之內的胡媚兒,境界比小屋之內的修士高出不少,也可以躲過探查,不過身上的乾坤袋、yīn靈袋、靈獸袋就比較麻煩了。想了一會,立即通知玄依讓她拿出了一塊紫色的方布,包裹住所有修仙之物,自己手裡拿著兩張符咒走到了小屋跟前。
上交了符咒之後,士兵都圍坐成幾堆,起火做飯。張明怕自己在眾人面前呆的時間太長露出破綻,馬上大聲喊叫肚子疼,然後一溜煙的跑進了草叢之中方便,引來一陣大笑。
走到草叢之後,張明見沒有注意這裡,馬上溜到了暗處躲避了起來。
夜已深,雖然熟悉張明所扮之人的士兵定會奇怪為何不回屋睡覺,不過由於是被忽然打散的緣故,彼此並不是很熟悉倒也沒有人太關心這個,而且吃飯時張明確實還在,明天集合能夠出現就行,其餘的事才沒有人管你。
張明仍舊在這個營寨之中,只不過他們絕對想不到他是在最中間的小屋之內。此時的張明正喝著茶,翹著二郎腿冷冷的盯著跪在下邊的一名抖如篩糠的修士。
「前輩,小的全說了,我原本就是一名散修,是被一群人叫到這裡來的,僅僅是管理一些符咒,查看有沒有人私藏,每個月給我十五塊靈石。其餘的我全都不知道啊!」修士低頭說道。
張明喝了一口茶,慢條斯理的說道:「我信你,這件事不是小事,你一個煉氣四層的傢伙肯定不會知道太多。不過…」張明順手夾起一張粗糙的符咒:「不過,這個符咒為何凡人也能使用你應該知道吧?」
修士擦了擦額頭的汗急忙說道:「這個符咒都是他們給我的,如何製作我也不清楚,不過可以通過凡人的血液激發靈力倒是真的,激發之後可以形成一個類似靈力護罩的東西,刀槍不入。不過若是威力大的弩車,或是被戰馬踩踏,也會造成人員死亡。」說完看看張明的臉色又說道:「小的開始也覺得新奇,自修仙以來,還從沒有聽說過有這麼一個玩意,所以也讓人試驗過。」
張明皺著眉頭,心裡感覺這件事絕對非比尋常,明顯是有修仙之人的影子。「神劍宗?不應該啊,不說他於風雲宗素來交好,單是為了讓新雲國佔領領土也不應該如此行事。這可是違反修仙界規矩的事,同是揚洲八大門派,有很多途徑可以達到自己的目的。」張明正在思考事情的緣由,忽然間感覺到了兩大一小的三股靈壓向這裡飛奔而來,一名是築基初期的修士,另一名好像是築基中期的修士,剩下的一名也有煉氣七層的修為。
很明顯三人都是向這裡而來,張明冷冷的看了地上的煉氣四層修士,冷酷無比。
煉氣修士面色驚恐,一咬牙,扔出兩張火球符,轉身就逃。
火球符對於現在的張明來說絲毫沒有任何威脅,身形一閃,紫電劍出,直接穿透了修士的胸膛。感覺三人離自己越來越近,張明不敢拖延,拿出上品飛行法器陰魂車,直奔東南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