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聲漸漸止歇,散落著一地的白紙巾熄掉了它們持續增加的態勢。
葉凡始終想不明白對方為何哭得如此傷心。
「難道!」他想到了一種可能性——情婦!而且是被情夫剛剛拋棄的情婦,「不過,哪個偽君子連這樣的女人都捨得不要?」
如果這樣想來,一切也就說得通了。
為什麼對方包裡沒有家人的聯繫方式——肯定是這行低調為主,而且也不易見光。
為什麼對方打扮得花枝招展——這類人不都是這樣嘛。
為什麼對方會帶那麼多現金——這本就不是為了愛情,金錢至上更加說得通。
他覺得自己與對方是一類人,不是指同樣的經歷。而是等同於底層小人物的生活,一者是每天重複的工作,一者重複著伺候男人的工作,說起來都是可憐之人。
所以,葉凡決定要挽救對方。
他記得在20歲時對自己說,音樂就像是生活中的色彩,它環抱你使你的自卑、懦弱、愚蠢統統消失。那時,你會隨著耳邊的歌聲跟著它輕聲哼唱,你會隨著節奏而慢慢搖擺起來。
對於成天往來於工作、家庭兩點一線的小人物來說,什麼野心什麼夢想都是遙不可及。
葉凡以前也是如此認為,可現在,他知道是自己錯了。
因為他重生了,因為他有了資格和能力去抓取去把握。夢想不再是字典裡找不到的詞語,它必須是人們所活下去的精神之一。
此女子被情夫所甩,可以想像之後將會無依無靠,而且對於突然有se的社會來說,她的神經肯定比其他人更為敏感。
葉凡走了過去,站於病床前,直到對方轉過來看著他。
「我一定要挽救她!」
他的腦中跳出一副畫面,那是狗血電視劇裡『發人深省』的俗套情節。於是
白色單調的病房中,傳來「啪」的一聲巨響——格外清澈。無需懷疑,這是肉與肉撞在一起後的效果,似乎空間和時間都跟著震了一震。
葉凡迅速縮回吃痛的右手,沒想到喚醒對方的一巴掌因為第一次做此類事沒掌控好力道,所以『略微』重了些。
在對方驚愕注視之下,他大吼:「李吮馨!你就因為一個男人哭得死去活來?你就因為一個男人在這要死不活?如果是這樣,當初我TmD就不會救你了!」
他的『大義凜然』和『一腔正氣』很有效果,對方被罵得愣傻在那。
可他卻不知道,捂著發紅左臉的李吮馨此時的內心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只等著葉凡表演。
「你想過你的父母嗎,你這樣自私的行為可想過父母的眼淚嗎?」他繼續著電視劇裡的橋段,這會他也琢磨出一點道理來了。前面的橋斷是來硬的,這會以親情攻其軟弱之處,所謂的軟硬兼施。
李吮馨眼眶泛紅,一邊的臉頰有著發腫的跡象。她死死盯著這個可恨的男人,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可曾有愛過!如果沒有,請你出去!」
葉凡沒料到挽救一個人的精神有這麼困難,遠不是一兩句話所能說服。兼且他被對方這麼一問,還真是無言以對。
「你試過父母對你的冷言冷語嗎,或許你這樣的人根本沒有這種經歷也不需要這種經歷。如果都沒有!請你別自以為是地站這說教。」
李吮馨想起在父親面前跪下懇求的一幕,甚至願意放棄一切的東西。但只是激起了父親的震怒和絕然。
葉凡反而被對方的內心的發洩逼得無話可說。一個女子本就活得疲憊,而家人因為不理解其行為更是拒之門外。試問,除了家人,世界上誰還認識你是誰?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既然被他遇上了,就不僅是眼睜睜看著那麼簡單了,或許就像重生這事一般詭異。生活也在考驗著你,讓你成長。
重新走過去,靜靜地撿起散落在地的餐具,把它們放在桌上。葉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曾經也有人哭著說,他被世界所拋棄。」葉凡說著一頓,接著微微一笑,「你知道別人是怎麼對他說的嗎?」
「別人對他說,笨蛋,世界哪有空搭理你」
「我覺得很有意思。李吮馨,即使你失去了很多,可也不是因為別人。我不知該怎麼安慰你,但是如果你同意的話。我願意照顧你,你需要吃什麼,我盡力做。你需要穿什麼」
說到這,他生怕咬到舌頭,「只要別太奢華,我也努力給你買。即便是你的父母不理解你,我也會說服他們。」
說著,他認真地說:「相信我!」
他並不指望對方一時間能改掉原來奢侈的毛病,可願意嘗試和妥協,也期望對方像隻鳳凰般浴火重生。
可這一切都進入了另一種模式之中,畢竟葉凡的猜想從一開始就是錯誤和偏差——李吮馨並非他所想那般,反而是個富家之女。
她心中略有震驚和感動,這個年輕的男人對自己這個一面之緣的人肯付出這樣的承諾,無論是真是假,起碼讓她心裡好受了許多。
「是打算追求我嗎?」
最終,輕飄飄的問話吐了出來。
葉凡聽後想否認,可一想到如果連他都拒絕的話,那麼前面的承諾不就等於放屁?
於是,他沉默,意味著承認。
病房裡頓時更加尷尬,直到好一會,李吮馨才說道:「我忘不了他」
頓時,葉凡心裡破口大罵,「老子真是賤!」
一夜在兩人相對平靜下渡過。
葉凡規矩地躺在病房外的椅子上睡著。
李吮馨是在早晨醒來時發現這個男子縮成一團的躺在那。一個男人,遇到困難退縮,不管什麼原因,無論多高尚的理由,卻讓她獨自一人天天想念和期盼。或許以前她會理解。可當昨天碰到的這個男人說『父母要是不理解的話,我會說服』的話,她明悟幾分,愛情不是一個人的事,而需要兩個人共同努力。
「他似乎不認識我。」更離譜的是,這個叫葉凡的男子昨天一股腦說了一堆承諾,事後每每想起就覺得有點可愛有點傻。
「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就這時,一陣鈴聲響起,她趕緊縮回病房內躲在門沿往外看去。
不一會,葉凡驚醒,這才想起自己剛才做了噩夢。
這『個性』的鈴聲可夠滑稽的,都什麼年代了還有人把國歌設成鬧鈴。
他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從褲兜裡取出手機正準備關掉鬧鈴接而再睡個回籠覺,發現這回並不是鬧鈴,而是手機來電。
上面顯示:李鋪導員。
疑惑地接通,裡面立刻傳來無休止的怒吼聲。葉凡直到好一會才放下手機,此時也因為這個電話沒了先前的睏意。
他站起身往病房裡看去,李吮馨正熟睡著,更氣得他在心裡大罵沒良心。
剛才年級的輔導員來了電話,說是他曠課一天了,如果今天再不去學校報道的話,那麼只能嚴厲處分了。
「我了個去,我還是個學生?」這兩天,新身份和新生活把他搞得疲憊不堪,儘管充實,可不想要的『驚喜』實在太多太多了。
他歎了口氣出了醫院,不一會又轉了回來,並且手裡多了一袋東西。
把街邊買來的早餐和一張寫著自己電話號碼的便條放在病床桌頭,說明一下今天有事離開,有事可以電話找他。當然了,最後提了一句昨天關於『借用』她包裡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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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讀者們能耐心看到後面,也算是給我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