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我這就叫老闆!」酒保一邊指著葉凡一邊往吧檯退去。正要拿起座機,只見那個喝霸王可樂的男子奪命而逃。
「這個混蛋!」他咬牙切齒地望著遙不可及的身影
這時,酒吧門外。
葉凡剛逃出,一頭撞上什麼,他感覺到一團綿綿的東西後急忙從地上站起。只見旁邊電線桿上卻倒坐著一名女子。
他立刻意識到是自己剛才慌不擇路時把對方給撞倒了。
「小姐,小姐。」
過去喚了幾聲,也醒了醒對方,可依然毫無反應。
這回,葉凡可真是腦門出汗了。
他環過右手搭住對方的背,左手攔膝抱起,右手上有些許粘稠的東西醬在上面。
他把手往前探了探,視野中赫然是鮮血的顏色。
不用多想,肯定是這名女子被他所撞,而後後腦撞在了電線桿處撞出的傷口。
他順勢蹲下用小拇指勾起對方跌落的包,一口氣跑到街邊,對著正巧駛來的出租車使勁抬腿吆喝。
儘管他自認為不是個好人,可做人做事有自己的底線與原則。更何況此事確實與他有關,無論如何也逃脫不了關係
到了最近的一家小醫院,下車時葉凡闊氣地把錢給司機,接著抱起這名女子便往急診室趕——他身上的錢自然是從這名女子的皮夾裡『借用』的。
經過一番折騰和金錢的攻勢下,這名被他所撞的女子適時檢查併入住了高等病房。
他看著那張半米多長的藥物清單顫抖不止,這麼多的錢指望什麼時候能還清?先前,他也沒料到此女子帶著如此多的現金,看其身份證的名字叫李吮馨,至於名片什麼的似乎並沒有。
站在病房門外,透過窗口往裡看去,對方正昏迷地熟睡,他如果現在一走了之應該不會被發現。
「可,那是個美女!」
心裡的惡魔就像詛咒,一點點抗拒著理智。這不過是留下來的原因之一,
最主要的還是對方包裡並沒有發現其家人的任何聯繫方式
李吮馨睜開雙眼,平面而行的白色天花板進入大腦。她按住床沿吃痛地坐起,突覺後腦處一陣抽搐。
她往周圍看去,不記得自己先前怎麼了,特別是看到房間裡一切都是標誌著醫院的事與物。
「我好像記得被撞了一下。」
但是她並沒有看清那人的臉,不過身上的白色掛衣說明了可能是那個人送她來得醫院。
「呵對我來說,還有什麼意義呢。」她下午時本想去酒吧大醉一場,因為那個男人突然失蹤,還有父親嚴厲的臉。對她來說,或許死了比活著更為輕鬆。
正當其面如死灰地想著事情時,病房的門被推開,現出一個縮著腦袋的男子。
葉凡提著一袋小米粥鑽了進來,剛把門關上並轉身,便被眼前的人嚇了一跳,因為對面一個『女鬼』正死死盯著他——披頭散髮、白衣夜行
他見對方恢復了意識,心想該來得總歸來了。
「呃,我在『哦買噶』酒吧門口看到你倒在地上。當時,看你傷得不輕,所以我帶你來了醫院。」葉凡撒謊了,既然他不自認好人,自然沒必要慚愧地把罪名重新加在身上,反正對方這不是安然無恙嘛。
「你肯定餓了吧,我給你帶了些粥。」說著,他解開袋子,把粥與勺子一起遞給對方。
但是,對方卻沒有接過的意思,只是看著他。
葉凡心裡發虛,「不會是被對方發現了吧!」
見此情形,他只能把粥放回桌上,「既然不餓,那就過會再吃。對了,我還沒介紹自己呢,我叫葉凡。」
李吮馨收回視線轉而望向天花板,不理會他介紹自己時禮貌遞過來的手,淡然地說:「你就是那個撞我的人吧」
「我了個去!」葉凡心中立刻怪叫,面上卻呵呵笑道,「你誤會了,不是我撞的。」
「是嗎?那家酒吧我常去,要不要我打個電話問一問呢」李吮馨轉向他,眼睛都不眨一下,把後者看得直往後縮。
葉凡沒想到這妞那麼狠,他現在再想承認,難保說他有什麼企圖。可不承認吧,要是對方說的是實話,還真能查出是他當時急匆匆出去的。
氣氛頓時略微尷尬,空氣自然凝重起來。
「老子還怕她?難道還能把我抓起來!」索性,他破罐子破摔就準備承認,然後與這妞罵上幾百回合。
不想,房間裡突然傳來格外響亮的「咕嚕咕嚕」聲。
葉凡順著聲源瞧去,正見那女人臉上一抹緋紅,顯然是其肚子正發脾氣。
「好吧,好吧,我承認,是我撞了你。當時你昏倒了,後腦又撞出了血,所以我就帶你到醫院。」他提著凳子至病床旁,一邊說一邊重新打開粥袋,「你放心,我會負責的。所有費用都由我出,如果有什麼後遺症的話我一律承擔。你先吃飯吧,把病養好。」
李吮馨吃驚地看著此男子轉變的臉,先前還一臉偽善和和氣氣,現在立刻便得不耐煩起來,似乎是她做錯了什麼。
不過,她還是接過了那盒粥,起碼對方說了真話。
她把粥送入口中輕輕地含住一小口。令她想不到的是,粥的味道非常美味,與她平時生活中吃過的任意一家的粥都大有不同。
葉凡瞄到對方饞嘴的模樣,心裡也是特別自豪,因為這粥是他親自做的。前世,他就是一個三流音樂製作人,說白了不過是打下手的職員而已。他經過幾年的『生活進化』,煮粥的手藝有了不俗的進步,當然了,至於燒菜做飯他歸結為都是凡人吃的食物,所以也就爛到無以復加。
不一會的功夫,對方已消滅了食物,嘴角邊還殘留著點點水漬。
葉凡取過面巾紙往對方探去,他可以發誓絕對沒有任何邪念和企圖,只是單純地照顧病人而已。
紙巾觸到對方嘴角時還是一切正常,可當他細細擦了一會正準備收回時,不想對方抬起手「啪」的一聲拍掉他的手。
葉凡震驚之餘來了火氣,他就沒見過這麼不識好歹的人,可下一刻發現對方臉上淌下了深深的淚痕。
「這TmD到底怎麼回事?不就是隔著紙摸了一下臉嘛!有必要要死要活,難道這個社會這麼純?」
他這會真不知該怎麼著了。上前去安慰吧,更害怕對方一巴掌匡過來。不上去吧,似乎真是他惹對方哭似的。
無奈,他老實極地坐在一旁,看著對方哭了近半小時